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受伤,很难吗?” “我尊重你的选择不插手干预,结果呢?换来你伤痕累累?” “陈岁安,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做?” “是把你拷在床头,干到你下不来床,没有力气去外面惹事生非,还是囚、禁你,连吃饭喝水都需要人喂的程度。” “这样做,你才会乖吗?” 两人像是进入了一场无声的情、色拉锯战。 少顷。 陈岁安眼皮快速眨两下,随后阖上眼睛用力回吻,唇齿不清的讨饶。 “别这么凶......” 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57章 油锅地狱 暗杀计划 北半球执行部总部, 纠察官驻扎办公室。 “他居然真敢动手杀陈正。”裴瑎看向坐在会客沙发上的路哀,慢悠悠道:“那可是自己亲生父亲啊。” 两人刚刚参加完葬礼,离开陈家祖宅时路哀主动提出, 去执行部本部谈谈, 所以这才有了两人对话。 “陈正既然敢挟持带走萧劲,就不该不考虑后果,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保命招,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死了。”路哀一脸嫌恶,摘掉衣襟上那朵黑色吊唁用的山茶花, 一个漂亮利落的抛物线掷进感应垃圾桶,冷着张脸说,“机制交代的任务不仅一件没办成,反倒让陈岁安彻底掌控执行部,现在……要是再想带走萧劲更麻烦。” 裴瑎抵着办公桌边缘,黑色西裤衬得他人长腿长, 他掌心把玩着沙漏,不带情绪的低低道:“萧劲和其他十几名残次试验品在陈岁安手里, 如果没猜错,他们就在我们脚下的地下负九层, 陈正临死前闹出如此大动静,先前陈岁安在他们身上没发现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 查明原委只是时间问题, 这步棋彻底算是败了......” 他啪嗒一声, 将流尽的沙漏反扣桌面,起身从窗户望出去。 视野里, 阵阵升腾的浓郁白雾萦绕在连绵不断的雪山山脉间, 那是无数地热能喷涌而出的水蒸气。 “听证会当晚在审讯室里, 陈岁安真如你所说,已经猜出机制真相?”路哀问。 “不一定,他诡计多端,多半试探我。”裴瑎摇摇头,不确定道:“毕竟他在12岁那年去过临时基地,可能在逃跑过程中见到了什么也未可知。” 路哀提醒:“如果他真查出来,公布于众的话,宇宙岛可就要大乱了。” “目前没有任何办法,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总部,哪怕我驻扎在这儿,想要提卷宗想要审犯人,必须经过他授权,更何况吴克他们防我跟反恐似的。”说到这里,裴瑎晒笑起来,“在这总部,我唯一能了解的真实情况可能只有未来三天内食堂菜式......” “......我也差不多,裁决团内部根本插不进手,涉及到法律法条修订,我连知情权限都没有。”路哀烦躁的揉着眉心,“也是听证会那天我才知道,修订版同性相恋法条由整个裁决团全数投票通过,延续了千百年的刑罚竟然被改为仅需服刑三年,就这还是彭钰童差人特意提前告知我的。” “赵渡?”裴瑎皱起眉头,“他居然为陈岁安修改了这条法律?” “是的,所以在黄石公园那晚。”路哀意味深长地撩起眼皮看他,“如果那晚你能一枪击毙陈岁安,接下来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裴瑎无奈扶额:“我已经向机制解释过了,那晚赵渡跟他靠得太近了,如果那晚没有天气干扰和地形限制,我能保证弹无虚发。除此之外,我无法做出绝对保证。况且机制比我们更清楚,误伤赵渡与击毙陈岁安完全是两种不同后果,赵家不是陈家,他们其中有的人非常清楚这千百年来发生了什么,他们隐居避世,只是不想淌这趟混水而已,唯一还愿在外露面的只有赵渡母亲宁婕,一个赵渡已经让我们举步维艰,现在加上上任裁决官干预,我们只会举步维艰。” “临时世界是个非常危险的威胁因素,除非开启者死亡,不然永远不可能凭解外力打破。”他思衬着说,“我想机制也是忌惮的吧。” 路哀冷冷淡淡回:“我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 “陈家就是群疯子,愿意用前程换儿子命,愿意亲人不相认......”裴瑎双眼陷入回忆中,继续说:“其实陈正有一点被陈岁安误会了。” 路哀:“什么?” “当年机制许诺陈正,只要他愿意把大儿子送来实验,就能给他死而复生的能力,可能当母亲的郁旋提前预知到了危险,察觉不对所以也跟着来了临时基地。”说到这里,裴瑎脸色俨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路哀思索两秒,“机制也想留下郁旋?” “不......他们郁家……天生长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完全令人疯狂的诱因。”裴瑎低头凝视着自己手掌,一个多月前,这片掌心曾覆过一片温热手背,足足十几秒后,他笃定说:“其实机制当时故意支走陈正和年幼的陈岁安,其实并不是想留下郁旋研究点什么出来。” 这句话,让同为女性的路哀令人胆寒。 “身为下属,我们没有权利和立场去质疑机制,当然,这些想法也是后来我慢慢根据支离破碎的线索猜测而出,陈岁安真的很聪明,哪怕他那时才12岁,他极有可能猜到了机制企图,所以一直藏在某处没有离开,直到机制放松警惕他才从背后跃出,快狠准地给了机制一刀,后来又十分冷静带着郁璇逃走。” 路哀不明所以:“你所谓的误会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陈岁安一直认为他自己和郁旋是陈正走向机制的敲门砖,他以为自己和郁旋是陈正给机制先机的贡品,其实不然,只有他自己才是!从头至尾,陈正从未打算将郁旋献祭,他只想陈岁安去死,而机制……仅仅临时起意。” 裴瑎回忆起12年前情形,画面依旧历历在目。 ——呜啦呜啦呜啦,刺耳警报铃响彻整座临时基地。 陈正慌慌张张打开舱门,抓着自己不让走。 “我妻子呢,我妻子郁旋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说好的只要我儿子,为什么她也消失了?还有这个警报是什么,是不是她出现了意外??” 堂堂执行部部长,竟然没有半点沉着稳重风范,像个地痞流氓似的胡搅蛮缠。 裴瑎当时急着拦截郁旋和陈岁安逃离,迅速甩掉陈正,冷冰冰道:“陈先生,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些话,留着去给机制说吧。” 陈正不依不饶追上来,终于有了点权势风范:“站住,你给我说清楚!机制到底做了什么!是你们让我暂时等待,我妻子到底在哪里!!”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临时基地那么大,根本找不到陈岁安和郁旋两人躲在哪里,是陈正用了察帮我们找到他们,但当时他们已经驾驶昆机利用跃迁逃离。”不屑一顾的笑容罕见出现在裴瑎脸上,他笃笃笃敲着桌面,“也正是因为他开启察,这才让名为‘预定’的追踪导弹顺利瞄准郁旋和陈岁安的昆机位置。”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讥讽说:“陈正自视甚高,低估了母爱的力量,他以为郁旋也像他那样冷血无情,为了权利和欲望出卖亲生儿子。” 他轻声说: “拼命保护的死了,该死的反而逃过一劫。” “也从这件事后,陈正这才真正意识到陈岁安初露锋芒的能力,郁家也给他施压,源老里的程逸知道事请始末后勃然大怒,在两方压力下保住了陈岁安,直到他健康长大到现在,不过从这些年来看,陈正与机制关系越走越远,在这12年里他阳奉阴违的办事态度,或许他心底也是恨的吧。” 天花板冷风徐徐,路哀不得不说:“老子狠的下心用儿子换前程,儿子也狠的心杀老子,啧啧……人性啊,真是不可琢磨,真是淋漓尽致的疯狂。”她轻敛眉宇:“程逸掩藏身份这么多年,保了陈家这么多年,一想到自己亲儿子和亲孙子能自相残杀,估计气得不轻吧。” “何止不轻,这些年来无论陈岁安干了多少荒唐事,他也从未出面干涉过,甚至连一句责备都不曾有,也算是对他无声纵容和变相补偿。”裴瑎不置可否,又将那瓶沙漏换了个面,“他们陈家各个掌权者在数不清的岁月长河里,前仆后继想要掀翻机制,又一个个屈居机制诱惑下,要么彻底消亡,要么沦为欲望下的死囚,死了多少人,只有他们陈家自己心里清楚,程逸这么多年来养精蓄锐,恐怕不只是想要暗中保护陈岁安那么简单。” “现在不一样了,柯柏名义死亡,宁婕加入源,赵家势力牵扯其中,其实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赵家这一代为什么非要插手这些事请呢?”路哀将齐耳短发别至脑后,说:“机制对赵家根本无可奈何,为什么他们赵家偏偏上赶着送,为什么?” 细密纯白流沙唰唰流出狭窄隘口,粒粒分明的沙粒纯净无暇,裴瑎把玩着,别有深意地回答:“你年纪略小一点,可能不知道,有条传闻,流传于执行部和裁决团各个高层当中。” 他说,“赵陈两家历经千百年外族通婚,能力一代不比一代,这也是陈正那么想要获得死而复生能力的原因,陈岁安有句话说的没错,永生就是一种诅咒,没人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为了维持家族强大血脉永续,为了加强自身实力,永保权柄在仅在自家流转,传闻赵家启用近亲结婚模式,你清楚的,哪怕能力再强,在基因不容面前,畸形儿和低能儿必然会出现,血亲越浓,出现概率越大。” “不过,传闻赵家研究出完美解决这一棘手问题的办法。” 路哀相当诧异:“所以赵渡真如传闻那样,是近亲后代?他生父是谁?” “不知道,没人敢去证实,也没人敢去质问。”裴瑎摇头,“这件事被传的神乎其神。” 路哀:“当然,赵渡父亲从未露面,连姓名都不知道,大可怀疑。” “这些事暂时先不用谈,赵家不是我们首要目标,现在应该考虑如何才能杀死陈岁安。”裴瑎目光担忧,不明所以看着脚下地面,猝然说:“吴克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出现了,他一直待在地下九层,估计很快就能查明真相,届时……倘若陈岁安公布大众,我们和机制就会陷入被动。” “我们必须得尽快,陈正死得太突然,一点能给陈岁安定罪的犯罪证据都没留下,想将他从部长职位拉下马这条路已然行不通。”路哀站起来整理衣衫,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他现在身边有赵渡保驾护航,就算弄死极大概率也能立即救回来,如果…….我们把他引到基地,得手就容易多了。” 裴瑎握着沙漏的手极其细微抖了下,他抬起眼眸看向路哀,安之若素的说:“计划你来定。” “好,那我今晚先向机制请示。”路哀提起手提包开们欲走,身后的裴瑎突然开口叫住她,冷不防问:“路纠察,我们一起为机制共事这么多年,陈岁安这件事一旦解决,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171 首页 上一页 74 75 76 77 78 7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