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峦刚才的反应,应该是承认自己是他男朋友了吧?那帮峦接个电话,显示一下主权,应该没什么吧。 祝子绵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电话那头的苍好像心领神会,等着他想,半天没说话。 等祝子绵想起还在接电话的时候,苍的声音才幽幽传过来,“是吗?那你能把电话给他吗?” “嗯,可以。啊——不行。”祝子绵语无伦次,“还是等他洗完澡,我让他打给你吧。阿嚏!” 祝子绵身上的水也没擦多干,凉意上来打了个喷嚏,“不说了,我得先穿衣服了。” 说完,祝子绵不等苍反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 躺在床上还没起身的苍,眼睛里的惺忪感完全消失了。他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一种胸有成竹的笑在他脸上漾开。 笑了一会儿后,他坐起来打了一通电话。 “喂?计划可以继续了。帮我盯好峦家里那个人。”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个人刚醒过梦似的,传出一声懒散的呵欠,并带着起床气抱怨:“我说了,我是心理医生,不是私家侦探。” 苍似乎心情极好,笑得肩膀乱颤,顺便揶揄:“你比私家侦探厉害多了。”
第62章 男朋友,目的纯吗? 峦这一次淋浴的时间比往常要久,水温比往常要凉。像一场雨淋在身上,帮他平复着躁动,也帮他梳理着思绪。 对于绵的大胆主动,他没有抵抗力,从内心到身体,那份期待都是明晃晃的。 但是绵表白的这个时间点,让他很是别扭。 爱情又不像淋浴里的水,说开就能开到最大。 为什么明明决定回家了,楠一出事就跑了回来,还一反常态,热情似火。 峦作为引诱的一方,操作过太多次爱情陷阱。这一次,作为被引诱的一方,他承认自己小人之心,忍不住去猜测绵这一场表白背后的是否另有隐情。 长年的猎手经历,让他习惯了。主动捕杀的时候,可以相信猎物的挣扎与求饶。但当有猎物主动靠近,他下意识怀疑这是猎物的一场反杀。 尽管绵口口声声说,自己这么做与楠无关,但编织陷阱的时候,谁不会说谎啊。 这一刻,峦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在两人今天一见面的时候,就告诉绵,楠的全网公告取消了。 这样,他或许就可以相信,绵的表白与楠完全无关,可以开开心心地对自己说:我喜欢的人向我表白了,我有男朋友了,真的男朋友,不是租的那种。 但现在,他只能把这句话牢牢锁在心里,谨小慎微地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波动。 关掉淋浴的水,他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做了一个几乎卑微决定:用男朋友的身份答应绵的一切要求,等楠的事彻底解决后,再看看绵接下来会怎么做。 - 走出浴室,峦看到绵已经把自己收拾的规整,准备出门了。这激情收敛的速度在意料之外,也是猜测之中。 “你要去哪儿?”峦不着感情问。 祝子绵的情绪确实从方才的情乱中硬走了出来,他轻轻抚了抚自己还在痛的耳垂。 在他看来,他与峦的关系就像这耳洞,捅破了那一层,就清晰明朗了,板上钉钉了。 接下来就是甜甜蜜蜜的同居日子,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 而当下,却有一件要紧事,需要他去做。于是,他正色地说:“我要去公司。” 峦眉目低垂,隐晦不明的眼神被藏在睫毛下。 他默默走进厨房,把两人份的牛奶倒入玻璃杯中,放入微波炉。随口聊着:“你不是辞职了吗?还去公司干什么?” 祝子绵张了下口,欲言又止,似乎纠结了一下说还是不说,最终还是说了。 “其实,我去公司,是想为楠的事再搏一把。” 峦动作稍顿了一下,但谈不上意外。如果绵真的想让自己“男朋友”帮楠一把,现在是该提了,再不提就来不及了。 嘀的一声,牛奶热好了。峦小心地把玻璃杯拿出来,倒出两小杯,不动声色地说:“你想怎么搏啊?我帮你。” 余光中,峦看到绵的眼睛里明显涌出惊喜,但很快又收敛,狡黠地眨着眼睛问:“真的吗?可是你不是说,只帮我一个忙吗?我都用掉了。” 峦向后一步,把绵抱到了台面上,语气温柔中带着一点轻佻,“那时候,我还不是你男朋友啊,现在我是你男朋友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帮的。” 说到最后,峦向绵的唇上捕捉而去,绵笑着躲闪,峦也没强求,见他躲就松开了手,由着他跳下台面,溜到了一旁。 峦装作浑不在意,伸手去拿牛奶。只是微不可查地闪出一丝失落:刚才还主动要,现在确定我会帮忙,就开始躲了是吗?还真是见好就收。 其实,祝子绵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觉得好玩。而且在亲吻这个事情上,他不喜欢被禁锢的时候,不得不亲这样子。他还挺喜欢主动的。 我给,你不能不要。我不给,你不能抢。这大概是他贵族血液里的一种高傲在作祟。 他也有些过意不去,好在见峦不在意,他就把这篇翻过去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也端起了一杯牛奶。顺着刚才的话题追问:“真的吗?不管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帮?” “嗯。”峦点头,把牛奶举到了唇边。 祝子绵眼神陡然坚定,在峦大喝一口的时候,他掷地有声地说:“我要见董事长。” 噗—— 峦被蛇咬似的,猛一个转身,把刚入口的牛奶喷到了水池里。 祝子绵吓一跳,忙把手里的牛奶放下,“怎么了?牛奶变质了?” 峦摆摆手,呛咳了几声,才稳住声音问:“你说什么?” “我说牛奶变质了。” 峦哭笑不得摇摇头,“我说上一句。” 祝子绵翻了下眼,“哦,我说,我要见董事长。” 峦抚了下胸口,又喝了一口牛奶,压了压惊,才继续:“你见他做什么?求他高抬贵手啊。” 祝子绵纠结了片刻,说了实话:“其实,我是想去骂他一顿。” “骂他?你为什么要骂他?”峦有些搞不懂了。这种时候去见董事长,不求情还开骂,找死啊? 祝子绵一脸不自信地抿了抿唇,嘀咕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我觉得,董事长没理由知道楠用的是我的点子。所以我怀疑,董事长只是诈一下楠。就像警察审犯人,诈他一下,可能就把实话诈出来了。” 峦愣了片刻,略带赞许地扫了绵一眼,这么说也有道理。 同时,峦也松了一口气。绵能这么想,总好过他怀疑自己与董事长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 不过他还是不解:“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骂董事长吧。” 祝子绵郑重地摇摇头,坚持:“我觉得要骂,要理直气壮地骂。这样才像受了冤屈,才能让人相信,这就是楠的策划案。” 峦听明白了,绵这是要谎话硬说,让楠把策划案占为己有。胆子还挺大。 他轻笑了一声,“你确定要这么做?” 祝子绵使劲嗯了一声,“我觉得,反正都是最坏的结果了,骂他一顿还能更糟吗?为什么不赌一把?” 峦看着绵不服输又敢闯的眼神,莫名欣喜,莫名舒服,莫名想看绵雄纠纠气昂昂地冲到董事长办公室,去骂董事长的样子。 可惜,他不能让绵这么做。 “你能帮我吗?”祝子绵急着问。 峦躲开绵的眼神,举起杯子,将牛奶一口喝光,神情在思虑片刻后变得严肃,“绵,你听着,就算是去骂董事长,这事儿也不能你来做,要楠自己去做。” “为什么?”祝子绵不以为然。 峦笑着揉了揉绵的头,像是想把他的小脑瓜揉灵光一点,边揉边说:“你也说了,董事长想诈的是楠,要看的就是楠的反应。如果他受了委屈自己不敢为自己出头,等着别人来帮忙,那跟幼儿园里等家长来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哪家公司愿意雇一个小孩子?” 祝子绵捏起下巴沉思起来,峦的话有道理。 但他表情越来越为难,“其实,我和楠说过,但是他不敢,和我一起去他都不敢。他总想着和董事长实话实说。” “那你说服他啊。”峦试图说服绵放弃见董事长的念头。 祝子绵想了想,还在纠结,“可是,就算我能说服他,也来不及了吧。” 恋抱起双臂倚在鞋柜旁边,嘴角泛出一丝得意:“放心吧,我帮你打个招呼,把楠全网公告的事,推迟到下午。” 祝子绵一听,立刻笑得璀璨,嘴都变甜了,“就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一定会帮我的。” 所以,为了让我帮你,才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吗?峦神情黯了一下。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喜欢着绵,却又猜忌着绵,但他控制不住。只能寄希望于楠的事情解决后,看看绵是否依然愿意把他拉进浴缸里,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 - 峦把手机还给了绵,让他与楠联系,自己则在厨房里,拿了些面包火腿出来,准备做个简单的三明治当早餐。 一边做,一边听绵对着电话喊:“必须骂啊!你怕什么?”看来,楠还是没有底气。 祝子绵开始给楠打气:“你想想看,他都已经要把你全网公告了,你骂他一顿,结果还能比现在更惨吗?这叫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不能挽回,你也能出口气不是?横竖你不会再亏了。” 电话那边,楠似乎还在犹豫。绵开始给他打样。 “你就这么骂:我希望董事长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你有见过原版策划案吗?你拿得出来吗?如果没有原版策划案,你凭什么说我是盗版?” …… 峦一边吃着,一边听绵骂着,感觉怎么说呢,无语。 但祝子绵却越骂越痛快,骂几句还要再劝楠几句,给楠打气。直到峦吃完早餐,他的电话还在继续。 峦临去上班前,向绵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祝子绵暂时捂住了话筒。“怎么了?”他问。 峦:“我要去公司了。” 祝子绵简单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这反应太清汤寡水。 峦闪过一丝不悦,稍顿后笑着说:“晚上要不要吃大餐,还去上次那家餐厅?” 祝子绵满脑子还在构思着怎么给楠打气,表情没什么惊喜,也没什么反对,只是稀松平常地回应了一句:“随便,都可以。” 这敷衍的态度让峦不悦感更甚,他勉强挤出丝笑意,叮嘱:“那等我电话,不许爽约。” 祝子绵一连串地点头,不像一连串地答应,倒像是催峦快走。 峦不再说什么了,转身,听到绵继续讲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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