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能感觉到,因药物引起的痛觉也正在加剧。可他放不开余昼,反而索求更多疼痛,让他足够清晰地认识到,余昼真的就在他眼前。 双唇分离的那短暂的间隙,余昼又哑声用自己的思念填满,“宝贝儿我好想你,都快疯了,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支恰在喘息中失力,他揪着余昼的头发,将人的脑袋后拽一些,略有失神地看着他,同他一起,胸口激烈地起伏。 除了机械手臂,余昼最明显的变化在脸上。从额头初始,连经右耳下方,这小半张脸的区域,都换上了复合皮肤,虽看不出肤色和肤质的区别,但愈合钉的缝补痕迹还未消失,浅色的钉痕钉在他的脸上,足以言明当时的惨烈。 连同半张脸一同换掉的,还有他的右眼,瞳色和他原生的非常接近,若不上手触碰,很难发现那是一只义眼,但只要靠近支恰,就会暴露无疑。 因为当下,他的义眼中,正有电流一次次划过,粉紫色的电流途径瞳仁,便绕行上划,划出一个爱心,再划走消失。两秒钟重复一次。 在广袤的黑暗中,好似一颗缓慢闪动的星星。 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初次生效,余昼忍不住又吻了吻支恰的鼻尖,献宝似得,“我这么大一条胳膊,都没有这只眼睛贵呢,我提取了你的DNA,只要碰到你,它就会亮个不停,是不是很棒?” 支恰的双眸中,同样映出那粉紫色的光。他觉得,自己像被那不停滑过的、彰显着爱意的电流摄取了神志,他本该问余昼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或为什么还活着,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的脑袋却一片空白。 支恰慢慢抬起一只手,食指在余昼眼下点了点,染了缱绻的目光在他双眸和唇上来回,喃喃道,“好吵,你的眼睛……” 余昼喉结滑动,他太清楚支恰此刻的神情昭示着什么,他早就蠢蠢欲动,急不可耐,但又莫名忍下,抿了抿唇,眼神闪躲一瞬,认真问,“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 支恰懒懒地笑,再次环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双唇,轻喃着挤走他们之间的所有空隙,“好看,宝宝最好看。” 支恰不需再做什么,余昼眼都直了,他脑袋亢奋,下身更是激动得发疼,他搂紧支恰的腰,按着屁股就往自己身下蹭,喉间发出含糊的闷哼。 支恰用不上力,软软的任余昼摆弄,裤子被粗暴地剥掉,挂在腿弯儿,连绵滚烫的吻时轻时重,还伴着啃咬,细密触手般的,勾荡出通身的热潮和酥痒。 他不想多余的等待,抓上余昼一只在他身下捣鼓的手,压下喘息,“进来,快点儿……” 被土真入的那瞬间,疼痛几乎撕裂支恰,双重的刺激给了他从未经历过的痛苦,好似千万刀刃在肌理内脏游走。 他疼得无意识抽搐,冷汗浸了满身,但精神快感却足以抵消一切,余昼的气息扑满鼻间,他只想人进得更深。为了缓解,他不住在余昼肩上施力,将衣服抓得全是褶皱。 余昼误把这当反馈,爽得有些失神,双手没轻没重地揉捏着支恰的腰臀,一不小心就留下痕迹。情/动的吻从胸口上移,他双手捧住支恰的脸,触手却是冰冷的脸庞,他心口一跳,旋即停下动作。 感觉到他停下,支恰立刻抓上他的背,唇色惨白,颤抖着催促,“不许停……” 不需看,余昼都知道支恰的状态不对劲儿,他强忍下喘/息,毫不犹豫退出,抱稳支恰,跪下让人坐在他腿上,边查看他的状态,边慌忙道歉,“对不起宝贝儿,我太急了……” 支恰还环着余昼的脖子,不再用力,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流走,他有些愣神儿,又在当下的情景中,不小心笑出了声。 听见他笑,余昼焦急又疑惑,小心摸他的脸,“我弄伤你了吗,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支恰定定看了他一阵,抱住他,靠在他肩上,才说,“药物作用,没事儿的。” 余昼想转头,但被支恰抱着,只蹭到他的脸颊,他急切询问,“什么药?” 支恰不想说这些,余昼还顶着他,他的手悄悄往他们身下钻,靠着吻和手,解决了他们的热潮。 夜恢复静谧,两人还抱在一起,依在墙下像是两道影子。他们彼此有太多话想说,支恰想了想,先问,“你从哪里找到我的DNA的?” 余昼一下下抚着他的后背,感觉到支恰的身体不再那么冰冷,才稍稍放下心来,“我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但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双胞胎收走了你所有的东西……” 听到这里,支恰不由奇怪,“一个小时?霍汲他……不是直接……” 两人将信息交换后,立刻得出结论,扫射众人和炸掉学校,是霍汲植入给支恰的一段虚假影像。 他确实炸掉了学校,但是在余昼他们离开后才实行的。 思考片刻后,余昼很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要你忘了我。”说着他闷闷哼了一声,“霍汲喜欢你。”
第75章 摇尾乞怜 支恰张了张嘴,未反驳,却也没认同。在他看来,霍汲那样的人,不会喜欢任何人。 不过他无瑕多想,因为巨大的欣喜正在充斥他,“那么……大家都还活着?在哪里?” “都活着,在一座岛上,双胞胎说只要提起你就会知道,是他们在游戏中赢下的岛。”余昼笑着,“他们还说,如果我找不到你,就把我揍成一碗鱼粥,好险。” 支恰对上余昼的眼睛,抚着他发的手,落到脸颊。 余昼眨眨眼,“所以,你以为我死了,对吗?” 支恰,“对。” “那你,怕不怕我死了?”余昼怕支恰又会向往常一样,闭口不答,便抢先,“你怕或不怕,我都会更爱你。” “怕。”支恰却说,“怕的。” 余昼眸中一阵波动,歪头紧贴支恰的手,认真道,“我不会死的,老鼠就算被剥了皮断了手臂,也会找个角落缝补自己,他会重新站起来,因为他要来见你。” 支恰翘起嘴角。 余昼靠近他耳边说话,“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手上。” 有太多次,余昼或痛恨或轻蔑地表示过,自己此生不会踏足安全区。而此时此刻,他却和支恰坐在墙下,细说爱意。支恰无需询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知道答案。 支恰抿了抿唇,手又下落到他脖子上,“忠姨呢,你安葬了他吗。” 提到忠姨,余昼依旧难掩情绪的起伏,他皱了下鼻子,意图掩饰伤感,“我改装了一只公路章鱼,以他的心脏为主机连接,设定了几条航线,他现在已经沉入海底漫游去了,每三个月会回来看看我们。” 支恰宽慰着,“很不错的方式。” 余昼模样乖巧地点点头,“做完这些后,我就借着招募进了安全区,为了符合条件,不得不洗掉了纹身。”说着他侧头,额角处支恰的通缉编号不见了,“等我们出去后,我要重新纹上。” 支恰的目光落在他脖子的枷锁上,皱眉,“这个东西会强迫你工作?” 余昼满不在乎地动了动脖子,“对,走出工作定位,原地停留超过三分钟就会乱叫放电,只有在休息的几个小时里消停,但定位系统是二十四小时的,我走不出划分范围。” 想到了什么,他笑弯眼睛继续道,“我本来的计划,是要在周围几个区来回找你,这至少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但我足够幸运,踏足的第一个区,就找到了。” 他们在此无所不言,支恰断言,“你改装了它?” 余昼勾勾嘴角,微微低头,点了点装置上的一小颗暗绿色指示灯,它和右边的指示灯对称,仔细看,才能看出代细微的区别,“我破坏了它的监听功能,不定时发送语音反馈过去,定位信息有些麻烦,也怕出状况,我就没管。” 支恰深知,这种等级的装置绝对困不住余昼,但他却心甘情愿,像没有主权的家畜,被拴禁,只为了一个寻找他的机会。 “你呢。”支恰并未多说,余昼也大概能猜测到他的现状,“霍汲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给你注射的药物?” 支恰不想浪费时间提及这些,只说要紧的,“三个月之内,他们就会登月进入休眠,带走的只会有很少一部分人。” 余昼哼了一声,显然不屑,再看支恰,神色又变得柔和,“管他们要不要去月球做梦,我一定带你出去,只等……” 支恰自然接过,“拿到东西?” 余昼会心一笑,“对。” 这一点上,两人不谋而合,既已进入安全区,拿到博士需要的数据资料,就只是顺手的事儿。 现在他们要做的,是在确定数据位置前,保持现状,不要惹是生非。 “对了。”忽然想起什么后,余昼坐直了些,“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进入模拟器,在地下集市,遇到过一个占卜摊位……” 随着他的话,支恰回忆起来,整个地下集市,都是余昼编写的程序,既定数据而已,醒来后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当下听余昼又提起,他忽的有些愕然,因记起了那个占卜师的预言。 见他神色变化,余昼继续道,“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因为那根本不是我写的程序,但它却突然出现在那里,我本以为它是某个流浪的恶作剧程序……直到霍汲出现,炸掉了学校,我们来到这里。” “你是说……”支恰推测着这其中的可能性,“有某个能在任意网络,自由游走的势力,结合各处捕获到的信息,推算出了事情的走向,并借着预言的名义,向我们给出了提醒?” 余昼眼眸一凝,“对,还有模拟暴动区时,出现在树上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它们的来源是一样的,不过……等我追过去的时候,什么痕迹都没找到。” “没有痕迹……这不合理。”支恰细细琢磨着,“如果那真是一个提醒,他们是想帮助我们?可他们这么做,有什么理由?如果有所目的,不该就此消失,不再出现。” 余昼也认同,“所以我更偏向于,他们见我们没有避开意外,怕就此惹上麻烦,或放弃了某些计划。” 支恰随着他的话陷入沉思,努力在脑内调度可串联的信息,试图记起被他们忽略的细节。 而余昼,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默默牵过支恰的手,握在手心。 支恰感觉到他是有话想说,静静等着。 余昼看了支恰好一阵,忽然说,“支恰,对不起……” 这一声倒让支恰诧异,顿了一秒,他才想起余昼是在为什么道歉。 他们的分离太过痛苦,已经掩盖了先一步发生的不愉快。 余昼眉间皱起又舒展,似在懊悔中不停拉扯,“我擅自干预了你的意识,起初是因为私心,不想要仲鸣风留在你的意识深处,可后来……是真的怕你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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