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立刻反应过来。 聂文长臂一捞,就带着明荔枝就近躲避。 狗狗球也趁机害怕,缩在祈行夜的颈窝间。 祈祈我好怕~ 绿茶极了。 商南明:………… 前一刻还在交谈的小角落,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众人隐匿在阴影中,假装自己的墙壁的一部分,躲过那武装士兵的探查。 不知那武装士兵是感受到了什么,他似乎笃定这里藏了人,上下左右的仔细检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众人大气不敢出。 明荔枝的掌心已经汗湿,紧张到难以呼吸。 祈行夜也皱眉,沉默着注视士兵的动向,思维在快速运转。 如果没有伊芙波娃,他们可以用狗狗球做伪装,假装他们是角落里的黑暗影子。但伊芙波娃这个外人在,祈行夜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 除非那士兵带来的威胁和他们的损失足够相当,否则,他们只能按兵不动。 祈行夜就这样看着那士兵向前走去,越发靠近了明荔枝和聂文的藏身地。 士兵抬起手臂,缓缓伸向那墙壁的暗门。 一寸,两寸……越来越近了。 众人的心脏提到嗓子眼里。 祈行夜也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那士兵,蓄势待发。 但就在这时,伊芙波娃忽然间开始挣扎。 “唔!” 她发出了声音。 武装士兵瞬间回头:“谁!” 祈行夜一惊,但现在阻止伊芙波娃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松开伊芙波娃,看她走出角落。 走向武装士兵。 空气紧张,一触即发。 ---- 伊芙波娃:福华是真的!我可以死,他们必须真!(侦探迷)(星星眼捧脸)
第281章 祈行夜本能抬起想要触碰伊芙波娃的手, 又在将要触进光明的前一刻蜷缩修长手指,慢慢放下。 伊芙波娃没有回头看一眼,走路带风。 反倒是武装士兵认出她来, 有些吃惊,但随后立刻站直敬礼。 “彼得罗夫女士!” “抱歉, 我不知道您在这。” 武装士兵犹豫着向伊芙波娃身后看了眼:“您……您怎么会在这里?” “补给送达的日期, 我记得还是清楚的。” 伊芙波娃一扫之前在祈行夜面前的活泼乖巧,她推了推黑框眼镜, 音色磁性低沉, 咬住重音时, 仿佛是民族自带的危险气场扑面而来,是位高权重者对下属的不满。 士兵顿时冷汗津津,连忙道歉。 但他想到先前在灯塔外时听到的异响, 还是硬着头皮问:“阁下,您有没有在这里看到其他人?或者……有人胁迫您吗?” 问题一出,所有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人, 全都收紧了心脏。 伊芙波娃却连犹豫都没有,冷笑道:“我只看到你到这里偷懒。你就是这样工作的吗?看来秩序部也要好好整理了。” 士兵瞬间神色惶恐, 腿软到差点跪倒。 他连声解释, 焦急说自己不是来偷懒,而是灯塔外看到了奇怪的能量动向, 怀疑有敌人入侵所以来检查。 伊芙波娃安静听到,摆手冷漠道:“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看见你。” 士兵立刻松了一口气, 千恩万谢。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连多一秒的停顿都不敢有也不敢回头。 银白舱门关闭。 伊芙波娃转过头, 在明亮的灯光下向祈行夜伸出手, 笑容灿烂。 “不是说要进科研所吗?” 她笑起来时眉眼如星光, 仿佛是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女孩般可爱:“走吧,我带你参观。” 祈行夜一时怔愣,眼神复杂。 伊芙波娃却眨了眨眼:“福尔摩斯先生,害怕吗?” 祈行夜:?! ——胜负欲,启动! “开玩笑,你见过侦探有害怕的时候吗?” 他抬手整理好衬衫皱褶,躬身背手邀请,绅士礼优雅:“彼得罗夫小姐,一起?” 伊芙波娃笑着从制服口袋里勾出通行卡,验证“滴!”的一声响后,通往科研所内部的舱门,缓缓开启。 深邃的银白色长廊,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望无际。 祈行夜率先迈开长腿,踏进科研所真正的内部空间。 伊芙波娃歪了歪头,厚重的黑框眼镜下,仿佛在笑。 ………… 蔡琰为从没像此刻这样庆幸,他还多了一门技能傍身。 虽然作为分局局长已经长时间没有下过一线,但本能还在,勉强让他从飓风大浪中幸存下来。 海啸突发,淹没海上公路时,被关在后备箱里的蔡琰为几乎绝望,他落进深海,满心以为自己要死了。 尤其是那些高度变异的污染物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他团团包围。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等那些污染物吃了他,竟然先自行爆裂开来,炸成一团模糊腥臭的血肉。 蔡琰为顾不上惊讶,连忙拼尽全力向海面上游去,又被海浪裹挟着,在他百般挣扎之后,终于摸到了岸边浅滩。 那一刻,蔡琰为热泪盈眶。 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就把自己“大”字型扔在沙滩上,疲惫着气喘吁吁。 却忽听不远处传来低低笑声。 “琰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水性还是不错,都没有忘记当年的拿手好菜。” 那声音令蔡琰为感到无比熟悉。 如果是曾经,他听到那道声音的主人这样亲昵的与他忆往昔,一定会感动到恨不得当场洒热血。 可现在,他却只是冷笑着扭过头:“林局长。” “林不之,公务繁忙,你怎么会在这?” 蔡琰为笑得讥讽:“怎么,看到你的心爱嫡系要死了,终于忍不住从京城滚出来了?这么难以请动的大人物,也会在意商南明的死活啊。” 林不之长身鹤立于安静月光之下。 潮汐轻柔拍击沙滩,一层层卷起的浪花仿佛是花圃中的繁花,温柔又安静。 暴烈的海洋,也温驯在林不之脚边。 他穿着一身笔挺中山装,碎发拢起梳到脑后,清晰的露出他俊秀沉稳的五官。 岁月总不忍心苛待美人,不愿褪色他的光华。 即便二十年过去,蔡琰为已经平添皱纹年纪见长,可林不之,却依旧是当年他们初相识的那样俊美无俦,甚至那眉眼间,只有被岁月厚待的沉稳成熟,如酒般醇厚芬芳。 只是青年时的意气风发,全都沉淀成了温润深邃的柔和,如皎洁月光,泠泠流淌。 林不之居高临下看着一身狼狈的蔡琰为,眸光悲悯,如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神祇。 看蔡琰为挣扎,沉沦,无能狂怒。 最后却还是不得不落在他的掌心里。 蔡琰为看着这样的林不之,笑着笑着,却像是忽然从林不之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消失,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脸皮抖动着目露惊恐,不可置信:“你已经知道了?” “在今天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我在建科研所了吗!是不是,林不之!” 蔡琰为目露狰狞:“回答我,你这么多年,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话?!” 看他愚蠢的挣扎试图夺权,却到底还是翻不过五指山,戏耍小丑一般。 “你怎么会这样想?” 林不之惊讶又失落:“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形象吗?琰为,我以为,我们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同僚。” 那受伤的神情不似作伪。 如一盆冷水泼下,熄灭了蔡琰为升腾的怒意。 他迟疑着看着林不之,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平心而论,蔡琰为是敬佩林不之的。哪怕林不之错误的任用了商南明,他也只觉得更多是商南明用诡计蒙蔽了林不之的双眼,让林不之错误选择了商南明,而不是他。 蔡琰为的计划里,只是用成功拿出成果的科研所,向林不之证明自己的价值,拨乱反正,终止商南明的错误任命。 却从没有想过真正伤害林不之。哪怕是怀疑他。 二十年前,当调查局还是一个临时组建的小小调查小组时,年轻的林不之就带着那样一个东拼西凑的草台班子,超乎所有人意料的超额完成任务,在国内还没有认识到污染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就已经逐渐让调查小组走上了正轨。 蔡琰为敬佩那样果断高明的林不之,他知道自己永远做不到林不之的程度,也从来都心甘情愿追随他。 为他冲锋陷阵,为他夺取胜利。 “既然你那样重视我,为什么又要无视我,把我发配到南方分局?” 蔡琰为痛苦到颤抖:“士可死不可辱。让我眼睁睁看着商南明那个黄毛小儿爬到我头上?你倒不如杀了我更痛快!” 林不之仿佛一声轻叹。 他缓步走过来,慢慢蹲下身,背对着月光注视着蔡琰为的目光柔和,那双沉淀着岁月与死亡的眼眸中,仿佛倒映着海洋与天空,月光在其中流淌灿烂如银河。 “怎么会让你死呢?琰为。” 林不之笑得柔和:“调查局需要你的存在,琰为,你是很重要的人。” 蔡琰为怔住。 他仰头,屏息看着林不之眼眸中自己的倒影。 哪怕之前已经撕破了脸,自己的野心彻底暴露在调查局面前,恶劣影响已经罪不可恕。可就在那一刻,他还是不由产生了幻觉——林不之,需要他。他心目中唯一能领导污染枢纽的存在,需要他。 哪怕经历过所有的狼狈和不愉快,可他依旧愿意为林不之冲锋陷阵。 即便林不之现在让他去死,他也甘愿。 可林不之微微俯身,遮去了照耀在蔡琰为身上的月光。 “但调查局,更需要商南明。” 蔡琰为重重愣住。 刚刚重新温热的血液,都在疾速冷却。 他听到林不之说——“没有南明,就没有调查局,科研院就更是不会存在。商南明,是污染的基础,是承载一切的大地。” “琰为,一个组织中,需要形形色色的人。有正直的,也就需要圆滑的,有指挥方向发号施令的,也要能执行命令的。只有足够多不同形状的积木,才能最终垒成组织的大厦。各人各务,缺一不可。” 林不之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在蔡琰为听来,却如魔鬼嘶声。 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落在蔡琰为的发顶,温柔的为他拢去额前湿发,眼神悲悯。 “琰为,我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你竟然会愚蠢至此。” “我当然需要你,不然早在你与南明起争端时,你就应该被踢出调查局。甚至如果你没有和南明闹到那般地步,也不会为自己找到南方分局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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