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就不会总是这么孤独了吧? 他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那边木门轻轻被打开了,兰瑟裹着一块旅馆配备的劣质棕色粗麻布就出来了,露出洁白的肩膀与又细又长的两条腿,藏在布料下的臀瓣将粗硬的麻布鼓出一个美妙的弧度,看起来挺翘极了,唯一可惜的地方在于胸是平的,并没有卡洛斯想象中的那么丰满。 卡洛斯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引来兰瑟奇异的注视。他有些心虚地歪过头,兰瑟没有提让他去洗澡的事,而是将换下来的那件纱裙拿出来简单叠了叠后放在床头柜上,让卡洛斯当枕头睡觉。 房间的灯关上了,皎洁的月色就顺着窗户透进来,照在兰瑟的身上,映出他恬静的睡颜。卡洛斯睁着眼睛看他,脑海里总是翻来覆去地浮现兰瑟方才半裸的身体。半神的形体在千年的狩猎生涯中已经锤炼得极其流畅,紧贴在手臂与小腿上的肌肉紧实有力又不显得突兀,皮肤看上去也特别白净细嫩,摸起来一定是滑滑腻腻的,他可不可以在明天兰瑟起床之前,偷偷摸一下? 隔壁忽然传来一声又重又闷的声响,大概是推倒了什么东西。兰瑟在梦里皱了皱眉头,很快便舒展开来,还是那副安静清俊的模样。卡洛斯将他脸上的每一个微笑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地咧出微小的弧度,又听隔壁传来高亢的女声。 “好哥哥,用力点,嗯…啊!” 卡洛斯震惊下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还没有成年,自然不曾经历过发情期,这些事情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特蕾莎说等他成年了自然有来自血脉的冲动告诉他应该怎么做,不曾想在这个隔音极差的简陋旅馆里听到了现成的。 大概进行到了激烈时刻,那些愉悦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娇媚,化作滚滚圆珠落入他的耳膜。身下还垫着兰瑟的衣服,上面沾染的草木香气在空气中淡淡地渲染开,在鼻尖若有似无地萦绕,卡洛斯浑身都热起来,脑海里又开始浮现兰瑟裹着麻布时的样子,目光凝聚在半神微弯着腰铺被子时下身若隐若现的凸起,无比希望能揭开那层讨厌的布料看一看里面的风景。 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有些恼怒地想,我在干什么? 那是尊贵的半神,他刚才还想着要和他做朋友,怎么能这么想他? 然而隔壁持久又热烈的战斗让他浑身都在发抖,青涩的欲望不停刺激着即将迎来成年期的幼龙,他不得已将头埋在龙翼下,却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了那高昂直白的声音,穿透薄如纸的墙面回响在他的耳边。 藏在腔体里的器官逐渐有抬头的倾向,卡洛斯又羞又急,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儿。停下来啊,他有些无助地想,能不能停一下? 耳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卡洛斯抬起龙翼,发现兰瑟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看向自己,被子只拉到了胸前,露出洁白无暇的一片肩膀。 他眉头微蹙着,大概是被吵醒时烦躁地抓过头发,那头顺滑的银发蓬起了一些,散乱又自然地垂在后肩与胸前,在月色的照拂下显现出金属般清亮的光泽。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卡洛斯慌忙别开了眼,在地板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看向他,眼眶里还蕴着一圈朦胧的水光。 这旅馆隔音不好兰瑟是知道的,情侣出来做这种事虽不常见倒也时有发生,兰瑟不止被吵醒过一回,只是他自身情欲淡薄,醒了再睡就是了。不过这次他带了头龙崽,虽说快要成年了,到底还是年幼,兰瑟以前是养过几头幼龙,不过相处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更没有遇到过这方面的情况,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谨慎地在空白的大脑中思索对策,想来想去觉得现在这样大概对于卡洛斯的发育不是很好,便用力拍了拍墙面,告诉隔壁他们被吵到了。 巨大的震动声响彻房间,隔壁安静了一小段时间,很快又重振旗鼓,甚至声音还比之前大了几分,隐隐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兰瑟:“……” 那边的卡洛斯羞愤得要命,覆盖全身的黑色龙鳞微微张开,往外面散发着身体承受不住的热气。兰瑟没太见过龙族这副样子,他有些好奇地拢着被子下床,伸手在卡洛斯的背上摸了一把。 好热。 卡洛斯的眼睛湿得更厉害了,兰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手指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他们无声地对视着,卡洛斯那双灿金色的龙瞳因为覆着一层水雾而有些迷离起来,整头龙都十分努力地藏在自己张开的龙翼下,只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地趴在衣服上,生怕晃出眼睛里的水珠。 心底生出一丝隐隐的痒,兰瑟直视着卡洛斯,忽然冒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想法。 “嘿。”他轻声说,“我们干点坏事吧。” 深夜,巨人旅馆二楼三号房,气氛火热。 两道高大的人影交叠在一起,彼此的躯体紧密纠缠。战事正酣,门外忽然传来阵阵敲门声,男性狼人低头安抚性地亲了女伴一口,正准备下床去开门,却被女伴一把搂住了脖子。 “哪里来的讨厌家伙,别理他,一会自己就走了。”女狼人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他,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红扑扑的毛绒脸颊仿佛枝头成熟的浆果般诱人。男性狼人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当即低吼一声,又扑了上去。 暧昧难言的声音渐起,而门外的敲门声一直锲而不舍,遵循着某种古怪的规律,仿佛什么生物在撕挠门板,听久了便觉得有股寒意沿着脊柱直窜头顶。男性狼人心里不踏实,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他拿过布巾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在腰间裹了旅馆配备的粗麻布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空空如也,张望半天,什么人也没有。 “见鬼了。”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正准备回屋继续,女狼人惊惶的尖叫声就穿透了整个房间。 他心里一惊,紧跟着回头,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裹着白衣的女精灵,脸色惨白,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地歪着,看起来极其诡异。 女精灵的身体飘在窗外,伸出两只已经异化到指甲尖突的手指,咔擦咔擦地挠着玻璃窗户,在月色下对他们露出阴森的笑容,嘴里不停张张合合,说着他们辨认不出的字句。女狼人疯了般躲进被子里,沉闷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男狼人的双手颤抖着,类人的手掌却化作了尖锐的利爪,缓慢地朝窗户走去。 见他走来,女精灵歪了歪脑袋,仿佛觉得他们听不懂自己的话语,很疑惑似的从窗外飘走了。男狼人见状松了口气,从被子里把吓到泪流满面的女狼人挖出来,十分糟心地关了灯,暗道今天实在是倒霉,准备捱到天亮就立刻离开这座不知道聚集了些什么奇怪物种的城市。 巨人旅馆,二楼。 卡洛斯在门开的瞬间躲入拐角的阴影处,凭借漆黑的龙鳞与暗色融为一体。他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努力按捺鼓动的心跳,安静地蛰伏着,听着屋里传来的女性尖叫与男性不耐烦的劝慰声。 直到屋里声音减小,房门被重重关上,走道里又寂静得落针可闻。四号房的门悄然开了一道缝,露出一丝浅淡的月光,卡洛斯紧贴着走廊溜进屋内,房门立刻关上了,没有泄露一丝声响。 兰瑟已经变回了自己原来的那副容貌,正裹着麻布将白色的床单铺回床上。等他收拾好床铺,卡洛斯也跳到了床边的矮柜旁,趴在那件黑色的纱裙上。 他的心跳得很快,从来没有人带他做过这种…恶劣的事情,他也想不到半神会主动提出这种事,而且他看起来非常快乐,连嘴角都翘了起来,深邃眼眸的深处藏着一点显而易见的笑意,看向自己的时候仿佛闪烁着盈盈光点,灿烂如天上的繁星。 于是他也笑起来,带着一点隐秘的快意和兰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隔壁终于消停下来,卡洛斯因为受了伤,晚上又折腾了这么久,困得眼皮打架,舒舒服服地将自己裹在令人沉醉的草木香气中,很快便睡着了。而兰瑟在床上睁眼躺了很久,他在反思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做出这样的举动,事实上他已经很久很久不做恶作剧了。 上一做这种事次好像还是两百多年前,格林死后的第二天,他偷偷溜到了魔法学院,准备作为补偿稍稍给格林的老师透露一点水晶球的下落,正准备进门时瞥见雷伊助理的身影,匆忙躲在屋檐下,却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于是他稍微往外面“卖出”了一点水晶球在盖亚城的讯息,还在恶作剧成功后十分招人嫌地留下了一个鬼脸,坐在院长办公室窗外的树上晃着脚欣赏了一通雷伊气急败坏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火气也全无道理,格林就算不被雷伊教唆着说了那句话,他还是会死于自己之手,也许只是多活两年的区别罢了。只是胸口突兀地传来一股冲动,让他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甚至许多年后回味起来,还记得当时热烈的心跳和难忘的快乐。 他的内心是一抔冻土,仿佛永远游离于世界之外,悲伤是浅淡的,快乐也是浅淡的,淡到如果不刻意表现得夸张一些,很少有人能发现他情绪的波动。因为很少发自内心地产生去做什么事的欲望,所以他总是记得格外清楚,在无尽的长夜里反复品味,试图找寻其中的规律。 但是他找不到所谓的规律,他就是在那个时刻很想要做什么,然后就做了,没有道理。地狱酒吧的创始人西利亚和他说过这些冲动就是名为感情的东西,它们就是这样没有逻辑可循,兰瑟每次试图在别人的内心制造“爱情”时都会失败,就是因为他自己根本体会不了各种感情,造出来的也是模棱两可的东西,与他想要的南辕北辙。 两百多年了,他放弃了猜心游戏,躲在狭小的木屋里偏安一隅,几乎要忘记了这些冲动带来的,足以在内心产生波纹的感觉。是卡洛斯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活,他沉寂的心脏又再次鼓动起来,萌发出一点鲜活的情感,让他新奇极了。 他不禁转头看向熟睡中的龙崽,用目光从上至下扫过他模糊的黑色轮廓。许久后他长长叹了口气,决定等驱散卡洛斯身上的死灵魔法后就赶他走,从此天涯海角,他们不要再见了。 在冰天雪地里冻久了,其实也就心安理得地躺下,懒得站起来了。他厌倦了汲汲钻营,也厌倦了怀揣希望,又坠入谷底的轮回。与卡洛斯这份鲜活的记忆,如果他努力一下,说不定千年后还能想起来今天这个恶劣至极的恶作剧,还会由衷地露出微笑。 够了。 半神闭上了眼睛。 ---- 这段的灵感源自我舍友,她一个人去上海迪士尼玩,第一天晚上在住的旅馆听隔壁叫了一夜,第二天受不了换了个旅馆,结果又听了一夜,崩溃着回来的hhhhh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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