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我记得当时和你们坐一起休息然后醒来就出现在这里,还被美女你踩了一脚。” “是你带我们来到这的,这是你们上次出来后的地方吗?” 张树春脸色变了变,“我?我都没来过,怎么可能带你们来这”听张树春这么一说,我跟浪子都面面相觑,他没来过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你当真没来过?”浪子道 “真没来过。”张树春说的无比诚恳。 “我怎么带你们来这的?”张树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把怎么出来又怎么被他带到这的过程跟他说了一遍。老头听着听着脸色变了好几个色号,估计是在讶异自己的当时为何跟鬼附身一样,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也跟他差不多的反应吧。 “你能听到声音?”张树春缓过神来一脸诧异地问我。 “嗯,你不是说听到声音就跟着声音走么。” “可这不是我们上次出去的地方呀。”张树春原地转圈,“上次我们出去是在一个峡谷口。” “艹,你该不会是听岔走错了吧。”浪子转头对我说道。 我回忆来时路上听到的声音,而且我的听觉没有任何问题,不可能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还听错声音。“我没听错,声音就是从这边传过来的。” “难道听到的和黄益佰不是同一种声音?”浪子喃喃自语道。“黄益佰听到是出路,你听到的是死路,你这倒霉孩子。” “你现在听听那声音还有吗?”张树春提醒我,从走出那片林子,我人松懈下来就自动的屏蔽了声音,加上张树春当时的情况我更没心思去听。现在去听只有这树上干尸被风吹的相互撞击发出来的咔咔声,这个声音虽跟那个很相似,但那个声音比这个要清脆些。我勐给自己一掌,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没有了,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我十分沮丧,原本以为出来了,结果又陷入另一场困境。 张树春抬头看看天空,退出十几米注视了一会前方,又回到我们身边问,“有瑞士军刀吗?” “有”我递上刀,心里纳闷,这老头又要作什么妖?“张教授你这是要什么?需不需要我帮你?” 张树春接过刀扯动了下嘴角,对我说,“采蘑菇” 树荫下长了许多十分鲜艳红色的蘑菇,看颜色蘑菇也肯定是不能吃的,莫非老头知道出不去,一时想不开,用这种办法自杀? “这蘑菇能吃吗?听说鲜艳的东西都有毒。” 张树春不搭话只顾弯下腰用瑞士军刀挑出蘑菇把它们完整的放到一旁。浪子的暴脾气又上来了,骂道,“你一天别在我们面前装,你要这蘑菇干什么?” 张树春低着头继续采,“别急嘛,我先采完,在告诉你么。” 现在的浪子只有别人等他发话,哪里有他等人的时候,加上这一路被张树春牵着鼻子走了一路,浪子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顿时火冒三丈,上前踩住张树春手里的刀,“你不说清楚还是别采了” 张树春愣了下,放下刀,微笑着看着浪子,“等下我们穿过眼前的林子,这种蘑菇可以帮助我们穿过去。”浪子知道张树春的招路,冷冷道,“怕饿死在里面?” “不是,这蘑菇不能吃,但可以外用。” “把你知道的说清楚,不然……”浪子扫射了下四周,沉戾地说道,“你看这荒山野岭的,我要是动起手来,你还想看到下一秒的太阳?” “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这种林子其实是一种殉葬礼俗。这里只是用来震慑那些无端闯入的人,以警告的作用。”张树春见浪子要动真格了,往后退了退。 “你不是说这些都是假的么?”浪子收回脚,盯着张树春。 “这话没错,后面必定有一个真的呀” 浪子嗤笑道,“你还懂考古呀。” “老生虽不才,对民俗文化还是有点了解的……” “有话就快点说,别说些有的没的,卖弄啥学问。”张树春这腔调一上来,浪子十分反感,急忙打断他。 “据《云溪友议》书中记载,招羣徒众,入尸陀林,以饼裹腐尸肉而食。这里跟书中记载的类似,所以我断定这是一种殉葬风俗。”张树春在浪子面前自讨了没趣,尴尬的笑了笑。我在一旁看着张树春吃瘪的样子,心下好笑,让你装。 张树春说的我似乎在哪里见过,有点印象,这种风俗一般只信奉佛教的藏族人民的殉葬礼俗。 有个经典的故事说有一天佛祖出门看见一只十分饥饿的老鹰,于是割自己身上的肉救活了这只老鹰,后世称扬佛祖的慈悲心,宣扬这种菩萨布施,不惜生命。以此死后让自己的尸体曝尸荒野,让秃鹰食其肉,被吃的越干净者,说明功德越圆满。 难道这附近有佛教寺庙?怎么说都不可能嘛,这里离藏族还远个几千里。而且,要是真有寺庙,我们在这林子转悠半天好歹也让听声敲钟声呀。莫不是这老头嫌我和浪子没文化,又在诓我俩的吧。 我问张树春,“张教授说的可是尸陀林?” 张树春满脸意外的看着我,点头道,“是” “那这跟出去有什么关系?”浪子听不下去了,他要的是最终的目的,而张树春说的是过程,这让他有点抓狂。 “我们想要出去就必须穿过这片尸陀林。” “你还是没说重点。”浪子眉头一皱。 “等下我们把蘑菇上红色刮下来,涂到衣服上,然后才能过这片林子。”张树春拾起刀,继续采蘑菇。 我和浪子心照不宣的互看了眼,张树春把自己装的这么无辜,他肯定来过此地,却说从未来过此地,肯定有什么目的。 “林中是否有东西?”我问他。 “在自然界中两种不同的生物相互依存叫共生关系,这种红蘑菇跟一种虫子有着共生关系。蘑菇的伞裙能给虫子的卵做孵床,虫子孵化后的卵囊是蘑菇的营养品。” “虫子?这一路没少听你说虫子,就是没见过。”浪子道 “呵呵,没见过是好事,这种尸螯只在尸陀林中生活,我刚在看这里的红蘑菇多而鲜艳,恐怕虫子为数不少呀。” “虫子有何不同?”我琢磨着张树春的意思,只生活在尸陀林的虫子又吃腐肉长大,必定不同于一般虫子,可能嗅到人身上的气味就会蜂蛹而上。 “被它咬一口就会麻痹你的中枢神经,随后就成了它们的口中肉。” “照你这么说,尸螯这么厉害,那这蘑菇就有作用?”浪子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红蘑菇。 “两位请相信我,我不是喜欢拿生命开玩笑的人呐。”张树春说的一脸诚恳。 我想想也是,张树春虽哗众取宠了点,但不至于拿命来博惜。即使他想耍什么花招也抵不过我们两个年轻人,等下看紧他就是了,便说道,“这红蘑菇怎么弄?” “用刀轻轻地刮下蘑菇表面的那层粉,记得千万别碰到皮肤,否则会中毒。” 浪子蹲在那把张树春采的蘑菇用脚碾碎,再用力踩进土里。我走到浪子身边轻拉了下他,浪子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拉他,抬起头就问,“干嘛呀。”我摸下鼻子,对张树春道,“张教授你挖我俩弄。” 张树春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个塑料袋让我跟浪子把粉装进去。浪子低声问我刚才干嘛。我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张树春低声道,“你盯紧点他。”浪子不由一愣,“怎么他有问题?那你还听他的做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总之提防点就是。”浪子哼了声,“敢耍花招我去弄死他。” 我用胳膊肘撞了下浪子,“你不说狠话会死呀,怎么这两天一身痞气。”浪子眉毛一样,“这叫霸气,你不懂。”我是不懂说几句狠话就叫霸气,“那你知道不怒而威吗?”浪子不理我,专心手里的事。
第39章 骸骨 等我们把所需的东西弄好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们在这里耗的时间太长了,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出这片林子。 浪子把自己包裹的非常严实,只露出双眼睛。“至于吗?你这样唿吸顺畅吗?”浪子说不顺畅也得包着,等下要是哪具干尸腐朽了掉个手指脚趾的在身上不得恶心死。 站在这里光看着这些干尸都会毛骨悚然,等下还要从干尸身旁过去,想到这我就有点打哆嗦。 我掩饰自己心里的慌乱,对浪子说“张教授不是说了是假的么。” 浪子瞟了眼在给自己衣服撒粉的张树春,低声说,“我不信,谁会这么无聊,做这么多假尸体放在荒山野岭,就说这里吧,出不了前面那片林子有几个人会到这里?”原来浪子心中早就怀疑了,表面上咋咋唿唿,连我都以为他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煳涂,特么这么沉得住气。 其实张树春说假的时候我也不信,这假做的太逼真了,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干尸,但直觉这里的干尸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张树春装着若无其事地跟我们是说假的,想必是想让我俩进去,或者他想让我俩带他进去。 回想起前前后后张树春的变化,从来时悠闲淡定,到他们失踪后不问不闻,再到突然急匆匆地要出发,就好像有什么突发情况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显然余世财的失踪他好像并不太上心,甚至连他女学生失踪他都没有一丝担忧,虽然他说了文娜的本事,但有句话说的好,通常淹死的都是那些会水的,他对文娜未免太过于放心了吧。他突然这么着急要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浪子推了我下,“又发什么楞,走哇。别落下东西了。”被浪子一提醒我脑子突然灵光乍现,对,张树春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后才着急要走的。 我低声对浪子说,“你去吸引张树春的注意力,我想看看他的背包。” 浪子有点讶异道,“你要看什么?” “我就想看看他包里有什么而已。” “这不好吧。” “有时候就得抛弃些道德问题才能完成任务。”我把浪子推向张树春,浪子回头用手轻拍自己的脸,我白他一眼,这个时候说我不要脸,还不是跟你学的。 张树春被浪子那么一羁绊一时半会也脱不了身。我打开他的包,里面只有几包压缩饼干,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我之前见过的,就再无他物。来的时候老头的包最少得五十斤,现在这么少显然这次不能负重太多,只能轻装上阵。 我快步追上他们,张树春恢复他之前的健谈形象,正眉飞色舞的跟浪子说什么。浪子对我眨眨眼,“怎么样?”我摇摇头指着包用唇语说什么也没发现。 浪子瘪瘪嘴,那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把心思转移到张树春的话上,他在说尸陀林的事,应该是浪子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问的。 “书中记载,尸陀林正言尸多婆那,此云寒林。其林幽邃而且寒,因以名也,今总指弃尸之处名尸陀林者,取彼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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