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不过是喜新厌旧,后来腻味了,一开始待她亦是极好的。 她绝不相信凭她的手段,嬴西洲会无动于衷。 所谓的断袖除却少数脑子异于常人的死断袖,多数不过是未能得到合意的女子,退而求其次罢了,哪有男子会喜欢不香不软,不能生儿育女的同性? 嬴西洲陡然嗅到了一股子甜香,与他在翠楼嗅到的相似。 他体内随即升起了阵阵燥热,直冲奇经八脉。 显而易见,这柔娘对他下了媚.药。 他不容易中毒,亦不容易动.情,尽管这媚.药甚是厉害,他亦不会为其所控。 柔娘欲要用自己的双峰去磨.蹭嬴西洲,却连嬴西洲的衣袂都碰不到。 嬴西洲面容冷峻,出手将柔娘整条左臂卸下,道:“解药。” 柔娘突地没了左臂,直直地盯着血流如注的断口。 “你再耍花样,吾便将你做成人彘。”嬴西洲对于柔娘没什么多余的善心与耐心。 “奴家……”柔娘堪堪吐出两个字,竟又被嬴西洲卸下了右臂。 嬴西洲将两条手臂变作了肉泥:“是不是很像‘断情’所为?” 柔娘这回是真的怕了,正要为宁嘉徵解毒,竟见宁嘉徵掀开眼帘,朝她笑道:“多谢你助我战胜恐惧。” 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宁嘉徵在谢她?xie这宁嘉徵居然自己从幻觉中醒来了? 宁嘉徵一步一步地逼近柔娘:“为穆殿主解毒。” 柔娘忙不迭地照做了,只见一只蚂蚁爬到了穆音身上。 却原来,柔娘下毒用的便是蚂蚁,怪不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待蚂蚁为穆音解了毒后,宁嘉徵踩死了蚂蚁,继而为穆音止血。 穆音瞧见自己这副情状,便猜到自己着了柔娘的道了。 穆音几乎将自己小臂上的肉刮了个精光,要止血颇为不易。 宁嘉徵一身的衣衫几乎成了血衣,才止住穆音的血。 “多谢。”穆音用完好的右手拍晕了柔娘,以免柔娘再作怪,后又一指嬴西洲,“嘉徵,此处发生之事,本殿主会命所有弟子保密,你且快去穷奇处吧。” “西洲。”宁嘉徵这才发现嬴西洲面色发红。 他抬手覆上了嬴西洲的额头:“西洲,你发热了?” 嬴西洲摇了摇首:“不,吾发.情了。” 他贵为上古凶兽,并无固定的发.情期,但他中了柔娘的媚.药,一见宁嘉徵寻回神志,便不能自已地发.情了。 宁嘉徵心生欢喜,牵起嬴西洲的手,向穆音要了间卧房。 一进得卧房,他便被嬴西洲按在房门上头,并吻住了唇瓣。 他本想问嬴西洲为何会突然发.情,无暇问,便专注地与嬴西洲接吻。 他喜欢与嬴西洲接吻,自从他答应委身嬴西洲以来,他常常与嬴西洲接吻。 其实每一个吻都是雷同的,可他从来不觉得厌倦。 出于发.情的缘故吧,这个吻格外粗鲁,犹如要从唇齿起,将他囫囵吞下。 直至他险些断气,嬴西洲方才放过他。 他缓了口气,以朦胧的双目凝望着嬴西洲道:“西洲为何会发.情?” 嬴西洲将宁嘉徵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上,苦苦压抑着自己急欲横冲直撞的欲.望,尽量冷静地回道:“那柔娘对吾下了媚.药。” 宁嘉徵一边解着嬴西洲的衣衫,一边疑惑地道:“连‘断情’都奈何不了西洲,为何区区媚.药却能对西洲起效?” “因为嘉徵。”嬴西洲迫不及待地探入了指尖。 宁嘉徵周身一颤,伏于嬴西洲身上,质问道:“西洲的意思是我若沉沦于幻觉当中,媚.药亦奈何不了西洲。” “对。”嬴西洲又送入一指。 “西洲分明正在发.情,却舍不得伤我呢。”宁嘉徵轻咬着嬴西洲的耳垂道,“手指够了。” 此言一出,嬴西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宁嘉徵高高地仰着脖颈,吐息滞塞。 不论做过多少次,最初都令他无所适从,这感觉再再提醒他,他正以男子之身承.欢。 过于激.烈了,他揪住了嬴西洲的发丝,被折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嬴西洲命令自己温柔些,再温柔些,切不可粗暴地对待宁嘉徵,但他的脑子却根本不听使唤,与性.淫的龙无异。 他的身体想要狠狠地占有宁嘉徵,教宁嘉徵从里到外都独属于他,这一生一世都独属于他。 宁嘉徵仅能发出些破碎的声响,身体被嬴西洲任意摆弄。 他厌恶掌控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鉴于对象是嬴西洲,且他正与嬴西洲云.雨,油然生出了喜欢来。 “西洲……”他想亲亲嬴西洲,却怎么都亲不到。 嬴西洲身上尽是凸起的青筋,他想嬴西洲已足够克制了。 哪怕他饮了嬴西洲的血,长出了内丹来,现下失控的嬴西洲一不小心便会伤了他吧? 他双目低垂,不是看嬴西洲的小臂,便是看嬴西洲的心口,这两处均长着血痂。 未多久前,嬴西洲曾故意由着穆音劈开小臂,贯穿心脏,只为了让他饮血。 嬴西洲真是个傻子。 他既觉得嬴西洲不爱惜身体不应该,又觉得自己被嬴西洲珍惜着,欢喜至极。 他正傻笑着,倏然天地倒转,他被嬴西洲压在了身下。 那处只空虚了一瞬,便又被填满了。 他下意识地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他忍不住想自己是否天生便是断袖,否则,为何会这般舒服? 良久,嬴西洲抚摸着宁嘉徵身上纵横交错的可怖红痕,歉然地道:“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我很舒服。”宁嘉徵摩挲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西洲舒服么?” “舒服。”嬴西洲被宁嘉徵点住了唇瓣,又听得宁嘉徵道:“既然我们都很舒服,何必道歉?” “吾太过粗暴了。”嬴西洲反省道,“吾是上古凶兽,吾活了上万年,连小小的发.情都无法自行处理,对不住。” “无妨,你亲亲我。”宁嘉徵阖上了双目。 嬴西洲低下首去,覆上宁嘉徵的唇瓣。 断断续续地吻了好一会儿,嬴西洲忽而不好意思地道:“嘉徵,吾还想要。” “我亦想要。”宁嘉徵抱住了嬴西洲的蝴蝶骨。 这一回舒缓了些,不如上一回急促。 宁嘉徵终于有了余力,遂回忆道:“我方才回到重华楼了,我瞧见了爹爹的尸体,我目睹了娘亲自刎,我看着小妹与‘王不留行’被奚清川杀了。我被奚清川压在了爹爹的棺材上,奚清川剥了我的衣裳,逼我为他口.淫。三年前,事发后,我曾多次梦到类似的场景,以致于整夜地失眠,还会接连几日不敢入睡,宛若惊弓之鸟。我恨自己无能为力,更恨死的为什么是爹爹,而不是我自己。” 嬴西洲停顿下来,轻啄着宁嘉徵的眉眼道:“是吾来晚了。” “不是西洲的错。”宁嘉徵含笑道,“我之所以说这些给西洲听,是想告诉西洲,我不再是惊弓之鸟了,我不会因为刚刚的经历而心有余悸。自责无济于事,且压根不是我的过错,实乃那个色迷心窍,无恶不作的奚清川的过错。我要做的是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而不是恐惧、自卑、自责。” 嬴西洲郑重其事地道:“那便好。” 宁嘉徵的情绪多有反复,他希望这次宁嘉徵是真真正正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我已经比西洲厉害啦,西洲连发.情都压抑不了,我可是不需要解药,就摆脱了幻觉呢。”宁嘉徵得意洋洋地道。 嬴西洲夸赞道:“嗯,嘉徵好生厉害。” 宁嘉徵蹙了蹙眉:“我莫不是厉害得教西洲无以为继了?” “嘉徵可不要求饶。”嬴西洲不怀好意地道。 “我……”宁嘉徵逞强着道,“我才不会求饶。”
第五十三章 五个时辰之后,宁嘉徵只得承认自己得意忘形,说了大话。 他伸手揪住嬴西洲的发丝,轻启红肿的唇瓣,求饶道:“西……西洲……够了,不要了……” 嬴西洲却是趁机钻入宁嘉徵的口腔,害得宁嘉徵只能发出呜咽声。 他曾被宁嘉徵夸赞温柔,亦曾努力温柔地对待宁嘉徵,现下却怎么都温柔不起来。 宁嘉徵直觉得自己这副肉身将要散架了,但藏于其中的三魂六魄竟齐齐高声欢呼着。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待我油尽灯枯,若能死于马上风委实是一件幸事。 嬴西洲知晓宁嘉徵喜欢毛茸茸,遂变回了本相,只是略小了些,以防宁嘉徵受伤。 通体的肌肤突然被柔软的皮毛轻蹭教宁嘉徵睁开了双目,他一手抚摸着穷奇的毛脑袋,一手捏着穷奇的肉垫,似嗔似喜地道:“西洲好生狡猾。” 嬴西洲不解地道:“嘉徵不喜欢吾的本相么?” “喜欢。”宁嘉徵嗓音发哑,“西洲挑这个时候变回本相好生狡猾。” 诚如宁嘉徵所言,自己确实好生狡猾,穷奇一面自省,一面哄道:“嘉徵再忍忍。” 宁嘉徵亲了亲穷奇的嘴巴:“嗯。” 他并非第一次同嬴西洲的本相欢.好,但先前多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乃是男子,本不该承.欢,更何况是承.欢于一雄性凶兽身下。 不过他全无抗拒的心思,只消是嬴西洲,人形也罢,兽形也好,他皆欣然受之。 他又伸手去探穷奇的心口,全然摸不到伤痕,想必是被厚实的皮毛掩盖了。 “西洲……”他唤了一声,“如若西洲被贯穿心脏便活不了了,西洲还会故意被穆殿主贯穿心脏,逼我饮心头血么?” 问罢,他顿觉自己莫名其妙,答案当然是不会。 穷奇却是苦思冥想了半晌,方才郑重其事地答道:“倘若实在寻不到‘相思骨’,倘若没别的法子能让嘉徵达成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的愿望,吾兴许还会这般做。” 自己正在与穷奇交.欢,穷奇甚至还在自己体内,宁嘉徵怀疑这是否床.笫之间的甜言蜜语,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了:“待得云收雨歇,西洲是不是便不会这么说了?” 穷奇摇首道:“吾适才已做好了为嘉徵献上这条性命的觉悟。” 这穷奇从未欺骗过自己,满足了自己所有的要求,明明是上古凶兽,却肯给孱弱的自己当坐骑。 宁嘉徵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穷奇的心跳,双目灼灼地道:“西洲心悦于我吧?” 宁嘉徵曾说过愿意殉情才算得上心悦,自己所言能等同于殉情么? “吾喜欢同嘉徵交.尾,吾因为嘉徵而媚.药发作,吾可为嘉徵献上性命,应当便是心悦吧。”穷奇抽身而出,站起身来,正色道,“吾心悦于嘉徵。” 宁嘉徵听着穷奇的告白,夹杂着潺潺水声,既羞耻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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