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说罢又凑到秦酒身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师弟你没有妹妹,我可有,要不要亲上加亲,考虑考虑做我妹婿啊?” 秦酒无奈,白了他一眼不想搭话,将狐狸叫过来抱在怀里摸了摸。 福禄见状有些手痒,伸过手也想摸摸,谁知手还没碰到狐狸毛,狐狸就凶狠地咬了过来,还好福禄机敏躲过了。 狐狸本没想咬他,只是这人竟要让阿酒娶妻,阿酒娶妻,狐狸不高兴。 福禄指着狐狸抱怨道:“你这小狐狸,别人碰一下都不行,偏师弟怎样都行,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狐狸愣了一下,喜欢?自己对阿酒的感情是喜欢吗?是爹对娘的那种喜欢吗?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 自那一日在秘境遇到阿酒,他便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阿酒身边,此后心里眼里便只有阿酒一人,阿酒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全世界。 他虽不知道喜欢是不是这种感觉,但心下却总觉着用喜欢这个词来形容他看待阿酒,会有些苍白无力。 秦酒没憋住笑:“师兄,别杀倒一片,也许他只是不喜欢你。” “你。”福禄气愤地撇过头去。 “哈哈哈哈,行了,我说小福师兄,你来就没有什么正经事要说?” “怎么?让你娶妻不是正事?”福禄不满。 秦酒十分无奈地站起身。 “哎哎哎。”福禄拉住秦酒的胳膊,秦酒又翻了个白眼,将福禄也拉了起来。 “仙门大比准备的如何了?”秦酒拔出佩剑仔细擦了擦。 福禄叹了口气道:“能如何?三年一比,次次都是齐师弟夺魁,你师兄我啊,万年老二,不提也罢。” “今年不一定了。” “哦?”福禄眼睛一亮,“你说今年我会...” “也许第三。” “怎么还降了。” 秦酒笑了笑:“因为今年...我也要参加。” “啧啧啧,真是少年轻狂啊。”福禄感叹地摇了摇头,“唉,不过师兄我猜,今年我许是第四呢。” “怎么说?” “听闻今年楚家少主也会来”,福禄折扇轻摇,“北境楚家,仙门之首,这楚少主常在冀州不出,如今突然来参加仙门大比,抱得必定是夺魁之心。” 秦酒单手执剑,将福禄腰间佩剑挑出,递了过去:“楚家少主尚不知深浅,师兄可愿先与我较一较高下?” 福禄笑了笑,取回剑握在手中道:“无名扇在手,还要用剑赢齐师弟?” “不过想让他输的心服口服罢了。”秦酒语气平平。 “因为他当日说了嘲讽你的话?”就因为被笑了带女子发饰,便苦练两年只为赢对方一局?这不像秦酒的性格。 除非... 福禄看着秦酒,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师弟,那步摇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你...” “今日不比了,师兄回吧。”秦酒打断福禄,眼神声音都冷了下来,收起佩剑直接回房了。 “哎,师弟?”福禄拍了一下嘴巴骂道,“数你多嘴。” 狐狸担心地看着秦酒,紧跟上了他的脚步。 秦酒回房坐到榻上,摘下步摇握在手中,叹了口气,无力地躺下用手臂挡住眼睛。 他到底在做什么?一只步摇而已,怎么只要提起他就心烦得不行,明日再向小福师兄道歉吧。 “呜~~呜~~” 狐狸跳上床,用头拱了拱秦酒的手臂,秦酒翻了个身,将狐狸搂到怀里,看着手中的步摇。 “我不知道自己是被家人抛弃了,还是家人被害只留下了我,我实在记不起被师尊捡到前的事了,唯有这支步摇常现梦中,不知是亲人所佩,还是仇人所遗。” 秦酒眼眸暗了暗:“我被梦魇困扰多年,我想,只要我戴着它,那人认出了物件,许会来寻我,我想要...知道真相。” 狐狸蹭了蹭秦酒的脖子,这世上不会有人想要抛下阿酒的,至少他不会。 秦酒笑着揉了揉狐狸的头,用小拇指勾住狐狸的爪子晃了晃道:“此事我只说与了你,你可要保密。” 狐狸定了一下,而后僵硬地点了点头,这是他与阿酒两个人间的秘密。 秦酒将狐狸抱得更紧了些,把脸埋到狐狸身上。 这些话也只能和狐狸说了。 狐狸一动也不敢动,他嗅到秦酒发间细细的梅花香气,心头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就是喜欢吗?
第10章 温玉画廊 “师弟?” 福禄有些担心,没有离开,思索再三还是来敲了敲门。 “师弟,我说错话了,你,喔!”秦酒猛一开门吓了福禄一跳。 “哈哈哈哈哈!小福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胆子不会都被路师姐吓没了吧?”秦酒见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没忍住打趣了一下。 “你!算了,我不和小孩一般计较。”福禄撇过头哼了一声。 秦酒扶了扶额,到底咱俩谁像小孩? “师兄,对不住。” 周遭安静了一刻。 良久,福禄才开口打破这片平静:“还比吗?” 秦酒笑了一下:“师兄若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切,真是猖狂啊。” 咻! 福禄偏头躲过,耳边传来一道破空之声。 一进一退,两人一路过招直至前院。 风随剑涌,枯叶四起。 镗!哐!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但见一柄长剑飞出,直插入地。 “小福师兄,你输了。” 福禄拨起佩剑甩了甩,插回剑鞘:“唉,少年英才,后来居上啊,师兄的威严都被你们杀光了。” “师兄,你何时有过威严这东西了?” “啧,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 福禄想了一下,忽然正色道:“师弟,齐师弟心中对你有怨,他这人出手向来狠辣,你要小心。” “对我有怨,何怨?” “你入门晚自不知,当年齐师弟在云渺峰跪了一个月,求乐师叔收他为徒,乐师叔都不肯,而之后乐师叔却将你带回云渺峰,收做了弟子,他自然含怨。” “原来如此。”秦酒笑了一下,怪不得齐方总看他不顺眼。 福禄见秦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有些着急,一把捏住了秦酒的肩膀:“所以你与他对剑要千万当心!” “师兄?”秦酒有些诧异。 “额。”福禄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尴尬地松了手。 “呦,没想到小福师兄竟这么担心我?”秦酒打趣着撞了一下福禄的肩膀,“师兄放心,我自会小心的。” 福禄想自己结丹比秦酒要早得多,而今却落秦酒下风,齐方许也不一定是秦酒的对手,自己好像有些过于担心了。 想到这点福禄莫名有些心乱,没趣儿地用剑柄怼了怼树干。 秦酒连忙扯住福禄的袖子,把他拉到一边。 “怎么了?”福禄甩了甩手。 “这棵银杏树可是我师尊的宝贝,我平时碰都不敢碰,你还敢用剑敲?” 福禄听了这话忙收了剑:“师叔他...他不会知道吧?” 秦酒一屁股倒在秋千上,朝福禄使了个颜色。 “啧。”福禄翻了个白眼,绕到秋千后面使劲推了一把。 “哈哈哈哈,我说小福师兄,你跟我有仇吗?” 秋千飞得老高,但秦酒还似在平地般悠哉,甚至驾着腿,头垫着胳膊躺了下去。 “师尊他不会知道的。”说到此秦酒眸色暗了一瞬,“师尊这次闭关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转眼两年已过,我想见他...都见不到,他又怎么能知道你打了树呢?” 知道不会被责罚,福禄松了口气,又用力推了一把秋千。 “哦对了。”福禄一拍脑袋,“让你的假妹妹一打岔我都忘了,我来是有正事的。” 秦酒用手挡住光线懒洋洋道:“你还有正事?说来听听。” 福禄又轻轻推了两下秋千,笑嘻嘻道:“嘿嘿,那个,掌门师尊派我去琢光城除魔,一人多少有些无趣,不如...师弟与我同去吧?” “不去。”秦酒闭上眼睛装死。 福禄停住秋千,绕到秦酒面前殷勤道:“哎呀,师弟,去吧去吧,陪我去吧,跟我一起去吧,你就忍心让师兄一个人面对危险吗?好师弟,陪我去吧,去吧,啊,去吧去吧。” 福禄见秦酒不理他,直接拉住秦酒的胳膊坐到了地上:“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住在云渺峰不走了。” 秦酒的头都快被他吵炸了:“别拉着我!我去还不行吗!” 福禄立马跳起来高兴道:“还是师弟心疼我!” “滚滚滚!”秦酒已经无语了。 福禄嘿嘿笑了两声:“走吧。” 秦酒撑坐起来,眉眼都透露着不敢相信:“现在?” “对啊,师尊说了,让我尽快下山。”福禄说得理所当然。 秦酒揉了揉太阳穴:“我真服了你...”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嘛,结束了师兄请你喝酒。”福禄把秦酒从秋千上拉起来。 “用不着。”秦酒甩开福禄的手,“喝你一口酒,还不得要我玩命还?” 福禄笑吟吟道:“哪就那么严重了,师兄是那种人嘛。” 秦酒白了他一眼,不想回话,看着不远处的狐狸招了招手。 狐狸尾巴摇了摇,跑过来跳到了秦酒怀里。 秦酒揉了揉狐狸的头:“我要和小福师兄下山一趟,你就留在云渺峰看家,不要乱跑。” 狐狸呜呜着点头,蹭了蹭秦酒的手,秦酒笑了一下把狐狸放回地面,又看向福禄:“走吧。” “等一下。” “怎么了?” 福禄指了指秦酒的衣服,笑得有些为难:“师弟,你这一身劲装的,看起来就像是去打架的,还是换一身吧。” “咱们不就是打架去吗?” “额。”福禄挠了挠头,“这个...到了你就知道了,换一身吧,哈哈哈...” 秦酒深呼吸几下,往房里走。 “等一下。” “又怎么了!”他真的是服了! “哈哈哈...”福禄笑得贼兮兮地,“师弟,别生气啊,我给你带了衣服,咱们去的地方...需要伪装一下...哈哈哈...” 福禄把衣服从储物袋中掏出来递给秦酒:“嘿嘿,这回真没事了。” 秦酒捏着衣服气得胸口起伏:“看来小福师兄是早就笃定我会随你下山了?” 福禄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师弟菩萨心肠,定不会让我一人冒险的。” 秦酒剜了他一眼,快步回屋换了衣服,再一出门福禄和狐狸都愣在了原处。 秦酒腰间别着古扇,腰带上系着块儿刻有‘酒’字的玉牌,那身月白色莲花纹锦袍,更衬秦酒绝色无双。 青丝半绾,松垮的发髻上,戴着一支精致的银制梅花步摇,那步摇尾部还垂着两串银制小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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