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做的事是保持体力,在没有想到出去的办法前不能盲目的急躁,急躁使人失去理智。也不知程仡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可能跟我一样被困在某处,但他应该很快就会脱险,也但愿他和我一样只受了点轻伤被扔在某处。 肚子在不分时宜的叫了起来,也不知现在什么时间段了,昨晚那顿饭可能少吃了,在我知道今天会被扔在这样一个地方的话。我捂着肚子再次来到石壁边,石头跟石头之间的缝隙只够我的两只手指着力,而且上面长满了青苔,想不打滑那必须得把青苔刮掉才行。 我找到那块被我扔掉的石头,刮去上的苔藓再次用手去摸了摸,感觉还是很滑,只好放弃这个念头。一滴水从上头掉在我脸上,我仰头望了望,更多的水滴往下掉,外面下雨了,我用衣服擦了下脸上的水渍,忽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只求上面不是石头。 我脱下t恤撕成条状,找出人体中最长的那根骨头,把它们绑成一根棍子,我要把上面的顶顶开,希望包谷封窖口的时候只是做做样子。 不过很遗憾,我用白骨顶了很久纹丝不动,看样子真的是石头。我掉手里的白骨,瘫坐到地上,真是又累又饿。 我仰头一声长叹,真是让人泄气。雨还在下,脚下很快聚集了一汪水,我脱掉湿透了的鞋子,光脚踩进泥巴里,水十分清凉,我看着漫过脚踝的水,忽然发现它有规律的往某个方向留去。顺着水流的方向,它朝着最初我发现第一具骸骨的地方,慢慢往下渗透。 下面有通道!我靠,难怪开始挖骸骨的时候泥土很松软。 有希望就有干劲,不到一会儿就被我挖齐腰的深度,洞里的水也越聚越多,挖着挖着我就泄了气,因为我挖到的石头,一整块的岩石,我脑子还真是,水能往下流,未必就通道。我从洞里爬出来,靠到墙壁上看着眼前聚集越来越多水的洞苦笑。 地窖里的视线越来越暗,而我也属于精疲力竭的状态,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睡着,高度的集中精力用不了多久就会使人精神分溃散,我必须强迫自己休息。 我把脑子放空,试着想草原里的羊群开始数羊,在浑浑噩噩中我睡了过去。 我在一间陌生人的屋子里醒来,里面光线很黑,看不清楚里面的陈设。我脑子里一下就懵了,这又是什么翻转,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在我睡着的时候我又被人救了,而且在救的过程中我还是没有半点知觉,我怕是个睡王子吧。 摸黑在屋子走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没有窗,甚至连门都没有,心里不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这不会是从一个困地转移到另外一个困地,看来是有人想玩我呀。我躺到在床,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也不知道有没有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墙外有敲击的声音,我坐起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眼前的黑暗处忽然裂出一条缝,一个人从裂缝处走了进来,看着身形有点相识的熟悉感,哈,那人忽然开口,是那个疯子!我跳起来扑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领,怒火顿烧,“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耍我。” 疯子把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我接着微弱的光线,他递给我的是一个便当盒,样式十分老旧,是那种六七十年代铝制便当盒。我愣了一下,疯子再次把便当盒递到我面前,嘴里仍旧哈哈说着。 我接过盒子有点迟疑,对于先前疯子朝我扑来的那棍,让我对他没有半点信任,“你要是对我下毒怎么办?”疯子没回我,转身走了出去去,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我。我知道他这是让我跟他去的意思。 我之前摸不到门是因为这是条暗门,走到光亮点的地方才发现这是一间石室,石壁上画了很多壁画,我瞟了一眼,也没看清具体是什么,疯子拍了下墙上的一块砖,门再次关上。 门外是一间更大的石室,里面全是那种墨绿色的石头做成的家具。更多的是原石,石头上呈现的花纹像是夏夜里星空,煞是好看。我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场景,先前那个司机说的没错,这石头上的纹路太难形容了,好看到让人咋舌的地步。
第85章 背负 疯子拍了拍石桌,示意我过去坐。我打开饭盒,里面是几个绿色馒头,这种绿色有点像某种食物发霉的颜色,我深吸一口气,有吃的总比没有的强,多少吃点恢复下体力。 疯子在一旁看着我吃完馒头,脸上露出些笑容来,我看了看他的脸,忽然发现他把脸上的污垢洗干净了,这人长的好像,靠,这人跟浪子很像,我有点激动,再次走到他面前想撩开他的头发看得再清楚点,疯子被我的举动逼退到墙角,无路可退后,他反而镇定自若地盯着我看。 这种眼神跟浪子无聊发呆时的神情一模一样,“陈硕,是你吗?”我摇晃他的手臂,疯子一把推开我,往旁边走去。 “你可知道陈诺?”疯子身形顿了顿,转头看向我。我继续说道,“我在陈诺的相册里见过你。” 疯子慢慢地走到石桌边,从早已不着颜色的衣物里掏出一本脏兮兮的本子,本子里夹着一支笔,写字的手抖的很厉害,“他还好吗?” 我激动地有些热泪盈眶,浪子,你爸没死,太好了,我找到你爸了。“他很好,这么多年,他其实都挺想你的。” 陈叔在纸上写道,“他肯定不记得我这个父亲了。” 我有点心酸,“你的嗓子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他的样子嗓子肯定是被人弄坏的。 “你知道是谁吗?” 陈叔叔的字写的十分好看,这点浪子没有学到,浪子的字给人感觉就是此人非常的嚣张跋扈,不像他爸的字,苍劲俊秀。 “知道是谁又有什么用,是人都要去背负一些东西,好的坏的都得承受。” “我想知道真相,你们当年到底在这发生过什么?为何你一直守在这里不出去。” “出不去了,我已经和这里融为一体了,很多事情它不能见光,我对于外面世界来说,也早已是个死人,出去又能干什么呢?”他瞟了一下身后的石头。 “这些石头到底有什么秘密,需要你抛妻弃子,需要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跟你爸一样,喜欢刨根究底。” 我笑了笑,“刨根究底也没什么不好” “对结果的执念太深,会忘了最终自己想要的。”我琢磨了一下他的话,追究结果难到不是自己想要的?没有哪件事情是不需要追究结果的,人生路上处处都需要结果。 陈叔看着我轻微地摇摇头,我继续问道,“我看过当年你们在这的照片,照片里的人都去哪了?” “在井底” “井底?你是说你救我上来的那个地窖。” “是呀,都死了,他们来的时候就立过生死状,他们已经得到他们的所需,死也无憾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又何须苦苦追求所谓的真相。” “那为何我爸没事?难道他不应该背负一些东西吗?”陈叔叔愣了一下,在纸上缓缓写道,“难道他没背负吗?他恐怕背负的比任何人都要重。” “陈叔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从我在村外见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你跟你爸实在太像了,上次打晕你只是想确认点事情,伤害到你也实属抱歉。” 既然是浪子他爸,他多敲我几下脑袋我都不会去跟他计较,现在就恨不得用手机跟浪子视频通话。告诉他,浪子,这是你爸。 “没事,陈叔叔,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井底?” “我一直跟着你的,包老头他人不坏,但人总要背负些使命,他也是迫于无奈。” 我点点头,确实,如果存心想杀我,在迷倒我之后大可痛下杀手,而不是轻微的划伤后把我扔进井底。“那我的那位朋友呢?”我抓住他的手,有点急切。 “不知道,我一直呆在你的那个井口,等监视的人完全散去我才下来救你。” 我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虽然我心里知道程仡会没事,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慌张,不安,恐惧。“陈叔,你对村里熟,麻烦你帮我去找找。” “会的,你这两天就在这好好休息。” “好,陈叔,上次你给我看了那些画都是你画的吧。”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问题多了就会有些词不达意。 “哪幅画都没看明白?” “夕阳那幅。” “那幅画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比当年的我们聪明百倍,这个要根据天干地支来算,一甲子为60年,那幅画上的景象要等到60年才能看到,现在科学仪器已经不用这些老掉牙的演算来推断了。”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含义已经不重要了,也过时效了。” “那哪些石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搭上一个民族的性命。” 陈叔深深看了我一眼,“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不过这个告诉你也无妨,仡噶族的长寿跟着这石头的成分有关,他们每隔几年就要去饮用点这种石头粉,否则就会加速身体衰老,所谓的长生花都是自欺欺人罢了。这几天你也看见了村子里的异常,听叔一句,等身体好了就赶紧离开,不要再去探寻什么真相,若有真相,也不会留给你们。” 本来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只是想弄清楚浪子他爸的事,现在浪子他爸找到了,与我而言,留不留下来意义不大了。不过,我愿意离开,迟暮阳也不会离开,更不会允许我离开,我是他的饵,钓出大鱼的饵。 “那陈叔跟我一起走吗?放心,出去后你不会有危险,你们一家人也该好好团聚了。” 陈叔摇摇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找你朋友。”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走到一块石头后面消失了。 刚才出来被石室里的石头所吸引,没注意到头顶,我发现头顶发光的居然也是块石头,像夜明珠一样。我想起在阿吉的店里的那副画,来着之前我最终还是把它留在了店里,那幅画里发光的成分会不会就是这种石头。 按照现在的商业价值,这么大一整块石头,不知是否又会引发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陈叔出去后一段时间后,我实在无聊只好在石室里瞎转悠。石室很大,大到我有些望不到尽头,大大小小的石头错落有致的摆着这里。 这块石头看看,那块石头摸摸,在一块像屏风一样的石头后面墙上我发现了几张照片。照片贴在石壁上四周有些卷曲。 石头与石壁之间间隔太近,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我想伸手去把照片撕下来,奈何只能伸进一只手掌,刚好勾到第一张照片的边缘,夹住照片边缘小心把照片带了出来。 照片四周氧化的十分厉害,有点粘手。上面是颗很大的树,但不是视频是看到的那颗,树后面是一排低矮地白墙房子。有几个小孩蹲在树荫下玩耍,其中一个小孩撅着屁股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从他的脖子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我现在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是那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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