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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让星际联盟发起投票？为什么奥瑟总要被星际联盟限制？” “别用你的一根筋的打仗思维来思考这件事。即使奥瑟再强大，我们也必须尽可能让自己的强大合理化，星际规则在上，奥瑟人不是强盗。” 帕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不情愿地沉默不语。楼金公爵的确在和他讨论一个实际的问题，怎么样让奥瑟在这场统辖区之争的混乱中全身而退，既能让奥瑟在星际联盟中维持伟大正义的性象，还能让母兰人闭嘴。 楼金公爵似乎能猜到帕掣的想法，他说：“母兰星球的拓石开采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如果我们把选择权抛给星际联盟，奥瑟就能全身而退。既然星际联盟喜欢支持正义，我们就给他机会。让星际联盟帮我们扔掉母兰，会有更多的星球来和奥瑟合作的。” “我只懂得打仗，不懂你们那些背地里的操作。我的徒弟，还有我的同事，他们都还被困在海盗的星船上，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冷静点，司令，别让愤怒控制你做出选择。”楼金公爵站了起来。 “可你在阻止我灭了他们。”帕掣愤愤不平。 “司令，我没有阻止你，” 一提到海盗，楼金公爵的语气不再那么友善，“那些海盗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既然那些海盗不愿意用文明人的方式谈判，那事情就简单很多。” “但你说了，如果想要星际联盟投票支持奥瑟，就不能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了。” “当然，这件事绝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办法了。”楼金公爵扬起了眉毛，“你怎么了，司令。在统辖署呆的太久让你墨守成规了吗？” “没必要派舰队对付他们了。既然你说用什么其他的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们更妥当。经过这一战，如果那些海盗死了，星际联盟也不会再怀疑到我们身上。”帕掣摸了摸下巴，说完他再度拿起哑铃，嘴唇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问：“现在谁在负责暗影项目？”
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迦南感觉眼睛有灯光照射。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恐惧和绝望短暂地在昏昏沉沉中消失了一下，很快清醒后又回来了。他还被关在海盗头子的房间里，只是他现在不在房间里。 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他的喉咙紧缩，云信已经死了，他被海盗杀了。 一想到云信，迦南握紧拳头，往身体下垫的破烂毯子砸了好几拳。恨意支撑着他，等到他获救的时候，他发誓要用自己的枪打穿海兹的脑袋，为云信报仇，还有他的哪些奇形怪状的船员，他等着亲眼看到他们被送上星际军事法庭。 不知道还要被困多少天，迦南摇摇晃晃地从毯子里站起来，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精神的摧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床，上面干净整洁，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烂毯子，于是一脚踢开了它。 “不能崩溃……不能崩溃……”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喃喃着暗示自己，想点什么能让他打起精神的事情。 师父，他很快想到，师父一定活着回到了奥瑟的飞船，那么也算是和海盗对决时的小小胜利。振作起来，他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些什么办法，管他是什么！他断断续续注意着门的动静，地板在他踮起的脚尖下嘎吱作响，他觉得那个海盗头子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瞥了一眼抽屉，里面的裤子和背心都是黑色的，还有一些浅亚麻色的背心。没有西装西裤，海盗也用不着这些。他开始有些羡慕星际海盗们自由的穿衣风格。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难道是希望意外发现一件武器？然后呢？最好不止找到海盗头子的，还有全部船员们的？想归想，他依然在翻找。 箱子里只装着一些零碎的东西。 刚才他睡觉时有食物进来，但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直睁着眼睛警惕异常的迦南如惊弓之鸟般跑回了属于他的角落。海兹走了进来，迦南看到他时，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条毯子。 没什么可怕的，迦南的对他的恐惧很快变成了愤怒。这个残忍的动物，他杀了云信。迦南默不作声，然而眼里鄙夷与气愤交织，冰冷地看着海兹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 海兹佯装放松警惕，趾高气昂朝迦南走去，他依然警觉地把手依然放在腰间的武器上。他一眼就看到地上碗里的食物，一口没动。真他妈硬气，他想。 “吃。” 没有回答。 海兹抬起眼睛，目光冷峻地盯着迦南，沉声威胁道，“你聋了吗？看着我。” 迦南唰地一下抬头，“我说了我不饿！” “就这样？我他妈才不管你饿不饿。我让你吃你就得吃。否则我会捏着你鼻子，把这碗饭给你灌下去。” 这个小混蛋肯定饿了，他把杯子里的水都快喝完了。得治治他这股子倔脾气。海兹又逼近一步，迦南立刻感到一个阴沉沉的压迫感笼罩而来。 “是不是要我把你扒光了绑在床上？” 迦南愤恨交加地反抗道：“你这个野蛮的动物。” “你再激怒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又多野蛮。” 如果海兹大声咆哮，暴跳如雷，或者继续掐住他的脖子，迦南甚至希望如此，这样自己也许有机会和他较量一番，可以以牙还牙也说不定。然而他一直保持沉着冷静，简直是见了鬼了。 “你把你成为海盗的罪因推到我师父身上，但其实你的心早就很肮脏了。” 海兹没有动手，他一动不动，但是说话的声音忽然低沉到令迦南毛骨悚然，“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不过你要知道，在那之后你会有多么厌恶自己。” 迦南难以置信，但也不再理会他，他伸手把碗拿到跟前，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起来。他甚至有把碗摔到他脸上的冲动，失去朋友的恨意，这帮土匪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海兹任由他随意发泄无用的怨气。 迦南是生活在奥瑟上层社会的贵族，高贵的身份让他无法想象被一个男人蹂躏会是什么样子。继任最高总督之前，师父曾经对他的教诲，这个位置最不需要的就是柔软敏感的情感。 海兹漫不经心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解开腰带，把武器，包括迦南的枪藏在箱子里，锁上了。 “绿眼睛。”他叫了迦南一声，眼光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该怎么样让囚徒说出伊萨被关的具体地方，他暂时还想到别的办法。也许应该把他饿上几天，可他瞬间又否决了，这个囚徒连同伴被杀都不肯透露一个字，最难对付的就是软硬不吃的。 迦南没有理会海兹，他感到厌恶至极，听到这个海盗说的任何一个字，都让他感到无比恶心，他用沉默表示抗议。 见他不说话，海兹打量着他，越发觉得他有趣，“我确实没想到撬开你嘴巴的办法。”他甚至来了兴致，故意用妥协试探他的反应，让他再继续和自己说下去。 但是，迦南知道最终还是得回应他，也许下一句话就能劝降他，也许多说一句就意味着活下去的可能。 “你杀了云信，现在还想用什么威胁我说出反叛军头目的下落？”迦南稳住那阵阵厌恶，无声片刻，终于开口了，“奥瑟人和母兰人明明可以和平相处，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煽动者，冲突才会接连不断。” “和平相处？”海兹嘲哼笑一声，他的挑衅总能给他带来新的惊喜，海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说，“拿另一个种族做实验也算吗？你是他们的一员，没资格打什么和平的旗号。” “可是……”迦南发觉很难开口，“可是人人都会犯错误。” “但很显然，你现在才意识到错误已经晚了。” “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没资格这么说我。”迦南眼睛锐利地看向了他。
第二十七章 “噢，是吗？理想主义者。”海兹看向迦南，嘴角的嘲笑变为了冷笑，他说：“绿眼睛，你在养尊处优的日子里把这个世界幻想地太美好了。” 他挖苦的腔调只会使他的怒火烧得更旺。迦南觉得此刻若按兵不动，将更能占据上风。可是从被绑架到这里的那一刻，他的所有恶毒的、消极的情绪全都在这个海盗面前展露的干干净净。 “才不是理想主义。”他忍不住反驳。 “如果你的星球有维持整个星球生态平衡的生命之树，它的果实被别人抢去，生命之树大量死亡，你的星球岌岌可危，你还会这么想吗？” “可、可现在实际情况是，母兰和奥瑟两个种族相处的很好。”迦南感到心虚，说这句话时也含糊不清。的确，这听起来像奥瑟王室的所作所为，为了开采拓石，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海兹那张粗犷的脸上除了扬起的眉毛外，没有别的表情，“你真的知道母兰现在是什么样吗？我猜你在母兰的就职仪式还没机会开始。”说完了这句话，海兹的眼神显然有了变化，辛辣地挖苦。 “我是母兰统辖区的最高总督，当然知道母兰的真实样子。那里富饶和平。”九鸷就是从母兰来到奥瑟的，运送到他的实验室，他听到母兰的一切都是九鸷告诉他的。他说母兰祥和繁荣。九鸷不会骗他的，对此迦南深信不疑。 “谁告诉你的？”海兹鼻子里哼了一声。 迦南瞬间石化了一下，但他很快直了直背，解释道：“我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他还说，如果我能去母兰，会给母兰带去自由的。”他也有点心神不安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话没有十足的把握。 海兹不说话了，他盯着迦南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的‘自由’和我的‘自由’不会一样的。” 从小养尊处优，迦南只听得奉承话，从未遭遇过这样的混账说辞，“也许你才是理想主义者。”他说，“生命之树和母兰的生态平衡，这听上去太宏大了，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绑架我是为了这个目标，但它不是靠你一己之力就能实现的。” 他的胸口顿时升起无名的怒火，刚才的恐惧早已消失殆尽，继续说：“你说‘侵略’，好吧，就算入侵母兰星球的不是奥瑟，也会是别人。你们的星球排斥科技，看看母兰人，长弓长矛就打算和机枪大炮对抗？” 海兹不为所动，冷冰冰的眼神俯视他许久，说：“你说完了吗？” 迦南漂亮的眼睛因为恼羞成怒而显得越发明亮。但是他没有发作出来。“不，还没有。”他清了清嗓子，抬起了下巴，“听着，海盗，我敬佩你想维护正义的志向，不过实现它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跟我去母兰，加入我们统辖署，那里有的是机会。”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管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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