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祈年走到一旁,打开矿泉水喝了大半瓶,不顾形象坐在地上。他本来也不在乎形象,最后拍出什么成品都不在乎。
休息了一会儿,柏祈年把剩下的一点水都喝完。
“晚饭是不是都没吃呢?”
卢俊哲等着工作人员把最后的餐具摆上前,现在只有餐具,没有上任何食物。
“我兜比脸还干净,你觉得呢!”柏祈年笑了,拍拍自己的大腿:“走了三公里,我腿差点废了。”
“年哥,你要练了,你这样不行啊。”
“录完节目就去泡健身房,我六块腹肌都不明显了。”
节目组还算人到,决定先让他们洗澡再吃饭。
走了一天到处都是灰尘,脱下衣服随便抖一抖就好多灰。
柏祈年住的茅草屋没有洗澡的地方,他必须多走几步路到麦田那临时搭建的塑料澡棚里洗。
一头冷水浇下来,柏祈年打了个寒战。
他想起奕珩默默帮他把水加热,是他在录制节目的这几天,洗澡洗的最痛快的一天。
匆匆洗完澡,一身冷意。
柏祈年一边擦头发一边往茅草屋走,正好和洗完澡的奕珩碰见,两个人面对面。柏祈年拿着毛巾揉揉耳朵,冷得要命,没心情在大晚上继续和奕珩吵一架。
他进了茅草屋换了件厚实的衣服,出来开始等晚饭。
白圣和章临一起来的,在白圣蹦蹦跳跳要坐在柏祈年旁边时,被章临一屁股顶开。
“你烦死了。”白圣炸毛:“你欺负小孩儿!”
章临笑了,手掌在膝盖上搓了搓:“小朋友,要尊老动不动,我比你大九岁,你让让我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知道爱幼呢!”
“尊老在前,爱幼在后。”
白圣说不过章临,脸蛋气得通红。
尤其是联想到他们今天说的话,白圣更有一点看破心思的无地自容。
柏祈年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就想早点吃饭,然后钻被窝早点休息。累一天了,连泡脚都没这条件。
卢俊哲清了清嗓子:“亲爱的嘉宾们,吃饭之前……”
“还要干什么?”柏祈年饿得眼冒金星。
“这次不搞那些虚的,咱们来个饭前小甜点。”卢俊哲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把托盘端上来。
一个四个托盘放在桌子上,盘子上面扣着铁罩。
“你们面前的有四个盘子,盘子里面装的是香格里拉的特产,都是小点心。你们可以随便选,一到四号重是四种咸度。”
章临咽了口唾沫:“最咸的能有多咸?”
卢俊哲笑眯眯回复:“这个嘛……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柏祈年选了最近的三号,其他人依次拿。
白圣低头在罩子周围嗅了嗅,连里面的甜点是什么都问不出来,更别说咸度。
“人的运气不能一直不好是吧,风水轮流转,怎么也轮到我运气好了。”柏祈年打开罩子,里面白白的方框像奶糕。
所有人都看着他,柏祈年尝了一口:“不咸,还挺好吃。”
章临拿的是一号,他笑着打开掀开罩子,深吸一口气:“四分之一的概率呢,一口塞进去才是爷们。”
这么说,章临还有些犹豫。
白圣将盘子端起来,二话不说往章临嘴里塞。小朋友心里本来就撇着一口气,现在总算报复回去。
刚放进嘴里。章临的脸难看成猪肝色,脖子都红了。
想吐吐不出来,拿着水往下顺。
“这绝对是最咸的。”章临喝了一瓶水,指着自己的盘子:“巨咸,都有点发苦。”
“那我就放心了。”白圣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小白牙在甜点上咬了一小口。
“唔……”
白圣忍不住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敢细品,一点都不敢。
“怎么了?”章临笑着问。
“我这才是最咸的,我都尝到盐粒了,咸到发苦。”
章临浅浅的品尝一口,舌尖都能碰到烟块,食用盐在甜点里没有完全化开:“谁做的啊?盐疙瘩还在里面呢。”
白圣捂着嘴,咸到翻白眼。
谁懂啊,他再也不想吃小甜点了。
章临拿着白圣的盘子,用新勺舀了一大口,走到卢俊哲面前:“来,卢导,尝尝?”
“我不!”
“你做的你肯定要亲自尝尝对吧。”
摄影师将镜头对给卢俊哲,他架不住章临往他嘴里塞,咸的眼泪都掉出来。
闹闹哄哄玩了一天,晚饭都还不错,这是柏祈年吃的最饱的一顿。
卢俊哲说了明天的任务:“明早九点我们赛道上见,会有专业人员教你们如何用赛车,为后天准备比赛。“这次是专业单人赛车,也有专业赛道。”
章临搓手,跃跃欲试。
男人,没有不喜欢开赛车的。
白圣:“啊?我开车的水平有点悬啊。驾照去年考下来,我都没怎么碰过车。”
“对。”章临想起来:“人家奕神是赛车选手,不公平。”
“他是摩托车选手,不是赛车。”卢俊哲伸了个懒腰:“OK,吃完饭你们好好休息,我们迎接明天的训练。”
因为明天由高强度的赛车训练,之后节目组也没有那么惨无人道。
今晚奕珩情绪不高,沉默到现在。
几个人吃完饭就回到各自的房间,柏祈年站在茅草屋前,连个窗户都是古代那种木棍支撑的房子,心里油然而生一种难过。
柏祈年准备要进去,心想大不了今天就不睡了。
白圣从窗户探出脑袋,小声道:“年哥这里这里!”
柏祈年抬头,白圣的一颗小脑袋在外面,两只手用力朝他挥动。因为逆着光,看不到白圣脸上的表情。
但此刻,柏祈年认为这个小孩儿就是小天使。
“我房间蛮大的,年哥你来我这里睡呗。”
“行,你给我开个门,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好嘞!”
柏祈年也不矫情,拿衣服就过去。正好先路过奕珩的小洋房,不知道这老虎有意无意,此刻奕珩正在阳台站着透气抽烟。
一想到奕珩这一整天的态度,柏祈年就来气。
他气性一向很大。
柏祈年在奕珩的目光下进了白圣的房间,因为气到奕珩,跟开了屏的孔雀。
进门后,柏祈年人模狗样地道:“小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白圣笑眯眯的铺床:“我还要感谢白哥呢,没有你,我不可能有这次机会。”
柏祈年拍拍白圣的肩膀,坐在一旁:“今天奕珩欺负没有?”
“那倒没有,他不喜欢我。”
柏祈年笑了,随口道:“你也不喜欢他不是吗?”
“啊?”白圣脸色一白。
想到章临今天跟他说的话,心想得罪了柏祈年。
可明明是奕珩先不喜欢他的,对他有敌意在先的啊。
柏祈年摆手,让白圣放松:“没事,不喜欢就不喜欢。他成天摆着一张臭脸,活该不被人喜欢。”
“年哥,你没生气啊?”
“我生什么气,你脾气好,没几天了,你让让他。”
“年哥,那你喜欢他吗?”
柏祈年觉得白圣问的这个问题很好笑:“我这个年纪,谈不上喜欢谁不喜欢谁。” ----
第63章 “论狠,你比不过我。”
奕珩在自己的小洋楼看了好半天,柏祈年都没出来。
他烦躁地继续抽烟,一连抽了好几根。脚边全是烟头,烟灰也随风吹散了,他周身烟味浓郁的和烦躁的心情一样挥之不去。
甚至奕珩都能听到对面传来的笑声,特别刺耳。
真要命!奕珩想。
好想先杀了柏祈年然后再抱着他的尸体自杀,这样他们能葬在一起,是不是也算一种殉情?
脸红相遇,眼红结束。
不自觉,奕珩握紧拳头,眼神也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不睡觉干嘛呢?”章临打着哈欠,手里拿着水盆:“盯着我家小朋友的房门可不对啊,难道你不应该去柏祈年的茅草屋外盯着吗?”
奕珩吐出一口烟雾,指了指对面。
章临在社会摸他滚打这么多年,何等聪明,立马就明白奕珩是什么意思。
此刻看来,奕珩的眼眶里都是阴鸷。
“白圣还是个小孩子,他什么都不懂,你别跟他计较。”章临脸一沉,怀疑奕珩现在绝对是想着怎么弄死白圣:“我放个盆,一会儿就把年哥还给你。”
“别动啊!别欺负那个小朋友!”
章临急匆匆去放盆,连人字拖都没时间换。但奕珩根本不听章临的等一会儿,他能给章临指明方向已经是对白圣最大的仁慈。
奕珩按灭烟头,手撑着栏杆,从二楼稳稳跳下来,敲响对面的门。
白圣穿上拖鞋,从床上爬下来,自言自语:“都这么晚了,摄影大哥还要拍什么啊?”
结果一开门,对上奕珩一脸凶神恶煞。
按身高,奕珩比白圣高出整整一头,强烈的压迫感让白圣瞬间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此刻柏祈年还低着头研究游戏,一直没听到门口有动静。
他抬起头,两道视线越过白圣,相互碰撞。像陨石撞击,瞬间遍体鳞伤,
白圣后退一步,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柏祈年下床,把白圣拉到身后,半个身子都挡在他面前。这个动作彻底惹怒了奕珩,碧蓝色的通红逐渐变红,柏祈年似乎又听到今早电闪雷鸣的声音。
“你干什么?”柏祈年皱眉:“出去。”
“柏祈年,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他。”奕珩反而笑了,他微微低头,盯着白圣,在柏祈年耳边道:“我捏死个人类就跟捏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你猜,他死在我手里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奕珩!”
“柏祈年,我真的能杀了他,我没开玩笑。”
“年哥?”白圣在后面拉着柏祈年的衣角:“怎……怎么了?”
奕珩用肩膀撞了下柏祈年,他笑吟吟地抬手。还没碰到白圣,柏祈年就先握住,死死压着。
本身奕珩就没用力,他眨眨眼睛,依旧笑着,但眼底一片冰冷。
“小圣,你早点休息,没事儿,别担心。”柏祈年拉着奕珩往外推,动作极其用力。
86 首页 上一页 56 57 58 59 60 6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