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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不将

时间:2023-08-14 20:00:50  状态:完结  作者:瑜辛

  是一块品相很好的紫玉,上头雕着一张狐狸脸儿,不过这狐狸脸儿比白姑娘漂亮多了,是很合格的媚相。

  玉坠子一半巴掌大,下面坠一串毛茸茸当流苏。那毛茸茸又白又亮,闻人珄低头看了眼腿上的白姑娘,感觉八成是从白姑娘身上薅的毛。

  “先生,这块玉佩,是你以前为小白做的。”闻人晓眠说,“玉石有灵,养灵兽正好。”

  闻人珄想了想,把兜里住着犼的“小玉兔”也拿出来,递给晓眠:“一块一块的太麻烦,要不你帮我栓一起去吧?”

  “好。”闻人晓眠接过“小玉兔”,来回看了看,“那我找一条红绳,栓到一起吧?”

  “行。”闻人珄点头,“可惜这两块玉都有点大了,不然挂一块儿当钥匙扣多方便。”

  闻人晓眠:“......”

  白姑娘:“......”

  闻人晓眠乐了,多想起一茬:“对了,先生是不是还没有给犼起名字?”

  “是,之前神农太赶了,都忘了这码事儿。”闻人珄想了想,“我记得我看过来着,犼是公的。”

  闻人晓眠拿捏这人给“宠物”起名的癖好,提议道:“......白公子?白......白少爷?”

  闻人珄摇摇头,拍板儿:“白哥哥吧。”

  闻人晓眠:“......”

  “小玉兔”在闻人晓眠手心里忽然翻了个个儿,大抵是住在里头的犼不满意,又没法抗议,于是有点生气。

  “好。”闻人晓眠忍了忍笑,攥着两块玉石,走出了暗室。

  “先生,饿吗?”张错在闻人珄身边问。

  闻人珄揉两下肚子:“你不说我还没想,你这么一说,真有点饿了。”

  “那我去、做点吃的。”张错说,“晓眠这里、有个二层阁楼。上头,有厨房。应该有些、食材。”

  “好。”闻人珄点头,“做点简单的就行了,我们等会儿还要赶车回家。”

  闻人珄问:“用我帮你吗?”

  “不用。”张错说,“先生、先休息。”

  闻人珄眨眨眼:“行吧。”

  他点点白姑娘的脑袋:“你,去陪阿错去。”

  白姑娘还有点舍不得闻人珄,但已经重新认主了,就要听话,而且现在这人已经回来,以后有的是时间亲密。

  白姑娘一高从闻人珄腿上蹦去张错肩头趴好,一张毛脸蹭了蹭张错下巴,这傲娇狐狸,多少年来头一遭这样乖顺。

  张错出去做吃的了,闻人珄又在暗室里转悠两圈,还发现了一沓他看不懂的符。

  闻人珄叹了口气,想起来点正事,便出了暗室,去找闻人晓眠。

  这二楼的位置有点隐蔽,楼梯在展柜后头,刚一进店根本看不着,闻人珄找了一会儿才发现。

  他上了楼,楼上空间不大,仅有一间厨房,和一间屋子。闻人珄猜想,晓眠平时就住在这间屋子里。

  闻人珄敲了敲门,里头晓眠喊了声“请进”。他推门一看,果不其然,是一间小卧室。

  也就六七平米的样子,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梳妆台。

  闻人晓眠已经把两块玉石用一根红绳串好了放在一边,红绳还编了很精致的花纹。

  而她放下一头银发,正从抽屉里挑出一根雕着牡丹花的木簪,预备挽发。

  闻人珄靠在门框上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我来吧。”

  闻人晓眠抬起头,看见镜子中,自己怔愣的表情:“......什么?”

  “阿错说,我以前经常给你盘头发,我盘发的手艺就是在你这儿练出来的。”闻人珄笑笑,走上前,很自然地拿过桌上的梳子,给晓眠梳头发。

  闻人晓眠眼眶倏一下红了。

  她鼻子耐不住泛酸,无意识说道:“先生曾经最后一次给我梳头,还是我出嫁那天。”

  闻人珄手上动作没停。闻人晓眠这么大年纪,发质依然很好,柔软顺滑,像高贵的银色丝绸。

  闻人珄说:“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我和阿错回金城,你也可以多来嘛。我家房子大,住得下。”

  闻人珄:“等鸣沙山和闻人靖坤的事情解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闻人珄手掌轻轻按了下闻人晓眠的头顶。闻人晓眠分明是个老人家,但闻人珄的很多行为,都像在安抚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些动作自然到令人恍惚。

  “先生。”闻人晓眠微微垂下头,喃喃,“这一回,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放心。”闻人珄笑起来,“我可不想死。我这辈子还有亲爹亲妈呢。我再不孝,也不想干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王八事。”

  闻人珄语气一转:“所以,为了我能好好活着,有什么巫术的书......就像教材那种,给我学学?”

  闻人晓眠愣了愣,抬起眼,在镜子里和闻人珄对上视线:“你是说巫术秘录?”

  “呃,对,就这种东西。”闻人珄说。

  “没有了。”闻人晓眠默了默,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该是有不少年头,巴掌大小,纸页全泛黄了,但看得出有用心保存,边角都很平整。

  闻人晓眠:“这是我出嫁的时候你送我的,上面记录了些简单的防身术法,只剩下这一本了。”

  闻人晓眠说:“其他的巫术秘录,包括巫族禁术的记载,在当年闻人家出事时,全都被你一把刑火给烧了。”

  “都毁了啊。”闻人珄叹口气,倒也没抱多大希望。

  “先生,还是在担心刑火的事?”闻人晓眠问。

  “嗯。”闻人珄捋了捋晓眠的头发,拿起簪子挽发,“老太君说我魂魄不全,所以用不好刑火。”

  “如果我丢了魂魄,那大概就是在鸣沙山吧?总不是在阴间转世的时候丢的。”闻人珄把闻人晓眠的银发挽好,仔细看了看,又整理几下鬓角的碎发,挺满意,“我想去一趟鸣沙山。”

  “先生和阿错说过?”闻人晓眠看着镜子。

  “还没有。去鸣沙山要好好计议,危险重重,不能冲动。我在想要不要叫上姜邪他们一起。”闻人珄说,“但我家里那边还得先糊弄过去。就这几天吧,我尽快。我不想我爸妈他们有多余的担心,甚至卷进这些事情里。这是我的底线。”

  闻人晓眠沉默着没接话。

  “对了。”闻人珄转开话头,“我还给忘了呢,刚离开神农,怎么没见宋妄和宋三省?他们还在寒鸦川吧?”

  “是。”闻人晓眠微微笑起来,“姜邪还扣着他们呢,说是想给宋三省治治疯病。”

  “这丫头。”闻人珄乐了。

  闻人晓眠瞅他一眼:“你提起宋妄,你又憋什么坏呢?他都被你戏弄成秃头了,哪还能来见你。”

  “我寻思着走之前再揍他一顿来着。”闻人珄认下,半点不亏,挺遗憾地说,“再说,宋三省我还没打呢。真是便宜他们了。”

  闻人晓眠摇摇头。心想伤了阿错一次,那倒霉师徒俩可是得罪了闻人珄一辈子,以后可有的好找。

  这时门上传来三下敲门声,然后是张错的声音:“先生,晓眠,来吃饭。”

  闻人晓眠一顿,扭头朝门口喊:“这就来了。”

  她站起来,对闻人珄说:“走吧,先生。”

  “好。”闻人珄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小册子。

  打开门,张错就站在门外。闻人晓眠走去前头,闻人珄立马拽过张错,小声叹了口气:“扒门缝儿?你在门外站了多久?都听见了?”

  张错深深看过他一眼:“你想去、鸣沙山。”

  “嗯。”闻人珄牵住张错的手晃晃,“等回去我们再好好商量。”

  。

  张错做了几个简单的炒菜,无一例外都是闻人珄的口味,三人快速吃过几口,闻人珄和张错就动身出发。

  “要联系我。”闻人晓眠说,“无论什么事。”

  “放心吧。”闻人珄笑了笑,拉着张错走了。

  二人没有坐大巴,反而找了辆更方便的长途顺风车。路上走过一下午,天色将将暗下来时,终于回到家。

  其实算算,没离开几天。但当闻人珄下车,站在自家单元门口的时候,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好像和老朋友久别重逢。

  更玄乎一点,就好像重新回来人间。

  果然,自己的家,比哪里都好,是最踏实的地方。


第108章 像醉了,唯独沉湎声色。

  闻人珄带着张错,用钥匙打开门时,低低说了一句:“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

  张错胸口一震,感觉身上那血液淌得横冲直撞。他有点疼。

  门一打开,白娘子和黑莲花两只留守儿童就双双拱出脑袋。

  “哎。”闻人珄踢完白娘子的屁股,又一脚怼上黑莲花的脑袋,“知道你俩想我们,让我们先进去。”

  搁门口闹腾了好一会儿,闻人珄才勉强降伏两只畜生,拉着张错坐到了自己家沙发上。

  这一坐,真舒坦。偷文件司马

  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每天都会有阿姨来喂猫遛狗,顺便打扫收拾。屋子很干净,厨房还备了些简单的吃食和水果。有钱,就是非常的省心。

  闻人珄瘫沙发上不动唤了,张错倒没有。他陪闻人珄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厨房看了看。

  踅摸一圈,张错回到客厅,对闻人珄说:“冰箱里、有些菜,但不多。我再去买些吧,你想、吃什么?”

  “啧。”闻人珄皱着脸,一只脚丫子踩上黑莲花的狗脸,而那蠢狗毫不介意,甚至捧闻人珄的脚猛吸。

  闻人珄赶紧抽回脚,瞪了黑莲花一眼,扭脸眼神转变,颇为柔情蜜意。他心疼地说:“刚回家,你坐一会儿呗,别弄了,我们吃外卖。”

  “外卖不......”

  “就吃外卖,听我的。”闻人珄摆摆手,打断张错,“乖。好阿错,过来给我亲一口。”

  张错默了默,乖了:“嗯。”

  他走到闻人珄跟前......脚后跟还粘着朵白娘子。

  闻人珄怎么看怎么觉得白娘子和黑莲花不顺眼,他想了想,点点兜里两块玉,把犼、不,白哥哥和白姑娘都叫了出来。

  两颗光球凭空乍现,地上很快多出两只毛茸茸的白球生物。

  白娘子浑身的猫毛都炸开了!黑莲花也如临大敌。两只普通孽畜,和两只成精孽畜,八眼相对,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闻人珄得逞,懒得管孽畜的交流,他揽过张错的脖子,仰头把人叼下来,按沙发里亲了好长一会儿。

  闻人珄亲舒服了,趴在张错身上犯懒病,他眯着眼睛含糊嘟念:“总算回到自己地盘儿了。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抱着漂亮老婆,躺在自己家沙发上。”

  张错轻声笑了下,胸口微微震动,他小声说:“你分明、是躺在我身上。”

  闻人珄低低地笑,笑声沉沉的,带着点引诱人的哑。他把脑袋拱进张错颈窝里一通蹭,蹭完又一通不讲章法的乱亲,眼看给张错脖子耳朵都惹红了,他才满意:“阿错,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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