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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我的家，我不能丢下妈妈不管。你有没有朋友可以帮我，也许，逃避SAFE的全面监控？” Gilbert有些纳闷，Eli当时害怕自己哪天被谁摸脑门所以特地没有问末日街区的搬迁地，现在别是后悔了。他可不能让Eli跟着那个大波美女跑了：“当然，超级A安保公司，为您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如果你能好心帮我做个三明治，也许我会——” “ARCH，”Eli打断他，语气中满是试探，甚至带了一丝不知道哪来的恐慌，“你能联系到他吗，ARCH本人？” “老板神出鬼没的，我可以试试……你有点儿紧张过头了，要不要来点黑森林蛋糕，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还留了一块没吃完，”Gilbert说着挽起袖子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了装在饭盒里的蛋糕，“我给你拿过去？” Eli站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了Gilbert的书桌抽屉，拿出安安静静躺在里面的地图碎片。Gilbert走回来的时候更加纳闷了，Eli说道：“Ezekiel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都看到了。”Gilbert用塑料勺子舀起一勺蛋糕，往Eli嘴里塞。Eli叹了口气，刚想探头过去咬住，忽然被Gilbert抓住了后颈，下一秒直接摔进沙发里。Gilbert用膝盖压住他的小腿，抓紧他领子，厉声问道：“你是谁！” “Gilbert……” “别他妈装了，Eli从来不那么叫我！除非是生我的气……”Gilbert攥紧了那人的领口，余光撇了下四周，抓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能易容的缺陷者？或者你在扰乱我的脑子？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谁！” “Ezekiel, Ezekiel Chason.”
第19章 5.3 His Anger “你是……Eli的哥哥？”Gilbert稍稍愣神的功夫，Ezekiel已经从沙发和身体的夹缝里拯救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后点了他脑门一下。他发誓，就在一秒之前他看到的的确是Eli，可是下一秒他发现了细微的差别，即便这人样貌没有任何变化。 Ezekiel终于解救了其他的身体部位，后撤两步站起身：“我可以让你忽视掉一些细节，潜意识里认为我就是他。”他们长得很像，银发蓝眼，清脆的嗓音，甚至一样的身高体重——大约因为异能变异是显性遗传，妈妈常说他们两个是爸爸的克隆人。也有差别，Ezekiel的头发是直的，下巴稍微宽一些，眼窝更深，可是这些细节，Gilbert竟然全都忽略掉了。 他是个比Eli都要厉害的缺陷者，而且自己对他无法免疫——Gilbert注意到Ezekiel脖子上闪着绿光的项圈，原来他们也需要被监管啊。 “你知道吗，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可以逮捕你，”Ezekiel掀起西装的下摆，露出他的徽章和枪套，这些东西Gilbert竟然也给忽略掉了，“不过我弟弟应该不希望我们打起来。鉴于他已经知道自己被抑制了异能，以及，你是ARCH的雇佣兵。” Gilbert扫了一眼阳台，装作漫不经心跟他瞎扯：“我是正经注册的赏金猎人，私家侦探，高级保镖。哦，对了，Eli在哪里？” “我让Robin去请教他如何做闪电泡芙，至少两个小时。现在，你准备好谈一谈了吗？”Ezekiel还没说完，忽然眼前一阵白光——闪光弹。他就知道雇佣兵没有一个不喜欢黑市小玩意儿的！ Gilbert将遥控器扔到玄关处制造声响，果然看到Ezekiel努力朝那边探头，然后转身绕过他钻到阳台。老式的房子都会在阳台外面安装铁架子做的简易楼梯，Gilbert轻手轻脚爬下来，忽然一阵惆怅——这意味着他必须要搬走、换个姓名身份、远离Eli，他要把委托交给别人了，可是谁能保护好追着危险跑的银发男孩呢？ “你想去哪里？”Ezekiel的声音从身后传来，Gilbert看到了他，以及另外两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想都不用想，肯定是SAFE的条子，估计口袋里的枪已经上膛了。“看来我们必须要换个方法请你一叙。” Gilbert从来不怕枪，他试过用异能扛子弹，虽然肚子上留了个疤，但是他活着。可是他不能真的跟Ezekiel动手，合约禁止任何有意伤害目标家人的行为，委托会被取消的。“好吧好吧，”Gilbert举起双手，“你怎么知道我要从这儿跑的？” “我也会看地图。后巷四通八达，左边右边都有车站。这是老鼠们的狂欢圣地，”Ezekiel将一副装载了抑制枢纽的手铐扔过去，果不其然遭到了一个白眼，“我就是这么抓Eli逃学的。” Eli回家便发现了一些明显地不能再明显的线索，直接跑到SAFE在麦城的研究所——其实左翼二楼右手边是驻麦城调查组的办公室——去要人。 Ezekiel正在办公室和Robin讨论诈骗案的细节，听Robin兴致勃勃讲述精彩的骗中骗故事：“天哪，字面意义上的，我惊讶到下巴都掉了！我是说，伊藤太太也是麦城有名的企业家，但是她绝对不可能拿着一个应该在博物馆里出现的东方瓷器来警局报案。从中古店用七千美金淘来的瓶子，她朋友说这一看就是中国清朝的工艺，值得这些钱，但是——但是，麦城博物馆正好展览这一件。我是说，时至今日，正品依然在博物馆里。” “一个高超的造假贩子？” “具备复制粘贴功能的缺陷者！就像我们三年前抓的那个！这也是MCPD将案子转给我们的原因，花了三天时间才完成交接，我已经迫不及待去探索一番了！”Robin是常驻麦城的探员，一般就是抓几个破坏公物的大力士，很少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Ezekiel信任她带队，“我已经把瓷器送到大学考古系做鉴定了。” “有没有封锁店铺和监视店主？” “当然！” Eli就是这时候闯进来的，警惕地瞥了一眼Robin，后者立刻后退出门，还将门轻轻关上了。不等弟弟发脾气，Ezekiel抬手，问道：“SAFE整栋楼都有大型抑制枢纽，你怎么进来的？” 看来是直接跳过了为什么要抓人和怎么知道二次觉醒等等没有意义的对话。Eli不想跟他瞎扯，连这段也跳过：“Gil在哪里？你们不能无缘无故限制他的自由！” “他是ARCH的雇佣兵。” “他是合法注册的赏金猎人，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光这半年给你们抓了六个通缉犯，你是不知道感恩怎么拼吗？” “那他告诉你了吗，他是安娜堡钻石劫案的共犯？”Ezekiel看到了弟弟脸上的惊愕神色，十分满意，放松了肩膀向后靠在椅背上，手中依然在把玩那只金色的钢笔，“ARCH在为一个反政府武装工作，这件事他也告诉你了？” “什么武装……” “捕鲸人，躲藏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有无数的爪牙，砍断多少就重生多少。像是……肮脏的蚯蚓。他们炸毁了两个军事基地的供电站，干扰了三次飞机通讯，其余的大小劫案、盗窃案不计其数，甚至，谋杀。” 不，这绝对不是Gilbert会做出来的事情，Eli缓慢地摇头，抿了下嘴唇：“不，你们不能把这些没根据的东西强行加在Gil身上，你们说他做过，他就做过？他虽然看起来凶恶，但本质不坏。” “亲爱的弟弟，你很容易被人骗，这一点需要我明确指出吗？”Ezekiel轻声笑着，“来吧，我来让你死心。” Eli跟着他走到了地下一层，这里有三个没有窗户的房间，两个用来暂时关押嫌犯，目前都是空空如也，剩余的一间便是审讯室，Gilbert正坐在单面玻璃后面，双手被铁环扣在桌上。Eli靠近玻璃，仔细审视，Gilbert和平日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他绝对不会是抢劫银行的疯子，更别说是罪无可赦的凶残杀人犯，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Ezekiel单独走入审讯室，然后将门关上。Gilbert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好吧，当我错了，我不需要柠檬茶，给我一杯水就行。”话音未落，Ezekiel已经来到近前，双手抱住他的脑袋，拇指顶在太阳穴上。 没有一个人类能够抗拒他的入侵，Gilbert的精神领域比他见过的任何人——甚至A级的哨兵——都要牢固，但同样可以被刺穿。不同于一般人的片状回忆，他更像是错综复杂的迷宫，需要更深入的探索搜寻。 Gilbert疯狂叫喊着，Eli趴在玻璃上，他想冲进去，但是不能。 “两年前，安娜堡银行钻石盗窃案，是你做的吗？” “混蛋——啊——你他妈的滚开！”Gilbert满头是汗，但是当时的场景竟然一幕幕重新浮现，逼迫他去观看，去描述，“是……ARCH……”他说出两个字后，才终于轻松了一些，这是大脑分泌了多巴胺，让他享受泄密的过程，从而说出更多秘密。“我们打入内部，复制员工卡，干扰……电子信号……” “这些警方都知道，你们有能够不留任何痕迹干扰电波的缺陷者对不对？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Ezekiel明显不喜欢这个回复，用力按住他的太阳穴，Gilbert猛烈挣扎着，“没有！没有！是银行行长！” Eli想要推门进去，但是门被反锁了，他抓住门锁的手满是青筋。 “没有被盗，是……骗保，”Gilbert耗光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正在说出能够毁掉ARCH的秘密，可是他控制不住，他一边被内疚和恨意折磨，一边被迫成为叛徒，“警方，联系SAFE有三天，交接空档……我们可以……逃跑……” Ezekiel将所有的线索串起来了，如果将银行行长提供的证词全部删去，他当时就能够破案，但还是输在了太过信任这位位高权重的老人身上。 他松了手，Gilbert立刻向后挪动，最大幅度后仰，然后一阵干呕。“为什么，”他大口喘息，声音沙哑，“为什么你这么在意这个案子，不是抓住大高个了吗？” “他知道的没你那么多，”Ezekiel揪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手，“这个案子对我有特殊的意义。”这是他和Bryce搭档调查的第一个案子，也是最后一个。当时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可就在第二天，Bryce失踪，或者说，死亡。Ezekiel本想继续下去，但是失去搭档的痛苦让他被迫拖延，直到所有的限时证据都消失，调查进入了死胡同。 对SAFE来说，这是万千悬案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但它是Ezekiel对逝去挚友的承诺。 “这个人，”Ezekiel将Bryce的照片放到桌上，“你见过他。”Gilbert探头去看，单面玻璃后面的Eli也是吃了一惊，他不会忘记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哥哥怎么会对这感兴趣？“是你杀了他吗？” Gilbert不想再继续这种无聊的对话，晃了晃胳膊不耐烦说道：“有区别吗？” 毫不意外，他又一次碰触了Ezekiel的逆鳞，后者猛得抓住他手腕，向前一扯，金属环卡住胳膊上的肌肉，Gilbert的胸口因为惯性和坚硬的桌沿来了一次亲密而疼痛的碰撞。Ezekiel再度将手放在他额头上，Gilbert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惶恐。 “他不该说那句话的，”Robin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Eli身边，惋惜地摇摇头，“Bryce是Ezekiel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来麦城的目的。本来以为在警方档案里能找到更多线索的呢，谁知道也是空空如也，谁认领的尸体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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