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安挣扎着要下来,反而不知觉愈发点火了! “你别抵着我,先放我下来!!” 就在他扭动时,近在咫尺的赵渡深深吸了口气。 陈岁安蓦地不敢动了。 两人同样僵住。 也就在这时,覆盖在眼皮上的那双手扯掉,陈岁安清楚看到闪烁在赵渡眼里那道不容忽视的...... 他极快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然。 “别别别,不要!!”陈岁安眼疾手快攒住赵渡领口,拉着他那根滑溜溜领带,讨好的吻他嘴唇,“我回!!我回!!” 然而就是卑微讨饶,也无法消弱分毫。 他们坚硬冰冷的墙面拥吻,在房门夹角用热度烘托彼此,口吻交缠渡新鲜氧气。 赵渡微微拉开点距离,也是很轻微。 他湿滑的手指捧着陈岁安潮红愈上的脸颊,问:“这三天过得好吗?” 陈岁安半阖着眸子恍然一瞬,有些委屈地反握住赵渡手指,说:“不好。” “怎么不好。”赵渡停住一切动作,将陈岁安按进自己胸膛,顺着他乌黑清丽的发丝一路抚摸到背脊,一下一下地顺着气,温柔的说:“讲给我听,怎么不好。” 陈岁安模糊的嗓音黏糊糊的,像是从糖稀里挤出来的。 “我又杀人了,赵渡,我又杀人了。” “我杀了陈正,我亲手杀了我的父亲......” 他眼角很红,黑瞳白仁里汪着潭清澈的湖水,闪烁着细碎又痛苦的光。 赵渡一怔,手不停地顺着他背脊,细细碎碎亲吻他发顶:“没有关系,他该死。” 陈岁安声音很低,痛苦闭上眼睛,在这声低低安慰中得到解脱。 “睡不着,我又睡不着了,睁眼睛看天亮,可是窗外太黑了,黑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语无伦次的在身心双双崩溃失态里埋下头,抓住赵渡肩膀的指尖都在轻颤,“抱紧我,让我什么都想不了,求求你了......” 赵渡把陈岁安扣进怀里,面颊紧紧贴着,不断轻吻他鼻尖、眉眼、下巴,吻干他的破碎,吞下他的呜咽。 “从今天起,都会睡着的。” 两个小时后,临近午时。 陈岁安双腿悬空,悬的酸疼,他衣衫半退,白衬衣上全是褶皱,裤管也在长时间的磨蹭里变得不再笔直熨帖。 赵渡这才放开他。 将衣服悉数给他扣好。 “手机有27个陈邈来电,还有五条未知消息。”赵渡从地上捡起来手机和手环,那是两人激烈相贴时,从陈岁安口袋掉出来的。 陈岁安完全脱力,靠在赵渡肩上,平复喘息短短续续的说:“你打开看吧,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秘密了......” 赵渡一手揽着他,一手解锁手机。 “密码是什么。” “0516。” 这密码很明显是个生日日期。 解锁的手指一顿,赵渡眉心微蹙。 “你生日8月10日,这是谁的?” 陈岁安软软撩起泛红的眼尾,怏怏解释:“不是小斐生日。” 赵渡拉下脸:“谁的?” “手机的。” “......” 赵渡解开手机,未知消息赫然弹出。 只见讯息发送人是陈邈。 他发了足足不同时间共计五条信息。 am:10:21 ——我先带外公舅舅他们去墓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裁决官在茶室! am: 10:54 ——还没过来?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am:11:30 ——疯了吧陈岁安你,好歹考虑一下灵堂就在前头啊!!再不出来我又要用察了啊,还有提醒一下,今天在场会用察的人不止一两个,除开你我!!!! am:11:59 ——外公和舅舅等了你快两小时了,现在立刻结束!! am:12:32 ——不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牛逼! 大段大段的话从赵渡平平无奇口吻中念出,更显得荒唐,虽然本来也很荒唐。 陈岁安霎时清醒,三下五除二将衬衣下摆塞进裤腰,佯装淡定抽走手机:“去楼上等我一下?我先去见见外公他们,结束跟你一起回北半球。” 他说不出回家两个字。 赵渡拐进洗手间,在水流声中说:“手机不能要了,沾到了你的东西。” 陈岁安:“......” 他仔细辨认了会,的确,黏黏的,滑滑的,有股特殊的荷尔蒙腥味。 他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尽垃圾桶,也进洗手间一同洗手。 在哗哗水流中,他咬牙切齿的说:“赔给我!” 赵渡用毛巾擦干手指,叠放好放在陈岁安旁边,轻描淡写的说:“我给你的手环呢。” 陈岁安揉搓手指,头也不抬:“扔了!” “手环不仅能打开设立在壁影街区的临时世界,还能买任何你想买到东西。” “不早说????”陈岁安倏地抬头,在镜子里有些吃惊的望着赵渡,“里面有多少钱。” “没有额度。” “......”陈岁安,“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能发现。” “谁没事点开手环看额度啊!”陈岁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是就想笑,“你真的......连钱都给我,可我不缺钱啊。” 赵渡顺势接话茬:“那你缺什么。” “什么都不缺。”陈岁安蓦地摇头,再次重复:“什么都不缺。” 他关上水龙头,在刹那寂静的片刻中想到。 我这样黯淡无光的人,缺千百遍嘴硬拒绝都会无差别回应的爱,缺无论任何情况都无条件的偏袒。 缺这个,你会给吗? 会烦吧。 他冷淡疏离这样想到。 “走吧,带你去三楼我卧室。”陈岁安如是说,“宁阿姨呢?” 赵渡轻佻下流的视线游移至陈岁安身上某处,轻轻瞥过:“早走了,在你第一次——” “打住!我明白,我理解,上楼!” 作者有话说: 鞠躬
第55章 油锅地狱 还是你会玩,灵堂paly。 自郁旋死后这12年以来, 无论是生命时时刻刻受到威胁还是对这栋祖宅没有归属感来说,陈岁安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这栋房子里如此偷偷摸摸!! 回到三楼须得绕回大厅,从大厅右边的旋转楼梯或者电梯上去。 而茶室在大厅左侧, 距离右侧足足有五十多米直线距离。 所以他和赵渡面临两种选择。 第一, 要么装聋作哑在众目睽睽下穿过大厅。 第二,要么飞檐走壁破窗而出从墙外立面像个蜘蛛侠一样爬上三楼卧室。 在这二者中,陈岁安果断选择砸响火警铃。 很棒,大厅人群一秒疏散。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赵渡震慑众人或在大厅短暂建立一个临时世界, 把所有人弄进去,等到两人神不知鬼不觉上楼再取消就好。 赵渡没有说,默默跟在陈岁安后头,穿过因人群踩踏而满地狼藉的大厅,乘坐直梯直达三楼。 这一层楼都是属于陈岁安的地盘,就这两年没有回家住也没人敢动分毫, 地毯还是那块地毯,墙壁上的挂画还是他三岁时的涂鸦。 “你在我卧室休息一下, 估计很快,跟他们说不了多久。”陈岁安输入指纹打开卧室门, 想起什么似的,“对了, 要用午饭吗?我让他们送上来。” 赵渡闪身进了卧室, 目光囊括房间一切, 说不用。 陈岁安以为他信不过自己,不在外用餐, 心里有点小芥蒂, 又有点小失落。 “哦。” 房间很大, 但是被各种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占的满满当当。 挂壁书架上全是各种自然死亡小动物的标本,保存的很好,用各种奇形怪状的玻璃罩子罩住,有十几世纪前穿着燕尾礼服的兔子,濒临灭绝的小猫,雌雄同体的鹦鹉...... 而墙角摆满了手办,各种动漫、电影、巨型的小型的一应俱全。 驼绒地毯上摆着未拼接完成的乐高...... 再往里走,就是一张巨大的床,视野放远,左边是步入式衣帽间,右边是盥洗室。 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空气中有种十分好闻的鸢尾花味道。 总而言之,这里很像小孩子房间。 陈岁安指了指落地窗旁边小沙发,把鼓鼓囊囊的真丝手工绣花抱枕拍了拍,抱在怀里,“坐呀。” 闻言,赵渡错开地毯上散乱的积木,在沙发上坐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邈小时候天天跟我一起睡,烦得很,这些玩意儿都是他一点一点搬过来的。”陈岁安指着满屋子解释,“我这里对他而言就是旅馆,委屈你等我会儿。” 赵渡随便拿起小桌上的一个长鼻玩偶,翻开底部一看。 ——by陈岁安。 陈岁安有点破防:“呃......就这一个是我的,买着玩的。” 赵渡又拿起一同摆放在旁边海底小纵队挂件,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于玩偶一模一样的字。 “是么?” 陈岁安完全破防:“别看了,看书么,我给你拿一本来看看?” 赵渡无情拒绝:“不用,看这些比较有意思。” “......” “好吧,那我下去了啊。” “等等。”赵渡叫住陈岁安。 陈岁安站在原地回望过来:“怎么了?” 赵渡满不在乎地说:“别忘了你答应了什么。” 陈岁安一怒之下迈出一步,扭头气鼓鼓:“我知道!” 赵渡淡声说:“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 正午日头毒辣,等到陈岁安赶到后院墓地之时,郁弥清等人早就没影了。 后院跟主楼和前院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 这里绿树成荫,石板小道纵横,人工湖面几只黑天鹅钻进碧绿水底洗羽毛,大片大片蔓长春花绽放在林里点点,而郁旋的墓在花团锦簇其中。 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现下,墓地旁边的蔓长春花被薅个遍,不想用,那绝对是陈邈干出来的事,可能还在边摘边采过程中逼叨逼,妈妈你最喜欢这个花,我采来送你好不好,妈妈,你喜欢吗? 妈妈好看吗? 果然,陈岁安走近一看,墓碑前放着大束大束的蔓长春花。 墓碑上郁旋笑得很灿烂,陈岁安几乎和她共用同一张脸,只不过郁旋更多的是女性的柔美温婉,陈岁安不苟言笑之时,那种溢于言表的冷意遍丝丝缕缕从外浸。 墓地四周被打扫的很干净,陈岁安没有动,定定了看了会,俯下身拍了拍碑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妈妈,我来了。” “刚刚有人问我过的好吗,我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问问我过的好不好啦。” “不过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不用担心我。” 陈岁安突然掏出那颗珍珠,端详半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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