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速度也快,没几分钟,端着个装吃食的塑料盘子就出来了。 “来尝尝这个,我爸前几天带回来的李子,都快放在袋子里发霉了,我们给他吃了。”他用了点夸张手法,李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发霉,烂掉倒是有可能。 池兔也就是听听,看他递过来几颗,抹了抹上面的水就咬下一口。 只是碎在嘴里的时候,他差点整吐。不过幸好以前常吃这个,他表情看起来竟无波无澜,甚至还问席玉琅:“你还没吃过这个吗?” “没有,之前两天都没看见它,今早才在那柜子里翻到的,现在他俩出去了,我才拿出一点儿来试试。” 听见他没吃过,嘴里满是酸味的池兔咽下那嚼碎的李子,乍然就冒出个想法,怂恿他:“那你也试试?” 要不怎么说池兔不是个说谎的好料呢?他这话一出,席玉琅立马就从中得到忠告,这李子很酸,也能从中体会到,池兔想整蛊他。 有这想法的池兔更不常见,席玉琅是怕酸也得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好吃?很甜?” 不爱撒谎,池兔避开他的目光点点头,以示这个李子真的很不错。 早已看穿的席玉琅是忍着笑、视死如归般拿了颗放进嘴里,他试图忍了一下,但真的…… 好酸。 席玉琅直接吐掉,他不爱吃酸的,也不习惯这个味道,根本受不住,脸上都戴起了痛苦面具。 表情变化被对面的池兔尽收眼底,瞧他也受害,池兔当即露出笑,还笑出了声音。他在笑的时候,眼睛也是弯弯的,像月亮,是对着自己的。 尤其这个月亮只对着自己。 席玉琅真的很喜欢看池兔笑,所以再次看见他这副模样,比以往更加开怀的表情,他觉得嘴里的酸都没那么重要了。 主要心里甜,腻得很甜。这让他也跟着笑起来,陪着对面的人闹:“池兔,你故意的呢?” “没有!”池兔矢口否认,还想收住他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可惜,不成功,“我,我就是,就是……” “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看他越来越慌乱,席玉琅慢悠悠地走到跟前,放下塑料盘子,无奈道:“池兔,你这是仗着我喜欢你,就在为所欲为。” 都没让池兔答话,他便自顾自地补上:“不过我挺乐意的,就喜欢看你这样。” 他脸上的笑都真诚了许多。 拘谨的池兔在发愣,他又一次听见席玉琅说“喜欢”这样的词汇,两次都是说给他听,就算他没有回应。 “为什么?”迟钝如他,直率也如他,池兔直接反问,“为什么会喜欢我?” 席玉琅看了他好半天:“一定要原因吗?如果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是在分化成阿尔法那天知道你的,那个时候并不喜欢你,也很确信你就算分化成欧米伽我也不会喜欢你,可人就是这样不确定的,我能管住自己的所有,但管不住自己的心。” 席玉琅从来不信阿尔法和欧米伽之间的羁绊,他对两者的感情方面也不感兴趣,甚至没想过自己会找个欧米伽结婚。想着缘分天注定,要是喜欢的人是贝塔他也认。 分化第一年,他的易感期来势汹汹,打抑制剂也效果甚微。当时对池兔仅陷于好奇的程度,他没考虑过找人解决,完全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熬过来的。 这是在没有喜欢池兔的那年,可自从对池兔的好奇变了质,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要一点点地去了解人,他之后几年的易感期便更加难以忍受,会失控会砸东西,身边不能有人。 完全是靠喜欢池兔的信念支撑着,才熬过之后几年越发难受的日子。 所以,他的喜欢可能毫无理由,但他确实会被池兔吸引,这就是命定的,他立flag都没用:“我的心想要住下你,我没有办法。” 他说得很是苦楚,但很明显,他甘之如饴。 ---- 笨蛋小兔子就是爱打直球! 最后那里似乎……似乎有些腻呢,但没办法,我好喜欢我好喜欢嘿嘿~ 席玉琅:所以你赶紧让我追到池兔。 我:你等着,也就结局吧。 席玉琅:? 啧,在暧昧期你也赚很多了好不好\(`Δ’)/
第14章 兔耳、机会 池兔的心彻底乱了。 上次在席玉琅家门前的谈话,他再次落荒而逃,只是感觉有点不一样,他似乎没有之前那样特别抵触的情绪,有的只是模糊且看不清、抓不住的东西。 他理不清楚这样的东西是什么,但打从心里觉得还挺重要,如此几次都没头绪,这次他也没有特别留意。 只是大概有个种子,被某人种在他心里,等着慢慢发芽。 季节逐渐步入初秋,池兔之前晒过的被子可以派上用场,多为自己添点温暖了。不过他这破房子一点都不御寒,好多时候,池兔都会换成化形缩在被窝里。 席玉琅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被动蹲守,会主动出击来他这里找他。因为池兔入秋以后睡眠质量会增强,有时还根本醒不来,醒来都是九、十点了。 也因此,他拜托席玉琅每天七点半都来喊他,毕竟他真的不想睡那么多觉,常住农村,他早起的观念刻在骨子里,每次睡那么久都会自责。 席玉琅不愿看见他这样,每天早上来喊他这件事就成了习惯,来的时候还会带早饭,等池兔一出来就给他。 这种状态维持了半个多月也没放弃,这天早上七点半,席玉琅提着做好的包子,又来找池兔。 池兔家是一层瓦房,瓦房后面是栽满树木的小山坡,他小时候常和池兔在那上面跑,整天都漫山遍野地玩乐。 早晨凉风嗖嗖,吹着后面的树也在摇晃。席玉琅捂着包子不让它变冷,站在坝子里就扯嗓子:“池兔,池兔,又到新一天的七点半了,快点起床啦,我给你带了早饭,菜包子哦。” 卧室内,厚重的被子里鼓起小小一团。池兔听见说话声就立刻醒了,变成小兔子的他在被子里翻了翻,动着小身体爬出来,才用兔子的小短手抹脸。 安哥拉兔本是大型长毛兔,他却像是不长个子似的,从小都是超级小的,估计只继承了毛多这点,倒是极其耐寒。所以池兔天寒喜欢换成化形睡觉,这也是个原因。 脸擦完,小兔子又缩回被窝,二十几秒钟,刚才还极小的影子被拉长,显出一个人形来,池兔的发丝露出外面,刚醒还乱着。 他滑出来半点,毫无遮掩的肩头也露出来,又伸直光滑的手去摸床头的灯,打开以后摇了下旁边的一串铃铛。 “叮叮当当——” 几声响后,池兔又埋进被窝醒神,席玉琅的声音也在铃铛声后传来:“那我在坝子里等你,你慢慢来,不急啊。” 池兔听见后,又缩出脑袋看了看那个铃铛。 这铃铛是席玉琅给他挂的,他早上刚醒都不爱说话,这人就想了个传信的办法,在墙头给他挂了串海底铃铛,上面有小贝壳、小海螺,还有些他不知道的海洋玩意儿。 只要他一摇这个,席玉琅就会知道自己醒了,这也是他们之前独特的通知方式。 他很喜欢这个铃铛。 没在坝子里待多久,席玉琅就看见厨房的木门打开了,池兔穿戴整齐地站在那,让他进屋。 “你进来吧,外面好像很冷。” 席玉琅也不客气,当即就想走进去,结果看清池兔的头顶,竟有点不敢相信。他眨了眨眼睛,才有点尴尬地转身:“那个什么,池兔,你兔耳朵好像冒出来了。” 化形可是不能随便看的,半化形也不能,即便他很想看池兔的化形。 听清他的话,池兔马上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三角兔耳真的冒出来了。他立刻缩回去,就是羞得脸都红了。 在认识的异性面前单独露化形,会很像求偶行为的!尤其他还冒耳朵!这不就是求抚摸吗!小兔子很懊恼,他起床之后不是都收好了吗?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 他去薅自己的头发,感受不到兽耳的存在,才颇为安心,只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席玉琅了。 好半天,两个人都很安静,大概是明白池兔在想什么,席玉琅主动打破尴尬:“收好了吗?我给你带了包子,你要现在吃吗?” “好……好了,你进来吧。”看他没放在心上,池兔尽量表现平静,得到他递过来的包子,还小声说了句,“谢谢。” 看他仍然有些介意,席玉琅开始唠嗑。 “这个包子你猜什么馅儿的?” 闻言,池兔就忘记刚刚的事,闻了闻包子,但都是皮,他直接咬下一大口才回答:“白菜豆腐馅儿的。” “你这是犯规啊!”席玉琅猝然失笑,又开始不好意思地问他,“好吃吗?本来我也包了,但卖相不好看,也不好意思给你我包的,但这馅儿是我拌的。” 他一副“求赞美”的表情。 池兔点头,很真心实意:“好吃,这个馅儿最好吃了,席玉琅,你好厉害啊。” 明明就是句很平常的夸奖,谁知道席玉琅竟然脸皮都薄了,还有些微微泛红。他恍惚又想起刚刚看见的那对兔耳朵,居然很像猫科动物,还是黑色的。 他还以为小兔子是白色的,没想到居然是黑的。 池兔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知道,只怕耳根都得红透,还需害羞地回答一句“我只有耳朵是黑的”。 可惜席玉琅错过了这机会,自然也看不见小兔子脸红,毕竟他现在还算是个君子。 等池兔吃完包子,席玉琅就坐在生火口前,看着他去热水洗漱。 小兔子还是极其爱干净的,刷牙洗脸的时候面面俱到,哪里都不放过。尤其是拿湿帕子擦脸这项事,会重复个四五遍才行,连脖子、耳后、手这些地方都不曾漏掉。 席玉琅就盯着他侧脸,看见他擦自己耳朵时,会很用力地搓一搓,等擦完以后,耳朵就整个都红了。 他又想起刚刚扫过一眼的黑色兔耳,想着池兔要是变成化形那样,脸也会那么红吗? 纯粹是在瞎想,不过席玉琅就喜欢脑补小兔子的各种模样,毕竟那么可爱的小兔子,谁不喜欢? 反正他喜欢。 — 入秋以后,黄村长很少会让池兔来干活了,本来就牵挂这孩子得紧,希望他过得好,没过多久,他就从哪里得知席玉琅在追求池兔这事。 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黄村长自然很看好这段缘分,还专门给两个小辈制造机会。 早上想逛集市出门时,路过池兔家,瞧见席玉琅在逗人玩,他赶紧把人拉到旁边说一通:“小池有点内向,你就不能悠着点?把人吓到怎么办?” “我要太收敛了,我们这关系不就一直停滞不前了?”席玉琅才不听劝,“再说我怎么可能吓他,我吓自己也不可能吓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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