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靳泽逸。 柳鸿羲跪趴在床上,眼泪汪汪地转头看向靳泽逸,又道:“你在怪我没及时通知你吗?我之前真不知他就是江乘风,等突然知晓他的身份,我和爹都吓到了,爹赶忙进宫去通知了皇上。” 跪在床上的靳泽逸闭眼,满脸可惜,自言自语:“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失掉了。” 柳鸿羲赶忙转身抱住他安慰:“你不要气馁,一定还有机会。再说,江乘风受伤严重昏迷不醒,我们待他再好他也不知道啊。” 靳泽逸摇摇头,在床上颓然坐下,“江乘风是唯一可更改太子人选之人。” 柳鸿羲看到心爱之人这副样子,心里不由跟着难受,后悔片刻竟迁怒于应星时。怨应星时撒谎误导他。如果应星时一开始便说得清清楚楚,他何至于让靳泽逸错过第一个发现靳太尊的机会。 靳泽逸自言自语:“事已至此,只能等人醒来再从长计议,但愿人不会一睁开眼睛便离开。” 柳鸿羲绞尽脑汁帮他想办法,思索片刻忙道:“对了,我听少门主南堂卿说我燕太尊去了照阳山接皇太尊,此去注定要扑个空。燕太尊没能在照阳山找到皇太尊肯定会找到京城来,一旦人过来定会住到我天衍宗,到时候你趁机去见他,好生在他面前表现一番。到时候待皇太尊醒来,我燕太尊定会为你美言。” 靳泽逸看向他,看他一脸为自己着想的真诚表情,满意一笑,把人拉到怀里哄道:“待他日我荣登大宝,这天下有你一半功劳。” 柳鸿羲感动不已,忙道:“为了你的皇座,我自然是愿意倾尽全力。” 靳泽逸看着他满意地笑,捏住他下巴低头吻上去。 两百多年前,大锦朝曾一度风雨飘摇,天灾连连,外忧内患,靳氏政权眼看便要被倾覆。皇家无法可想,派人前往天虹门求救。 江乘风亲自下山,仅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重新匡扶靳氏政权,让靳氏再次得以执掌江山。 靳氏皇族感激涕零,尊江乘风为皇太尊,每每朝中有大事必派人请江乘风做主。 大锦朝因此繁荣昌盛,成为人界第一强国。皇太尊的声望也是高到天际,见皇太尊,皇帝必亲率整个靳氏皇族及文武百官下跪跪拜。 江乘风见江山已稳固,不耐烦再掺合民间之事,便嘱咐皇帝非涉及江山社稷之事不要再派人来请示他,自己做主即可。于是,只有在涉及江山社稷,比如指定太子人选,才会去请示江乘风。所以也可以说,历代皇帝的人选皆由江乘风定。 太子之位多年前已定大皇子靳延岭。 大皇子时年三十二,三年前忽染重疾,人虽活着,但身体大损,常常连上朝都走不动。身强力壮的三皇子靳泽逸看在眼里,暗中动了争夺太子之位之心。 为达目的,三皇子故意跟柳鸿羲走近,并有了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只因柳家活祖宗燕子尧,不但是天虹门掌门的得意弟子,在修仙界地位崇高,也是江乘风的师弟。 天亮,照阳山霞光万丈,仙雾袅袅。 清风门,门前挤挤挨挨站十人,围着燕子尧客气送别。正是清风门掌门及门中各掌事弟子,一大早亲自送别燕子尧,可谓尽了十分地主之谊。 燕子尧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束一条镶红色边手掌宽腰带,腰带上挂一枚羊脂白玉质地魂玉。他身量颇高,面容冷峻,被清风门一众身着青色道袍的同道围在中间,愈发显得鹤立鸡群。 昨晚连夜赶来,却不想竟扑了个空。燕子尧心中颇有几分不悦。 时至今晨,燕子尧依然没想通,半个月前便离开照阳山的江乘风,如今身在何处? 他当然不认为江乘风会出事,放眼三界,谁能悄无声息伤江乘风?难道是靳氏皇族有事,进皇宫去了? “燕真人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也多留几日与我等好生论论道。”清风门掌门再次邀请。 燕子尧回过神,看向他,微微颔首道:“侯掌门好意子尧心领,实则师兄久出未归,须尽快找到人,子尧就此别过,多谢众道友相送。告辞。” 说完拱手行一礼,便转身大步走出人群,御剑离去。 与江乘风不同,燕子尧对论道这类邀约毫无半点兴趣,既枯燥又浪费时间。他讲究凭实力说话。 半道,原本打算去凌天皇宫的燕子尧突然又改了方向,往魔界方向飞去。 太阳落山前,燕子尧赶到魔界,绕过魔都墨朝,直接来到妖王情非留的地界永颜。 房间里,情非留正坐在水月镜前仔细观摩自己的脸,冷不防镜子中突然出现一个人,情非留吓一跳。 待看清对方面目时,却又笑起来头也不回道:“哟,是什么风把燕真人给吹来了。” 燕子尧看向镜子里的脸,颇有深意地笑了笑,转身在屋中间桌前的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杯水喝。喝完才道:“风岂能吹动本尊,本尊想来又何须管风雨如何。” 情非留起身,微笑着注视他走过来,走到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道:“让我猜猜,你是来找你师兄麒麟子江乘风,对吗?” 燕子尧警觉地看向他,“此话怎讲?” “你先回答我是也不是?” 燕子尧蹙眉,难道师兄离开照阳山后来了魔界?不对啊,师兄与魔界素来无瓜葛,来魔界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了情非留跟自己的事? 不,看情非留这表情应该不是,因此,那又会是什么呢? 情非留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他实在猜不出来,故意道:“猜不到啊,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话音刚落,手腕被人抓住一把扯进怀里,随即一个吻印在唇上。 第19章 另有隐情 情非留被燕子尧背对胸膛抱在怀里,两条白皙的腿在冰蓝色暗花长袍下若隐若现。后脑勺靠在他左肩上呼吸不畅,光洁的胸口起伏不停。 “你……你倒是动啊!”情非留迫不及待地喊。 燕子尧搂着他的腰不动,也不让他自己动,在他耳边吐了口气轻笑,“来,先说说我师兄来魔界做了什么咱们再继续。” “你这是给老子上酷刑啊!”情非留气得大骂,“天底下怎么有你这种人?” 燕子尧马上动了动,不过待情非留刚叫出声立马又停了下来。 情非留简直要被玩死,立马告饶:“好好好,我说,我全都跟你说。燕子尧,你个挨千刀的狗东西。” 燕子尧被骂笑,身体却依然稳如泰山,悠悠地道:“洗耳恭听。” “大概十日前,炫晟突然派人来找老子,说是有外敌入侵叫老子马上带兵去共御外敌。老子立马率领三千精兵赶去墨朝,路上还碰到孤渠领了五千人马。本以为有多少敌人,却没想到,所谓的外敌就特么一个人!就是你师兄江乘风。” “当时,老子真是恨不得马上把鞋脱下来扇炫晟那狗东西两个大嘴巴子,要不是好奇麒麟子到底有多厉害,老子立马抬脚走人。可万万没想到啊,上万魔军和上百头魔兽围攻一个麒麟子,愣是没占到半分便宜,还被打得落花流水。炫晟连魔域防护罩都启动了,结果还是让人给跑了。” “炫晟丢尽了老脸,听说这段时间连门都不敢出,天天在家孵鸟蛋,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燕子尧蹙眉沉思,又问:“炫晟搞这么大阵仗的原因是什么?” 情非留起身,“滚,半点兴致都没了,老子不玩了。” 燕子尧手往他腰间一捞,把人又捞回来,手在他身上揉捏,脸凑到他耳边道:“你以为你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乖乖跟我把话说完,等会儿让你吃个饱,否则……” 相识数百年,情非留对燕子尧的实力再清楚不过,这人床上床下的手段放眼三界都没几个人能敌,事实上,被他揉捏了几下他的身子又软了。 赶忙告饶道:“行行行,都告诉你,你个挨千刀的。我也好奇你师兄跟炫晟闹了什么过结搞这么大个阵仗,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赤犼那狗东西偷了你们天虹门一堆宝物,被你师兄发现追了过来;还有炫晟在宴会上看上一个小门派弟子,在厅里就要把人给办了,结果被你师兄给搅黄了;最后还有赤犼抓了一头神兽想配种,又被你师兄撞见给带走了。一主一仆气不过又打不过,这才找人一起围攻。” 燕子尧听完也颇感好笑,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师兄倒是很难与人动手,想不到第一次大开杀戒居然在魔界。” 情非留看向他的脸,抬手食指在他脸颊上刮了刮,调笑道:“老实说,你师兄的魅力一点都不在你之下,不知他有相好吗?” “怎么,还想勾/引我师兄啊?” “哟,瞧你这话说得多难听,优秀的人谁不想结识,更何况,万一他恰恰好我这口呢。” 一道劲风急转而过,情非留被裹在风中旋转,待落地时已在床上。 燕子尧将人翻趴在床上,双手控制住腰蛮狠地横冲直撞道:“浪货,今日就把你这菊花捣残,看你还想去勾/引我师兄。” 由于情非留说得云淡风轻,燕子尧也没料到江乘风重伤,反而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在魔界多逗留几日。 京城,天衍宗。 柳鸿羲把应星时留在门内,既不当客人款待,也没当犯人看管。事实上是,他暂时也没想好怎么处理应星时。 应星时落得自在,在天衍宗当咸鱼,没事就跟小丫鬟们说笑,或者把狴容叫出来吸引小丫鬟们过来一起说笑玩耍。其中与他最要好的自然是雪娇。 雪娇受了应星时的点拨,看清肖云的卑鄙行为,不再对其抱有幻想,彻底与他划清界限。无论肖云说什么,雪娇只笑眯眯地说“那你先娶我”,只一句话,肖云便无话可说,灰溜溜地离开了。 肖云越想越郁闷,对应星时恨之入骨。本想动应星时,可看到狴容又怂了,实在怕自己被神兽一口吃掉。 这日,肖云陪柳鸿羲在后院闲逛,又看见应星时和几个小丫鬟在一起嘻嘻哈哈踢毽子玩耍。一主一仆眼里的怒火烧得快喷出来。 “你说,这厮跟江乘风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动他会不会惹到江乘风?”柳鸿羲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疑虑道。 肖云一听这话顿时心中暗喜,忙挑拨道:“依属下之见,这厮就是个狐假虎威的货。” “此话怎讲?” “少门主您想想,他初来我们门中之时,说话颠三倒四,明显连乘风真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如今皇太尊被接进宫,他连去探望的资格都没有。依属下之见,他不过就是个小混混,机缘巧合走了狗屎运,被身受重伤的乘风真人刚好捡到而已。” 柳鸿羲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事情应该是江乘风身受重伤,刚好碰到他,只得暂时请求他送人到京城,结果让他白捡了个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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