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我自己的祖宗...也行.. 秦酒撸了一会狐狸有些困了,便解了发,将步摇压在枕头下面,躺下了,见狐狸没有下床的意思,心想反正这小狐狸听话又不掉毛,就由他吧,便转过身去睡了。 狐狸看着秦酒的背影,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他将爪子轻轻搭在了秦酒的一缕发丝上,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第8章 狐狸卖艺 晨光微亮。 “安儿,安儿?” “别走...别走,别走...” “回来!” 秦酒惊醒,额头上已布满细汗,他短促地喘着粗气,摸了摸枕下,将那支梅花步摇紧攥在手中。 又是那个梦,又是那个穿着红衣,带着梅花步摇的女子在无助地唤着安儿。 自幼时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梦到这个画面了,但每次当他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却怎么也看不清,每次想抓住那女子时,却怎么也抓不住。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至耳畔,秦酒擦了一下。 他没想哭,但不知为何,只要听到那声安儿,看到那身红衣,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秦酒把那支步摇拿到眼前,他被师尊捡到后大病了一场,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但自病愈后,他便总能梦到那名红衣女子。 师尊说捡到他时,他满身风尘血迹,只余着一口气,但手中却紧握着这支步摇,怎么也不肯松手。 秦酒想到那梦中女子便戴着这支步摇,又紧了紧拿着步摇的手。 所以你到底是谁? 是仇人?还是亲人? “呜~~~” 狐狸用头蹭了蹭秦酒的手,秦酒揉了揉狐狸的头。 狐狸担心地看着秦酒,然后以极其滑稽的姿势来了个后滚翻。 “哈哈哈哈...”秦酒坐起身,“你在做什么?” 狐狸又蹭了蹭秦酒,然后抬起两个前爪,只用后爪在塌上走来走去。 “哈哈哈哈哈!” 狐狸见秦酒笑了,又自信地来了个高难度后空翻。 咕咚! 没翻好...直接掉到了地上... 狐狸有些囧地站起身,抖了抖毛,准备挽回一下尊严,开始艰难地倒立走,但没走两步就被秦酒拎了起来。 秦酒将狐狸抱在怀里,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温柔一笑:“多谢。” 狐狸慢慢把头埋在秦酒的臂弯里,如果不是他心跳得太快,他会怀疑自己已经是只熟狐狸了。 秦酒带着狐狸回到前山,坐到茶台边的蒲垫上,盯了狐狸一会问道:“你既是灵狐又开了灵智,那除了卖艺可还有别的技能?” 卖...卖艺?何为卖艺?翻跟头? 狐狸想了一下,原来翻跟头是叫做卖艺的技能,原来他有卖艺的技能。 他看了看秦酒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好像...还被肯定了呢.... 秦酒看狐狸低着头,尾巴在地上来回扫,以为狐狸没听懂,便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特别实用,能派得上用场的技能?” 狐狸的尾巴顿了一下,额,原来卖艺是不实用...派不上用场的技能... 狐狸思索片刻,伸出一只前爪,在粉粉的小肉垫上腾空燃起一团小小的火焰。 “不错嘛!”秦酒眼睛亮了一下。 狐狸听到夸奖,又开始低头用尾巴扫地。 “啊,张嘴,试试能不能咬住这个。” 狐狸抬头看到秦酒微笑着望着自己,手中拎着一个小水壶,狐狸想也没想便用嘴巴接过了小壶。 “沉吗?” 狐狸坚定的摇了摇头。 秦酒赞赏地点了点头,指着茶台道:“每日卯时初,记得把水烧上,我晨起要喝热茶。” 狐狸浑身僵硬了一下,额,原来...这就是实用的、能派得上用场的技能... 秦酒见狐狸顿在那,便又补了一句:“你这是什么反应?就算是狐狸也不能白吃白住的。” “哦对了,狐狸要吃什么呢?我听闻人间的狐狸都是吃活鸡的,但你是灵狐,也吃活鸡吗?” 狐狸放下小壶,猛摇头,吃活鸡??绝不可能! 未辟谷前,他只是在住所附近找些野果吃,现已辟谷多年,早不用进食。 “不吃鸡?那吃什么?这事估计得问路师姐,她养过灵犬。” 秦酒又想了想:“嗯...果子吗?你吃果子吗?” 狐狸点了点头,吃果子比被当成狗喂强。 “那就好办了。” 秦酒笑了笑:“云渺峰漫山遍野皆有灵果,食之有利修行,我便只供你住,吃食请自便吧。” 狐狸点了点头,果然,不能指望他喂... 秦酒给狐狸用了个洗涤术,留下一句:“勤洗澡,不然不能再睡床上。”便去练剑了。 这一练便练至亥时末,他又去后山泡了澡才回房休息,明明可以用洗涤术,但秦酒就是喜欢泡澡,总觉得只有流动的温泉水才能净身解乏。 秦酒回到房中解了发,将步摇压在枕下。 “呜~~呜~~” 秦酒这才注意到狐狸正在塌下可怜地望着他,他拍了拍褥子,示意狐狸可以上来,狐狸一喜跳了上来。 秦酒摸了摸狐狸的头道:“明日卯时初,莫忘了烧水。” 狐狸点了点头,又蹭了蹭秦酒的手,在秦酒身旁爬下了,秦酒见状轻笑了一声,便也睡下了。 更深夜静。 一只修长细白、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将秦酒额前碎发拨到了耳后,穆爻出神地望着秦酒。 那张妖艳却不显女气的脸,此刻带着无尽的温柔,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秦..酒,秦酒。” “阿...酒..” 男人温润和煦的声音消寂在长夜之中。 狐狸轻轻将爪子搭在秦酒的发尾,闭上了那双倒映着秦酒背影的眼睛。
第9章 这就是喜欢吗 云渺峰上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两年。 秦酒每日练剑卯时起子时睡,狐狸每日都会提早为秦酒烧水沏茶,然后看秦酒练一天的剑。 狐狸熟练地将泥炉生起火,然后叼起盛满水的小壶放在上面,福禄进到前院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我说师弟,你这狐狸养着可以啊。” 福禄又换了一把新扇,那扇面一看便是用了上好的丝绢和宣纸,扇骨当也是用了极好的木料。 他摇着扇子走到秦酒近前,一屁股坐在了另一个蒲垫上,带得腰间环佩叮当。 秦酒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茶掷入盖碗中,回道:“是他自己非要留下来的,自然需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福禄将手撑到身后,十分感叹:“唉,这年头,狐狸为了立锥之地,都学会烧水了。” 秦酒并不理他。 福禄见水开了奇道:“这小狐狸的火倒有点意思。” 他取来水,倒入盖碗润了茶,又冲泡好奉到秦酒面前,笑得谄媚:“师弟,喝茶。” 秦酒接过茶,小抿了一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又有什么事?” “师弟瞧你这话说的,师兄就是单纯地想伺候你喝口茶,不行吗?” “不说我便要练剑了,师兄请自便吧。”秦酒作势起身。 “哎哎哎哎,师弟,师弟,坐坐坐。”福禄拉住秦酒,轻轻给秦酒摇了摇扇子。 “哈哈哈,是这样的师弟,哈哈。”福禄收起折扇,稍坐远了些,双手摩擦着扇骨,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到底说不说?” “说!说,哈哈,这个,那个,师兄呢昨日听说...听说师弟你家中还有个妹妹,是吗?” 他有个妹妹?福禄不知他是被师尊捡上山的?他哪有什么妹妹,就算有,他现在连爹娘都不记得了,何况是妹妹。 秦酒狐疑地看着福禄,见福禄一脸期待,秦酒有些无奈:“是谁跟你说我有妹妹的?” “路师姐啊。” 秦酒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师兄怕是被路师姐耍了吧。 秦酒饶有兴味地打量了下福禄,他倒想看看,这小福师兄又起了什么花花肠子。 “我家中确有一个妹妹,年纪与我相仿。” “那就太好了!”福禄用扇子轻敲了一下掌心,“这个,师兄吧,哈哈,这整日间看着大师兄和路师姐出入成双的,也有些羡慕,哈哈哈,所以...想结识一下令妹,你看....” 福禄看秦酒今日穿了一身淡蓝劲装,更衬他如雪肌肤。 长发高束,步摇生花,风吹铃响,此时少年那双漂亮的桃花目,正浅含笑意地望着自己。 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如今少年完全张开了,却更加美艳绝色、雌雄莫辨。 福禄在风月场里流连了不知多少年,却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如此...摄人心魄而不自知的美人。 他实爱美人,故昨日听说秦酒还有一个妹妹,心中激动不已,一大早就来了云渺峰,秦酒都长成这样了,那秦酒的妹妹得漂亮成什么样啊! “不行。”秦酒故意端起语调,“舍妹生性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可不能交给你这登徒浪子。” 福禄闻言心中失落大半,他一转神色看向秦酒,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虽前生风流,却也是有一腔真心真意之人,若遇良人,便定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天雷索命,也绝不违诺。” 秦酒顿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福禄如此认真的模样了。 眼前的青年一身锦衣,贵气逼人,俨然一个富贵公子哥,半点没有修道之人的样子。 但秦酒却知道他,他们有些地方是一样的,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从不服输。 六年前秦酒去藏剑峰取剑时,第一次遇到了福禄。 少年生的俊朗,剑眉入鬓,双目亮如星辰,鼻梁高挺,薄唇上扬,意气风发,刚刚突破金丹便又来了藏剑峰。 修道之人取剑只凭机缘,不凭修为。 秦酒仍记得那日福禄为取剑,空手与剑冢守剑之十余残剑一战,险些送命。 秦酒扶他下山时,问他为何偏取那剑。 他说,“筑基之时便选中了这把,可当时不配,取不走它,如今沉心问道又来取剑,幸好,我配了。” 秦酒回神,没想到他的玩笑话被师兄当了真,心中有些愧疚:“师兄,对不住,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是被师尊捡上山的,早不记得幼时往事,哪会有什么妹妹,刚刚只不过是顺着路师姐的话,逗逗你罢了,对不住。” 福禄沉默一瞬,喃喃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觉得我是个登徒浪子。” “啊?”秦酒听到了,但有些诧异,他觉不觉得有什么所谓? 秦酒挑了挑眉,故意打趣道:“怎么?师兄不是吗?” “满身胭脂是何为?原是那美人堆里...度了春宵...” “啧,你就是这么说你师兄的吗?”福禄摇了摇扇子,扬起眉毛,“世间有几人不爱美人?我不过是心、口、身如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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