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茶盏与剑身之间渐渐形成的能量爆裂开来,茶盏碎成齑粉,福禄被灵气弹了出去。 秦酒眼疾手快立马接住了福禄,两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一丈远,福禄手中的长剑,也已有裂痕,反观楚翊,却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福禄捏紧剑柄,用力一甩长剑便碎成了几段,他发泄似得丢掉了剑柄,心中郁结难平,他拼劲全力,而对方却只是玩玩而已。 秦酒展开无名扇:“一起上。” 穆爻挡在秦酒身前先冲了过去,楚翊不知穆爻深浅,不敢懈怠,起身迎了上去。 楚翊手执金身灵剑疾冲而去,穆爻蹙起眉头,散着蓝色妖力的白焰,在手掌中迅速凝聚。 砰! 强大的灵气如江河泄洪,喷薄四散,无可阻拦,楚翊穆爻踉跄几步,秦酒和福禄则被这股力量击退摔到在地。 “阿酒!你怎么样?” “穆爻!小心!” 楚翊趁穆爻分心,一掌拍在了穆爻胸口,周围一寂,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穆爻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射而出,星星点点撒落地面。 “穆爻!!” “卑鄙!”秦酒祭出无名扇挡在了穆爻身前。 穆爻捂着胸口半跪了下来,唇色愈发惨白,楚翊这一掌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幸得他及时护住了心脉,不然怕是要让阿酒失望了。 “卑鄙?”楚翊哈哈大笑,“战阵之间,不厌诈伪,看来你把为父教过你的全忘干净了。” 他朝秦酒召了召手道:“遥安,快到为父这来,让为父再好好教教你。” “闭嘴!!”秦酒握掌成拳,恨到了极点,“我此生只有恩师所赐秦酒一个名字,你害死了我娘,害死了兄长!你这个恶心至极、无情无义的卑劣小人!” “你说什么?”楚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咻!一把竹剑直冲楚翊面门,楚翊因愣神,随躲过但还是被削掉了一缕头发。 福禄手执一把通体散发淡红光芒的灵剑,轻轻笑了声:“怎么,年纪大了耳背?他说楚萧棠死了。” 说到此,他朝楚翊挑衅地挑了挑眉毛:“我杀的,一剑穿心,元丹尽毁,南明离火烧灭神魂,再无来生。” 楚翊慢慢摇着头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棠儿....不可能会死。” 回廊中,一道藏于黑暗中的身影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又挣扎起来摇摇晃晃地跑走了。 福禄默念剑诀,一柄玄铁灵剑凭空而现,迅速飞至天际,对准楚翊的天灵穴急速而下。 楚翊身体未动,灵力外涌与玄铁剑的剑尖对峙,一声巨响,犹如天雷般,从相接处扩散开来,玄铁剑转瞬消失。 “不自量力。” 楚翊刚想动手,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从回廊处冲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几块玉佩的碎块。 “你竟敢杀棠儿!你竟敢杀我的儿子!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女人冲到几人身前,脸上的妆容虽已被眼泪晕花,但仍能看出其姣好的样貌。 “是你!”女人指着秦酒,表情有些病态,“你这杂种,还敢回来!!一定是你们一起害死了我的棠儿,我先杀了你这个小杂种!” 一道剑光闪过。 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接着一滴砸到地面上。 女人手中的玉牌碎片一股脑地掉落,她的手悬在脸颊两侧,嘶哑地挣扎着发出微弱地啊啊声。 那张涂满唇脂的樱桃小口,此刻被划开了一道极长的口子,血肉模糊,鼻子以下满是鲜血,嘴唇所在的位置还在往外冒着血泡沫,难以看清本来的面目。 一条鲜红的舌头赫然躺在女人的身侧。 福禄甩了甩剑上的血:“嘴巴不干净,还要舌头有什么用?” 秦酒诧然地看着福禄,他并没有要伤害楚萧棠母亲的想法,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跋扈,但实际对楚翊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在她眼中,娘是楚翊在外面的女人,而他则是楚翊十分上心私生子。 他看着女人的惨状,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或许是对师兄改变的痛心,又或许是对兄长的愧疚。 女人转过身子,面对楚翊,啊啊地流着满是怨恨地眼泪,楚翊眼无波澜,利落地划开了女人的脖子。 女子捂住脖子,又吐了几口血泡沫,身体僵直地倒在了地上,即便没了气息,眼睛仍瞪得老大,那慢慢散大的瞳孔中,是不甘,是不肯相信,是添了满腹的恨。 楚翊声音平静,挥手将女人的尸体扫到了一边道:“夫人,你就安心去吧,我会帮你和棠儿报仇。” “没想到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儿子,杀了我唯一的儿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楚翊脖子上的青筋爆出,一口牙好悬要被咬碎:“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福禄将手中散着红光的灵剑扔至空中,手结印契,完成之际,空中的灵剑散出遮天红光,红光暗淡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上百把各式各类的灵剑。 秦酒仰着头,场面之恢宏壮观竟然他有些合不拢嘴。 豫州林氏百鬼剑,一剑祭出百剑齐来,眼花缭乱犹如鬼魅身影,故被世人称为百鬼剑。 他阖闭双目,手中折扇放出如雪光芒,扇身虽未动,但冀州城中草木已随无名之风波涌。 待四野之风已跟随号令,秦酒睁开眼睛,缓缓抬起了无名扇。 楚翊扭转剑柄,剑身显现出黑色符文,转瞬即逝,他笑道:“无名扇、溯源境、百鬼剑,今日三派之首的法器一块现身冀州,得见之人当真三生有幸。” 秦酒与福禄相视一眼,齐齐落手。 “风来!” “剑落!” 北境寒风随着无名扇的落下,形成一道粗如十人合抱之树的风柱。 鬼魅百剑自四面八方将楚翊环绕其中,风柱卷了几十把灵剑,带着雷电之势与四面灵剑齐齐击向楚翊。 风柱所产生的强烈压力,将地面上吹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就连女人的尸体都不知道被吹到了何处。 急冲而来的藏剑风柱,在即将抵达楚翊眼眸时,楚翊长剑绕起,猛地对着地面一踏,无形灵力暴冲而出,立时将楚翊反冲至半空,楚翊身体在空中一翻,带着紧随而来的风柱,飞至屋檐之上,屋顶瓦片一息之间全部化为齑粉。 叮!当!哐哐! 灵剑破风而去,击落了几排剑,楚翊双手握紧剑柄,剑身金光大现,强大到无可比拟的灵力,随着灵剑向风柱冲去。 风住被灵力击破在半空中爆开,风柱中的灵剑急速掉落,深深插进了庭院的石地中。 未等福禄与秦酒反应过来,楚翊一道剑风袭来,两人猝不及防,身体被剑风重重地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又摔落在地,坚硬的墙壁留下了两处深深的砸痕。 两人几乎是同时喷出了一口血,秦酒手背堵住嘴唇,但血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冒,身体差点儿要支撑不住。 “阿酒!!”穆爻血红的眼瞳中,杀意骤然暴涨。
第114章 我要你们陪我一起死 狂风中夹杂着撕裂空气的吼声,蓝雾褪去,巨大的狐爪踏破了石板地。 “穆爻?” 化为原身的穆爻,挡在了秦酒和福禄身前,冲天的妖气,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黑蓝色的乌云。 狐狸通体散着淡蓝光芒,八条狐尾上分别燃着八团火焰,与穆爻平日所用的妖火截然不同,那是秦酒从未见过的火。 “南明离火、太阳真火、太阴真火、幽冥鬼火、紫薇天火、九天玄火、六丁神火、涅磐之火。” 楚翊瞳孔中的恐惧被团团火焰遮盖,握着剑柄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开始颤抖:“洪荒十神火,你竟集齐了八个。” 洪荒神火?秦酒看向狐狸,诧异非常,这怎么可能? 砰地一声,狐狸血红的瞳孔中燃出来最后两大神火。 “你说错了,十大神火,我都凑齐了。” 狐狸不慌不忙地向前踏步,逼得楚翊不断后退。 “我说了,杀你,足够。” 话音一落,十团火焰齐飞冲天,在半空中融合交杂,形成了一团半个庭院大的无色火焰,向楚翊砸去。 楚翊瞳孔瞬间扩大,虽身形灵敏,但还是被无色火焰击中的右腿。 “啊!!!!” 楚翊的右腿随着火焰的消散,被烧得一干二净,连骨头都不剩。 狐狸慢慢走到楚翊面前,每走一步,都有石板碎裂,他抬起狐爪蓄足了力。 “小心!” 秦酒一扇挥过去,楚翊朝狐狸洒出的毒粉就落回到了自己身上。 “卑鄙。”堂堂一派之首,竟会使阴招,秦酒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耻于为这个人的儿子。 “你觉得兄长中过的招,我们还会中?”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楚翊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福禄怒目圆瞪:“老匹夫!死到临头你笑什么!” 楚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笑你们要陪我一起死!哈哈哈哈哈哈....呃!” 楚翊慢慢垂下头,一把竹剑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顺着竹剑向上看,看到了满眼泪水的秦酒,不由得升起满腔的悲愤怨恨。 “棠儿...棠儿不争气,你,你也不成了,不成了,想我楚翊纵横一世,生得儿子,竟没一个争气!” 秦酒眼中情绪复杂,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发泄似的用力拧转剑身,楚翊瞪大眼睛,在无尽的不甘中,永远失去了气息。 “师弟?”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福禄来不及反应。 秦酒拔出竹剑扔到了一边,好像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冒天下之大不韪,永远不能飞升,受弑父之惩戒天雷,我也要亲手杀了楚翊,只有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只有这样,才能赎回一些我身上的罪。” 福禄心中悲愤难平:“秦酒,这一切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揽?无论是笙儿的死还是我爹娘的死,亦或是楚萧棠的死,都跟你没有半点干系,若你不是楚翊的儿子,那你便只是个局外人旁观者,明明所有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一定要作践自己?” 我可以忍受与你分道扬镳,永不相见,可我无法忍受你的心愿落得一场空。 轰隆!!! 突然,天地好像被翻转过来,地动山摇。 极北之地如血之光染红了半壁天,整个北境刹那之间红云密布,带得冬雷阵阵。 狐狸浑身的毛下意识炸开,红瞳望着红光源头,目光凌厉,后足微微蓄力冲飞而去。 “穆爻!”秦酒抓住狐狸的尾巴骑到了穆爻身上。 福禄见状御剑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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