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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架谎

时间:2023-08-27 12:00:14  状态:完结  作者:仙人掌心刺

  梦境中的他,和他的大弟子,就只是一对普通的师徒,也是一对普通的道侣,做些普通的亲昵的事情。

  彼此爱慕彼此相依。

  就像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只是要更加亲密,他的佰列也不会因为欺骗和负罪而时常露出忧思愧疚。

  他们在白源峰上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动物,在这平凡的天地间彼此温暖。

  那种近乎宁静的温度一度让宋柬不愿醒来,像是甜蜜的毒药。

  萧之访叫他来玉虚峰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一幅精力不济的样子,萧之访皱眉看他,颇为不挑用词地说:“我叫你回去好好修养身体,你怎么反而搞出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来。”

  纵欲过度——这词儿还真的是,叫宋柬都给噎住了。

  他也懒得和这师兄计较,摆摆手道:“许是因为神魂动荡的缘故,这两日梦魔缠身。”

  萧之访闻言作势要结印为他施静心诀,宋柬摆了摆手:“不用,没什么大事儿。师兄叫我过来是想让我看些什么,先把东西拿出来吧。”

  “传话的人说,是从侘傺山送回来的?”

  萧之访带着宋柬往里走,此处布满了结界,中心的桌案上有一只匣子,匣子外侧是只颇为强硬的小结界,霸道地隔绝了一切密不透风。

  宋柬:“这是,泥土?侘傺山上的泥土吗,有什么特别之处?”

  萧之访一打响指,小结界应声而解。宋柬也随即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的气息,像是被阴冷的毒蛇爬过脊背,叫人不寒而栗。

  “恶咒。”

  宋柬凝眉,上前一步想要仔细查看,被萧之访拦住,“当心,别碰它。”

  那分明是死物的东西竟让宋柬感受到了一种不怀好意的凝视,就像是毒蛇已经张出了信子,赤金的竖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要稍有松懈就会被它抓住机会,趁机狠狠咬上要害。

  他的脑海里恍然浮现了网棋诸岛上那猎杀玄修的藤蔓,那魔物曾经击伤过亦白仙尊,咏君夫人为其拔除了魔气,难道当时那东西还在向亦白的身体里留下了恶咒,而且还是咏君夫人都察觉不出的恶咒?

  但无论是否真的有这可能,这土里残存的东西确实与那年那魔物有同源的气息。

  宋柬喃喃道:“亦白仙尊的走火入魔难道并不仅仅因为仙魔难解?”

  “这是什么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萧之访说:“侘傺山位置特殊,通俗点说它在龙脉的关键位置,当初侘傺山落地成牢直接截断了九州龙脉,四境灵气因此大量流失,自那之后,各宗各派再无一人飞升。”

  “原本师尊也不至于那么早陨落的。”

  宋柬那种深陷梦魇中才有的窒息感,因萧之访的话竟在此时又慢慢逼近了他,他不动声色地狠咬了自己舌尖一口,让意识清醒过来。

  缓缓开口:“师兄,你说七百年前设计亦白仙尊身中恶咒走火入魔之人,与今日以流言围攻玉虚宗,猎杀玄修草菅凡人性命的,会是同一人吗?”

  甚至还有程佰列,他的佰列如今经历的这一切会不会也是其中的一环。

  这样巨大罗织的巨网,其背后捉刀之人,究竟图谋为何?


第五十一章 此处岁月静好

  黎伴陡然从昏睡中惊醒,浑身炸毛地原地蹦了起来。

  “伴伴。”男人温和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黎伴猛然回身,一下子又跳回了那个怀抱,委委屈屈地喵了一声。

  ——师兄,我好想你。

  崇平露出笑意,摸了摸猫咪皮毛柔软的后脑勺。

  他问道:“做噩梦了?”

  黎猫猫不肯出声,只是用脑袋蹭着崇平的臂弯,像是在撒娇。

  他当时一脑袋撞上浑天局大门晕在当场,现在想想那样子实在有点蠢,于是现在十分没脸见人。

  是萧之访顺道把这只小猫咪给捡回来的,小妖修显然被浑天局大门上的禁阵伤到了脑袋,带回来以后一直昏迷着。

  这段时间崇平便一直把他抱在身边,反正他自己一个人修复神识也是修,带着这个小东西一起也差别不大。

  崇平捏了捏猫咪柔软的耳朵尖儿,然后说:“你可算醒了,这几天昏睡着不吃不喝,抱在怀里都觉得你分量轻了。想吃点什么?”

  “喵喵喵。”

  ——崇平师兄,妖修也是会辟谷的,不可能几天不吃不喝就瘦的。

  崇平笑意渐深,“那你不想吃东西吗?我特意请你禄林师兄带回来了盐酥小黄鱼。”

  “喵!”

  ——吃!

  “好。”崇平抱着黎伴走到外间,那桌子上的油纸包被一个小结界包裹着,保证着里面食物温度口感都不会变。

  崇平擦干净了左手,撤了小结界拆开油纸包后拿出一条小黄鱼递到黎伴唇边,黎猫猫的注意力显然都被小鱼干儿吸引了过去。

  粉红色的小舌头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三两口就把一条小鱼干儿卷进腹中。舌头卷过崇平的指腹,猫科动物特有的倒刺拉得崇平微微生痒。

  他颇为宠溺地将下一条小黄鱼递到了黎伴的唇边。一人一猫,投喂与被投喂,倒是颇为和谐的画面,直到某只小猫吃到肚皮浑圆,整只猫都仰着肚皮摊成了一张饼。

  小狸花的肚皮是纯白的毛发,黎伴伴应当是只相当爱干净的小猫咪,漂亮的毛发油光水滑。

  崇平一个没忍住上手揉了揉小猫咪圆鼓鼓的小肚子。

  “喵——”

  ——别揉,师兄!已经到嗓子眼儿啦。

  ——撑死猫了。

  “之前在清河镇,吓到你了吧。多谢你为师兄奔走了。”崇平突然如此说。

  猫咪一下子收起了慵懒的模样,他那浅金色近乎透明质感的竖瞳直直地看了崇平一眼,随后一个咕噜翻起身来,四肢轻巧地落了地。

  落地既成了浓眉大眼的少年模样,崇平的视线随着黎伴上移,对上了少年的双眼。

  “我胆子很大的,那点小事不至于把我吓到。”他说得信誓旦旦,就差拍着胸脯了,“师兄,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做的那些都不算事儿。”

  少年说着有些低落地低下头颅,“而且,我也没帮上忙……净拖后腿了。”

  “怎么会,你一直相信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了,不然我们现在也回不来。”崇平说道。

  少年抬眸看他,眨了眨眼。

  崇平:“师兄没骗你。”

  于是某只猫又愉快地露出了笑容。

  此处岁月静好。

  长河郡内就没这么太平了。

  “赛统领,我也快死了是不是?”女人坐在屋子阴暗的角落里,只有一缕长发散落在地板上,发梢落在穿透窗棂的天光里,折射出瑰丽的光。

  她似乎懒得打理自己,长发未绾粉黛不施,可纵使如此也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赛添先看着神色苍白的听双,不置一词。

  听双神色恹恹,似乎也并不想多做言辞,但她骨子里又有某种待人接物时不可悖逆的礼节分寸似的,还是打起精神问道:“赛统领是来兴师问罪,为兄弟报仇的?”

  赛添先是个粗人,入道锻体五大三粗的那种。面对漂亮柔弱的女人,他总是讷于言语的。

  特别是这个曾经为他所救的女人。

  但这一次他已经提前组织过语言了,于是开口道:“我知道你和自明之间的关系,有回不小心撞见过,红颜蓝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当时我就没放在心上。”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原委……”听双勾唇惨笑,却无意地露出了别样的美,“左不过所托非人罢了。”

  “可笑我一介烟尘女子还妄想所遇良人,赛统领你说这是不是我天生命贱所以活该。”

  赛添先顶着一张钟馗脸,也看不出什么可不可笑的表情,他说:“人生境遇七分天定,身不由己不是你的过错。”

  “……身不由己,”她痴痴地问,“你们浑天局的人都明白这几个字吗?”

  “他说他也是百年沉浮身不由己,他说他懂我,因而愿意听我所言,想要带我离开。他说他尊重我,不在乎我的出身。”

  “我信了,感动得涕泗横流,恨不能为他肝脑涂地。所以他说现在还不能为我赎身,需要等他顺利调职,我便乖乖等着。”

  “他拜托我帮他刺探情报,对其他男人虚与委蛇,我也欣然而去。”

  “他说他爱我,叫我做什么都行。那样温柔儒雅高高在上的男人,叫我如何能不倾心?心一旦不属于自己了,那些该想到该看到的也就自然而然视而不见了。”

  她抬眸望向赛添先:“赛统领,你也是男人,你说男人既然做了戏,骗了人,为什么却又偏偏不肯将戏做到底,偏偏不肯骗得从一而终呢?”

  “他若是肯骗我一辈子,就算不爱我,利用我,哪怕骨子里也不过视我做蝼蚁,也便都罢了。却连这样一个卑微的梦都不肯给我。”

  一声长长地叹息,“可笑啊。”

  听双跟了乔自明整整七年,从豆蔻少女走过了双十华年,乔自明说让她等等,等他调职高升就带她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等他带她远走高飞。

  可为什么一定要能离开此处才肯为她赎身呢?还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去流言蜚语。说白了,骨子里还是轻贱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年纪渐长,常年浸淫在声色场所,也再无曾经的纯真甜美,乔自明又能再看她几眼呢?

  她继续道:“你们在查玄修暴毙的那些案子时,他查到了些关键的东西,但是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悄悄藏了起来。”

  “我曾同他说过,他是玄修,百年岁月对他也不过须臾。而我一介凡俗,几年过去就要人老珠黄,永远不可能同他厮守。”

  “想来是被他记在心上,才故意把那些资料落在我房里,叫我看到了‘凡人入道’这几个大字。要知道他乔副统领可从不曾犯过将机密泄露这等愚蠢的事情,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呢。”

  赛添先从不惮于用最恶的角度去揣测那些穷凶极恶的凶手,同时也从不曾这样猜忌过自己的同僚。

  但这一次他一听便知了听双其意所指。

  赛添先:“他诱你以身试法,为他探路?”

  “是啊,能让凡人都入道的东西,若安全无虞,岂不也能让他功力大涨?赛统领,您能明白他有多么希望自己的修为能凌驾你之上么?”

  “人望、美誉、爱戴,这些又怎么比得上实打实的修为力量呢,他早就不想再做那万年老二屈居人下了。”

  对于听双说的这些,其实赛添先也早就在这些年的共识中隐约感觉到过,不过那更近于一种野兽的直觉,因而他此刻仍为这直白言语感到不适。

  他问道:“你是早便知道了?那为何还要如他所愿。”

  听双的眼睛就像毫无杂质的琉璃,天光微斜,终于将她笼进了光里,她的眼珠微微轻颤,回道:“赛统领您天资卓绝,想是从来不曾体会过同僚们那么渴求力量渴求进益,却如何也求而不得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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