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他把手电递给我,然后转身往前走,这是一把很老旧的手电筒,可以手动发电,我看了眼前面的背影,跟了上去。 山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我们走了十来分钟,前面就出现了一个豁口,疯子站在豁口处转头看了我一眼,从豁口出去了。 豁口外面是一小山谷,草木繁盛,景色十分优美。疯子拨开横生的枝丫,等我过去后才往前走,如此前进了十来米,树木丛中出现一木房子,在房子不高,房顶长满了草。 我弯腰跟着疯子进了房子,里面到比我想象中的干净。这人外表邋遢,却把居住的地方打扫的干净,还算是个讲究的人。 疯子蹲在床边翻找些什么,我站在桌子旁问他,“需要我帮你找么?” 他侧身对我哈了两声,拍了拍床。“床下有东西?”我走了过去,疯子退到一旁,嘴里只哈哈哈的说着。 床是用木板搭起来的,底下用9根木桩支撑,这样一览无遗,有什么东西不是一眼看出来了吗?我疑惑的看了眼疯子,他立即用手拍了拍床板,我看着他的动作,床板里有东西?我掀了掀木板,发现木板是定死在木桩上的。 疯子蹲下身子,指着木桩,“在木桩里?”疯子连哈两声,木桩和木板整个用木楔子定死的,想徒手分离是有难度的。 我把整张床翻转过来,试试用脚蹬能不能蹬掉一根,出乎意料的是,这些木桩并没有看着的那样牢固,九根木桩被我拆卸下来,发现木桩是空心的,里面有东西。我把木桩递给疯子,“拿出来?”疯子做了倒放的手势,哈声道。 木桩倒出来的是发黄的素描纸,大概有十来张,看纸质应该存放了有些年头,纸质有些脆弱,有些已经被我不小心弄掉边角。纸上画的线条已经模煳不清了,我一一摊开纸张,十几张都是用绘画笔画的图案,我大致看了一遍,发现这些图案是有规律的,有时间线的。 我按照自己的判断给它们排列好位置。 内容十分抽象,不过有几张我还是看明白了,第一张是天上落下一块石头,石头周围的人被吓得到处乱窜,紧接着一群衣不蔽体的人相互搀扶着赶路,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来到一个地方,开始生活,为首的长发男子组织他们搭建房屋,开荒种粮。中间有两张实在是看不出来,接着村里有人死去,他们在举行仪式。画面接下去村里好像来了客人,村民宰猪杀羊招待。故事到这似乎就结束了,后面几张画的跟前面的故事好像并没有什么连贯性,一张巨大的蛛网,网中央有只黑色的蜘蛛,一块有花纹的石头,一颗很大的树,一张夕阳落山的速写,还有一口井。 这几张画的时候,作画者应该着重描写了的,颜色还很浓。蜘蛛应该是游走蛛,那颗树就是视频里出现过的,夕阳,石头跟井跟整个事件又有什么联系? 石头?哦对,进村的时候,那个司机就说过他们村里的石头非常出名,那个小孩却说没有石头,说明他们村曾经是有石头存在的,可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石头带给他们利益也带了比利益更为严重的后果,以至于宁愿穷下去也不愿说有石头。 那口井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在村里游荡了一上午,说也奇怪,村里竟然一口井都没有,他们在哪弄的水?山泉水?我想起村外的那条溪流,那溪流里的水能喝吗?之包叔看我肩膀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说明他们这里受到过这种物种的侵害,也找到了医治的办法。 我仔细看了看那幅图,井口周围长满了一种根茎上全是毛绒的草,井口用一种宽石堆砌的,有几块石头上还有污渍,像是某种液体粘上去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透露些什么讯息呢?我转头想问问疯子,井在哪?又想起他不会说话的,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至于那幅夕阳落山的画,我想或许作画者觉得这里很美吧。 疯子从我进屋就与我保持了一定距离,他好像不喜欢与人靠的太近,我琢磨着画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有物体在向我靠近,我偏过头去,疯子拿着根木桩对我诡异一笑,勐的朝我头上扑来,我还没来得及闪躲,一阵闷痛传来,脑子里跟黑屏的电脑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等我醒来,便是天旋地转地眩晕感,我摸着麻木地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高坡上,坡下是一片漆黑,,心里不由暗骂道,疯子果然是疯子,这算是自己爱亲信人的下场。 我挣扎着站起来,发现四下无路,靠,疯子把我扔哪了?我这是在山顶吗?看着四周环境,也不像在山顶呀,我记得村后那座高山树木繁盛,不像这这里连根草都没有。开什么玩笑,程仡回来还要给我敷药呢?我摸了下肩膀,流血的地方已经止住,我长吁一口气,瘫坐到地上,看样子只能等天亮再想办法了。 我对着这漆黑的夜空,脑子里什么思维都没有了,至少有那么十几二十分钟。一声轻微的叹息声惊醒了我,心跳差点跳停,对着空气道,“谁?” 黑暗中亮起一小点光亮,光亮一下明一下暗,在黑暗中十分扎眼。风中传来一股烟味,我捂了下鼻子,靠,哪个傻逼在装神弄鬼的,我循着光亮走去,才迈出腿,那人说话了,“你想抓我?”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很耳熟呀,难道是村里的某个人?“你别装神弄鬼的,出来。”刚说完人立马就呆住了,然后立即感到一股毛骨耸立,我的脖子瞬间就僵硬了起来,四肢完全脱力,这,这是我自己的声音。我自己的声音,我在与我自己对话!难道迟暮阳说的是真的?我真不是我自个,我就是别人的替代品,现在真品回来了,我这替代品也就没什么用了,是时候灭口了。 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你出来,别躲在暗处,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那个人轻笑着说道,“死?你倒想着死?你怎么就这么怂包呢!” “我怂包不怂包关你什么事,你他妈是谁呀?” “我是谁?这话问的好,我也想知道,或许我就是你吧。”那人叹息了一声。 “你是我,那我有是谁?” “你也是我呀。” 靠,什么你是我,我就是你,我不由骂了句,“少他妈扯淡,有种就出来说话。” “我独自在这呆了十年,却从没踏出过我身边一米的地方,我出去?呵呵,根本出不去,我也想出去。” “那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可能出不去,我不信。” 那人只笑不语,叹了口气继续抽烟,我有些局促,问,“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我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可以掌握很多人的命运,可以无所不能。” “别人的命运又何须给你掌握,你未免太自负了。” “对呀,是够自负的,所以我被困在这里十年,没有光,没有虫鸣鸟语,没有人,我独自站在这里与这里的黑暗混为一体,世间的万物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 瞬间有股难以接受的压迫感袭上心头,我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可是我怎么也吸不到空气,就好像有被人捂住了口鼻,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在我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这个地方果然不适合你这种人来……” 我用力吸气,一股新鲜的空气沁入肺部,引起一阵勐烈的咳嗽,“你醒了!”我睁开眼看着程仡坐在我身边,神情有些憔悴,我咧嘴笑了笑,“我这是回来了?” “嗯,我在村里一间废弃的房子里找到的的你。” 我一动脑袋有刺啦啦的痛,忍不住倒吸口气,“哪里?房子里?” 程仡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是那个疯子打晕了我。” “疯子?” “我之前跟张诗艺在村外碰到个疯子,然后趁你们不在,他把我引到了一座山谷里,给我看了十几章素描画,看着看着他就朝我脑袋来了那么一棍,靠,怎么都喜欢敲我脑袋,难道我头上写着来敲吧几个字?”我苦笑道。 “没事了,你别多想。”
第83章 表露心迹 接连几天我都躺在地板上,这次比上次可能要严重,我一坐起就头晕目眩,根本无法下地行走。“我该不会从此就废了吧。”我看着给我喂水的程仡道。 “包叔请村医来看过,失血过多造成的,安心养伤。” “这里真有村医呀。对了,怎么这两天都没见到张诗艺和迟暮阳呀?他俩人呢?” “在地底下。” “这么说迟暮阳还是走到下面去了,有什么发现没?” “目前还没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大可不必,你们处理就好,我现在不能思考,不能行动,知道多了反而干着急。” “嗯,饿吗?”程仡像看傻儿子一样看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便道“有镜子吗?给我看看脸有没有破相,如果疯子把我脸朝下拖到那房间里,弄的我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那我去死好了,以后都没人要了。” “头部没有明显的外伤,回去再检查一下,脸……还是跟以往一样帅。”程仡意会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我抓住程仡的手用指腹轻轻摩挲。 程仡突然起身,神情有点局促,“那个,我去看看厨房粥熬好了没有,你先休息。” 我笑了笑,程仡这小表情真是可爱死了。之前是自己没表达好,在我醒来第一眼看到程仡时,心里那顿时欣喜的感觉比过自己得救,趁这次机会,让他知道我其实是喜欢他的。 那个坡上出现的情景好像是在我昏睡时的潜意识里发生的,我的潜意识里还有一个我,这样很像是具有多重人格,回长沙得找个专业的问问了。 十几张素描纸的叙述可能无法完整的表达出来,但有这些可够了。关于文娜的部族,关于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在我脑海中形成一部电影,倒带放映着。 整个故事牵扯的时间线很长,长到几千年前。相传秦始皇时期,从天上掉下一块陨石,落在了东阳郡,这在当时如同天外飞仙,引起了不小轰动,但其实不止一块,更多更大的则落在了广西贵州这一带。广西有个陨石坑,大概就是当时陨石砸出来的。 张树春给我讲关于仡噶族人时提到过秦末时期张角的黄巾起义失败后,有部分逃到了贵州深山,这部分人后来在体质上发生了变异,这变异跟陨石的辐射有关,当时张树春跟我说那里的生物在定向发生变化,也是辐射的原因。 仡噶族人不愿出深山的原因并不是不想让人知道长寿的秘诀,而是自身体内的秘密,后来这一秘密被救回来的胡武阳给出卖了,他们被关押起来,不过,除了逃出来的文娜,还有一部分人也逃出来,来到他们最初生活过得地方也就是我现在的这个村子。这个村子有种特殊的石头,这种石头有可能让他们遭受灭顶之灾,先前他们的祖先才会迁徙,他们这次回来也是迫不得已,就这样原本以为可以小心守护这地方的秘密,守护他们最后能生活的地方。谁知好景不长,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人,这群人自称政府部门勘探人员。当时村民吓傻了,这样一来他们守护的秘密从此就要被公布于世了,那么他们也会再次被人注意,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段可怕的事,这种事不能让它再次发生,于是,村民合伙把这些人关押了起来,期间有人跑了出去,却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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