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回去等我,危险。” “绝不可能。” 秦酒铁了心要去,狐狸没有办法,只得带着秦酒全速前进。 “阿酒,抓好。” 三人到达极北之地,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 北境经年积雪,最寒冷的地方,现在竟然没有一丝凉气,反倒像到了火焰山。 地表之上已无容身之所,到处都是熔岩。 一声穿透灵魂的吼声,惊得秦酒和福禄两人有些眩晕。 好不容易缓过来后,只见一只通体暗红的巨兽朝正盯着他们看。 那巨兽全身冒火,头像龙,却长一对金红粗壮的鹿角,眼睛像狮子,身体像老虎,尾巴像牛尾;蹄子像马掌,身上的鳞片像是蛇的鳞片,每片鳞片相连接的地方都想是有岩浆流淌。 “火,火,火麒麟。”福禄只看过火麒麟的画册,如今见得真身,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颤,连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火麒麟?” 秦酒突然想到楚翊死前的话,说要他们陪他一起死,原来是这个意思,楚翊不是要他们陪他一起死,而是要全天下所有人都陪他一起死。 楚翊竟然丧心病狂到解除了火麒麟封印,要重现百年前的惨况。 “阿酒。”狐狸的声音低沉,“你绝不是火麒麟的对手,躲远一些,莫要让我分神。” “穆爻..”秦酒心中一万个想阻止,可是若要火麒麟离开这里,那整个世间将会化身成炼狱。 北境的一切师尊一定已经知晓,只要穆爻能撑到师尊来...... “穆爻,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说罢秦酒便与福禄御剑离去,躲到了千里开外的地方。 狐狸慢慢落到熔岩上不断变大,一息之间,便可与火麒麟平视。 火麒麟朝狐狸放声咆哮,前爪猛然跺地,顷刻间,地面生出了数十道沟壑般的裂痕,金红冒着气泡的熔岩,如决堤之海向狐狸奔来。 狐狸收回七条狐尾,击中全部妖力,用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 两股热浪相撞,将空气烧得愈发稀薄。 火麒麟又一声咆哮,而狐狸也不甘示弱地嘶吼着,热浪两端火光四起。 南明离火与妖王之火相互融合,形成了透着蓝色光芒的无色之焰,火焰越过岩浆河,与麒麟之火相撞。 砰!! 火光冲天,四散千里,千里之内所有的一切顷刻间化为齑粉。 秦酒和福禄见证了这毁灭性的一刻,各自万幸捡了一条命,不敢耽搁又御剑跑远了些。 秦酒将胸前的狐尾握在手中,慌乱、担忧、恐惧,百味汇聚于心,叫人生不如死。 “他一定没事。”福禄握住秦酒的手腕,又慌忙松开,他偏过头宽慰道:“穆爻有十大神火,一定没事,别担心。” 秦酒点点头,攥紧狐尾,心中不断祈祷。 砰!!! 又是和刚刚一样爆裂的声音。 这么强大的灵力消耗,狐狸有些吃不消,他思忖片刻,亮出爪尖朝火麒麟冲了过去。 于是这场灵力之战,便成了肉搏。 穆爻看准时机,一爪子戳瞎了火麒麟的右眼,火麒麟仰天嘶吼,一掌将狐狸拍飞出去。 狐狸狠狠撞在了冷却的熔岩上,白色的皮毛上赫然留着猩红的爪印,血肉模糊。 狐狸挣扎了好一会,在火麒麟的爪子再次落在身上时爬了起来。 他飞身而起,化回人身骑在了火麒麟脖子上,用尽浑身解数拔断了火麒麟的一只角。 火麒麟头猛地一甩,又将穆爻甩飞出去。 穆爻再次化为狐身冲向火麒麟,在火麒麟即将扑到他身上时,化回人身钻到火麒麟身下,用麒麟角深深划开了火麒麟的肚子。 火麒麟的怒吼响彻天地,腹下突然冒出一道烈焰,击中穆爻,又一掌狠狠将穆爻拍飞。 穆爻重摔在地,滚出了几十丈远,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往外渗着血,再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麒麟朝他冲过来。 穆爻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阿酒,对不起,我失信了。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穿破胸膛的利爪,而是直冲耳膜的痛苦嘶吼。 穆爻睁开眼睛,无名扇斩断了火麒麟的另一只角后,又划破了另一只眼睛。 一道白影越到他身前,稳稳接住了回旋的无名扇。 “你可是小酒的心上人,不能死。” 乐秋手臂一甩,无名扇上的血迹便系数被抖落在地。 “年轻人,多谢你帮我拖住这孽畜。”乐秋回过头淡淡一笑,“说句实话,你的实力更胜我当年。” 说罢,乐秋收敛笑意,执扇向前走了几步:“当年我只能封印你,而今我要让你永远消失在这世间。” “秋水。”乐秋单手结印,转瞬,远在南境云渺峰的秋水剑便夺鞘而出,不至一息飞入了乐秋手中。 乐秋握剑在手,祭出无名扇,扇风微启时,整个世间的风火雷电皆随无名扇起落,山风、神火、天雷、闪电,似天惩般落在了火麒麟头上。 火麒麟还未来得急嘶吼,秋水剑便带着万年寒意,穿透火麒麟的心脏,而后急速而去回到了云渺峰的香案上。 名噪一时,令天下振恐的火麒麟,轰然倒地,随着熔岩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世间。 整个北境因秋水剑的剑风,而渐渐恢复如初。 “无名扇起九州知,秋水剑落天下寒,仙道魁首不愧为仙道魁首。” 福禄大为感叹,以强制强,强者之争,胜败只在一瞬之间。 秦酒无暇顾及其他,立时御剑回返。
第115章 乐秋飞升 “穆爻!!” 秦酒看到满身血迹的穆爻,瞬间就慌了神,收了剑,扑到穆爻身边,鼻子控制不住地一酸。 “穆爻?穆爻?” “我已让他服下灵药,许是太过疲倦睡了过去,并无大碍,小酒尽可放心。” 秦酒低下头,不敢与乐秋对视,他....没脸见师尊。 “可是为师闭关太久,小酒不认得我了?” “不是的师尊,我怎么可能不认师尊,我...我是没脸见您。”乐秋很少开玩笑,秦酒以为他是生气了,顿时慌了神。 乐秋淡淡一笑,摸了摸秦酒的头:“小酒什么错事都没做,怎么会没脸见我?” 不等他回答,乐秋又帮他擦去眼泪:“这些年,小酒受苦了。” 乐秋握住秦酒的手道:“而今小酒该跟为师回山了。” “师尊...”秦酒抱住乐秋嚎啕大哭。 这一刻他将这么多年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全部宣泄了出去,也终于在乐秋身上体会到了他不曾有过的父爱。 秦酒的泪水浸湿了乐秋的衣服,而乐秋只是微笑着,轻轻抚着秦酒的头,耐心地等秦酒哭完。 福禄跟来时看到乐秋在,安心了些,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秦酒,不再留恋,御剑去到楚家烧毁了楚翊的神魂,而后返回了林家。 过了很久很久,秦酒终于借着眼泪告别了过去,乐秋便带着秦酒和穆爻回到了云渺峰。 而温俊禹早已在云渺峰上等候多时。 见乐秋回来,他不由分说扑上去抓住乐秋的衣袖跪了下来。 “师兄,求你借我溯源镜一用。” 乐秋慢慢抽出袖子,眼无波澜:“师弟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这不重要!”温俊禹急得快要发疯,“师兄,仙君,之前种种都是我卑鄙龌龊,求您摒弃前嫌,借我溯源镜一用。”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你......” 温俊禹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 乐秋叹了口气,自袖中取出了几块碎片:“不是我不借,实为溯源镜已毁,借也借不出了。” 温俊禹夺过乐秋手中的碎片,根本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扯住乐秋的衣角:“师兄,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是,你一定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借我,我认杀认剐,只求你把溯源镜借我吧!求求你了!” “痴人。”乐秋扯过衣摆,拂袖而去。 秦酒见状背着穆爻也回了房。 “乐秋!为什么不借我!为什么不肯借我!!” 院中温俊禹哭喊着不肯离去,一会怨怪,一会哀求,好像得了失心疯。 正巧钟黎来云渺峰寻乐秋,他一见到温俊禹,就拔剑架到了其脖子上。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竟还有脸回来!” 温俊禹呆呆地跪着,好像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人。 钟黎发了狠,一脚将其踹翻:“赶快滚!别脏了我清隐山的灵气。” 温俊禹就那么趴在地上,慢慢抬眸看向钟黎道:“掌门师兄,你能不能帮我求求他,求求他让他把溯源镜借我吧。” 钟黎握剑的手有些发抖,师兄弟中他最年长,温俊禹年纪最小,上山时还是个娃娃,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当爹又当娘将温俊禹拉扯大的,他花费在温俊禹身上的感情最多。 也最....恨铁不成钢。 温俊禹长到少年时,门派中事务繁杂,师尊全权交与他处理,他没有闲暇时间,便将温俊禹托付给乐秋照料。 不曾想,温俊禹竟然对乐秋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仙魔大战后,师尊殒身,乐秋重伤却收了徒弟,温俊禹心生嫉妒,竟在乐秋压制火毒,灵力薄弱时,要对乐秋用强。 结果自然是未成,乐秋生平第一次勃然大怒,冒着灵力反噬的危险重伤温俊禹。 而他得知此事后,先是震惊,后亦怒火冲天,一气之下将温俊禹逐出了师门。 “掌门师兄。” 温俊禹的声音唤回了钟黎的思绪,他看着温俊禹扯住他的衣袍,卑微到了极致,眼眶含泪哀求着。 “掌门师兄,求求你,求求你帮借来溯源镜吧,求你了。” 温俊禹松开手仰面躺在地上,声音痛苦悲戚:“我找不到他了,我找不到他了....” 钟黎收回佩剑,竟有些心软:“找不到谁?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桑桑,我找不到他了,我把他弄丢了,师兄,我好痛苦,我想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桑桑也许还会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钟黎不知道什么桑桑,有心让温俊禹留下疗伤,却又怕乐秋不愿,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之地。 “掌门师兄,兰苕峰确实空得太久了。” 乐秋的话好似及时雨传到了钟黎耳中,钟黎将温俊禹提起来送回了兰苕峰。 半月一晃而过,穆爻的伤已经完全痊愈,火麒麟现如今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乐秋因为斩杀了火麒麟,世人对其的崇敬更胜从前。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秦酒想起了自己的疑问。 深夜里,穆爻睡得正沉,突然被秦酒拉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努力睁圆了惺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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