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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

时间:2023-09-05 22:00:33  状态:完结  作者:蔺洲

  “所以有没有书?”

  陶思尘卸下了那只笨拙的铁手,但他依旧倒在地上动作艰难。那几个袒菩教的人不是叶听雪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得昏死过去。陶思尘指使叶听雪把那个机关匣子拣回来打开,叶听雪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有没有?”陶思尘渐渐从亢奋地状态冷静下来,他看着叶听雪把那个匣子重新合住,先是不解,然后很快意识到或许叶听雪并不想将书给他。

  相思勾着陶思尘的手指,似是想和他玩耍,但陶思尘此刻满心满眼都是《玄问天疏》,连这条与他性命相关的蛇都不想理会了。

  叶听雪没有反应,让他心中陡然生起燥郁之气,陶思尘急促地喘息片刻,从嘴里尝到了血腥的气味。

  如今想以这副重伤之躯从红衣鬼手中夺到奇书,根本是痴人说梦,陶思尘忽然动身朝叶听雪爬了过去。他只有一只手,揪住叶听雪的衣摆后身形不稳,又重重跌到了地上。

  “求你了,把书给我……”陶思尘有些语无伦次,他看到叶听雪把那匣子揣进怀里,走到了生死不知的陶忘真身边。

  陶思尘心思电转,很快想起了些什么,他对叶听雪说道:“你也被喂了蛊是不是,我能解……我能解……你把书给我,我帮你把那蛊给解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叶听雪并指点在了陶忘真的灵墟、天池、神封穴上,他心口被利器穿破,血把紫色衣衫染成一片污浊颜色。陶忘真的心跳和气息十分微弱,生机衰亡,俨然是濒死的征兆。

  叶听雪知道陶思尘对他有恨,也知道陶思尘对那部书执念不轻,却没想到陶思尘因此对他下这样的重手。

  “他不是你的亲人吗?”

  “什么?”陶思尘对叶听雪的愤怒有些不明所以,不理解叶听雪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他自顾自道:“我给你解了蛊,你把书给我……”

  或许出于对《玄问天疏》深重的执念,让陶思尘在这片刻忽然生出了十分力气。他艰难地把叶听雪给拽了下来,在叶听雪震惊的目光中把暗中藏着的小刀刺进叶听雪的心口。

  叶听雪在危机中想做反抗,但相思迅速从陶思尘身上爬了下来,只消片刻就窜上了叶听雪的脖颈。

  口中再度泛上了陶思尘血液的触感,他尝到满嘴冰冷的腥气,蛇的身躯似乎占据了他的口腔,可相思明明勒在他颈上。叶听雪动弹不得,话也无法说出,身躯渐渐僵硬。

  心口剧痛,那把刀刺破皮肉直入心脏,血从创口涌出将衣衫都染红大半。叶听雪倒在了地上,身体冰冷僵硬不堪动作,他只能感受到痛楚。那条蛇从嗅到血腥从他颈上爬了下去,一直爬到流血的心口。

  陶思尘看到这人的瞳孔开始涣散,引着相思盘卧在叶听雪心口后便不再理会。他把叶听雪拿走的机关匣子翻了出来,这回终于能将它打开了。陶思尘把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个装了石头的小盒子被他丢到一边,除此之外这个匣子在没有东西。

  书呢?陶思尘又将这个盒子翻找了一遍,可翻遍夹层和暗扣也没看到任何《玄问天疏》的相关,这个盒子里连张纸片都没有。

  “不可能!”陶思尘从未想到过这种情况。

  他忽然伸手想去推搡尸厥的叶听雪。但手还未触上,陶思尘整个人就被一股骇人真气冲飞出去,直直撞在了墙上。


第161章 江山旷劫争159

  死亡是人生命的尽头,走在这个尽头处,人的呼吸会停止,血液会凝结,身躯冰冷,精神溃散。

  如果这一切都昭示着生机的断绝,那么陶思尘常常徘徊在这个尽头,沉重的死气挟裹着他直往下坠,让他承受无尽的痛苦。

  但死人是不会感受到痛苦的,于是总有一缕生气牵引着陶思尘的魂魄和身躯。在他每每身处死地绝境之时,那缕生气就把他从其间牵引出来,让他不能彻底死去。

  正像现在这样,伤口会愈合,断裂的骨骼也会重新生长完好。这个过程极端漫长和痛苦,比起死亡更像一种酷刑,他挣扎过,也无数次陷入崩溃。

  陶思尘连自戕也无法做到,野兽具有生存的本能,它对危险有天然的警惕。人的生命和蛇交缠在一起,陶思尘连带拥有对了死亡最深重的恐惧。

  相思重新爬回到他身上,陶思尘感应到蛇冰冷的身躯从手上爬到脖颈。他艰难睁开眼,白光让眼前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但浑身浴血的恶鬼仍分明地占据视线。

  血的颜色和死亡相关,同样使他恐惧,陶思尘艰难地从地上挣扎起身。

  “那你们也别想好过……”陶思尘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砸着墙壁,甚至不顾身上断骨。

  剑庐在十多年前不设机关,当陶思尘看到菩萨轻易出现在这里时,以为现在也没设有机关。但他想错了,从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陶忘真就将剑庐重新布置过一遍。可惜的是陶忘真被歇心丹操控,再无力开启剑庐的机关。

  滔天恨意蒙蔽了柳催的心智,但他天生机敏,仍在一瞬间就捕捉到轻微的机关响动。他猛地看向陶思尘的方向,拂袖将散落地上的几把名剑甩飞出去。

  仓促之间,杀意横生,相思再次紧紧缠上陶思尘的脖颈。

  陶思尘状若疯癫,已然不见半分恐惧。他向后倒去,只有一把断剑扎在腿上。陶思尘大笑不止,身后的墙忽然撤开漏出个黑漆漆的洞口,将他整个人吞没消失。

  脚下巨震,剑庐似乎倒转翻折过来,眼前一切景象都变得混乱失序。动乱之中身形都难保持平稳,柳催将叶听雪严实地护在怀里,觑到一点明光后立刻动身前去。不料机关更快一步,剑庐用的不再是活木,封住门窗的的是铁石浇筑的钢板。

  前路已绝,后路也被封死,还不待他找到别的出路,柳催脚下倏然一空,叫他直直坠了下去。

  叶听雪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或许他变成了个瞎子,这个念头刚刚生出就让叶听雪忍不住苦笑。不止是眼睛,这具身体好像也不再受他控制,叶听雪抱怨不得,努力许久才堪堪能动手指。

  他在这片漆黑中谨慎摸索,直到头顶传来柳催的声音:“不要动了。”

  叶听雪还未完全清醒,头脑昏昏沉沉,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理解柳催那话是什么意思。叶听雪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境地,只动一下就重心不稳,整个人将欲倾倒。

  一只手按在他后腰上,柳催屏息将叶听雪整个人往上托了托。叶听雪惊惶间想扶住什么东西,但手臂尚未抻直就触了壁。掌心被磨得火辣生疼,这竟是一堵粗糙的石墙。

  “这是哪?”叶听雪浑身发冷,另一只手在柳催身上摸索,这个人竟在他身下。

  柳催声音沙哑,显然也不好过。整个剑庐都被机关毁了,他和叶听雪摔进了密道之中。那密道错综复杂,两人还没停留片刻机关就又开始变化。柳催打不破铁墙石壁,这里的机关也远比死人岭中的更加复杂。

  “走错路了,摔到了一处裂缝里。”柳催轻声道,他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支撑身体和叶听雪。先前卡在石壁的小刀掉了下去,声音微不可闻。这道缝隙深不可测,愈往下愈窄,似乎还有积水。

  柳催的身体紧紧绷着,一手抵着墙壁,一手紧抱着叶听雪。后者摸索到他心口,感觉到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也不知道困在这里坚持了多久。

  “阿雪。”柳催叫了他一声,又忍不住喘了喘才接着道:“别招我了。”

  这声息就在叶听雪耳边,他也是现在才意识到他们离得有多近,几乎是紧紧相依。柳催扣在他腰上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要不是带着生死不知的他,凭柳催本事离开这里不会是什么难事。

  叶听雪靠在他身上,也不敢再随意动作,只能小声回应道:“放下我会怎么样?”

  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叶听雪把那景象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并不觉得害怕,但眼睛生了点微弱的水汽,他闭上了眼睛。柳催忽然用力将他抱得更紧,犹恐叶听雪松手摔下去。

  “不怎么样。”柳催皱了皱眉,仓促用唇在叶听雪头上蹭了下,权做安抚,“如果你摔下去了,我会跟着跳下去……说好纠缠到死,不分开的。”

  “你死了,玉玺怎么办?”叶听雪的手摸到柳催怀里藏着的东西。

  那只手不老实,它的主人毫无邪念,倒是叫满身劣骨的红衣鬼更生出十分难捱。

  柳催很想叫叶听雪抬头,凑唇上来吻他。他贪恋那人的唇齿口舌,对叶听雪的一切都极尽沉迷。若叶听雪上来吻他,他便得寸进尺地咬烂那副唇,将他身上被人勾起来的卑劣秉性全都施加上去。

  这些糊涂的想法让柳催犬齿发痒,但他什么也没有动,叶听雪也没有动。胸口沾染了点温热的水汽,不知叶听雪流出来的是血,还是眼泪。

  柳催说:“我都死了,还管玉玺做什么?”

  他低低呼了口浊气,抱着叶听雪的那只手艰难地动作,改按在了叶听雪脊背上。他也不记得自己困在这里多久了,说度日如年也不为过,能撑到现在只因为叶听雪还有一口气。

  伤在心口的血止住了,护住叶听雪心脉的那股真气温和地运转开来,让柳催能感受到这个尸厥状态的人生起一点微弱心跳。但他奇经八脉以及腑脏丹田都受伤不轻,性命依旧脆弱得像风中烛火。

  柳催无法为他疗伤,且不说长河落日的内功排斥一切强行侵入的外力,就是阎王令的内力如今都不能被自己轻易控制。阎王令最凶煞,出手非要争得不死不休。柳催只能等叶听雪自己苏醒过来,等了很久很久,竟是一生之中最难熬的时刻。

  在紫宸殿、在死人岭的时日和这相比起来,竟都算不得什么了。

  “可你做这么多,不全是为了玉玺吗?”叶听雪埋头在他怀里,声音也显得沉闷。

  菩萨告诉叶听雪自己出现在鹤近山的目的,也知道关于匣子所在消息,叶听雪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一切又是柳催的布局。上山前叶听雪就感觉暗中一直有目光追随,菩萨早已上山必不可能是他,这也不像是和陶思尘有关的势力。撇开这些,只能是柳催黄泉府里头的那一帮小鬼。

  这都是柳催的筹谋,最重要的证据是那把凭空出现在陶思尘马车上的风楼。

  剑者必不能少掉自己的剑,但风楼不单只是叶听雪的配剑,更是打开那个匣子的钥匙。从别院逃出来的那日是里应外合的布置,裴少疾大费周章引开别院里布置的守卫,还要分心多跑一趟把剑过来,理由实在有些牵强。

  剑是柳催派人送出去的,他早就清楚苏梦浮的布置,知道陶思尘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会去向哪里。

  叶听雪被关在别院里的时候就知道外头藏了五六个人影,一直盯着后院。起先他以为那些都是柳催布置来看管他的,但后来发现又不尽然。叶听雪曾偶然摆脱过安神散的控制,他出去过别院,可那些人并未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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