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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修仙的还玩这一套吗

时间:2023-08-29 02:00:36  状态:完结  作者:玉小文

  北越拿下了北函关,只差一道浮州都营这一道防线便能长驱直入大周大境。只是十月时,北越尚未对浮州动手,而今或许仍是僵持状态。

  谢无尘不了解浮州,只听夕误提过,浮州州府姚连乐曾是京官,在宫变前夕自请外派去了浮州。他与谢家不对付,每年年关归京述职,都要将谢仁大贬特贬的不对付。

  除开这一点,姚连乐行事正直,家风清廉,换个昌平的时代,或许能有一番作为。

  愈往前走,人愈多。红楼上的姑娘们在大冬天里穿得花枝招展,彩绸绣球乱丢。酒楼客栈更是灯火通明,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密密麻麻得晃眼。行酒令和脂粉香一起弥散开,晕染出一种奢靡的醉生梦死。

  多年来,哪哪都嫌弃这块满是黄沙的穷地方,长不出粮食捞不着膏脂。而今,这里明面上是商道,暗里却无人能插手,很有土皇帝的意思。

  白知秋放下挑起的帘子,起身挨到车前,叩了下车壁:“顺着这条道走到头,便是苍郡商会了。我们还要往北函关走,在这留不久。趁还没到,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谢无尘在白知秋清浅的话语声中转过眼,目光正从旁侧的珠宝铺子大敞的门内一掠而过。他在这个瞬间想起白知秋耳上的小洞。

  “没有。”谢无尘道。

  白知秋很轻地笑了下,倚着车壁,很轻地说:“‘万家灯火分明月,几处笙歌杂暖风’,万象天的集会热闹归热闹,少了几分烟火气。不过有人爱这红尘烟火,便有人爱高处不胜寒。下次来不知是何时,真不去瞧瞧?”

  “那我们明日赶路。”谢无尘道,“有一整夜给你玩。”

  白知秋掀帘出来,道:“你将我说得也太轻佻浪达了。”

  苍郡的楼起得高,一条街上连绵不绝,又是背风建的。冬日的冷风从屋顶上卷过去,一点不往下瞧,倒不是很冷。白知秋掀掉了斗篷的兜帽,抱着膝眯着眼,长发不甚听话地搭在脸侧,掩住了一部分眸光,瞧上去不能更无辜。

  这种时候,说他不懂这些风月,谢无尘不信。

  白知秋有文松月给的凭条,进商会还算顺利。刚进门,便有伙计迎上来,毕恭毕敬给谢无尘递上牌子,揖手奉承道:“来了商会,便是咱们苍郡的座上宾,伙计随您使唤,断没有怠慢的道理。您卖什么货,写在牌子上与人买卖便是。不过与您提个醒,要是头遭来,信不过,咱们也有给担保的掮客。欸,里边请——”

  苍郡商会走到如今,规模已经不容小觑。走进大堂的瞬间,谢无尘便被里面乌泱泱的人气呛了一头一脸。他掩着鼻咳了几声,才对白知秋道:“乌烟瘴气。”

  白知秋弯弯眼角,只道:“不习惯?”

  谢无尘多少也是名门大户的公子,又不爱去风月场里,哪能对这些脂粉烟草味习惯了。当即被熏得难受,别过头以手抵在鼻尖下,闷闷道:“我进去买药材。”

  “这么大地方,你分得清哪是哪?”

  谢无尘向堂内扫了一圈,不情不愿地给白知秋让了个位置。

  这大堂有四层,高处许都是些贵客,落了帘子,有侍奉的伙计和侍女进进出出。一楼就乱许多,来往的人吵吵嚷嚷,虚渺的白烟绕在头顶,几辈子没见过风似的。

  记了货的牌子分两份,其中一份挂在堂前的影壁上,供往来客商询价。

  谢无尘拿着那两块木牌子,要往影壁下的柜台走,被白知秋拦住了:“记什么记?我们带什么来了?”

  他们两个人,除了自己,确实什么都不剩。在齐郡勉强凑起来的药材,出发那日便被白知秋收拾好,放在乾坤囊里,用机关雀给文松月送过去了。

  “那不若……”白知秋睨着眼道,“将你记上去?”

  谢无尘:“……”

  “记你吧,比我值钱。”谢无尘沉默片刻,道。

  “依我看,你是想砸场子。”白知秋没跟他计较,走到影壁前,抬眸观看着密密麻麻的木牌。

  牌子上记的货属于哪一类,分得很清楚,颇有藏书阁选课的意思。可他们一路看过去,愣是没有找到药材有关的牌子。

  白知秋轻轻地“啧”了声,算不上不耐烦,但多少是有点不甚高兴。

  旁边的伙计立刻迎了上来。

  这地方鱼龙混杂,能在商会大堂里伺候的伙计都是会左右逢源,看人脸色的。这伙计上来先行了个礼,道:“客官有什么为难的?咱们这货只多不少,只好不差。您若是寻不着,小的来帮您找?”

  白知秋面色不变,自袖中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开始擦拭自己的手指。伙计给他擦得心里又是犹疑又是打鼓,摸不明白面前的年轻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片刻后,白知秋擦完了,伸手示意谢无尘将帕子拿走。在手指相触的瞬间,传了一道音:“玉简。”

  谢无尘这下明白那块木牌子给他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花纹落下的走势与笔锋与学宫的玉简有一定相似,而这种相似是不会出现在苍郡的——仙道院的笔锋走势跟的是河郡古字,商会建立时,河郡古字已经在人间绝迹。

  入齐郡前,白知秋恰巧提过,苍郡商会与学宫有些关系。

  “只多不少?”白知秋问,嗓音淡淡的,“商会是不做药材生意么?”

  伙计赔笑道:“客官是很久没来了罢?咱们这半年前便不走药材了,什么时候能走,小的也不大清楚。”

  白知秋点了下头:“是不走,还是不给我们走?”

  “这哪能,不走肯定是没有。要不您去上面坐坐,咱们把时鲜瓜果都上着,您慢慢选?”

  “不必了,你们这管事的在么?只说有人找。”

  “客官,您这……”伙计还要找借口,便被谢无尘拦住了。紧接着一只玉简递到了他面前,白衣公子站在人后面,拨转了一下手里的暖炉,眸光低垂,淡淡道:“辛苦。”

  手中玉简质地温润,粗略一眼便知不是凡品。伙计当两人来打秋风,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奉着玉简走了。

  白知秋偏头:“走吧,下面是真的怪呛的。”

  作者有话说:

  “万家灯火分明月,几处笙歌杂暖风”出自王懋(mào)德的《元宵》

  感谢观阅。


第74章 孟贤

  相对一楼而言, 二楼安静了不少。纱帘一垂,来去的侍女都放轻了手脚。白知秋抿了一口茶,放回去再没碰。

  谢无尘不及白知秋口刁, 只觉比平日里在碧云天上喝的稍苦些。但出门在外, 他再细心也没细心到如此程度,便让侍女换种茶上来。

  白知秋撑首倚着椅背,向楼下望去。从二楼往下看,已经能够将整个大堂收入眼底。谢无尘没要侍女在旁边,自己取了茶盏, 重新斟下一杯, 给白知秋推过去:“白师兄是将玉简当名帖了吗?”

  “是啊。”白知秋眯起眼,眸中神色不明,道, “一百多年过去, 与学宫有关系也稀薄得很, 打秋风也要人家给我们面子。”

  “江湖无欺, 买卖仁义。白师兄敢做,自然有自己的底气。”

  白知秋挑眉:“这么信我?”

  “我信学宫。”谢无尘不上他的勾,惹得白知秋无奈一笑,轻轻摇头:“你怎的还胳膊肘往外拐。”

  谢无尘也往下望去:“掌门令是你的玉简。”

  “我哪能事无巨细管到那么多。”白知秋手指隔着纱帘划了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 皆为利往。可是利只有这么点, 人却多得不计其数。苍郡是个危险地,想站稳脚跟,笼住这么多行商, 心计义气缺一不可。学宫玉简不是凡物, 用它换一面, 不难。”

  谢无尘摩挲了下茶盏,觉得白知秋身上游刃有余的姿态又出现了。他看的通透,故不在其上费神。事了抽身而去,依然干干净净。

  就像现在,白知秋端起茶盏,低头啜饮,身上的算计便散了个一干二净,又是那个倦倦懒懒,要人多加伺候的小师兄了。

  谢无尘给他将茶水续上。

  结果茶水刚换,先前替他们请人的伙计便奉着玉简在外面叩响了门框,恭恭敬敬道:“咱家掌柜的请二位移步后院,小的来引路。”

  白知秋回眸对谢无尘一笑,一手接过玉简,一手接过斗篷:“多谢。”

  ***

  商会后院来得没有前堂繁华,灯笼点了几盏,不至于太灼眼,但足够人看清脚下的路。廊子下种了几株没认出品种的树,叶子掉光了,在寒风里间或抖一下。

  廊柱上的花纹倒很有中苍沙洲一带的意思,很是粗犷。白知秋跟着伙计转过一个弯,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

  伙计把人带到,行了个礼便下去了。

  站在门前的是位已过不惑之年的男人,身材微胖,肩背却挺直,五官很是端正。见着白知秋二人,先不卑不亢行了礼,侧身抬手打了帘:“在下孟贤,有失远迎。外面风大,二位先请进。”

  二人揖手还礼,在进屋的时候,便将屋里陈设打量了遍。

  屋里点着的不知是何种木香,和着一股一股似有若无的沉檀味,显得味道很重,与书房中常点的柏子香截然相反。谢无尘用视线余光扫了白知秋一眼,见他面色一如既往地冷淡沉静,只心里默默想道:怕是今晚出来一遭,白知秋又要不高兴许些时候。

  除此之外,屋内诸多陈设亦是低调奢华,尽是昂贵的水沉木。孟贤请二人坐下,才道:“不知今日贵客来访,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在下适才吩咐了人备宴,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忌口?”

  “贵客称不上,备宴也罢了。”白知秋淡笑颔首,手搭在檀木椅上,指尖扣着玉简,“不过还是要劳您费个神,我们来苍郡买些药材,需得要您给个方便。”

  孟贤面上笑容不变:“承蒙抬举,白师兄要方便,多少给个数,在下才知道给不给得了。”

  没要白知秋动作,谢无尘便将两页纸递了过去。除却最开始文松月要的方子,又添上了一些可能会用到的药材。

  一时寂静,只有白知秋执着茶盏撇去浮沫的摩擦声。半晌,孟贤挥手屏退了左右服侍的人,也不与他们寒暄,开门见山道:“家中祖上曾有奇遇,入过世外之境,名作汀舟学宫。恕我冒昧,不知二位同僚出自哪阁哪院?师从何人?”

  学宫有规矩在先,下山弟子不得对外透露自己身份。这问题,问得已经不是一般的冒昧了。

  只是白知秋将玉简当了敲门砖,肯定不会在此时守规矩。他轻笑一声,放下茶盏:“师从便罢了,出自千象院,医阁。经商之道传于言阁,尊先祖入学宫该是一百五十年前,哪轮得到我一个后辈说话。”

  谢无尘掀起眼皮,觉得自己听见一句鬼话。

  白知秋递名帖递得坦坦荡荡,给的是原名。但他能面不改色唬人,纯是仰仗自己一百五十年前跑得无踪无影,去了哪都无有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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