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为高,速度快,一马当先跑到了前面,后面弟子们才跟了来。 弟子们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只有低头喝茶的陆长清。 云淡风轻,超然于外。 和想象中师尊捉拿贼子的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弟子有些懵逼,大弟子下意识问道:“我师尊呢?” 陆长清莫名其妙:“你师尊是谁?” “我师尊乃血丹峰应虚长老,正是来捉拿你这偷盗的小贼!” “诸位,是不是走错门了?” “是、是吗?”大弟子挠挠头,又抬头看了看小院的牌匾:“就是这儿啊!” “这荒骨山明明就你一个人在住!” “我师尊呢?” “这里一直都就我一个啊?”陆长清瞥了一眼门外的弟子,发现乌泱泱的都是人头,胃都疼了,这么多杀不完啊。 只能打定主意,装傻到底。 弟子完全不买账:“师尊本就是来抓你的!我等分明见了师尊往你这方向去了!说!是不是你使计谋害了师尊!” “此事蹊跷,先将他拿下,再去寻师尊踪迹!” “等一下,你们要干什么?” “我真没见过你们师尊!” …… 很快,一则最新消息传遍外门。 外门三大炼丹师,血丹峰的应虚长老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传闻应虚长老是在荒骨山失踪的。 众弟子议论纷纷。 “荒骨山?那不是好多年都没人住了吗?” “是啊,自从纪怨师兄死后。” “不会是纪怨的冤魂害的应虚长老吧?” “你还别说,我巡夜时偶尔经过荒骨山,能听见山上传来一些恐怖的笑声。” “好像还有狗叫。” “听说这几年外门也时常有弟子失踪。” “这也太恐怖了吧!” “都别胡说,我听说应虚长老是被荒骨山的一名弟子谋害,这名弟子先是偷盗了长老的药珠,然后长老上门捉拿又使计谋害长老。真是罪不可赦,已经被关入刑牢了,等待司裁殿处决!” “尽胡扯,什么弟子能害长老啊。应虚长老可是荒骨境的强者呢!” “可以下毒,可以暗杀,怎么就做不了了?” “既是去捉拿他,怎可能不防备。跟别提下毒了,应虚长老纵横外门炼丹界时,恐怕他还在喝奶呢!” “这弟子该不会是替罪羊吧?” “啧啧,这也太可怜了。” …… 可怜的罪魁祸首陆长清此时正被关在阴暗的刑牢内,闭目养神。 应虚长老的大弟子在旁边咆哮。 “说!你到底把我师尊藏在哪里去了?” 陆长清睁开眼,满脸无奈:“还要我说多少次,我真的没见过应虚长老!我一直在住处待着,什么人都没见到。师兄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害了长老,请问你是亲眼见到吗?” 大弟子一时语塞,因为应虚长老跑得太快,他们确实不曾亲眼见到应虚长老进了这小子的院子。 但荒骨山只有他一个人住,师尊又是冲着他去的,不是他还有谁! 他冷哼一声:“你就狡辩吧,峰主已将此事上报司裁殿了。不日司裁殿就会派人来审理此事,在司裁殿的大人面前,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与此同时。 邹府。 听说了此事的邹齐眉头紧锁:“竟然连应虚长老都失踪了,这荒骨山果然有问题!”他就说他一直派人一直没,原来不是陆景怀厉害,是荒骨山可怕! “陆景怀现在已不在荒骨山了,我们完全可以下手了!”说此话的是一名少年,眉宇间不可抑制的透出一股阴狠之色。 赫然便是伤势复原的邹平。 虽然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但是心灵上的伤并没有。 他现在只要出门,就可以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还有背后的指指点点和低声议论。 这让他悲愤欲加,对陆景怀更是恨不得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虽然理解小弟的感受,但邹齐还是道:“此事血丹峰已上禀了司裁殿,司裁殿不日将派人来审理此事,在此之前若是陆景怀死了,反而容易招人疑心,还是徐徐图之吧。” 邹平满怀怨忿:“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而已,血丹峰直接处置了便是,何须还要上禀司裁殿!” 邹齐道:“陆景怀毕竟是司裁殿蓝长老钦点入外门的弟子,血丹峰峰主胆小怕事,生怕陆景怀有什么特殊背景,才上报司裁殿处置的。不过也不要紧,司裁殿也不是铁桶一块,我已寻人托了话,小弟放心,这次谋害长老之罪,那小杂种绝对逃不掉!” 邹平恶狠狠的道:“大哥,我不但要他死,还要他死得很痛苦!非如此,难解我心头之恨!”
第18章 老黄的身份 禹! 习! 司裁殿的人来得很快。 陆长清很快被押了到了一座高台之上。 死的仅是一位外门长老,还不值得司裁殿理事长老亲至。此事归司裁殿刑司管辖,刑司司主之下,设审理令,专为审理宗内诸案。 这位被派来的审理令有一张冷峻的脸,他一来就直接给陆长清扣了一顶帽子:“说说,你是如何杀害应虚长老的?” 陆长清:“……” “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杀长老!” 审理令冷声道“本令已查过众位弟子的证言。是你你心生贪念,先是偷取了应虚长老宝物,被找上门来时害怕东窗事发,便索性将长老杀死,一了百了!事实俱在,还敢狡辩?” 他眉目阴寒,一字一顿的道“偷盗宝物,已是有违门规在先,又以下犯上,杀害长老,更是罪该万死!按照门规,当雷刑处死,挫骨扬灰。” 他声色俱厉,陆长清却怡然不惧,反驳道:“大人!弟子一没偷东西,二没杀长老。今日昭昭青天之下,我外门众弟子当面,公审此案,您身为审理令,应当查明真相,禀公处置才对。为何还未等弟子开口您却在这里胡乱定罪,冤枉好人,这绝不是司裁殿审理令该有的能力,您莫非是收了真凶的钱?还是……您才是真凶?” 居然还敢在这里胡乱攀咬。 审理令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我司裁殿的决断!还敢砌词污蔑本令!好,你既说不是你,那真凶是何人?” 陆长清冷笑一声:“我怎会知道?追查真相,抓住真凶,乃大人你的职责,又不是我的。大人你竟如此尸位素餐、玩忽职守吗?” “好利的一张嘴!”审理令脸色铁青,看陆长清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是你不是,搜魂之术下,一切俱清清楚楚。来人啊,搜魂问心!” 搜魂之术下,可以探知一切真相,但是对被搜魂者伤害极大,稍有不慎,被搜魂者就可能神智受损,沦为白痴。 陆长清深吸一口气:“弟子不会受这搜魂之术的,若非要弟子自证清白。那么……” 他神色冷得像一块冰,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道:“弟子请入问心镜!愿受问心镜查验!” 此言一出,众皆沸腾。 问心镜乃是一个神器,至今高悬司裁殿之上。 问心镜下,万事俱明。 一切谎言与阴谋,都无所遁形。 能闯过问心镜之人,每一个都是问心无愧的! 比起搜魂术来说,确实是对承受者伤害最小。 不过问心镜审查严格至极,稍有心虚都无法过关。 现在这陆景怀竟然敢提出要受问心镜问心,想来是具有极大自信了! 那审理令也是一惊,继而怒道:“问心镜乃神器,岂是你一外门弟子用得!” “弟子不配用是吗?”陆长清淡淡道:“弟子为何不配用?我乃无辜受屈之人,就因为长老不知缘由在我住处附近失踪,便将我污为谋害师长之辈,要受极刑处罚。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但入宗门五年以来,也算对宗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而应虚长老呢,这些年更是为宗门鞠躬尽瘁,呕心沥血。此事事关弟子性命荣辱,事关应虚长老安危下落,难道就半点得不到宗门重视吗?是,我只是一名小小外门弟子,应虚长老也只是外门长老而已,所以在宗门眼中我等就只是脚底尘埃,低贱如泥,连个真相都不配求吗?” 审判是在外门进行的,旁观者也多是外门弟子,闻言均面露愤慨之色,其中又以应虚长老的弟子为最。 之前还在刑牢逼问陆长清的应虚长老大弟子率先出声道:“他说得不错!为了能查清真相,找到师尊,还请司裁殿启用神器,查明真相!” 有他带头,台下附和声此起彼伏。 “是啊,请司裁殿启用神器!” “请司裁殿启用神器!” “启用神器,查明真相!” …… “都住口!” 审理令冷喝道:“莫要被这小子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查清真相未必要用问心镜,搜魂术一样……” “大人!”陆长清冷冷的打断他,神色冰寒:“搜魂术的副作用大人应该比我清楚得多吧,我乃清白无辜之人,凭什么要受此戒?我知道了,在大人心中,我等外门弟子正如脚底尘埃,低贱如泥……” “你闭嘴吧!”见他居然又掰扯到地位歧视的事情,审理令恨不得把他嘴给撕了。 眼见群情激愤,他只能恨恨咬牙:“好!” “既然是众弟子所请,本令这便向殿中申请,启用神器问心。” “在问心之前,陆景怀依然是疑犯,将他押回去。” 一场公审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结束了。 陆长清又重新被押回了刑牢。 审理令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吩咐看守的弟子道:“本令要亲审此犯,你等先下去!” 他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看,弟子们都知晓今日他在公审时被陆景怀当众下了面子,定要私下里好好出出气。 司裁殿审理令乃位高权重之辈,他们不敢不从,只能听命离去,心中为陆景怀默哀了一番。 众弟子走后,阴暗的刑牢只剩下了陆长清和审理令两人。 审理令半边脸藏在阴影处,显得有些阴森刻薄。 他先是看了看外面,确定四下无人之后。 终于露出真实的嘴脸! 他脸上的愤怒冰冷之色瞬间变为了谄媚。 小跑上前,点头哈腰,卑微无比的道:“之前是情势所迫,不得已才说那些话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陆长清大刀阔马的坐在刑牢的石床上,瞥他一眼:“我怎么觉得,那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呢?” “老黄。” 没错,这个神色冷峻,公审的时候人五人六的司裁殿审理令,正是黄泉面馆一号伙计老黄。 老黄是与陆长清和殷冬同时来到神法宗的,但老黄毕竟之前早已闯出过偌大名声,天赋又确实不错,很快就得了一位真人青眼,成为内门弟子。后来更是一飞冲天,成为司裁殿人人敬畏的审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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