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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将

时间:2023-08-14 20:00:50  状态:完结  作者:瑜辛

  闻人晓眠说着,手上飞快团好一颗雪球,蹦起来冲张错的脸就丢。

  张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雪球,不留情面地捏碎。他拍拍手上的细雪渣滓,呼出口白雾:“先生。”

  “去跟她打。”闻人听行推了张错一下,“跟她玩去吧。”

  闻人听行笑笑:“你又不是只今天不叫她阿姐,这丫头一大早找茬儿,就是想拖你陪她玩雪。我还看不明白她?”

  闻人听行:“我就不跟你们胡闹了。你们玩去,我看个乐子。”

  张错看了看闻人听行:“先生,今天很冷。”

  “没事儿。”闻人听行搓搓腰间挂的紫狐玉佩,一道白光乍闪,他怀里多出只圆滚滚毛茸茸的白毛狐狸。

  这是闻人听行前些日子才收回来的巫鬼。尾巴断了,道行一般,不算厉害,长得也憨。不晓得闻人听行图什么,反正就是去某个村里祈福,然后便稀里糊涂抱了回来,还用上好的紫玉给它雕了个灵器住着。取名清淡高雅“白姑娘”。

  闻人听行抱着狐狸:“我抱白姑娘就行,它毛多,暖和。”

  “阿错快来啊!你是不是怂了!”闻人晓眠已经在挑衅催战,“我告诉你,男人太怂没有女人喜欢的!”

  她琢磨两秒,又喊:“先生也不会喜欢的!”

  张错眉心一蹦,转过身去,有点想捏个雪球和闻人晓眠打一架。

  “去吧。”闻人听行又说。他视线放远,似是在看那白雪中央活蹦乱跳的闻人晓眠,又似乎只是看着空茫茫的白雪。

  闻人听行低声说:“去玩,多热闹。等她嫁出去了,你再长大些,走出闻人家,我也捡不到这么好玩的热闹看。”

  张错心口一顿。他转过头和闻人听行说:“我不会、走出闻人家。”

  闻人听行歪歪脑袋,理所应当地说:“过几年你再长大些,难道不要下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不。”张错说得很快,完全没有思考。他有点急,就更结巴,“我就在、山上。在山上、跟在、跟在先生......身边。”

  闻人听行笑了:“我也不会总待在这座山上。”

  “那我就、就跟先生、下山。”张错很认真地说,“跟着、先生。”

  闻人听行微微挑起眉梢,深深地望进张错眼睛里。

  张错感觉先生的眼光像利箭,他似乎被一眼打穿了,连同心底深藏的那份念想,也被穿了个透。

  张错下意识错开目光。他没办法继续和闻人听行对视。

  “粘人精。”闻人听行轻轻笑了下,“那你以后还不娶媳妇了?”

  闻人听行:“神农那姜回风前几天来提亲,说要娶晓眠呢。以后你遇见喜欢的姑娘,我就为你去......”

  “我不。”张错又抬起头,颇有些生硬地说,“我不、不娶。不喜欢。”

  闻人听行还准备张嘴说什么,那头晓眠等不耐烦了,忽然一颗雪球打过来。

  相处久了,晓眠很知道怎么杵捣张错,于是这回,那雪球没有冲张错来,而是直冲闻人听行!

  张错一激灵,风快上前一步,他没伸手挡,而是被雪球砸上了肩膀。“砰”得一声,白雪在他肩头崩散。

  张错拍落肩上残雪,转身看着闻人晓眠,往前走:“说了,让你、别闹。”

  张错有点生气:“先生,穿的薄。你打他?”

  “我知道你会挡嘛。”闻人晓眠眯起眼睛,手里已经团好下一颗雪球,卯足了劲儿往张错身上扔过去。

  闻人听行脸上带笑,他跟没骨头似地,稀沥行当靠在门框边“观战”,一下一下撸暖茸茸的狐狸。

  雪地里两朵祸害没有闹腾太久。闻人听行想得对,晓眠就是故意找茬玩雪。她这会儿打累了,就蹲在一边赖着张错陪她堆雪人。

  “有没有胡萝卜啊?不,西红柿也行。”闻人晓眠喊,“我想给雪人做眼睛和鼻子。”

  “找老管家要。”闻人听行喊了声。

  “来了。”老管家是顺风耳,立即从某块旮旯钻出来。除了胡萝卜和西红柿,他还带来了两朵刀工漂亮的雕花,是他刚才去厨房用蜜瓜甜果亲手镂的。

  除此之外,他又多带一只食盒,里头有热茶和闻人听行喜欢的牡丹酥。

  “牡丹酥是我做的,不是阿错做的。先生要不想吃,就吃点别的?”老管家把食盒拿到闻人听行跟前,问。

  虽然他也不明白,他做的牡丹酥怎么突然就没有张错一个徒弟做的好吃了。

  “这个就行。”闻人听行也不讲究,抱着狐狸席地而坐,拿起一块酥就咬。

  他笑眯眯地说:“老头儿你做的还是好吃的,就比阿错差那么一小点点。”

  说着食指拇指捏了条小缝。

  老管家:“......”

  “啊,对了。”老管家突然想起来,“下面还有阿错昨天下山去给先生买的糖葫芦。”

  老管家说着,弯腰卸下一层,露出食盒底层的糖葫芦。

  红彤彤亮晶晶,漂亮的山楂和糖衣。

  闻人听行微微愣住,回忆着说:“昨天?他什么时候去的?”

  闻人听行:“我昨天下午才说想吃糖葫芦来着,那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吧?有下午四点钟?”

  “不止。”老管家说,“阿错是晚饭后去的。晚上市场都还没收摊子呢。要不是路上耽搁,阿错回来太晚,又怕先生夜里贪嘴吃多不消化,昨晚上就给您送了。”

  老管家:“我都冻着呢,很新鲜。”

  闻人听行摸了摸嘴巴:“阿错真是的,昨晚下雪多冷啊,山路也不好走,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老管家笑起来:“先生想吃,阿错当然会去了。”

  闻人听行抬起头,正好和张错对上眼。

  张错蹲在雪地里,刚往雪人身上糊了把雪。他一看闻人听行就皱眉头站起身,拔腿往这边走,边走边说:“地上冷,先生别坐。”

  闻人听行放下狐狸站起来,听话不坐了。他摆摆手,让张错不用过来。然后挑拣两块牡丹酥:“我坐闷了,过去看看你们堆的新朋友。”

  张错停下脚,眼睛在闻人听行手里的两块牡丹酥上打了个转儿,然后两步退回雪人旁边。

  雪人基本已经成型,还挺好看的,尤其有了老管家的巧手雕花加持,别具艺术风味。

  闻人听行走上来,闻人晓眠先一步抢他跟前。

  闻人晓眠指了指闻人听行手里的两块牡丹酥:“这两块是给我和阿错的吧?”

  “我不管你要先喂我。”小姑娘撒赖,说着就张开嘴等叼酥。

  “好,行,我的姑奶奶。”闻人听行无奈,只能先一块塞进晓眠嘴里。

  “阿错过来。”闻人听行朝张错招招手,“你也过来拿一块吃,你师父做的,还热着呢。”

  张错没有过去,他在原地默了两秒,摇摇头,掂量着说:“不吃了。我、刚刚玩雪、手......不太干净。”

  “哎呦。”闻人晓眠看不过去了,白眼一翻,不吝拆张错的台,“不就是也想让先生喂你嘛,直说嘛,阿姐又不会笑话你。”

  闻人听行有点想笑,刚预备为张错洗白两句,没成想张错竟顺杆接了活儿。

  就见张错面儿上八风不动,看了一眼牡丹酥,颇为认真地说:“那,麻烦先生......帮我一下?”

  闻人听行失笑:“行啊,都是祖宗。”

  闻人晓眠瞪大眼睛,啧啧几声:“不是吧,你还真来撒娇这一套?也不太适合你啊少年,这大庭广众的,你这么大一只......”

  这么大一只冷美人。闻人晓眠把“美人”咽了回去,怕张错真的冷到她。

  张错不太在意:“这不是、你说的?”

  “什么我说的?”闻人晓眠问。

  “你说、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吃。”张错陈述道,“你还说、我们家先生、就吃这一套。”

  闻人晓眠立马嚷嚷:“我什么时候说了!”

  “上个月,你跟我显摆,先生给你、买了新衣服。”张错很诚实。

  闻人晓眠:“......”

  闻人听行一咂嘴,瞪了闻人晓眠一眼,忍不住埋汰:“你都教阿错些什么二五眼的玩意?就这还想当人阿姐呢。”

  闻人晓眠理亏,没戏唱:“......”

  闻人听行两步走上前,抬起手:“来,啊——,张嘴吃酥。”

  张错乖乖张开嘴。闻人听行把一朵牡丹酥往他嘴里一塞,拍拍手上的酥渣滓说:“你俩就闹吧,这一天到晚的。”

  他看着张错笑:“阿错,我明天就给你买新衣服。”

  张错鼓动腮帮子慢慢嚼酥,微微垂下眼睛没吭声。

  闻人晓眠倒是哼了声,小声嘟囔:“你就是偏心。”

  闻人听行没辙,只好说:“你跟着一起去,看上什么我也给你买,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闻人晓眠这才满意。

  闻人听行瞅着张错,瞧他默不作声地嚼牡丹酥,那低眉耷拉眼的小模样,似乎有种独特的娇气......

  闻人听行手有点痒痒,便伸出一根手指戳张错的脸蛋,戳完了再揪一下,又顺便弹了把张错鼻尖的小黑痣。

  闻人听行笑起来,那一贯精明的眼中荡过光——日光,雪映的光,生动又灵敏,光亮如同一条活泼鱼儿,摇摇摆尾而过,撒不尽欢喜。

  闻人听行说:“我家阿错真可爱。”

  张错喉头一噎,用力咽下牡丹酥。闻人听行这三下小动作外带一句话,似乎把他魂儿弄呆了,使得他脚下一踉跄,盘起麻花,竟一屁墩栽进了身后的雪人里。

  那年纪轻轻的雪人就这么轻易坍了。就像少年的心,年纪轻轻的,很轻易就七颠八倒,一塌糊涂,死心塌地着不可收拾了。

  “哎呦这是怎么了!”闻人晓眠赶紧笑话,“你怎么还站不住了!”

  张错别开脑袋,低低地说:“脚、冻麻了。”

  闻人听行轻轻地看张错一对红耳朵,嘴角带一点笑,而后又不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上前一步,准备把张错拉起来。

  而张错却忽然说:“先生,你的鞋子。”

  “嗯?”闻人听行一愣,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他和闻人晓眠一同去看鞋。闻人听行一眼没看出哪里不对,但一抬脚就知道了——他右脚鞋子的鞋底儿掉了。

  闻人听行乐了:“看来晓眠这女工真是不行,这才穿几天,鞋底子就掉。”

  “......”闻人晓眠难为有点臊。

  张错没说话,他直起身往前凑点,顺势单膝跪进雪地里,双手捧起闻人听行的右脚。

  “哎?”闻人听行愣了下。

  张错看了看鞋底,皱起眉:“不能、走了。会冷。”

  他玩了那么久的雪,但手心竟还没有冷透,甚至有一点温热。他搓了搓闻人听行冻得冰凉的脚踝:“先生......”

  张错来回犹豫,脖子都憋红了,又抿了好几次嘴唇,才将将开口:“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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