她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递给桑槐京:“这样,你把你最后一次见到生死簿之后的行程,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打下来,我们一步步分析,大不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重新找。” 有了邱蕴白这剂定心丸的帮助,桑槐京瞬间平静了不少,他接过手机,边回忆边打字记录。 “昨天下午领了一位被保姆捂死的老大爷,去了趟冥界,进出冥界免不了出示判官勋和生死簿,离开冥界时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到生死簿。”桑槐京回忆。 “接着呢?你去哪了?” “离开冥界我便开车停回了我们小区,那会儿正值傍晚,肚子饿了,我就走去附近吃了碗面。”桑槐京不遗余力地打下文字。 “过程中有取出生死簿,或者接触过其他人吗?”邱蕴白问。 “没有,肯定没有,就算吃面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独坐一桌。”桑槐京确定道。 “那你继续。” “嗯。吃好面,天黑了,我照习惯,也是在附近去喂了流浪狗。因为知道宿舍里狗粮没了,所以我也没回去,直接在面馆边上的宠物店买了一袋子狗粮,就去老地方喂狗去了。”桑槐京说。 “喂好流浪狗后呢?” 桑槐京仔细回想了番,果决道:“喂好狗,我哪也没去,直接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录名单时你就发现生死簿不见了,对吧?”邱蕴白搞明白了桑槐京的整个流程。 桑槐京点头:“对,没错。” 邱蕴白拿回自己的手机,浏览了一遍备忘录里桑槐京的行程,整合道:“也就是说,你一共停留了三处地方,分别是面馆、宠物店、喂流浪狗的地点,而且几乎都在一片区域内。” “可这三个地方我都找过了,完全没有生死簿的气息,真没落在这几个地方。”桑槐京皱着脸。 “那万一,不是你掉了,而是有谁乘机偷走了呢?”邱蕴白猜忌。 “啊?不可能啊,我没接触过任何人啊?”桑槐京否定。 “你想昂,生死簿用法术放置,会不小心掉落遗失的概率有多大?”邱蕴白反问。 桑槐京认真回想道:“我记得很清楚,冥界出来,我是施了法术把生死簿放置好的,整个过程明明白白,绝不可能遗失。” 邱蕴白表示很明显地摊手道:“所以咯,我的假设没毛病啊,万一,就是有人在你停留这三处地方的时候,乘机顺走了呢?” 桑槐京苦恼:“可这中间确实没有其他人近我身啊?怎么顺?” 邱蕴白微微扬头,“那如果不是人呢?” “啊?” “别忘了,还有狗呀。”邱蕴白压了压眉眼。 桑槐京不敢置信道:“你是说,我喂的流浪狗里,混入了小偷?” “emmm……不然,我们去找狗子们打听打听,如何?”邱蕴白支招道。 “跟狗打听?”桑槐京一脸为难的说:“但我不是象胥官呐,听不懂狗语啊?” “谁说只有象胥官才能听懂狗语的?”邱蕴白摆出一副大肚罗汉写文章——肚里有货的表情。 桑槐京人不可貌相地上下打量着她:“小白,难道……” 邱蕴白傲然一笑:“虽比不上象胥官,六合之内言贯八方,但不瞒你说,其中之一的兽语嘛,我多少还是算得上精通的。” 桑槐京眼前不禁升起曙光!
第24章 Loyal 23. 桑槐京领着邱蕴白来到小区隔壁的公园,道:“那些流浪狗帮经常在这个公园出没活动。” 他又带着邱蕴白来到公园内,一小片绿化带边上好心人搭建的公益狗屋旁,“我平常都会在这里喂狗,就是时间不太固定,白天狗子一般来的少,傍晚的时候狗帮成员会大量聚集这里。” “emmm我们得找只狗子来问问。”邱蕴白道。 桑槐京朝空荡的四周瞧了瞧,为难的说:“现在?” 邱蕴白活动了下肩颈,势在必成道:“对,就是现在。” “嗯哼嗯哼。”只见邱蕴白捏着喉咙清了清嗓,吸了口气,气沉丹田,手拢嘴边,仰天嚎出一阵:“嗷呜~~~” 听着邱蕴白尾音绵长的叫声,桑槐京目瞪口呆,果然真人不露相…… 邱蕴白嚎完没多久,附近树丛耸动,接着,一团毛茸茸的脑袋钻了出来,乌溜溜的大眼睛远远打量他两。 邱蕴白欣喜地向那团毛茸茸的脑袋甩了甩手,又补上一声:“嗷呜~!”似在唤它过来。 没想到那小家伙真就穿越树丛,吧嗒吧嗒跑过来了! 小家伙一靠近邱蕴白,就拿鼻子围着她嗅,待小家伙嗅了一圈,邱蕴白便操起嗓子,对那小家伙“呜呜汪汪”了一通,然后那小家伙也“嗷嗷呜呜”的回应了一番。 桑槐京等在一旁也不敢吱声,他虽听不懂,但不明觉厉。 一人一狗交流过后,邱蕴白转身告知道:“我刚才大致问了下它昨晚的情况,它说它昨晚没在这片混吃混喝,所以不清楚,但它认得你,说你经常没事来投喂,是这片区有名的金主,它可以帮忙把昨晚吃你饭的同伴喊过来。” “好呀好呀。”桑槐京猛点头。 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小身子有模有样仰天长吠呼朋引伴,不多时,狗子们从四面八方汇合而来。 桑槐京见其中几只狗子着实眼熟,忙指着它们拍嚷邱蕴白道:“是这几只!昨晚我记得有这几只在场!还有这只小黑那只哈巴,平常也一直见到!” “行行!我一个个来问!”邱蕴白示意桑槐京稍安勿躁。 一群狗子绕着邱蕴白嗅来嗅去,顺便互相也嗅来嗅去,辨好身份确认完都是狗友后,一只只摇着尾巴仰着头等邱蕴白发言。 邱蕴白就像台上的领导,气势恢宏地对着一群狗子们声情并茂了一段“汪”言“汪”语,结尾一个音的调调甚至还有些许上扬,桑槐京估摸着大概是个疑问句。 邱蕴白“汪”结束后,脚边的狗子们先是互相瞭望,继而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爆开各种嗷叫,高音中音低音文弱音豪放音,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桑槐京拧巴着脸,这一刻感觉自己仿佛在看动物世界…… 最后,邱蕴白实在受不了狗子们七嘴八舌的狂轰滥炸,她一声大吼:“闭——嘴——!” 失控的场面总算被控制,邱蕴白指着一只秃噜毛的萨摩点名道:“都别吵吵了,你,就你了,代表它们来回答。” 秃了毛的萨摩显然有些受宠若惊,这时,周围的狗子们自发给它腾出了些位子,秃毛萨摩略不安地踢踏了下jiojio,但又充满荣誉感地昂直了狗头,一本正经“汪呜”了起来。 秃毛萨摩绘声绘色“汪呜”完后,邱蕴白若有所思地兀自点了点头。 桑槐京见状,赶忙追问:“小白小白,它都说了什么?” 邱蕴白立时总结翻译道:“我不是怀疑昨晚你喂的那些狗子里可能混进小偷嘛,所以我就问它们,昨晚来混吃的同伴中,有没有行迹可疑的。然后,这只萨摩说,长期混迹这片区的狗子们,一般大家都互相认识,要说昨晚,还真有一只新来的陌生狗子。” “啊?真是狗子偷的啊?!”桑槐京一脸悔恨。 “我还没讲完呢!”邱蕴白嫌桑槐京打断她,便继续道:“萨摩结合自己还有同伴的目击,大体给我描述了一下那只新来的狗子。它说,像它们这些流浪的,通常体味重而且都很邋遢,但那只陌生狗子不仅干干净净的,身上还有种香喷喷的气味,我估计是洗完澡的香波味。还有就是,它说,那只狗,脖子里套着项圈挂着狗牌,它们当时还以为那只新来的狗是走丢、或者刚被主人遗弃的。” “那、那它有没有讲,这只狗长什么样啊?什么品种的?”桑槐京问。 “它们无法辨别颜色,但认得出是只拉布拉多。”邱蕴白说。 “身上有香波味,还戴着项圈狗牌的拉布拉多……”桑槐京陷入前一天的回忆。 邱蕴白道:“老桑,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昨晚我确实对一只拉布拉多有点印象,脖子里好像是有项圈,不过因为平时也常有陌生狗子加入,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要说香波味,昨晚喂的狗子那么多,还真没闻到,但是吧,”桑槐京貌似抓攫到了什么,“我昨天在收魂的地方,倒断断续续闻见过同样的异香,我不确定是不是香波味,但明显是一种不符合也不属于当时环境的味道。” 桑槐京这段记忆线索,给邱蕴白提供了重要思路,她忽然道:“老桑,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生死簿是你以法术放置的,对方又是如何偷的呢?就算卡在你喂狗的时候下的手,那对方又是怎么办到的呢?” 桑槐京猛一开窍:“你的意思是,偷我生死簿的家伙,一早就盯上我了?” 邱蕴白揉捏着自己坠在颈圈上的一颗珠子,思索道:“其实我有个猜测,如果对方在你收魂的时候就盯上了你,而你那时候又必须取出生死簿来工作,会不会,他就是在故意等你拿出生死簿?” “等我拿生死簿?” “对。因为我们判官司使在人界,几乎只有工作才会取生死簿来用,或许你收魂那会儿,就是对方唯一一次最近距离见到生死簿的时候。” “可那会儿生死簿自始至终都在我手上啊?他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桑槐京困惑。 邱蕴白侧首:“重点就是这里。” “啊?”桑槐京越听越糊涂。 邱蕴白道:“我们的生死簿皆以法术放置,旁人无法挪取,除非,在我们使用完生死簿,放置回去的那一刻,对方操纵某种法器或者某种法术,干扰了我们的法术,制造出一道‘后门’,留下了窃取的可乘之机。” “我明白了!”桑槐京经邱蕴白的点拨,犹如醍醐灌顶,“就像你说的,对方一定是在我收好魂,放生死簿时干扰了我的法术,然后等我从冥界回来,喂狗之时再正大光明接近我,偷走了生死簿!” “但毕竟是我的猜想,你生死簿丢了,我们没有正当理由向冥界法器室申请法器,检测是否有外部法术干扰,来验证我的说法。”邱蕴白忧虑道。 “那我们就去找到那只,脖子里套着项圈挂着狗牌,伪装成狗子的拉布拉多!”桑槐京突然来了干劲儿。 邱蕴白思量了一下,说:“对方为了一直有效的跟着你,肯定不会轻易暴露真身,用拉布拉多沿途掩饰,既不容易被发现也方便行动,而且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至现在为止不到十二个时辰,理论上来讲,多多少少都能揪出些蛛丝马迹。” “哼!敢偷我的生死簿?我一定要逮住这个混蛋!”桑槐京攥紧了拳,他又低头环顾身边一众帮忙的狗帮成员,拜托邱蕴白道:“诶小白,你替我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说感谢它们的热忱协助,改日我给它们带罐头来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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