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捧起小家伙的时候,宽厚的狼爪总会小心翼翼地收起尖端,避免划伤脆弱的兔兔球。 可是这行为本身,也代表着一种无形的束缚—— 狼爪一点点往回收拢,不会凝炼灵力的小兔子哪都去不了。 朝上举高,小东西更是只能依靠着他,还总是毫不设防地道谢。 仰赖于他有什么不好? 他会给兔宝想要的一切,只要兔宝永远留在他身边。 倘若有别的灵兽胆敢抢夺…… 解决的方法非常简单,一律杀光就好了。 郎栎时常惊诧于心底一闪而过的灰色念头,无数次用理智强行压下。 单纯的小乖崽说过好几次“哥哥,你真好”,事实证明,他装模作样的本事还不算差。 “呜呜,有点痛……” 娇气包又一次哭出声来,泪水自脸侧滑落,沾湿了脸侧的碎发。 他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么漂亮,化为人形以后,与圆润的原形完全是两种状态。 像是一朵全然盛开的、艳丽的花,需得用上最珍贵、纯澈的露水来浇灌。 郎栎微眯起眼,金黄色的眼瞳染上几分幽深之色。 说话的语气却放得更为轻柔,“没关系,宝宝,我会帮你的。” “……唔?” 涂聿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完全不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舒坦,胸口闷得很,还痒痒的,全凭本能地向前贴近。 如此一来,倒是完美地跌入甜蜜的陷阱之中。 被狼王“狠狠”地啄了一口。 哥哥的牙齿好尖呀! 兔兔既难受又快慰。 一个接一个的吻落下,胸膛处的窒息与酸胀感似乎消减了不少。 于此同时,还萌生出另一种奇怪的体验,恍惚间如坠梦境。 细细密密的痒意蔓延开来。 如同一张看不见的网,将他包围。 原来…… 亲吻胸口是这样的感觉? 小兔子的皮肤太过娇嫩、敏感,轻轻一按就能留下极为明显的红痕。 线条优美的颈项落下点点红梅,与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色差,看起来越发显得脆弱易碎。 涂聿原先搂着男人的脖颈,这会儿摸索着抓到对方长长的发辫。 他手上没轻没重,胡乱地拉扯,口中发出“吚吚呜呜”的低泣。 “哥哥,不要咬我嘛……” 头皮被扯疼,郎栎却任由小东西乱来,半点不挣扎,只是稍微挪动了下,温柔地轻吻。 他低声关切道,“宝宝,我没咬你,只是亲亲而已,有没有舒服点?” 松垮的衬衣再也遮掩不住少年的身躯,白皙胸膛烙下绯红的印记。 涂聿依稀捕捉到哥哥温柔的声音,迟钝地反应了好一会儿,弱弱地摇头。 “呜……” 似乎比最开始好一些,又夹杂着更加微妙的感受。 粉润的兔耳早已失去活力,蔫嗒嗒地垂落下来。 可涂聿是一只懂得感恩的小兔子,不愿再麻烦雪狼哥哥。 于是他强撑着小声改口,“我、我已经好啦……” 偶有恃宠而娇的一面,大部分时间是贴心小棉袄。 如此乖巧,反而勾得旁者心甘情愿地为他献出一切。 涂聿全凭本能在行动,没有半分迟疑,无所顾忌。 他一下子松开手中揪紧的墨发,重新搂住男人的脖颈,黏黏糊糊地凑过去。 辨不清具体的方位,兔兔只好随意出击,吧嗒吧嗒亲了好几下。 “谢谢……谢谢哥哥帮我呀……” 这声道谢又软又甜,同一时间,脸侧落下软乎乎的亲吻。 郎栎全身僵硬,撑在床榻上的手指不由得收拢,需要万般忍耐才不至于捏碎木板。 “……不用谢。” 他的回答延迟了许久,久到兔兔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借着窗外溜进来的月光,金黄色的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看。 如有实质一般,自上而下地划过,重复数次,最后克制地收回去。 暂时没办法亲自上手做的事情,郎栎只能以眼神作为替代。 他无奈地叹气,一次又一次体验这甜蜜的煎熬,不忘帮兔兔整理好衣裳,盖好被子。 翌日再醒来时,纤弱的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圆滚滚的小毛球。 小兔子陷在绒被当中,被裹得紧紧的,短短的小脚连蹬数次才挣脱出来。 “嘿哟!嘿哟!” 涂聿忙活半天,一不留神摔了个屁股蹲。 “哥哥呢?” 水润的大眼睛眨巴几下,兔兔扭过头,习惯性地找寻雪狼的身影。 在不知不觉中—— 这位“天敌”已成为他的依赖,安全感的来源。 “在这里。” 低沉的嗓音自门边传来,木门“咔哒”一声打开。 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进来,不得不略微偏头,以免撞到门框。 他轻而易举地挡住屋外的光线,微顿了下,无形的风吹动屋门合拢。 “宝宝,找我什么事?” 郎栎单手捧着一片宽大的叶子,其上盛满红彤彤的果实。 另一手托住数根新鲜的胡萝卜,完美满足小东西挑剔的口味。 屋里的小木桌早已成为兔宝的粮食储存地,如今还多出那些在小镇上购买的物什。 郎栎放下食物,默默打量须臾,暗自打算做个新的、容量更大的木架。 “是不是肚子饿了?” 他转身走到床榻边上,单膝跪下来,耐心地问询。 保持与兔兔平视的高度。 不会带来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涂聿正忙着,举起毛绒小爪来回“洗脸”。 小耳朵支棱起来,时不时摇晃两下,足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听到熟悉的声音,涂聿立时回过神来,欢欢喜喜朝前扑去。 还不忘诉说歪道理,“哥哥,我感觉好饿呀,肯定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了!” 迎面而来一颗兔兔球。 还是四肢摊开的那种。 郎栎也没躲,下意识舒展双臂,护在木床的边缘处,防止闲不住的淘气包滚下来。 “小心点。” 细软的白色兔毛蹭在脸上,有种别样的亲昵感。 郎栎正想告诉兔宝“公兔不会怀孕”的事实,抬眼一撇却看见后腿根部的…… 在温和如水的表面之下,是狼恶劣的本性。 郎栎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小兔子,用最为真实的例子告知他,记得保护要害。 静默片刻,男人主动向前凑过去,亲了亲那两颗小小的毛绒球。 “下次不要这样扑过来。”
第26章 贰拾陆 26 “啊呀!你干什么!” 这一亲当真不得了,兔兔球反应极大地往后仰身。 他重心不稳。 一连翻滚数次才停下来。 涂聿垂下毛绒小爪,摸了摸屁屁附近的位置,当即冷哼一声: “臭哥哥!讨厌你!” 兔兔的小身子敏感至极,更何况被亲的不是一般的部位,几乎是浑身一麻。 变成人形的时候,胸前胀胀的,哥哥“帮助”他后,酸胀感就变成痒和刺痛。 “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块,涂聿越想越觉得伤心,漂亮的兔瞳顷刻间溢满泪水。 他迅速往后退去,重新卷住绒被,严严实实地包住小屁股。 小兔子完全忘记自己不久前还在找雪狼,这会儿选择跟可恶的哥哥保持距离。 “你昨日干嘛欺负我,还有刚才!你一点都不爱我了,呜呜呜……” 熟悉的控诉语录重出江湖,娇声娇气的语调惹得郎栎心头泛软。 而兔宝的眼泪不断滴落下来,沾湿毛乎乎的小脸蛋,又滋生出深沉如墨的破坏欲。 他怜他、爱他、珍惜他。 却也喜欢看见他哭泣的样子,恍如最为璀璨的红宝石沾上晶莹的露珠。 郎栎看见那颗雪白的胖团子默默盖好被子,只露出扑闪的大眼睛。 一副很是“警惕”的模样。 可是这笨宝忽略了更重要的事实,昨夜、再前一夜,加起来数个夜晚—— 每次被卷入发情期的浪潮时,总是衣衫尽褪,软乎乎地发出求助声。 莹白的玉石晕染绯色。 郎栎曾以炙热的眸光摩挲过无数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画面更是旖旎尽显。 那一声又一声压抑不住的娇吟才是最该掩藏的东西,无异于丢入烈火的干柴堆。 星火燎原只需一瞬。 如今再试图藏起来…… 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男人背对着自窗缝溜进来的阳光,金黄色的狼瞳莫名变得幽深。 片刻不离地盯视某个方位。 他单膝跪地,腰背却挺得板正,恍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然而在小兔子面前,饶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 “宝宝,我没有欺负你啊。你自己回忆一下,是不是很舒服?你还抱着我,说谢谢哥哥。” 郎栎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开口,带着迷糊蛋一起回想。 “唔?” 单纯的小兔子空有防备的架势,却毫无警戒心,思绪瞬间被带跑偏。 “好像是这样?” 涂聿会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亲近之意,一般是贴面吻。 偶尔会感到害羞,但大多数的时间里,他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昨晚昏昏沉沉的,一会儿飘飘乎如升云端,一会儿又备受煎熬。 搜寻不到连贯的记忆,仅有几个破碎的片段,哥哥温柔的询问、放缓的亲吻…… 哎! 是不是错怪哥哥了? 裹着绒被的兔兔抬起两只小爪子,一左一右地托住脸蛋。 他认真地思考,陷入纠结。 郎栎立刻注意到蔫嗒嗒的兔耳开始摇摆,险些按捺不住笑意。 藏不住事的小家伙,心底的想法稍有变化,就会直白地袒露而出。 男人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用美食作为诱惑,再以语言来挖陷阱。 “宝宝,我给你摘了清甜的红果、新鲜的胡萝卜,不是说肚子饿了吗?还是想换换口味?说吧,想吃什么都行。” 摇晃的兔耳猛地一顿。 而后“唰”地一下支棱起来。 “我……” 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涂聿揣着毛绒爪爪,无意识地上前两步。 丝滑的绒被缓缓下落,小兔子在不知不觉中,离开原有的包围圈。 不过两秒钟,方才纠结的问题已然得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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