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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计划

时间:2023-11-07 20:00:23  状态:完结  作者:匿名咸鱼

  “是的,她比我小三岁,那时我无聊就帮邻居放羊,因为我喜欢邻居家的牧羊犬……”

  Phillips探究地看了我一眼。

  我停顿了很长时间,补充半句:“但是我更喜欢牧羊犬的主人。”

  这是我第一次对Phillips说喜欢,以前我察觉不到自己的感情,或者根本没有勇气去察觉,所以我们一直当着那样纯粹的朋友。在圣堂时我曾幻想过如果说出来会怎么样,当时我的灵魂已经飞到了圣堂顶端,好几次差点就脱口而出,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Phillips笑着看我,和他在祭坛上一丝不挂时的笑容一样,他问:“邻居是个女孩子?你们结婚了吗?”

  我愣住几秒,说:“……没有,我们不能结婚。”

  Phillips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说:“这就是你的眼神那么悲伤的原因?她死亡了吗?”

  “她没有死亡。”

  “她在哪里?”

  “她在那条河流里。”

  Phillips沉默片刻,他意识到了河流指的是什么,安静地喝了一口营养液,说:“我还想听你继续讲,你刚才说奥利斯从古帝国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嗯,我父亲说古时候奥利斯靠着大海,有个出名的港口叫奥利斯港,往来着古帝国里最多的船只,现在的奥利斯却是一片草原,距离大海很遥远。”

  “也许是板块运动,海洋被陆地合并了。”Phillips说。

  “应该是这样,他说奥利斯经历过寒潮、海啸、地震,整个奥利斯港口都曾经被大海吞没,这里经过无数次的变迁,直到整片大海在奥利斯消失,但是奥利斯人永远不会被这些改变,古奥利斯的一些传统也仍然在延续,还有流传下来的古诗歌,尽管只有奥利斯人自己记得。”

  Phillips的动作一顿,摩擦着营养液的瓶口,眼睛看着窗外,像是在走神,说:“我无法解释,总觉得你说的这些很熟悉,尤其在你提到古诗歌的时候,我肯定在哪儿见过,或许还把它写在了日记本上。可是我的日记本去哪了呢?”

  “我猜是被蜂巢拿走了,对他们来说,你不需要这个东西。”

  “……”

  Phillips沉默着,他的眼神淡下来,落日也很难将它点燃。

  ----

  推一首温柔的中古民谣《Flame》-priscilla,在日推歌单里听到的。


第32章 虫母

  Phillips沉默了一整天,冷藏柜里的营养液被喝空好几瓶。直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他对我说:“抱歉,Christopher先生。”

  我问:“你在想什么?”

  Phillips又说:“我能感觉到一种挣扎,来自内心深处,它好像不应该存在,又好像本来就在那里。”

  “你有找到它吗?”

  “我试过这样做,但是结果什么也没有。”他形容着这种感受,“它们就像被关在很多房间里,每个房间都有编码,甚至整个城堡都有编码,我不知道那些编码是什么,即使我试图检索,也无从下手。”

  卡西圣兰总军对脑科学研究很有建树,洗脑技术也很成熟,我不了解这当中的原理是什么,但他们敢让Phillips与我见面,就说明他们对此足够自信。

  “指挥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想离开这里吗?”

  “不,我不能离开这里。”他这次回答得很快,答案像是早就被设定好,“圣母计划是蜂巢的核心,卡西圣兰早就对此孤注一掷,我必须在这里。”

  “你会永远留在蜂巢吗?”

  “我不会永远留在蜂巢,但我会永远留在需要我的地方。”

  “永远的永远?”

  Phillips停顿了几秒,还是说道:“是的,永远的永远。”

  11岁时,有个歌剧团路过恩德牧场,进行了一场演出。我和Phillips坐在第一排观看,那是一场爱情悲剧,最后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回到各自领土上,连接着两个国家的土壤从中崩裂,就像他们所在的世界从一个彻底分裂成了两个。

  当时我年纪还小,以为真的发生了一场地震,所以他们再也无法相见。回家路上我还和Phillips商讨,如果修建一道结实的桥在沟壑上,不就可以见面吗,他们为什么却如此绝望?

  后来我才慢慢地明白,那里并不存在一场真实的地震,崩裂的土壤不过代表着主人公破碎的心。

  今日今时,这毁灭一切的地震已然发生。我在震动中分崩离析,裸露出干瘪的断层,受伤的心就掉落在那裂缝里,在震源的深深处。

  蜂巢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那些人非常忙碌,有人对Phillips说‘时间到了’。

  很快,我就明白了‘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

  人们忙着给Phillips做处理,他们准备把Phillips送进中央的柱体里,蜂巢等待这一刻已久,建造、研究、庆功宴,一切都是为了把‘圣母’送进这里。

  准备工作很繁复,持续几个小时,期间Phillips保持着惯常的缄默,安静地配合着。他其实以前没有这么爱沉默,他有时很健谈,尤其是面对第三特训组时,以此度过一个又一个艰苦时刻。

  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包括他自己。

  天空黑透的时候,所有工作终于要完成了,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他们想把一个类似面罩的东西戴在Phillips的脸上,戴上以后他恐怕不能再说话。

  那些人正要这样做时,Phillips拦住那个面罩,他的目光转向我,一个问题看起来早就想问了。

  “等我醒来还能见到你吗,Christopher?”

  他的眼睛蓝如海洋,带着复杂的情绪。

  隐域中央的柱体就是蜂巢仿造出的菌皿,最适合虫母繁殖后代的地方。雄虫会把信息素以血液喂养方式给虫母当养料,很多强大的虫母最初都是如此,然后雄虫会死去,虫母在周期过后再次进入生产期,由新生子嗣代替雄虫进行这一工作,直到后代越来越多,形成一方帝国。

  虫母在自己的帝国中几近永生,是真正的万物之母。但在没有成为虫母之前,那样脆弱的时刻,需要雄虫献祭式的牺牲,也就是死亡。

  当Phillips问起这句话时,我感觉到了在裂缝里的心仍在跳动,仍在大声呼唤着爱。歌剧里的主人公被分开在两片土壤,但我认为真正的结局是他们会用尽余生去守望彼此。

  “会见到的。”我回答他,“我永远不离开你。”

  Phillips握着那个面罩,用力到手指有些发白,似乎感知到一种剧烈的痛苦,来自被封锁的内心深处。

  最后他松开手,沉默着点头。

  那些人把面罩带到他的脸上,给他注射镇定剂。于是他陷入沉睡,被送进了隐域中央的柱体。

  一切都非常顺利。

  我见到人们满意的微笑,听到喜悦的议论声,我转过身,对上一双充满贪婪的眼神,来自卡西圣兰真正的统治者,他也来到了十三区。

  我的目光掠过所有人,变得冷漠、麻木,最后回到Phillips身上,又变得安宁。

  他沉睡在液体中,那红色的章鱼一样的肉包裹着他,连接着他。

  我注视着Phillips,心里默道。

  上帝,请一定保佑他。

  ----

  没错,会HE,不要担心。

  其实对虫族设定并不了解,写文过程中,主要借鉴了一下蜂后和蚁后,发现雄虫确实是生命更脆弱的,蜂后或者蚁后在交配后会找个合适的地方,独自建立整个帝国,但是过程中很容易死亡,所以不是雌虫都能成为虫后(不建议大家去查,科普图片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


第33章 沉睡

  已经过去五十天了,Phillips仍然沉睡在隐域。

  更确切地说,在这漫长的五十天中他从未醒来,哪怕是一毫秒。生动着说话的Phillips仿佛已经远去,他像一具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不腐的尸体,或是熟睡了整整几个世纪的吸血鬼,冷白的肌肤和毫无血色的唇都印证着这些,只有微弱的心跳表明他还活着。

  抽血已经进行过了,但是还没止住血,也许因为血小板的快速减少,凝血功能出现了一些障碍,我无法吃抗凝血药物,那样会影响对虫母的供给,此外还有呼吸困难等迹象,医生说是出现了心衰的症候。

  Gabriel注意到我一直在看着Phillips,说:“虫母就是如此,会以最低能量的方式陷入休眠,把更多的能量留给‘创造’。”

  我问:“如果能量不足以支撑,他该怎么办?”

  Gabriel说:“你终于注意到正题了,所以你要活着。”

  我说:“我会拼尽全力到他苏醒的那天。”

  Gabriel说:“或许不止那天。”

  我问:“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事情,我调查了关于虫母更多的过去。”Gabriel顿了一秒,继续说道,“是关于虫母作为Phillips的那一部分。当苏醒后面对你的死亡,他有可能会崩溃,陷入暴走,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这不是你们要洗脑的原因之一吗?”

  “你可以把人的大脑看作一个宫殿,洗脑要做的是把这座宫殿锁上,封闭当中关于自我人格的一切,但是无法毁灭宫殿,除非宫殿的主人精神崩溃。也就是说,他的潜意识一直存在。”

  我没有接Gabriel的话,不管是什么对话进行下去都缺乏意义。Gabriel见状离开了,他很忙,医疗人员也在到处忙碌。

  我安静地注视着沉睡的Phillips,他是我最好的镇痛剂或大麻,只要看着他,就能屏蔽掉那些外在的感知。

  不知道如此过多了多长时间,我的听觉变得模糊,那些忙碌的声音逐渐遥远,隐域在我眼中扭曲变形,我好像脱离了所在的世界,处在另一个世界,脑中产生的幻觉,构成一缕烟、一汪水,流散在我的眼前。

  我听到海水涌动的声音,看见从未见过的鲸落,深海是漆黑的,一束银白色的光从深渊里散发出来,像是海平面的冷月光。那光汇聚成一个人的形状,波动在水中,领着我慢慢地往上游动。

  我问他,我们去哪?

  他说,嘘,跟着我。

  于是我追着他游弋,这并不顺利,我们遇到了海底汹涌的暗流,差点把我拖回深渊。那银白色的光也碎了,碎成了星星点点,在澎湃浑浊的黑暗中,仍然拖着破碎的身躯前行。

  我竭尽全力地追着他。

  他问我,你想起来了吗?

  我问,想起来什么?

  他说,最重要的东西。

  我问,在这海中吗?

  他就要被暗流冲得支离破碎,但还是坚持用虚弱的声音强调。

  是的,在这海中。

  我说,对不起,我什么也没想起来。

  我们安静地游弋着,直到眼前的海不再漆黑,变成明澈的蓝,银色小鱼成了群,在那束凝聚的光的身边不停流转。

  我忽然停下来,我有点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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