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我前脚关上门,后脚中庭就有了脚步声与人声。我闭门掩息,专注听着外头的动静——有两人,一人因着“匿迹功法”而走路无声,不细细去辨,几乎辨认不出。而另一人则是脚步声快且密集,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动静,犹如虺蛇掠草。 这不是别人的脚步声,而是……魔君梅宵,和他的大护法,阙无痕。 09 阙无痕此人我只见过两次,但两次他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今日是第三次。 今日也不例外。 10 “恭贺尊上出关!”阙无痕这个大护法是梅宵的老熟识,听闻当年梅宵入魔门,便是他的引荐。门内修士告诉我,起初阙无痕和梅宵是冤家路窄,彼此互相看不惯,后来不打不相识,情谊逐渐深厚。 阙无痕有说有笑,梅宵则寡言鲜语,偶尔应声,两人正朝我所在的方位走来! “……只不过,尊上你怎么近日里频频闭关?是在参悟什么高深功法?”阙无痕语调间充满探究,“玄冥心经你已经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了,只要你不破戒,那就是绝无敌手的。” 闻言,梅宵正要说些什么,却清了清嗓,只不过还是遮掩不住,轻轻咳出一声。我听出这咳嗽声有些怪,好似内力受损。可我翻来覆去想了一遭,实在想不起谁有这种能耐,可以把梅宵伤得内力受损。 大略是我的错觉。 阙无痕笑嘻嘻道: “听闻青城小道士下山,为魔物所伤,巧得尊上施以援手。想来尊上与他是有些渊源的了。” 这话说得暧昧不明。 面对这等试探,梅宵回以沉默。 然而这种话题上的沉默,总是更能发人探究,引人遐想。阙无痕依然嬉皮笑脸: “没多久这个小道士就坐上了掌教之位。真是稀罕。”阙无痕口无遮拦,“师祖曾经说过蜀地至阴,修士体质,多……”他声音稍小下去,我没听清。 “可真是做炉鼎的好材料。”阙无痕倨傲地冷哼一声,“尊上同他是过命的交情了,那姓宋的要是不好好谢一谢尊上,可真是道门一贯的伪君子做派了。” 毫无疑问,阙无痕所说的“谢”,就是向魔君自荐枕席,干‘那事’了。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梅宵嗤笑,“炉鼎罢了。” 他颇为不屑,语声慵懒,“本座又不缺这一两个炉鼎。” 我透过花棱窗,去看中庭逐渐趋近的两人。 梅宵沐在月色当中,漫步而来,面色很是冷淡。好似旁人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 阙无痕再次开口:“依我看,那厮既生得一副叫段冯虚这等花里浪蝶都垂涎三尺的好皮囊,不如就将他弄来,说魔君邀他到桃花榭赏月煮茶,他要是念着那点救命之恩,半推半就也就从了。到时候,那可不就是任由君上采补,可别忘了叫我去听一听墙角,我可是很期待伪君子在床上淫声浪叫的情状,想来别有一番……” 阙无痕荤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原是梅宵终于脸色冷下来。他驻足回首,微睨了阙无痕一眼,便森然警告道: “上清太虚本就同我们不睦已久,你却还想着去玩弄青城掌门。愚不可及。” 阙无痕瞬时垂首噤声,一路上都没有再和魔君交谈。 我很少见到梅宵这样痛斥旁人。即便是对待段冯虚那样的混世魔王,梅宵也只是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今日说这一派话,显然是动了怒。 不多时两人行至门外,梅宵叩门三声便推门进来。我隐匿身形藏在帘后,但我知道——我瞒不过他,他一定早就察觉了我的存在。 可他没有拆穿。不知是不是顾忌阙无痕在此,想给我留一丝颜面。可我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大善人,极有可能是单纯在戏耍我。 阙无痕看他运功,忍不住在一旁感慨:“尊上每日都来给她渡气疗伤,这妮子好得也快。” ……每日? 我惊诧地朝床上看去,的确,小白兰脸上的血色都恢复了不少。 阙无痕待了没多久就被一个魔僮叫走了。房中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师妹,梅宵,和我。 片晌过去,梅宵才头也不回,淡声开口: “准备藏到何时?” 闻言我现出真形来。 “你来干什么。”梅宵语气冷漠,很是一副床上绵绵,床下无情的模样。 我从腰间摸出一物;“来还箫。” 梅宵并不看我,只是微一抬手,洞箫就被一股无形之力吸去他掌心。 “典载,魔门宗师擅于将魔息封在法器之内,魔息与主人彼此相连,在必要时,主人可短暂现出虚形。”我的确对他很是感念,无论他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他确实出手相助,才让我不至于被心魔所困,“多谢你。” 另外,阙无痕说过他日日都来给师妹渡去真气,这回我欠他的人情不由得多了许多。 梅宵起身,一抹高挑的人影便映在窗纸上,举止投足间都很赏心悦目。他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远处虚无,不知是瞧不上我,还是刻意回避我我的视线不愿同我牵扯。 在我们衣料相触擦身而过时,他漫不经心地道: “你该知道。若想谢我,要怎么谢。” 夜风习习,卷入房中。梅宵自是衣袂沉沉岿然不动,发丝都整齐簪入银冠之内,风动之下分毫不乱,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七情六欲。 方才阙无痕的话我听得几乎一字不漏,所以我自然明白,对于梅宵而言,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双修。除此之外,我要谢他便没什么好谢。 碍于我的师妹还在床上躺着,我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和魔君苟且——她若是醒来,恐怕又要吓得昏过去。 “借一步说话。”我朝他道。 梅宵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同意,他有一瞬出乎意料地怔然。有炉鼎主动送上门了,任何一个对功法境界有追求的人都不会拒绝。 何况是梅宵。 “你会吹箫么?”他忽然回头,唇畔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嗯?”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梅宵转玩着手里的洞箫,再次开口:“不如我教教你。”
第17章 意动11-15 == 11 “是到飞鸾涧学箫么?”我明知故问。 “是到我的卧房。”梅宵目光平缓语调清和,“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吧。”他又淡淡随口一问。 “好。”我答得镇定,尽量不在他面前露怯,实则手心里早发了层薄汗,“我知道。” 12 我随梅宵出来的时候,依旧幻化成玉篱的模样,掩人耳目。 也许是我们一路各自心怀鬼胎,所以不曾交谈。循着一条僻静的石头小径走往幽深处。 路上碰见两个值夜的魔修,竟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桃花榭有巡防,值夜者多少会点内门弟子擅长的‘匿迹功法’,神出鬼没,飘忽不定。 他们一见梅宵,就避道而立,恭敬道了句“尊上”,紧接着,看到‘玉篱’时又抱拳道: “玉坛主。” 我模仿玉篱的做派,目不斜视,淡淡“嗯”一声。 那二人将要退下时互相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神。 也对。夤夜时分,玉坛主和尊上,更是昔日的三师姐和大师兄,孤男寡女……并且是走向尊上的卧房方向。 “可是,玉师姐……她不是喜欢女人吗?” 他们小声讨论道。 13 昏灯如豆,烟气氤氲。 梅宵的卧房依旧熏着他惯用的檀木冷香,浅浅吸入鼻中,便觉浑身清爽,仿佛能洗练一身世俗浊气。魔门中人多用合欢香,这种道门惯用的檀木冷香在水云天很是少见,却偏偏是如今魔尊的爱物,真是滑稽。 我随他进了房,心头无端浮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 在梅宵挥手熄去所有灯火之后,这一丝紧张仿佛无限放大了。杳杳阒静当中,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急促的心跳声。 14 房门甫一闭上,微风掀动火苗,灯烛摇曳间房内明暗不定,将人影拉长摇晃。梅宵将洞箫架在墙壁高处嵌好的铜钩上,随后回身朝我走近,步态慵懒随意。我站在门边,逼迫自己不退缩已经用了莫大的定力。 方才有模有样说“吹箫”,眼下他已然连托词都不屑说,毫不避讳自己的不轨行径,一步一步迫近。高挑的廓影逐渐将我笼覆,空气中檀木冷香的味道徐徐馥郁,无声侵来。原该是修身清心的气味,此刻却不知怎么多了几分旖旎。 纵然即将发生的事情我们心照不宣,但我的意识仍残存有多年来上清太虚‘守清守静’的戒律。 可令我惶恐的是——我的身体似乎与我的意识背道而驰。 梅宵撕下淡漠的假面,一把将我推在门板边,不待我反应,下一瞬间两唇已经压上。这开场的确有几分熟悉,昨夜激烈的记忆好似被唤醒。衣衫被胡乱扯开,剑茧鲜明的手掌轻而易举滑入胸膛,肌肤相贴的刹那,我的紧绷着的肉体不由自主松懈,仿佛脱离灵识控制,对于压来的躯体莫名很是渴求。 衣下那只手又极不安分抚摸过来,毫无章法,却在略过乳头的时候停住,粗粝的指腹放肆捏搓刮蹭着乳头,他又探另外一手下去,在我胯间恶劣地揉了一把。酥麻痒意伴随一点渴求的微微痛意,他力道蓦地一重,我忍不住惊叫出声,脚下渐渐有些站不稳了。就在这时,上面和下面逐渐硬立的东西,使我从迷乱的神智里勉强捞出一丝清醒。 我的身体好似逐渐放荡起来。与梅宵头一回时,还不是这样。不过经了两次而已,竟有主动求欢的趋势。这样愈发浪荡难以自持的肉体,让我忍不住想起我从前见过的炉鼎。甚至觉得我今日行径同那些欲中炉鼎已无分别。 那是我刚入魔门的时候,依照门内礼数,去拜访二师兄段冯虚。众所周知,谢逸选炉鼎从来不要雏儿。还要有一段调教开发期,他觉得麻烦。但人不可能生下来就不是雏儿了,总要有人来破身。 魔门往例,替魔尊干这种勾当的,几乎都是魔尊的首席大弟子。 然而,谢逸的大弟子梅宵比较例外。这厮虽在魔门,却自恃魔息强大,有一股拿乔般自命清高的味儿。师尊的这些浪行,大弟子不屑参与,甚至还颇为鄙夷。于是,给谢逸那些炉鼎‘破身’的活计,就转交到了二弟子段冯虚手上。由段冯虚先将那些炉鼎破身,再交给师尊享用。 我入门之后,对此事只是略有耳闻,知之不详。找到段冯虚的寝居,我恭敬敲了敲门。 男子沙哑的嗓音传出: “进来吧。” 得到准许后我推开门,映入眼帘是榻上三具白花花的肉体,彼此交叠。男子仰面横陈,俊美的面容里颇有几分阴邪气。妖艳的女修正陶醉跨坐他身上,胸前傲人挺立的双峰白若一抔新雪,缀着两点丹红乳尖,随着男子肏弄她的动作而颠来荡去。另一名女修正伏在他胸口,舌尖殷红从口中伸出,撩拨挑弄着男子硬立的褐色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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