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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架谎

时间:2023-08-27 12:00:14  状态:完结  作者:仙人掌心刺

  宋柬看了萧之访一眼,后者同样神色凝重。

  “你且在玉虚宗住下,本掌教会想想法子看能否拔出你身上的——”萧之访迟疑了一下,这人遭受的这些没法定义为“恶咒”,还是“禁术”,“这些东西。”

  “但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世间不是所有毒药都有解药,何况是人为恶法。”

  赵鼓一边笑着一边口中污血横流,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不过沧海一粟,死了又有谁会在乎。”

  玄修的触碰可能会让现在脆弱的赵鼓一命呜呼,宋柬隔着结界将他挪到了偏殿的小榻上,确定他暂时性命无虞之后,和萧之访离开了这里。

  待身后之人已经彻底看不见他们的时候,宋柬才开口:“师兄,你若真替他拔出了他身体里残存的那些东西,他就真的要命归西天了。”

  萧之访也看出来了,就是那股引凡人堕魔的东西正吊着这赵鼓的性命,不过很显然这些人都是一次性的,那股力量本就不是肉体凡胎能轻易承受,侥幸活下来以后恐也难以再被称之为“人”,一旦那力量消散,左不过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不过还是有疑点,在浑天局驻事驿外消失的那两个凡人,形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应当是十分正常的。”

  “那赛天仙既然将人拘了起来,想必从头到尾也都检查过,若像这赵鼓一般形容枯槁,浑身可怖咒文伤痕,赛统领不至于瞎得将那两人原地放了。”宋柬一边走一边同萧之访如此说。

  萧之访问他:“那伏祸宗之主呢,你怎么看?”

  “伏祸宗掌教贤先生——师兄可知他全名为何?”宋柬反问。

  萧之访摇摇头,“我未曾见过此人,玄门千宗有什么集会大都是平儿代我前去。不过这个伏祸宗宗主鲜少出长河郡境内,似乎也不曾听闻他在玄宗集会上有过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

  宋柬反复回想着程佰列说的那些话,回想程佰列留在那伏祸宗宗主身边的傀儡,也不知道那傀儡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宋柬:“不好说,不过能在几百年内将一个宗门发展成如今这样,特别是还有皓月宗在一旁虎视眈眈,此人想来不会是简单人物。”

  “只是我不太明白,搅起这些事端那背后之人又究竟想得到什么?凡人堕魔、残杀玄修,是同修者有什么血海深仇么,那为何又要用那些普通人为刃?”

  萧之访摇摇头,他说:“多思无益,我会命长河郡境内的暗桩盯紧伏祸宗。”

  他又说:“你让暗桩散出去的那些消息已经起了作用,平儿的嫌疑也已洗清,玉虚宗安稳下来也就是眼目前的事情了。”

  “你此前受过伤,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好好休息……”

  “师兄,”宋柬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继续蜗居在白源峰上,诸事不问,“佰列是个好孩子。”

  萧之访眉毛都竖起来了,直说:“你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外边流言说他是前任魔尊故意埋进我门的奸细,你相信吗?”宋柬问。

  “现在还有人说是玉虚宗和魔族勾结故意养大魔头之子呢,都说了是流言,还有什么好信的,你觉得你师兄是靠人云亦云来经营这偌大宗门的吗?”

  宋柬不禁笑弯了眼:“掌教师兄英明。”

  遖颩噤盜

  “诶,等等,又被你打岔打跑了。我刚刚跟你说的你究竟听没听进耳朵里啊。好好回你山头上,打坐调息也好,闷头睡觉都行,你……”

  来自师兄的关爱总是这么唠唠叨叨。

  逐渐神游的宋柬遥遥向南望了一眼,突然发现今日的天空蓝得不真实,他原本还带着笑意的唇角缓缓拉平。

  也不知道程佰列现在在做什么……

  被魔族背叛的消息真假难辨,若是真的,那又是因为什么?是他急于自证兵行险招,还是布在甘城的那些傀儡被发现?

  无论因为什么,他大伤初愈孤身一人应付得了么?


第五十章 虎视眈眈的毒蛇

  程佰列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躲藏在山石夹缝里,谨慎地拉出一张结界屏蔽掉自己的气息,而后浑身泄力地躺在了身后冰凉潮湿的巨大岩壁上,本来就因为血液大量流失而降低的体温更加急速地下降。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理会胸口的伤了,任由血液从那处流出。

  托福于这具半魔的身体,虽然缓慢但那伤口也肉眼可见地在慢慢修复。

  他露出一丝惨笑,议事堂有七人长老,不仅联合起来都杀不死他,还被他三言两语就挑拨离间了开来。

  如今有两个直接在混战中被他击杀,重伤其二,且拘了其中之一的神识。现在剩余三人比起对付他这么个“濒死”的倒霉魔尊,恐怕更在意自己是不是那个接下来在议事堂中真正掌权的上位者,多半忙着将自己的手下塞进权力的中心。

  这一阵追杀若是没有结果,想必也不会纠缠他太久。

  程佰列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钝痛,他好想宋柬,宋柬离开他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受到了伴随思念而来的针扎火炙般的前熬。

  每一个瞬间都在想念,每一个瞬间都在痛苦。

  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每一丝痛苦都是有结果的。

  因为痛苦是在赎罪,当罪虐赎清,他的师尊就会宽恕他会原谅他。

  宋柬说过,他们俩的帐之后再算。明明是句狠话,可却成了拉住程佰列的一根救命稻草。

  至少还有以后不是吗,还有算账的余地,是不是就说明一切还没到鱼死网破的境地?

  程佰列开始一刻比一刻更期盼现在这一切快点结束,那么他就可以见到宋柬,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审判了。

  风将积聚的乌云吹散,雨没能落下来,但天还是黑的,因为太阳已经西沉。程佰列在星辉露头的时候,陷入了昏沉的混沌里。

  再醒来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彻底修复,这具靠着生人献祭而彻底成魔的身体果然拥有着无比强悍的力量。只要不是剖掉心脏砍掉头颅这样的致命伤,他恐怕都不会死。

  所以,上辈子师尊才会那么决绝地用守若剑刺穿他的心脏吗? |

  可程佰列摆脱不了这副皮囊,就算肉体湮灭,他也摆脱不了身上的罪孽。

  沮丧和思念一起蚕食他。

  程佰列觉得自己懦弱,同时厌恶自己懦弱,却又强逼着自己直视懦弱。

  因为那个人要他活着,所以他要活着,为了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程佰列忽然觉得心脏一阵刻骨的刺痛,就好像有利刃插入,可那里明明没有任何伤口,那痛感那样熟悉,甚至叫他呕出一口鲜血来。

  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种不详的预感让他更加迫切地想要马上见到宋柬。

  与此同时长河郡内又有异变发生,这一回死的人把这两天渐渐偏转了风向的舆论,又拉回了原来的地方。

  又有一名玄修曝死街头,他是乔自明。

  赛添先亲自去给他收的尸,这赛统领和乔自明共事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绝对不算短了,连他都差点认不出来这死相凄惨的尸体就是他的昔日同僚。

  这一次尸体发现的速度要远快于以前,不知是否因此,赛统领竟在乔自明的尸身上搜出了些许魔息。

  而这与萧掌教从崇平身上逼出的魔息一致,将猎杀玄修的真正凶手锁向了同一人。

  实际上对于总局的人将崇平捉去审问一事,赛添先一开始就是不赞同的,或许崇平是当街杀人的凶手,但他绝不可能是猎杀玄修之人。

  虽然赛统领自己也曾把这位崇仙君当凡人消失案的罪魁祸首,但随着案件有所进展,他发现一开始将这两个案子独立侦查的做法就是错的,这根本就是一个案子。

  特别是当他看到了昔日同僚的尸身之后。

  且不说凡人凭空消失这种事情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玄修猎杀至少在崇平来侘傺山前两月就已经开始。

  玉虚宗的崇仙君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将手伸得这么长。

  萧之访已经亲自证明了崇平是被陷害。

  那么这背后真凶究竟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要陷害崇平呢,甚至不惜为此留下了致命的证据。

  “统领,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来人袖上扣着白巾,是为了悼念死去的兄弟,这是浑天局的传统,“玉虚宗对门下弟子保护甚严,崇仙君入陈连山之后的事情,除了那些众所周知的,也都查不出来了。”

  “没事,你下去吧。”赛添先摆摆手。

  长河郡驻事驿的人无一例外都为乔自明扣上了这缕白巾。乔自明在这里待了很久,上一届统领荣休之后,他原是最被寄予厚望的继任人选。要不是赛添先他空降至此,乔自明就不是乔副统领而是乔统领了。

  不说乔自明作为玄修的修为如何,至少在此处上下,人望无人能及。

  “所以不甘心,甚至恨意丛生也是人之常情吧。”赛添先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眼前的资料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

  “出身长河郡河武埠——彼时叫崇家寨,崇……崇家?”

  “竟然是那个被灭门的大家遗族。”他算是领会到玉虚宗对门下弟子保护得是有多严实了,当年那么大的事情,竟是半点也没波及到已在玉虚宗的崇平。

  “崇平近五百年前离开崇氏进入玉虚宗,其后一百多年过去,崇氏一夜倾覆,上下数百口人全部惨死,无论本家还是旁支。”

  “当地府尹,当时的浑天局驻事驿全力追查此事数年不止,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吗?不了了之……”

  “仇杀、一夜收割数百条人命的话——邪术?还是咒术?”眉心川字愈加深刻,“乾和,你把当年崇氏灭门一案的所有案宗都调出来,我现在就要。”

  赛添先冲自己的新副手道。

  而侘傺山这边,萧之访派去接替崇贤的弟子,也在山中发现了异样的地方。此处各宗门弟子云集,各自的发现都是没有办法隐瞒下来的,干脆形成了相对和谐的情报共享现状。

  于是,从那些因为白骨都被抽出而烂泥纷飞的墓穴底部而来的一捧土送到了各家宗门之内。也自然而然也过了宋柬的眼。

  他彼时正被困梦魇,甚至连打坐入定都会被拉入梦境的连锁深渊,因而干脆不合眼。

  梦境怪诞反复无常,有时会让他觉得自己陷在虚无里,昏沉茫茫无际,抬眼什么也看不见,自己像是泡在一滩黏腻的池水里, 又好像他自己便是那池水本身,只是更接近正在融化的冰或者说是蜡烛。

  这种超脱了人类范畴的感受让宋柬感到极端的不适,他更愿意在噩梦里被野兽追赶。再不济,被上辈子那个小疯狗一样的程佰列追着咬也比这要让他更能够忍受。

  当然,那种以程佰列和他为主角的梦境也不是不再造访,只是该说是荒诞吗?或许那梦境本身也不算太过荒诞,荒诞的是宋柬自己的态度,他甚至有些许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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