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乞讨者自然乐意,将那破旧的三弦交给了道长。程澈惊了,“师父你还会三弦?” “自然。” 程澈窝在道长怀里,“也对,师父一定会弹道乐。” “除了道乐,还会一曲。”“嗯?” 12他在哪 道长将三弦支在肩上,调整松紧,拨弦试音。“师父怎么忽然要弹三弦?” “想起了一个人。”程澈一愣,“谁?” 无端笑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他带我游了整夜七夕。” “可是...同游七夕的不该是...” 无端避而不答,“那夜,他哼了首曲子给我。”道长难得与自己分享过往,兔耳朵却垂了下去,“哦...那他现在在哪呢?” “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吧。 道长轻轻拨弦,起奏舒缓,渐入深处。仍然是三弦的音色,却丝毫没有半点哀愁之感,这竟是一曲轻快欢愉的曲子,令人听了就情不自禁想哼...“哼哼...哼哼哼...” 程澈一愣,这不就是他爱哼的那首吗? 13总是恰到好处 竟然有人能把三弦弹得这么动情,怀里还抱只兔子,(长得还帅),可太稀奇了。 渐渐地聚了不少围观群众,竟然还有不少往师徒俩面前的破碗丢铜板的。 程澈左看看右看看,“道长,好多人在看我们。” 要是在这个时候变回去了,一定得把所有人都吓一跳。 于是。“嘭!”“呛!”“轰!” 法术过了时效,气团爆开,道长怀中隐隐有人形显现。 程澈裸露的双足落在地上。好消息,变回去了。 坏消息,没穿衣服。 程澈愣了,“啊—!?” 还没等他来得及遮掩,他师父已经火速解下外袍,将他整个人裹在衣里—裹成一枚大粽子-迅速扛起走人。 “?”程澈转眼只剩个脑袋露在外面,心说师父怎么比我还害燥。 14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徒儿 无端将徒儿背在背上,“回观。” 程澈披着道长的外褂,趴在他背上,想起小时候师父也给他特训—体验修行的艰辛,磨练心智、锻炼毅力。让他爬一百零八级的青石阶。可大约爬了二十级,他就爬不动了。道长便会立即放弃特训,把他背在背上,走回观去。 “师父,放我下来吧,我能走。”“我背你你还不乐意?” 师父果然对我最好了。程澈忍不住想弯嘴角,“...臭道长。” 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带道长同游七夕的人,其实他早就想过,道长活了不知多少年,一定也有过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恐怕已经去了。 毕竟师父是神仙,凡人只能陪他一程。 他的双手忽然紧紧环住师父脖颈,“道长,我不想做徒儿了。” “那做什么。”无端佯装不知,“儿子?”“哪有。我现在都和师父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了。” “还差一点。” “.....”程澈咽了口唾沫,“道长,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所幸夜色深深,程澈说什么都不会被发现他的脸已经通红,“我已经十六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吧。我长大了。” “..”无端没有说话。 程澈也不会隐瞒,“师父。我想做师父唯一唯一的人。” “你已经是了。” “不...不一样。我想师父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看我了。” 无端哑然失笑,“那怕是依不了你。” “?!”程澈睁大双眼,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永远做徒儿。 “我只能答应你,一如既往。” 程澈长长叹了一声,脸颊自暴自弃般靠上道长后肩,“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无端沉默许久,“我没有你想的那般坦荡。” 什么意思?15师父在干嘛 ······师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夜,程澈翻来覆去睡不着,缓缓坐起,阖衣下了床,他要去找师父,偷偷地。 他一定要知道师父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是小道士蹑手蹑脚上了楼,摸到师父寝间,大门敞开着,只有一道屏风将内室与外室隔开。 “···澈······” 似乎是他师父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屏风后面传来。程澈立即摸上前,侧耳去听。只听他师父不知怎么了,粗粗喘息着。 程澈从未听过他师父声音这样沉重而沙哑,还染了一道他更陌生的···什么? 他不懂,不知该怎么形容。 他不由得扒着屏风,悄悄探出脑袋。一看,便立即缩了回来。 只看他师父背向着他,衣衫半解伏倒在床,半边道袍滑落腰侧,冷白而结实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程澈捂着通红的下脸,靠着屏风不可思议:师父在干嘛。 刚刚一瞥,还看到师父身下压着浓艳的大红。 ······那是谁···啊。 他忍不住再次探出头去,道长改为半跪的姿态,右手在身前不知做什么,只肌肉线条流畅而分 明,左手则掬着一件绛红旧袍放在脸边嗅食。 不是人啊···程澈不知自己为什么安心了下来。可他又忽然不大开心,那是谁的衣服,师父怎么这样喜欢。 他要看清楚,于是蹑手蹑脚走出屏风,伏在置物架后,透过缝隙暗看。 一看,他差点吓出一声惊叫,向后一屁I股坐在地上。好在他肉软,没弄出太大声响···大概吧。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满脸已经染得通红:道长···道长在做什么啊。 怎么回事···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的表情···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表情···! 被情热与欲念侵占的道长让程澈莫名害怕,他不知这股惶恐从何而来,只觉得师父好陌生,好奇怪,而他的小腹深处忽而也有些发酸。 后来程澈连滚带爬逃出了道长的寝室。跑回熟悉的床,把自己整个埋进了被单里。 好奇怪···好奇怪··· 好奇怪。师父不是道士吗。 这就是他的不坦荡吗...? 程澈闭上眼,遐想小时候那个对他百依百顺又有些不正经的师父还在身边,双手紧紧拥着他。而他伸手描摹着对方五官每一道浑然天成的轮廓,枕着心跳,作绝佳的安眠曲。 扑通。扑通。 我喜欢师父,太喜欢了。
第160章 再敢放肆 “嗯....!” 程澈一声浅吟惊醒过来。 脑袋仍停留在刚刚那场异梦的混沌里,可神志却异常清醒,甚至肌肤相亲的温度他都印象深刻。 他在十三岁时梦见了第一次。而如今,他已经十七了。 将熟未熟的少年手背抚过冰凉的身旁被褥,无从知晓此刻究竟是仍在梦里,还是已经清醒。只是这几年的日思夜想,化作了所有旖旎、激烈而情热的梦境。 程澈缓缓爬起,呆坐在床上。掐指算了一卦,日出尚早,夜色未央。 或许是又梦到那场两人共舞的祈福斋醮,今夜,格外格外想他。 格外...格外... 阿澈总是说做就做。他悄悄下了床,披上一件轻薄的道袍在袇阁里漫无目的地夜游,却如有指引般,被他寻到正在画室木榻上支颐小憩的道长。 他蹑手蹑脚并膝蹲在床榻边,自认就连屋檐上飞掠而过的野猫也不会比他动静更小了。 果然道长没有被吵醒,仍然衣衫半解侧躺在床,半边道袍滑落肩侧,冷白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燥热的空气中。 夜幕深深,程澈凝视着师父道骨超然、不染世俗的睡颜,不知怎得心烦意乱起来。十几年过去,这个男人真没有半点衰老的痕迹。 他知道这么多年道长始终在暗中给皇帝提供长生不老药,而那个开国皇帝如今年近百岁却仍然健在... 程澈想:如果真有长生不老药,能让我永远陪着你吗,道长。 想着想着,他的手指开始不安绕动自己的棕发发尾,且不知不觉,撩起散在肩上的落发别在耳后,小心翼翼扬起脸。 师父的唇,他夜夜遐想触感的那双唇,近在咫尺。 今夜,也好想尝尝味道。 蜻蜓点水投下的一吻,如投进深潭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无端没有睁眼,只送来恰到好处的问候:“怎么还不睡。” 正好掐在程澈琥珀色的眼睛沉醉半眯,脸上还留着刚刚偷吻得动情而羞涩的痕迹。 然后吓出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长你醒了?” 无端睁开双眼,看徒儿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实在忍俊不禁。好像他正拿着戒尺,要把某人关进暗不见天日的大牢了。 可这么多年,他早就不知被程澈偷吻过多少回了。 第一回,是两年前深秋。徒儿长大了,不像过去那样事事时时要他陪了,且还有心事瞒他避他,三番五次抛下他独自进城觅食去,早去晚归,衣衫不整,浑身是土。他自然不放心,悄悄跟在身后,结果发现觅食是假,徒儿竟约了不知哪来的野男人结伴出游。 ——小孩从不说谎的结果,就是一说谎便会把所有人都骗过去。 大概某人是个闷醋坛子。当即甩手回了道观,在银杏树下赌气般闷声打坐。 一直等到入夜徒儿终于舍得回观,轻手轻脚踏着满地金箔般的落叶靠近,又悄悄在他身边蹲下:道长怎么在这儿打坐。 任他怎么叫唤无端都一声不吭,佯装打坐到了无我之境。 却迎来唇边一闪而过的柔软。还有一道浅浅笑声。 后来才知徒儿翻遍了整座嵩岳寻上等木材,又找木匠学了一个秋天的三弦制法,想赶在上元节前送他一架三弦。 这是第一回,后来的二三四五回,更多回,都是他假意装睡,而程澈假装若无其事晃悠到他身边,发生些不可告人的意外。 道长侧躺的姿势更加惬意,“翅膀硬了,都不答师父问话了。” 程澈做贼心虚触了触唇,“道长,我不是故意的...” 无端若无其事,“故意什么?” 采花小贼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心说运气真好,这都没被发现。 “还是避而不答。怎么这个点还不睡。” “因为...因为...”程澈清澈的眼睛忽然不再颤抖,他重新蹲在道长身前,“道长,今夜想和你一起睡。” 无端似笑非笑,“说过了,等成年。” 程澈掰着手指,“其实,其实...道长,其实我已经成年了。” “怎么,难不成是我记错了?” 程澈眼珠子转了一圈,“对。——不对不对,是我记错了。其实啊,遇见道长的时候我就少算了一年。” 既不质疑,也不考证。无端替他腾出怀中的位置,“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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