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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名叫魏剑,是玄伬掌门的小儿子,比萧常暮大十岁。 萧常暮虽不喜与人接触,但也清楚魏剑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派里不仅没人敢惹他,而且大部分人还很怕他。
当初萧常暮被人使绊子就是魏剑在背后搞鬼。魏剑很聪明,向来是借刀杀人,加之他在掌门长老面前是通情达理的好弟子,所以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然而在没人的时候,他又喜欢将人踩在脚下□□。
有一次萧常暮修炼到很晚,独自回寝房时在路上遇见了同样是独身一人的魏剑。 那时的萧常暮初露头角,魏剑已经暗暗教训过他,所以他知道自己该躲着走。
可惜魏剑不会放过萧常暮,他讨厌灵根好又努力的人,他觉得这样的人极其恶心,况且萧常暮还是个从村里来的“不详之人”。而他的做法直接而粗暴,他走到萧常暮面前,趁人不备,一脚将萧常暮踢下山坡。 萧常暮没想到魏剑会如此明目张胆,而且对方踢的是他的肚子,用了十足的劲儿,疼得他来不及稳住身子,直接滚下山坡,滚了好一会儿才被一棵树拦下。
那一次萧常暮伤得不轻,修养了半月才好。魏剑还来看过他,在人群中对着他笑,那种笑,似乎没有感情,万分空洞,除了可怕找不出别的形容词。
魏剑给人的压迫就像黑暗里的血盆大口,你看不见,但随时可能冲出来将你吃干抹净。
玄伬出事的时候魏剑正好和另外四个弟子在外执行任务,任务也出了意外,其他四个弟子都死了,魏剑本来也该死,没想到他命大活了下来。 玄伬没了,他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都没了,但他没太大感觉,甚至懒得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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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魏剑的少年名叫李司南,十四岁。 魏剑残忍地杀了李司南所有的家人。
六年前魏剑加入了一烧杀抢掠的团伙,一年后团伙洗劫了李司南所住的村庄。为了恐吓住村民,团伙杀了不少人,其中包括李司南一家,因为李司南的父母恰好都是斩灵人。 掠夺完有用的东西,团伙不仅抢走几名妙龄女子,还带走了李司南等五名十岁左右的孩子当奴隶使用。
奴隶没有好日过,一旦没有力气干活就会被扔掉。 像扔秽物一般毫不留情地扔掉,没有商量余地。 李司南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
在李司南被丢掉前,魏剑先过腻了烧杀抢掠的生活,准备独自离开。可是这种团伙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其他人不允许魏剑离开,于是魏剑先假意留下,然后找机会偷偷给其他人下了药。只要杀光团伙里的人,就没有人能阻止他离开了。
然而团伙里都是些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的人,心思自是一个比一个多。魏剑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双方打了起来,下手一个赛一个狠,最后两败俱伤,不过魏剑还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逃了。
魏剑没想到的是李司南竟然也趁乱逃了出来,还悄悄跟上了他,之后趁他睡着时,拿着匕首欲杀死他。
魏剑伤得很重,十分虚弱,但即使这样,李司南也不是魏剑的对手。魏剑一掌将瘦弱的李司南击飞。倒地吐血的李司南在地上趴了几个时辰都起不来。
后来李司南成了魏剑一个人的奴隶。
魏剑是想直接弄死李司南的,但他的腿伤得很重,暂时需要一个奴隶伺候,之后他发现带着奴隶在身边挺方便,所以即使腿好了,也任李司南跟在他身边。
对于李司南来说,只有待在魏剑身边才能找到机会杀魏剑。 一开始,他尝试过很多方法,偷袭、出卖、下毒……可都失败了,而且每次他都会得到惩罚。
李司南下毒那次是两人在干旱地带走了很久很久,都渴得不行,魏剑想休息,便让李司南去找水,找不到水就别回来。
魏剑的命令李司南必须听,否则可能会被杀死。 他算是幸运,在渴死之前找到了水。他渴,魏剑肯定更渴,他便将来之不易的毒药下在了水里。 然而,拿到水袋的魏剑没有立刻喝下,而是将水泼在了李司南脸上,然后一脚将其踹飞。
李司南伤得很重,差点跟不上魏剑,差点让仇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差点命丧荒野。 在杀死魏剑之前他不能死。
羽毛未丰的他怎么可能杀得了久经沙场的魏剑?至那以后,李司南决定养精蓄锐,好好修炼,总有一日能杀死魏剑。五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魏剑比他大二十多岁,他不介意杀死一个老人,恶人就该得到报应。
至于李司南为何穿着打扮像女子,这是魏剑侮辱李司南的一环。为了报仇的李司南不得不从,忍辱负重,总有一日要手刃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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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南离开旧屋两刻钟后就回来了,带回来了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不过没有酒。
“酒呢?这么蠢,连酒都弄不来?”魏剑满脸嫌弃,但也没那么执着于酒,他单手抓着烧鸡,扬着鼻子闻了一会儿,然后张嘴咬下一大口肉。
“就是这里!我看着他进去的!” “到了我们的地盘竟还敢偷东西!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他们!” “先绑了再说,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
外面突然闹哄哄的,而只听言片语也能明白李司南带回来的烧鸡是偷的,而且还被发现了。可魏剑和李司南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魏剑吃得很香,李司南在一旁闭目养神。
萧常暮和宁域清楚现下情况不妙,他俩得赶紧离开,否则被当成魏剑的同伙可就麻烦了。 然而,他俩能感觉到来抓贼的镇民很多,几乎将破屋包围了,若这时偷跑出去,万一被发现,恐怕会更说不清。没办法,只能先留下,随机应变。 ----
第39章
萧常暮知道碰到魏剑没好事,但没想到魏剑会为了一只烧鸡杀人。
镇民进入旧屋,发现魏剑正在啃烧鸡,烧鸡店的店小二也认出李司南就是小偷,人证物证俱在,是抵赖不得的。
面对镇民的质问,魏剑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啃着烧鸡。镇民被他的态度惹怒,有几个人愤怒地上前想要抓住他,抢走烧鸡。不料魏剑将那几人踹翻在地。 其他人见魏剑如此嚣张,一涌而上。魏剑毫不在意,下手没有轻重,敢碰他的都没好下场,混乱中,甚至杀了人。
李司南全程冷眼旁观,除非有人想对付他,他才动手阻止一番。 他听魏剑的话,帮魏剑做事,但有一点,他不主动杀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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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旧屋的宁域和萧常暮除非杀了魏剑,或许还跟镇民有的谈,可魏剑这种狡猾的人不可能让人抓住他,杀了人后一溜烟就跑了,李司南也跑了,无影无踪。
死了人,小镇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宁域和萧常暮被迫再次踏上旅途。 然而,一个月后,又遇见了魏剑和李司南。
那是乌云密布的一日,傍晚吹起了大风,晚上应该会下雨,宁域和萧常暮早早找了一处山洞休息,提前拾了柴火,摘了野果。 在雨刚开始落下时,又有两人到山洞里避雨,来人正是魏剑和李司南。
“哟,巧了,我就说我们肯定能再碰上。”魏剑脸上那种久别重逢的表情透露着一种阴险的兴奋,他非常随意地坐在火堆旁。
早在魏剑和李司南进山洞时,萧常暮就用眼神示意宁域不要跟对方硬碰硬。他们现在离最后一个法器不远了,不能出错,反正有法器在的地方总会有如迷宫般的阻拦,到时候再甩掉对方也不迟。
“有果子啊,看起来还挺好吃的。”魏剑看见宁域和萧常暮之间的绿叶上放着几个果子,边说边示意李司南帮他拿果子。
宁域眉头一皱,抓起剩下的果子就往嘴里塞。方才萧常暮吃过了,剩下这几个果子可吃可不吃,但绝对不能便宜了魏剑,他宁愿自己一口气全部吃完。
“这么护食呢?”魏剑死死盯着宁域,一直盯到宁域将果子吃完。 宁域讨厌魏剑,且不怕魏剑,他吃他的果子,随便对方怎么盯。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来只野鸡野兔吧。”魏剑依旧看着宁域,但大家都知道他这话是对李司南说的。可现在外面大雨滂沱,光外出就很难,更别说找野鸡野兔了。
李司南收到命令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去,毫不迟疑地走进茫茫大雨之中。
宁域清楚魏剑是故意的,故意针对他,想让他难堪,可如今的他比以前冷血许多,他不会在这些事上动摇,他甚至觉得自己该多适应面对这类事。 “师尊,你先休息吧,我来守夜。柴还够,这边吵,我在那边再弄个火堆。”宁域说着就起身拿柴。
“哟,这么嫌弃呢?”魏剑嚷声道,“怕什么?你俩就是在我眼前□□,我也没兴趣。”
宁域听到这话火冒三丈,但他不能发怒,上次的事之后萧常暮提醒过他,不要因为一些言语挑衅冲动行事。他极力忍耐,甚至捏断了手中的树枝。
“别弄了,这些柴,两堆火烧一夜不够。”萧常暮清楚魏剑是能干出抢柴这种事的人,没必要引起麻烦,“你去洞口望望风。”
萧常暮的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任魏剑说什么他都能面不改色,而宁域在这方面就弱许多,这时先避开更好。
“你俩谁上谁下啊?”魏剑见宁域乖乖离开,嘲讽的兴致愈发浓郁,“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别不是孩子十一二岁就开始了吧?这么说来,收的不是徒弟,是娈童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域快步走向山洞口,他不想再听魏剑胡言乱语,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魏剑的嘲讽没有因为宁域的远离而停止,反而越说越过分,难听的,香艳的,跟说书的似的,滔滔不绝。对他来说,只要能膈应到萧常暮和宁域,他就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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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南回到山洞已是一个时辰后,浑身湿透,衣服上还有泥土,大概是摔了一跤。他没有捉到野鸡野兔,只带回一些野果。 大晚上,四处黑漆漆的,又下雨,野鸡野兔都藏了起来,怎么可能捉得到?能摘到一些野果已经很难得了。
“这些湿答答的烂果子能吃吗?”魏剑抓起果子扔到李司南脸上,“滚出去找野鸡野兔,找不到别回来!”
李司南冷得发抖,但也只能再次转身走向雨中,唯一好的一点,雨,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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