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像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尽管连握枪的手臂都在颤抖,他甚至脆弱到冷汗直流,靠着紧咬牙关的劲才能行动。 “你身上,有omega的信息素,为什么?”谢敏垂着头,他的眼角发红,不只是因为什么。他的手指搭不住板机,色厉内荏地咬着牙,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抽搐,眼眶欲裂。 他没法说出完整的话,嗓音干涩喑哑,甚至混着点血。 傅闻安想拭去对方唇角的血迹,但他只要一动,谢敏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来表达自己占据上风。 傅闻安盯着他,近乎安抚地道:“我去见了一个联络官,有很多人在,我们没谈拢,时间久了一点,就沾上了。” 但他的话不能令谢敏满意,他凶狠地又用枪顶了下傅闻安的下巴。 “你知道标记会产生怎样浓烈的信息素,如果我和她发生了什么,你就不会等我解释了不是吗?”傅闻安缓慢地道,他试图让谢敏听清楚每一个字。 他不知道谢敏发生了什么,但他很清楚,谢敏的状态很不好——他现在alpha意识过剩,捕猎欲和占有欲被应激状态激化,达到不可抑制的恐怖程度。 谢敏需要安抚,而不是挑衅。 谢敏开始动摇了,他的目光没法如往常般凝在傅闻安脸上,但回光返照的力量依旧存在。 “谢敏,或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取信于你?”傅闻安慢慢坐起来,他像在驯服一头狂躁的狮子,一步一步,试探野兽的底线。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威胁性,硝烟信息素取巧地溢出,并不猛烈,而是小心翼翼地渗透进谢敏周围。 一点一点,傅闻安支起上半身,他看到谢敏卸了力,特工拿着手枪的手在颤抖。 很快,傅闻安揽住谢敏的腰,带进怀里,与此同时,他察觉颈间抵着的手枪动了动。 特工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用筋疲力尽的沙哑嗓音道。 “那,你抱抱我。” ---- 回收文案里的另一段(虽然有点子小差异:因为文案比大纲出的早orz)
第71章 傅闻安的手掌贴在对方劲瘦的腰上,昔日带满了刺儿的特工乖顺地躲在他怀里,呼吸轻到不可察觉,唯有信息素浓郁,随触碰汹涌地荡开。 咔哒——! 手中的枪落地,傅闻安攥着谢敏的手腕,打掉枪支的同时,偏头,在谢敏的侧颈落了口。 “嘶——”谢敏吸了口气,猫哼哼一样,眯起眼。 傅闻安舔了下自己留下的牙印,转而抬手,先是试探性覆在谢敏的后颈,见对方没有明显的反抗意图,指尖沿着颈椎往下,摁在了肿胀的腺体上。 谢敏下意识要躲,又被傅闻安摁进怀里,他嘟哝着听不清的音节,最后烦了,便把头埋进傅闻安的肩窝里。 一副随便弄的顺从模样。 肿起来了,非常严重,需要及时治疗。 傅闻安心下思量,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医疗常识还是有的。 他放下手,打算用通讯器叫黑枭提前通知九研的医生,结果手指刚离开,谢敏闷闷的命令声便传来:“放回去。” 脾气还不小。 傅闻安笑了下,不只是无奈还是嘲笑,他把手放回去,手掌拢着对方后颈连着肩背的肌肉,有一搭没一搭地揉,同时低下头,瞧着谢敏湿漉漉的头发。 特工现在像缩进壳里的乌龟,怎么都叫不出来的那种。 “谢敏,把我的通讯器拿出来。”傅闻安道。 谢敏被按得挺舒服的,眼睛一闭,假装自己死了,听不清话,直到傅闻安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烦死了。”谢敏发牢骚,没力气地抬手,伸进傅闻安冰冷的衣兜里摸,一无所获。 “另一边。”傅闻安解释。 “早说会死吗?”谢敏的谴责几乎要黏在一起了,毫无威慑力。 又是一通摸索,好不容易拿出通讯器。 傅闻安发完消息,楼下立刻就有沸躁的人声,大门打开,但无人上来,是傅闻安吩咐的——他不想让别人看到谢敏现在的样子。 但别人看不到,不代表猫看不到。 鬼鬼祟祟的暹罗猫探出脑袋,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书房出来的,估计是自己跳起来开了门——长官最近成精了,但凡没锁门的地方它都能钻。 猫咪的蓝眼睛直勾勾地凝着两人,它拎着爪子踱来踱去,尾巴勾着,想上前贴贴傅闻安,但无形中信息素的恐怖压迫感激起了它的戒心,令它不敢凑近。 谢敏仗着傅闻安看不见,仰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对方的脖颈。他扯了下嘴角,眼睛下垂,仰头又俯视时,目光从下眼边缘射出去,满是挑衅。 长官在傅闻安脚边急得吱哇乱叫,喵呜喵呜,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谢敏甚至能感觉到长官在骂什么。 “啊呸!绿茶成精啦!” 诸如此类。 傅闻安扶着谢敏站起来,特工看起来瘦,但肌肉密度高,身材结实,浑身上下透着精悍拔直的美感。 他站没个正形,又因为受伤,全身重量都压在傅闻安身上,像条没骨头的面条鱼。 灼烫的呼吸铺洒在傅闻安颈间、对方额头抵靠的位置,掌心贴合腰部有了热度,他们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谢敏小声哼哼着,恶作剧一般,挑战傅闻安的忍耐力。 “别发出声音。”忍无可忍,傅闻安道。 他环顾四周,没找到谢敏的衣服,只有一件不知哪来的皱皱巴巴的衬衫落在旁边。傅闻安正要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谢敏御寒,谁知耳边吹来一阵糯唧唧的风。 “怎么了,给长官听硬了?” 谢敏有气无力地嘟哝着,他倒不是故意的,就是嘴欠。 脚边的暹罗猫像是听见了什么触发口号,眼睛一下瞪起来,疑惑地看向谢敏,间或发出回应般的喵喵叫,与先前骂骂咧咧的小猫咒语全然不同。 但傅闻安此时已经无心察觉外界,自然也无法分辨猫的回应与平时有何差别。 他拉着谢敏的手,把人抵在沙发旁,圈住对方的腰,撑住重心,扯开谢敏的衬衫,手从他后腰处探下去。 “喂,有话好说。”谢敏呜咽一声,声音里带着丁点惊恐,他浑身都疼,连站都没法,自然受不住傅闻安胡来。 信息素的爆炸性释放在傅闻安出现后有所好转,不知缘由,谢敏不想深究,一切归于玄学。 “口嗨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傅闻安充耳不闻,他捏了下谢敏的大腿,手指拨到衬衫夹的铁扣,一按,夹子崩落。 衬衫夹很快被卸掉,快的不可思议,令谢敏严重怀疑执政官练过。 “口嗨再不厉害,那我多亏。”谢敏见傅闻安没别的意思,僵硬的身躯便再度松弛下来,他伏在傅闻安肩头,疼得闭上眼,语气也颤抖着。 他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傅闻安蹙眉,迅速把衬衫夹扔掉,扶着谢敏下楼。 路过暹罗猫时,它想抓一下傅闻安的裤管,但对方走得快又决绝,猫爪太小,扑了个空。 猫摆动尾巴,看远处两人没入楼梯尽头的黑暗里。 身为阿迦利亚城邦的首席联络官,艾丽亚从未得到如此冷遇。 暂且不说她个人容姿美丽气质绝艳,单是阿迦利亚联络官的身份便让她受尽青睐,但傅闻安却把她扔在一间破客房里,甚至无视外交礼仪擅自离席。 奇耻大辱。 omega打量着房内冰冷的陈设,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已熄,整片天地在夜幕里安睡,但她睡不着。 她踩着高跟鞋来回折返好几圈,越想越气,砸了屋内的瓶瓶罐罐还不解气,开始踹门,噪音极大,但无论她怎么折腾,都没人来看望她。 如此无理的蛮夷之地! 她发疯的时间很短,很快,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的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拨通了领袖的电话。 那个好.色的贱老头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那老头好忽悠得很,凭借祖辈的荣耀做了一座城邦的领袖,却不思进取贪图享乐,只要哄两句,这家伙准会给傅闻安难堪…… 艾丽亚如此想着,通讯接通后,一如往常的、来自领袖的色.眯.眯寒暄却消失了。 镜头对面,是一个浸在月色中的房间。 房内长桌摆着精致烛台,晚宴时的织花桌布还未撤走,月光不盛,但比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光已是那里最明亮的光源。 哥特风古堡的窗棂侧,云似乎散了,月光一寸寸延伸至尽头,尽头,闪烁宝石断片光泽的扶手椅上,男人如有所感,抬起了他的眼睛。 月光融进那双令人望而生畏的浅色眼珠里,象征阿迦利亚城邦的狮身蝎尾兽挂画在他身后展开,与那双眼睛对视时,艾丽亚的愤怒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坠深渊的恐惧。 尤其是,她看清了男人手中那柄带血的刺剑。 男人脸上的表情是温和、甚至于悲悯的,他像在等待顽皮的孩子自动认错,很有耐心地用绢布擦拭刺剑,一下一下,直到那柄剑重新泛出冷光。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源源不断的胆寒还是席卷了艾丽亚。 “尊敬的……署长,晚上好,如果领袖不在的话,我将改日致电……”艾丽亚盖不住话语中的微颤声。 “改日?”被称作署长的男人歪了下头,他很轻地重复着,明明是正常语调,却令艾丽亚脊背发寒。 看出艾丽亚的紧张与惊恐,另一头的男人温柔地笑了一下:“别紧张,我没有质疑的意思,只是最近领袖身体抱恙,无法出席一切公开场合,所以联络官深夜致电,是安斯图尔之行不顺利吗?” “署长不必担忧,身为联络官,我能成功解决这些……”艾丽亚强颜欢笑,问题两字还未出口,只听署长打断了她。 “明天一早,我会代行领袖的职责,替你向安斯图尔的执政官问好。”署长脸上体贴的笑意如同一张假面,在黑暗中刺眼无比:“至于联络官,可以多休息几天。” “休息到,我认为你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工作为止。”署长眯起眼,下一秒,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咚! 通讯器从艾丽亚手中滑落,她双瞳用力睁大,其中的惊怖已经变为绝望,她的面部线条勒紧,肌肉扭曲,浑身颤抖着,像是承受了莫大的恐惧与重击。 很快,房间里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但无一人听闻。 移动床的轱辘在光滑的瓷砖地面碾压,头顶刺眼的苍白色灯光一盏盏掠过,扎入手臂的针管输送药物,移动呼吸机的面罩勒住谢敏的下半张脸。他听见有人吵闹,但却睁不开眼。 世界像在倒退、消失,感官被麻痹,遍身痛苦无法疏解,颈后腺体失去知觉,很快,连那只一直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谢敏下意识再抓住什么,却握到冰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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