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两口饭,这俩人又开始翻以前的糗事了,嗯……跟看杂戏似的,挺精彩的,是挺下饭的。 在隙间的时光像是流水,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 隙间和任何世界的时间都不一样,可能你在1号世界近的位置,时间就跟一号世界趋近。隙间客栈难找,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它是移动着的,无序地移动,所以时间也比较乱。 锦书随身带着的风铃上的小表就是5号世界的时间,随身携带,随时看看,以防这边一天那边一年过去了。 现在莫琅正将改完之后的人偶身体给锦书看,并试图让锦书滚回5号世界,不要打扰他休眠。 “屁,你就是不想让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多年老友,锦书是了解莫琅的,而且休眠一旦中断就得等下一次,哪是说睡就能睡的。 莫琅试图把锦书往身体里面塞“知道你怎么不赶紧走。” 锦书试图挑理“你看你这身体改的,我让你把脸改了你也不改。” 最开始锦书这具身体的脸是参照“复皇”组织派的卧底做的,那时候的锦书怎么看那张脸怎么难受,但不知道原因。 现在他知道原因,是因为这张脸像过去杀了他全家的顾末。 锦书就算不知道也不想用这别扭的脸,于是就让莫琅改,让这身体的脸能一点点向他自己本来的样貌趋近。 每天改一点,亲近的人也看不出来,不常接触的人只会认为记错了,开玩笑地说一句你变了好多。只要不留下照片,没什么问题。 但其实不短不长的两年时间也只是把眼角的妩媚拉没了。 在知道这张脸像顾末后,他是一刻也不想用这张脸了。 “改脸得动骨头,太麻烦了。等什么时候你终于把这身体折腾坏了,我给你换新的。”莫琅迅速翻了个白眼,拽着锦书的肩膀往身体里塞。 锦书也知道工期忙,咬牙妥协道:“好吧,那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做个好点的身体,别一折腾就坏!” 锦书的灵体刚进到身体里,还在迷糊和适应阶段,就被塞了一些吃的用的和一包便捷工具,直接被莫郎踹回了5号世界。 一阵眩晕过后。 他直接被踹回了在5号世界租的屋子。 刚回头问候一句,余光却瞥见漆黑的屋里有个人。 那个人逆着背后窗外渗透进的光,对着锦书的那半边身体漆黑,像海报里的剪影。看着模糊,锦书却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是秦云雁。 “刚才绊了一跤,云雁,你怎么……唔——”还没完全清晰的脑子加急赶出来个借口,然后把问题抛给对方,就被完全堵在了嘴里。 贴上来的是两瓣微凉的唇,唇瓣很干,带着凉意。 这个吻很温柔,既青涩又带着些明目张胆的侵略性。 心跟着漏跳了一拍,也不知哪里来的风把大脑里的雾全吹走了,只剩一片空白。 在锦书有限的记忆里没经历过这种事,可不止怎么,他却觉得很熟悉。熟悉到他下意识就将吻还了回去。 他从来没为这种事做过预设,旁人向来是进不了他的身的。 出乎意料的,他并不抵触这种接触,准确说是这个人,就好像本应如此。 恍惚之间,他看见了绫罗绸缦,床脚的被褥里,一个面色潮红的青年正在忍耐些什么。 他靠近,那人后缩。 “离我远些,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膝盖抵上床榻,单手挑起青年的下颚,看见那人水雾朦胧的眼。 他问:“你在想谁?” “阿锦……” …… 秦云雁紧紧抱住锦书,对方手里的物品都被撞到地上,他也不管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易碎物品,就想紧紧抱住面前这个人。 将他揉进自己的血肉里,让他永远不和自己分开。 这是一种无从探寻的情感,是秦云雁在潭底的光里捕捉到的。 锦书不自觉地配合着秦云雁的动作,向旁边退了几步,后背贴到了墙上。双臂渐渐环上秦云雁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想:他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喝水啊。 不对……心跳怎么这么快,不会这身体真的报废了吧! 锦书下意识地推开秦云雁。 秦云雁被大力推到了墙上,闷哼一声。他张了张嘴,似乎组织了很多语言,但最后只是嘶哑着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 ---- 前世: 顾长风(被下药,弱小可怜无助缩在角落):不能背叛阿锦,也不能找阿锦,万一他因此疏远我怎么办…… 荣沧:还有这好事?(挑起下颚,居高临下)此情此景,你最想与之共眠的是谁? 顾长风(意识模糊):阿锦…… 荣沧:啧,疯一次吧(亲)
第11章 慌乱的心 秦云雁这几天过得并不舒服,警局工作室来回跑,顺便还参加了几个酒会。 头时不时被人揍了似的疼,有时候说着说着话就开始愣神。 缓过神时发现自己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贾晴想拉他去医院,没成功。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可以歇歇了,又被姜一叶call到警局问细节。 临走时跟姜一叶要锦书租的屋子的钥匙。 美其名曰:回头物归原主。 那屋子警方明的暗地查了好几次,什么也没发现,就是抓到几个违反《房屋租赁条例》的房东。 离开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锦书住哪里。 回工作室开完例行的总结会宣布放假,又是一片类人猿的鸣叫声。他们工作室向来不缺人才,动物园也能凑。 秦云雁垂头丧气地在办公室里赶稿,今日事今日毕,不拖到下周。 贾晴那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过来问候:“老板你咋了?胃还疼?” 男人边保存文件边回应:“没,前两次酒会都让小赵挡酒了,他小子挺能喝的。” “啊?”贾晴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赵……哦,赵鹏越他小子啊。那你怎么这么闷闷不乐。” 秦云雁关心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反应不大,才继续说自己的事:“顾锦答应我给我个回复,然后直接消失了。” 她张大了嘴巴,仿佛听见了什么惊天大事。贾晴道:“别告诉我你要追的人是他。” “当然是他,你看我身边像是有另一个喜欢的人的样子吗?”秦云雁也是一阵无语。 合着贾晴到现在才知道啊!他之前说得不够明白吗? 他这秘书小姐哪都好,工作效率一流,就是感情方面看到不太清楚。 “没有是没有,我以为是网恋啊那种。”秘书小姐虽然经常嗑他俩的cp,但这俩人都太坦坦荡荡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坦坦荡荡是友情。 所以她只是当着两位是关系好的朋友,或者是一方单恋。 甚至之前跟朋友还赌过要是未来老板娘和顾助一起掉河里,老板救谁这种离谱的选择。 秦云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我像是那种网恋的性格吗?之前他们不是还调侃我说话那么直白,肯定孤独终老。” “老板你要清楚一件事,现在基本上是你唱红脸,顾助唱白脸。顾助干活挺较真的,而且他那张嘴也挺毒的。现在公司里的情况可不是之前那样了。” 之前指什么时候他俩都明白,都不太愿意提起。 他俩和跳槽的赵副总当年是一起从校园闯到创业场的,若不是事实如此,两人都不会想到那位同伴会带着一大帮同事跳槽。 “是吗?”这秦云雁倒是没注意,他一向是自己的风格,没特地扮过红脸白脸。 顾锦也是,明明没多严厉的一个人,只是有些较真,怎么就扮白脸了。 “阿锦挺好的,就是对工作上的事比较严格,生活中还是比较活泼的。”秦云雁想着锦书,回忆关于他的记忆。无数个身影汇聚在一起,组成一个立体的他。 却又好像没那么真实,如隔着云雾观山,焉知其全貌? 秦云雁有一种预感,他就要窥见那座山的神秘了。 贾晴咂咂舌头,夸张地说:“阿锦,叫得多么亲切啊。” “我刚才叫他……阿锦?”秦云雁才意识到自己是怎么称呼的锦书,不由得一惊。 好像不太对?但冥冥之中感觉自己就是该这么叫他……疑惑飘在脑子里,久久没个答案。 一个清晰的想法蹦出来:我想见他。 “你知道他住哪里吗?”他也是急病乱投医,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一个与顾锦生活中没什么交集的同事怎么会知道。 贾晴却道:“知道啊。”然后刷刷刷写下了一个地址给了秦云雁。 她看看将疑惑写在脸上的秦云雁,解释:“半年前你劝我分的那个前男友还记得吗?工程师的那个。有次我和朋友聚完,喝醉了,那个男的想把我拽进他出租屋。一个小破地方,情趣用品乱飞,一看他就没少拐女生去。我当然人都是绝望的,没想到呼救声被听到了,顾助从另一个出租屋里出来了,帮我揍了一顿那个男的。” “揍得挺狠的,肋骨都断了两根,我都从来没听过那么闷又清晰的声音。我都想以身相许了,但想到他平时的性格,还是算了吧。”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其实在工作室工作的同事们都认为你俩不对劲,但你们表现得太自然了,太明目张胆了,反而让大家怀疑你俩只是兄弟情。”或者是gay蜜,后半句她没说。 “总之,老板,追夫之路任重道远,你仍需努力。我是真没见过他跟其他人说话时会笑。真心的那种笑。” 直到秦云雁站在那扇贴满小广告的门前,他的脑子里还回荡着那句“我真没见过他跟别人说话时会笑。” 是嘛?他跟我笑过很多次呢。他有些得意地想。 已是深秋,天黑得早。秦云雁迎着夕阳的光辉,开车到了贾晴说的地址。 钥匙插入门,推开。 秦云雁其实很好奇锦书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想了很多,甚至连满屋毛绒玩具那种反差极大的可能都想到了 但答案和绝大部分设想都大不相同。 楼道里隐隐发闪的光一下将这逼仄的房间挤满。 干干净净,除了必要的家具什么都没有,想洗漱或是上厕所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厕。 绿萝的叶子有些发蔫,显然一周没浇水了。 拎包就能住,拎包就能走,没有一点烟火气。 就好像冬天哈出一口气,前两秒能看见白雾,一会儿就散了。 门关上,只剩窗外的月光洒下的点点怜悯。 秦云雁站在这小屋中央,心里没来由地怕。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太干净了,不带有任何居住的痕迹。 那人会不会就这么走了,像呼出来的水雾,就这么自然地消失了,再也找不到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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