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有灯会,我想去看看。”辰瀚小心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琉颂,可琉颂却像故意不理睬他一般,撑着额,不耐烦的闭上眼睛:“你若想去,便去吧。” 辰翰掩在袖中的手,微微绻了绻,压下心里涌起的落寞,站起身来,走出船舱。 琉颂没有陪着辰翰,也没有派谁来侍奉在辰翰左右,辰翰一个人,沿着岸边的走着,他的眼中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沮丧和失落。 其实,此次煦水之行,辰翰是想乘机与琉颂修复关系,化解心结,可奈何,琉颂不给他这个机会。 “咣!”突然,一声敲锣的巨响吸引了辰翰的注意力,他寻声望去,只见许多人都朝着那敲锣的地方聚集,他也忍不住好奇,跟着那群人,一同围在了敲锣的台下。 “走过路过的,都来看一看啊!”那敲锣的人又抡起锤头敲了一下,紧接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身后的金秤上。 只见那金秤之上,挂着一块红白色的玉佩,质地晶莹剔透,红白渐变,煞是好看,那玉佩是由一大一小的两个玉环组成,外圈的大环白色较多,里面的小环则是白色居多。 台下人,看着那玉发出一阵阵的感叹声:“可真是块奇玉啊。” “这个质地的玉,可不多见。” 辰瀚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渐渐生出兴趣,他细致的端详着那块玉,双玉同心,下面挂着并蒂莲样式的流苏。 那敲锣的人,见众人兴味渐浓,立刻抓紧机会介绍:“此玉佩名唤同心佩!意味永结同心,用不分离之意,当真是送情人伴侣的不二之选啊。” 辰瀚心中闪过一道灵光,他立刻向前一步,率先问道:“那要如何获得此玉?” 敲锣的人将视线转向他,打量一眼,见他穿着的质地是锦棉软缎,便喜笑颜开的殷勤道:“各位客观,只需要花费一千灵币,便可参与我们“夺吉”活动。” “什么是取吉活动?”旁边有人疑问。 敲锣的继续解释:“在我身后的这座山上,有一棵奇树,名忘忧,二百年一结果,且只结一棵果子,若是哪位客观不用法术登山,便能第一个取得此果,便可获得本次活动的奖品——同心佩。” “呵,如此简单,那便算我一个。”身旁有人掏出一千灵币,一掷千金。 辰翰为难的皱起眉头,他身上,从未带过这些钱财,这会儿又从哪去找这一千灵币。 敲锣的人,一向见风使舵,见辰翰迟迟不肯交钱,便专程来鼓动他:“这位公子器宇轩昂,若是参加活动,想必能拔的头筹,取下这同心佩啊。” 辰瀚神色暗了暗,局促的捏了捏手心,垂下眸小声道:“我没钱......” “没钱?不可能吧?”那敲锣人笑了一声:“公子你这一袭浅青的外衫,少说也值几千灵币呢。” “那我便将这件外衫给你,如何?”辰瀚说着,要退下衣衫,那敲锣人却一脸嫌弃的止住:“可别了,这江风大,别把公子你吹凉了,公子你要是没钱,这同心佩就被别人拿去了!” “不,我有钱!”辰瀚紧张的说道,他垂下眸子,思虑片刻:“你等我一会儿。” 辰瀚转身退出人群,来到江边,江风拂来,果然刺骨,辰瀚的心头笼上一层苍凉,他慢慢抬手,露出玉白的手腕,指尖划动,青色的龙鳞显露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拔掉自己的龙鳞,第一次,是为了救琉颂,而这一次,是为了换取同心佩,来修复他们破碎不堪的情谊。 他咬紧牙,狠狠的拔下手腕上的一片龙鳞,痛苦传来,他倒吸了一口寒气,强忍住,用遮盖术盖住伤口。 龙鳞可以化出心中所想之物,辰瀚默念着法决,手里,闪着青蓝色微光的鳞片,顷刻化作一个钱袋。
第43章 争执 “给你!”辰瀚将钱袋扔到敲锣人手中,那人笑容灿烂的收下,叫人将辰瀚引到活动开始的山脚下。 同心佩质地细腻光滑,寓意极佳,是难得一见珍品,因而不一会儿,山脚下便聚集了好大一堆人。 辰翰站在一群竞争者之间,抬头凝视着面前高入云的青山,虽是夜间,但山间挂满了彩灯,照亮着崎岖的山路。 手腕上的刺痛一刻不停的传来,夺吉的比赛还没开始,辰瀚的额间便已然冒出一些冷汗。 “咚!”又是一声锣响,那敲锣人道:“开始。” 山下的众人便纷纷向山上涌去,辰瀚扶着手腕,又强加了一道镇痛的法术,便紧追着而去。 一路上,自是有坚持不下来的人,辰瀚抵达山顶时,U已经有几个腿快的率先登顶,此刻正在为争夺那仅有的一颗忘忧果,大打出手。 那敲锣只说登山不能用法术,却未说不能用法术夺果,因而那几个人打得不可开交。 辰瀚自是无心与他们争执,乘那几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一跃而上,将悬挂着枝头的紫色果实,摘入怀中。 那树下打斗的几人,见辰翰渔翁得利,自然气不过,纷纷转向锋芒,朝辰翰手里的果实扑来。 辰翰慌忙避开攻击,广袖一挥,数千道青色的灵影飞出,将那几人捆缚起来。 辰翰将果实收入灵囊,飞身落地,正要离开,其中一人却突然挣开,挥出几片灵刃向辰翰射来,辰翰转身避开。 最后一道灵刃却还是顺着他的手腕划过,顷刻间,被拔去龙鳞的地方,裂开了一条血痕,几滴血滴落下来。 雪上加霜,辰瀚心下一横,伸手将那人击飞,挥袖化作一道灵影离去。 呼呼的寒风,似乎凝成了一刀刀利刃,将辰瀚由内到外的凌迟着,鲜血一直在流,辰翰在山脚下,再度显身时,身体忍不住向下倾覆,幸而敲锣人将他使劲扶住。 “忘忧果。”辰翰将灵囊中的果实,召唤出来,递给敲锣人。 那敲锣人将他扶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感慨:“不就摘个果吗?公子怎么像丢了半条命似的?” “你不必多言!”辰瀚不耐烦的打断敲锣人,伸出手:“同心佩拿来!” 夜色已深,灯会上的人也已经散的差不多,辰翰紧紧握住手心中的同心佩,晃晃悠悠的向船上走去。 他手腕伤痕处,残留的魔气,正通过他血脉的流转渐渐侵入他的身体。 船就停在前面,辰翰停下脚步,勉强稳住身形,手腕上的伤口,让他的灵力流失的更快,之前用遮掩法术,盖住的伤痕此刻都显露了出来。 除了手腕上的新伤,还有上次他为琉颂剥鳞剖心的旧伤,他伸手抚了抚脖子上的伤疤,又移向生疼的胸口,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岸边的栏杆,合上眼短暂修神,接着,凝聚起仅存的一些微薄灵力,将浑身的新痕旧伤重新掩盖住。 船头悬挂的两只纸黄色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辰翰循着周围可以用来扶手的东西,慢慢走向船舱。 他在舱门外调整好情绪,深呼了一口气,直起腰背,忍住身上的痛,舒展开皱紧的眉目,才走了进去。 一进船舱,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辰翰抬头望去,琉颂左手撑额而坐,右手捏着一个盛满酒的酒杯,眉宇凝成结,听到他的脚步声,恹恹的抬起头来,将他轻飘飘的望了一眼,又垂下眸去:“回来了。”、 “你喝了多少酒?”辰翰看着地上散落的酒壶,禁不住诧异,他坐在琉颂的对面,关切的问道。 “哼。”琉颂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酒饮下:“与你无关。” 辰瀚失意的垂下眸去,船舱内寂静了片刻,辰瀚默默召唤出灵囊里的同心佩,握在手心,缓缓说道:“岸上的灯会很热闹,我在灯会上得了一件宝物......” 他正要将同心佩拿出来,对面的人却突然扔掉手里的酒杯,酒杯落地,发出“砰”地一声厉响,琉颂浸满了讽刺的话语响起:“玩的开心吗?” 辰瀚抬眸,怔怔的看着琉颂,眼尾渐渐泛起些许酸涩,怎样算玩得开心?是一个人独游灯会?还是拼尽了全力去夺这同心佩?到头来,却连送出手的机会,都被这饱含讽刺的冰言冷语打断? 辰瀚忍住眼中最后不断涌上的酸楚,覆手将同心佩收回,倔强的附和着琉颂的质问:“是!” “好!那想必你早就忘了,”琉颂冷嗤一声,伸手强扯住辰翰的手腕,将他拽向自己:“一百年前,本君便是在煦水,遇到的云觞,而你,亲手杀了他!如今你竟还有脸,在你的生辰之日,来此故地重游,你难道一点儿也不觉得羞耻吗?” 辰瀚闻言,心里所有的疑问骤然消解,他不屑的冷笑一下,不由在心里耻笑,自己此行地目的是有多荒唐,他满心满眼的想要与琉颂解除误会,可琉颂的心里,却一直念着云觞,甚至盘算着,如何来和他算清楚这笔旧账。 辰瀚不屑的抬起头,眼里蕴着不尽的失望与轻蔑:“原来,帝君是打算替云觞,来找我算账吗?” “那我便告诉帝君!我杀他,那是因为他该死!”辰瀚费力挣开琉颂钳住他的手,方才的泪被他此刻涌上来的愤怒和憎恨情绪,生压了回去,他的眼尾也染上一层薄怒的微红,他咬着牙,声音虽比刚才压下去一些,却不怒自威:“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杀了他!”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扇来,辰瀚的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胀痛,他呆滞的凝视着地面,身体僵持片刻,他合眼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眼里染上深切的憎恶:“我杀了他又怎样?他生前不过是帝君身边的侍乐,死后却能以帝妃之位下葬,有什么不好?” “闭嘴!”琉颂怒不可制的盯着辰瀚,迈步向前,扯住辰瀚的衣领,将他拖拽起来:“你杀他,不过是因为你心里对本君有诸多不满,你看不惯他对本君的深情!” “你进魔宫的第一天,本君便说过,你要什么,本君便给你什么,不管是帝妃之位还是朔音萧,本君都允了你,可你呢,你勾结夙钰,想方设法盗取本君的心莲,一剑刺入本君的胸口,这一桩一件,哪件冤了你?你从来都是这般薄情寡言,自私自利!恐怕你真正想杀的人,也不是云觞,而是本君!”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声,而挥出这一掌的人换成了辰瀚,他怒目圆睁,眼眶被怒火燎的通红:“薄情寡义?帝君不也是吗?帝君说允我帝妃之位,可帝君不也以帝妃之礼安葬了云觞吗?这帝妃之位又有多高贵?不过是稍稍讨好一下帝君,便能唾手而得!” “帝君说增我朔音萧。”辰瀚说着,将朔音萧召唤到手中,悲切的看着那碧玉的萧身:“这萧不也是我受尽帝君折辱,求了数年,才重新回到我手中的吗?”
第44章 认错 他眸色暗淡下去,心如死灰一般,握着玉箫的指节渐渐发白,他冷笑一声,将朔音萧扔下窗外的寒水:如今看来,又有什么可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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