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怪齐经纪想歪,又不是谁都有谢今朝堪称古怪的直觉,隔着副完全找不到类似之处的皮囊都能感觉季恕像他的猫;反正齐胤本人是绝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当然也更不信什么人变猫的都市奇谈,那便只能往这处想,除了喜欢,还有什么能驱使一个小帅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决定? 季恕再好,那也不是活菩萨啊! 活菩萨季队长尴尬地咳了一声,除了最后两句话听明白了,其他全没听懂。 他和齐胤的思路诡异地同步了,两人都绞尽脑汁地要圆那天的电话,于是思量片刻,他主动开口:“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和小谢老师比较投缘,不用您说,也是很想结交的。” 为了这话更有几分可信度,他又讲:“而且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而已,真要说起来我其实也很社恐,多亏小谢老师热情又为人慷慨,您不用太担心。” 季恕还真没说谎,可不是社恐么,他七八岁那时候还因为老不说话被邱瀚海带去过医院看病,差点就被医生给诊断成创伤后自闭了,还吃了小半年的药呢。 但邱瀚海那时候也穷,早年间抚南福利院规格不如现在好,很多东西都要邱瀚海这个院长自掏腰包,他有次偷偷看见邱瀚海坐在福利院花坛边啃凉透的馒头,手上还捏着他最近一次的诊疗单,老头不知从哪儿摸出副老花眼镜,对着午后的阳光眯眼仔细看,好半天,才很重地叹了口气。 从进福利院开始算,那时他已经有五个月没张口说一句话了,过了这么久,季恕其实已经淡忘了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开口说话,唯独记得那天下午,邱瀚海啃馒头的背影;年纪上去的小老头黑发间掺了许多银丝,常穿的外套被他自己歪歪扭扭缝了几个补丁,什么都不舍得买新的,一天三顿啃馒头,季恕当时想:他不能这样了。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在下次去医院的路上,第一次和邱瀚海说话,说的就是:“爷爷,太贵,我们不去。” 都是前尘往事,季恕没和别人提过。 他不知道自己和齐胤错频了,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齐胤都被“热情慷慨”四个字砸懵了,左思右想也不敢把这个形容词和谢今朝联系起来,甚至看向季恕的眼神都有一丝怜爱和诡异,他想:季恕这小崽子,滤镜也太重了吧? 季恕想:齐胤到底要说什么啊,难道自己暴露了? 不应该啊,真暴露了,那现在他应该和猫肩并肩在生命科学学院的手术台躺着,可现在猫还在楼上活蹦乱跳呢,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什么不能,齐胤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突然一愣,神色微妙起来,借口自己尿急躲进了厕所,拿出手机,把自己连夜写好的挑战书给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心想:难道是因为这个? 可是自己还没发呢! 挑战书上赫然写着:[尊敬的谢老师,您好,我是您一个不知名的粉丝,我很仰慕您,想和您成为旗鼓相当的乐坛对手,希望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您发出挑战,故特写此书一封,敬请期待!] 他抿着嘴又认认真真读了一遍,觉得不太满意,然后在后面添了一句:[如果有那一天,希望您能只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完美!他没发,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手机。 ---- 你说他蠢吧他还知道在挑战书后面表达一下自己的占有欲,你说他不蠢吧他给他老婆写挑战书。 【昨天没更!磕三个!明天补!(我的周六休息已经变成随机休了… 2023.2.25修:我晕自查发现一个病句,应该是写迷糊了!吓死我了职业生涯险些到此为止!给大家磕三个!
第52章 医生 ===== 季恕从卫生间出来时,齐胤正盯着他新家光秃秃的墙发呆:那对老夫妇大约没打算回来再住,东西收拾得很干净,连上次他们来时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都被撤走了;房子里变得空空荡荡的,他视线落在墙角堆起的行李,然后转向季恕,问:“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季恕有点拘谨地回答:“没事,不多。” 确实不算多,远远不到能把一整个屋子填满的地步,但齐胤就是被这话噎了一下,恰逢季恕蹲在那儿拆箱子,他盯着对方单薄的背脊和突起的肩胛骨,最后说:“别收了,要是不多,就先上楼一起吃点东西吧,来的时候淋了雨,别和你小谢老师一样……再着了凉。” 季恕脊背一僵,总觉得齐胤最后一句话像是咬着牙才说出来的,他谨慎地沉默了几秒,回答:“不用,我——” 话没说完,已经被等得不耐烦的齐胤揪着后衣领,像领小鸡仔似的带上了楼。 谢今朝家的门锁新换过,改成了指纹密码锁,是谢今朝和齐胤两人针对上次那种紧急情况再三商议后选择的折中方式;此时齐胤熟门熟路地输入密码,带着季恕一脚踏进暖气充足的客厅,比谢今朝还像这间房子的男主人,进门就往厨房里扎:“我熬点姜汤啊,你们俩等等!” 季恕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顿感惶恐,连忙要站起来去厨房帮忙,但走出两步,后腿的裤脚就被什么扯了扯,他低下头看,发现小猫圆圆睁着眼瞧他,这会儿见他不动了,立刻爬树似的向他身上攀,没一会儿就坐在他肩膀上,拿脑袋很亲昵地蹭他,十分亲近的样子。 但此猫早已不是之前那副小巧玲珑的体型了,也不知谢今朝一天到晚到底喂多少顿,跟刚被捡回来时简直胖若两猫,季恕被他压得肩膀向一侧歪,又无奈又好笑,只得将猫摘下来抱在怀里,举高了说:“你也太胖了!” 小猫听出不是什么好话,伸爪子要挠他脸,他哈哈笑着离远了一些,突然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是谢今朝正静静盯着他们,不知是不是错觉,唇角还十分隐晦地勾出一抹笑。 他呆了一下,怕对方触景生情,手忙脚乱地放走猫,在谢今朝无波无澜的目光里险些同手同脚,更错过了钻进厨房的最好时机;而谢今朝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声音很轻,但十分清晰:“圆圆喜欢你。” “……嗯。” 谢今朝紧接着勇敢、但慢吞吞地发出邀请:“常来玩。” “当然,”季恕忍不住笑起来,“离得这么近。” 他想,他会常常来的。 两人便都不说话了,各自坐在沙发的一角,明明片刻前还亲密得像是相拥,这会儿却突然生分了许多;季恕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后背却突然被一道热烈的视线紧盯,让他想不回头看都不行,他看到齐胤半张脸隐在厨房门后,用口型比划:医院。 而谢今朝在看小猫喝水,并没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 季队长很可靠地比了个ok,当即就问:“谢老师,病好一点了么?” 谢今朝一愣,脑子转很快,还以为在说着凉,于是认真答道:“好了,只是脸还,热热的。” 季恕听得又想笑了,但他这次忍住了,并且连片刻前那点温和的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神色淡淡地摇头:“不是说这个,是之前那次,齐老师告诉我的。” 这下谢今朝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晕倒在家里那回了,可他抠手指摸手背掐沙发座,就是迟迟说不出半个字,还在心里偷偷想齐胤怎么是个什么都往外说的大嘴巴,从头到脚怨了一个遍,最后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毕竟谢老师已经再度拒绝了他经纪人的体检要求,尽管齐胤恨不得以命相逼,扬言如果他再不去医院按时进行身体检查就吊死在他家门口,且通这通电话时季恕就变成猫蹲在旁边侧耳听着,可他还是没去——怎么能知道呢? 恰好这时齐胤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出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齐胤只做了两碗,并扬言自己喝不惯这味道,不由分说地推给了两位年轻人,谢今朝倒是捧着碗也没喝,他巴巴地看着忙活了半天的齐胤,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晃,最后也没说出来个一二三,只道:“我饿了。” 原本还以为他能说出些什么的齐胤:“……想吃什么?” 谢老师张口就要说肯德基,被他经纪人一瞪,蔫蔫地说了句“都行”,他又隐含期待地看向季恕,后者顿了一下,仍然在装,说:“我还是不在这儿吃了吧。” 季恕其实不懂齐胤非要让他搞一出假生气的戏码干什么,毕竟他看多了对方一天崩溃八百次谢今朝都不为所动的冷酷样,也不觉得自己来就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事实果然如此,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这出戏结了尾: “家里很乱,还要好好收拾。” 结果谢今朝比齐胤反应还快地站起来,不太擅长处理情感讯息的脑袋混沌一片,只能隐约感到季恕不高兴;他艰难地思考了一下,终于模糊地猜想,季恕难道是为自己不愿去医院而生气? 他正拼命在去与不去之间纠结,季恕的手机忽然响了,愈加急促的铃音划破了室内安静的空气,他下意识望过去,眼睁睁看着季恕接起电话,和话筒对面那个年轻的小男孩聊了几句,脸色就沉了下来,说:“你等我过去,别慌。” 季恕脸上一点表情都不剩了,不同于刚刚那种刻意装出来的冷淡,而是一种更为蓬发却隐忍的怒气,谢今朝看着他挂断电话,知道好像真的没法留对方吃一顿饭了。 他正愣着,却察觉一道逼近的身影,季恕刚刚也不知和齐胤说了什么,此时后者的脸色也十分严肃;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季恕正欺身过来,两人距离又一下拉得很近,以至于他能完全看清楚倒映在对方眼中的自己的身影,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余光是小猫翘着尾巴经过,耳边是季恕说: “小谢老师,去看医生吧。” ---- 人是帅哥咋话听着不像好话,哪家好人上来说个你去看医生啊
第53章 气话 ===== 属于季恕的独特气息倏然撤去,快得好像刚刚那一瞬间的靠近是幻觉,谢今朝连点头的功夫的都没有,就看到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而紧随其后的齐胤面色沉得几乎能滴下水,也顾不上在意这么一句话,他手里攥着亮屏的手机,道:“我给你叫了车,这事我不能露面,不好送你。” 季恕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又听见齐胤在身后说:“有能帮上的可以联系我。” 谢今朝站在屋里,只能听见齐胤的话,但听不到走远了的季恕的回答,他看着齐胤神色怔然地将门合上,立刻就问:“怎么了?” 齐胤看了他一眼,罕见没为他这胳膊肘朝外拐的着急劲吃醋,只说:“他队里有人和何宣云私下见面被拍了。” 帝都娱乐圈是个圈,尽管齐胤这些年一门心思扑在谢今朝身上,已渐渐淡出别人视线,可到底是个知名经纪人,有些事不需打听也能知道一些,更何况何宣云从名义上来说,还是他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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