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理清头绪的小兔子摇摇脑袋,不打算去看人了,肯定是那张脸看久了就会生出好感,他也爱美所以不能避免而已。 不去看就好。 这般认为的他悄悄打起盹儿来,殊不知席玉琅早已把他的举动尽收眼底,望见那枚毛茸茸的脑袋,竟开始手痒。 他突然很想,很想看小兔子的化形。 割了两天,黄村长家的稻谷总算全部收完,一块田的谷子有许多,大热天里全摊在坝子里晒,出来都没处下脚。 席军和奕清都没有再来帮忙,昨晚吃了顿饭,他俩就让席玉琅来,自己倒是当个甩手掌柜了。不过这行为倒没什么不妥,毕竟黄村长家已经没什么特别忙的事交给他们,不来也是可以的。 所以今天一早,被“抛弃”的席玉琅特地等着池兔经过,和人一起上来。 虽然一前一后隔得有点远,但好在池兔会听他唠叨,还会时不时回应几句。 如此热的天气,两人要顾着给地上的稻谷翻翻面,就守在屋檐底下。席玉琅找准时间,抽空带池兔打游戏,但说实在话。 被带的那个人明显是他。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全靠池兔带自己飞,整场都笑脸相迎,弹幕骂他软饭男,他都照单全收。 甚至打字回复:【吃软饭怎么了?我有软饭可以吃,像你们就什么都没有。】 回完还好心情地啧一声,完全忽视骂人的存在,继续麻溜地做他的小跟班。 池兔自然看见他打的弹幕了,也听见了他发出的那声意味深长。他侧眸去看那悠闲的人,觉得自己也该卖力点,不能让席玉琅受委屈。 啥事儿不管的席玉琅也发现,池兔好像打得更猛了,后面还给他送人头,专门把对方打到残血,然后示意他补刀。 本场结束,他还躺着拿了个MVP? 他这是走了什么大运啊。 小兔子居然那么厉害? 席玉琅看着自己战绩里那寥寥无几的胜利场次,不由地陷入沉思,转眼就见池兔退出页面,放下平板:“不打了,我去翻翻谷子。” 池兔没有对此上瘾,还记得自己的工作,席玉琅自然也是,听见他的话便直接按回主界面,把手机揣回兜里跟随而去。 散开谷子需要用耙子操作,两个人各站一边,手上都拿着工具,朝着中间翻。 席玉琅惯会自娱自乐,池兔都已经离开去乘凉了,他还在太阳底下,拿着耙子也不停。 “随便翻翻就行,不用太久。”池兔怕他中暑,让他少待会儿,“你快上来休息吧。” “我就是玩一会儿,感觉还挺有意思的。”离乡太久,难免想熟悉下乡里的各种事情,像有些东西,他都不记得叫什么了,想都想不起来。 连池兔都忘了他。 “那也别晒太阳了,万一你又流鼻血怎么办?”他没想到池兔会提这茬。 而池兔也是顺嘴一说,但席玉琅偶然听闻这话,那些丢人的记忆就深刻无比,他选择放下耙子去屋檐下坐着,想着还是乘凉好。 两人又陷入到迷之默然的氛围里。 回想之前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毫无进展,池兔现在还是在两个状态中徘徊,只是有个变了,大抵是从害怕变成了无所谓。 无所谓……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心肝是黑的席玉琅又想作妖,池兔的害怕减弱了有什么用,只要处于无所谓时期,他就永远追不到人。 难道是他太正人君子了? 他悄咪咪去看池兔,瞥见人软乎乎的头发,还有那张侧脸,完全是他喜欢的。 算了,流氓点不太行,还得靠演。 心里流转着各种他能实施的方案,席玉琅抬起一只手撑在桌上,打算等人歇会儿再说。 池兔确实在打盹儿,不过他往往都是浅睡,也深睡不了,一般要是坐下没有动静,就是他有点想睡觉的时候。 席玉琅这几天倒是发现了这点。 瞅见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脑袋还一点一点的,他都不担心,毕竟经过他观察所得,池兔的睡眠机制是固定的,只要有点危机感,他就会直接睁眼睛。 一动不动地看了人好半天,席玉琅本想让其休息的想法也被这可爱的人打破,他看着闭上眼睛的池兔,不知怎的,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就一下,轻轻地、慢慢地碰一下。 单手撑在桌上,席玉琅顺从念头,抬起那只跃跃欲试的手,被蛊惑般想去碰人。 他很好奇兔子的头发会有怎样的触感? 时间貌似都变慢了,他的手手一点点靠近,距离越缩越短,眼见着就要挨到池兔的发丝。 可就是这样静谧的时刻,浅眠的池兔突然抬头清醒了,还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席玉琅的手悬在半空,竟也没有及时收回来。 池兔惺忪着眼转头,霎时就瞥见那只手。对面的人隔在安全距离,那只手却离自己很近。 就只有10厘米。 ---- 席二,你怎么还流鼻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席玉琅:(皱眉)你吵到我眼睛了。 池兔:(看我在笑也想笑) 席玉琅:(眉间舒展)你笑吧,笑死更好。 我:(笑容一下收了,破口大骂)……你特么真不是人啊!!!!
第12章 凌乱、堵心 盛夏的天依旧热得烫人,刚醒的池兔去望那只近在咫尺的手,它很长,也很白,投在眼里时,还能看清上面的血管。 是让人想试试触感的漂亮手指。 除此之外,池兔好像没有太多别的感受,连怕得往后缩都半点没有,他完全呆住了,只是因为这只手。 还有那么一瞬间,想贴上去。 席玉琅也总算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僭越,匆忙挪开手指,装作很正经地说:“你头发上沾了点灰尘,我就是想替你弄掉。” 距离一拉远,池兔立马撤了下身子,毫无缘由地退了下。明明刚才如此近,他都没有害怕的,现在倒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提醒他了。 不过似乎也还行,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心跳得有点快。 “噢,那……哪里有灰尘啊?”池兔不清楚心快的原因是什么,只能忽视掉这个,去在意头上的杂物。 他手放在自己脑袋上,眼神询问席玉琅哪里有东西。这般单纯无害的眼神,让席玉琅都咽了咽唾沫,出于之前的丢脸事件,他还条件反射地摸了摸鼻子。 发现没事,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瞎指挥:“你的手往左边挪一点。” 池兔听话地去捋另一处的发丝。 看见他这么乖,席玉琅抵唇轻咳了声,疏了下嗓子开始逗他:“过去太多了,现在慢慢往右边去一点。” 池兔依旧照做。 “差不多,往下挪点,拍几下就成。”席玉琅脸上的笑都要压不住了,偏偏小兔子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依他所说轻轻拍了几下头发,池兔理理发丝抬头:“现在还有吗?” “嗯……有啊,”席玉琅认真看他一眼,还在逗他,“有些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闻言,本已经放下手的池兔又皱巴着脸继续,这次动作一点都不轻柔,只有拍掉脏东西的架势十足,头发都要扰乱的程度。 “可以了,已经没有了。”席玉琅看他都想要拍掉脑袋,急忙制止下来,不再存着那点打趣的心思逗人,但却要笑着说,“再拍下去,我看你脑瓜子都要被打掉了。” 他话里的戏弄太明显,拍头发的池兔一下子就停住动作,脸皮特薄地换成乖学生坐姿。不过他的头发还是亮眼,因为被他弄得有些乱。 黑发看起来就很柔软,以往略微蓬松的造型,现在变成了衬托他怯懦气质的“精致”鸡窝头。 倒是极其适合池兔。 席玉琅坐在对面看着,觉得小兔子就不适合中规中矩,看这凌乱却不失美感的发型,就透露着勾人的摄魂之力。 池兔也不属于白那一类型,相反比大多数的欧米伽都黑,但他好像就适合黑黑的,白了反而都没这个感觉。 那种常年劳作才独有的田野气息,以及他自身融入得极好的软度。 真好看。 席玉琅视线下移,看到那个许久不曾注意过的老旧抑制环,它前面还是空荡荡的,留出三指的缝来,尤其随着人左看右看的举动,还会时不时摇晃几下…… 好吧,可能是他的私心。 是他很想把池兔弄乱。 “你这么看我脖子做什么?”他眼神盯得过于专注,倒让池兔有点不明所以,“我脖子上也有东西?” 他去摸自己的脖颈,以为是有灰尘,还随便擦了擦,手在移动的时候,不时会从那个抑制环的小口里穿过。 且不知为何,池兔脸和其他地方都有些黑,唯独手偏白,虽然白不了多少,可这么一对比,差距完全显出来。 环是黑的,皮肤也是,那只略微不同的手投在其中,简直就是极致的诱惑。 席玉琅坐正,视线没再放池兔身上,他话也忘了答,只顾着看前面,瞧见那翠绿的树,又猛地眨了几下眼睛。 这太不妙了,他易感期也不在最近啊。 — 稻子晒了几天,需要用风车吹过全都收进谷仓。风车会吹掉灰尘和空壳的稻子,让饱满的稻子全都掉进底下的箩筐里。 既方便又省事,刚回村不久的某人对此也是新奇无比,摇风车的动作都很轻快,池兔就在旁边接着。两人在分离最后一点稻谷时,出去逛集市的黄村长正好回来。 看见他们那么卖力,尤其是席玉琅摇得特别快,脸上一片慈祥:“你们两个动作还快,这才多久就只剩一点了。” 池兔一般只会笑笑不搭话,见他确实没有回答的想法,席玉琅才满是傲娇的模样。 “那肯定,”他也不谦虚,“我们这行动力可不是吹出来的,跟着池兔干活,只可能快,不可能慢。” 他甚至在回答的时候带上池兔,也不全说自己。蹲着的池兔也没料到他会这样,抬头看他一下立马收回,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有点不好意思。 他的唇抿紧,没有关注到黄村长说了什么,回神的时候,只看见站在公路上的眼熟的欧米伽。这个欧米伽他见过,以前在集市或者在路上,都会或多或少遇见几次。 尤其是之前席玉琅办席,他去楼上看电视的时候,也瞧见这人在和小孩子玩,是和席玉琅一样很善于表达的人。 恰巧黄村长也在提到他:“小赵,你先进来吧,我让你石奶奶先去看看还有多少鸡蛋。”说完才想起来几个小辈好像还不认识,“哦,对了,这是隔壁村的赵斯歌,是你们李爷爷的外甥,之前小波觉醒化形就是他在外面守着的,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啊。” 提完他,黄村长又接着给赵斯歌介绍了一下他俩,池兔不太喜欢交流,只是笑着与人点点头。但令他诧异的是,小太阳般的席玉琅竟然也没有多言,只是说了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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