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正捏着一根长针要刺百里清川指缝,听见一声‘端王殿下’才停下动作,他刚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百里清安一刀砍下右手。 剁完手的百里清安提刀,一脚将他踹翻,气的半死:“谁允许你对他用刑的?” 百里清川的十根手指的指缝处都被扎上了长针。 刑部尚书痛的满地打滚,百里清安看了他一眼就为百里清川割开绳索,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为了方便审讯百里清川又被灌了一杯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现在已经能说话了,就是声音虚弱不堪:“就是没想到二哥能健步如飞。” 确实是没想到,他二哥一向温和,如此狠戾的模样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你还……”百里清安看着他脚下的石块道:“能走吗?” 这种刑罚上过几次就很难恢复如初了,断骨也是常事。 “二哥可抱得动我?”百里清川也不想勉强自己,现在的他已经痛的有些昏沉,走是不想走的。 浑身都痛。 百里清安:“……”倒是有点为难我。 从小体弱多病的人即使好了也不会特别健壮,而且百里清川的身量在这块摆着,抱起他来说对百里清安确实是件难事。 见自家主子为难,思净立马上前想要抱百里清川。 “退下吧。”百里清安小心的将百里清川裹到怀里:“我来。” 他知道百里清川不愿意让别人抱。 “嘶……” 听见这声抽气百里清安动作更加小心:“忍忍,马车在外面。” “嗯。” 上马车后百里清安带他回了王府,顺便差人去请郎中为他看伤。 郎中来了后看见百里清川指尖叹了又叹,说什么都不肯拔。 直到最后一位郎中也推脱拒绝,百里清安才差人去请了他的夫人。 端王妃没有一点王妃该有的矜贵,不光窄衣窄袖,额头上还有汗珠,脸上也有灰尘。 最主要的是小腹有些隆起,里面孕育着一个生命。 见自家夫人来了百里清安赶忙在怀中掏出帕子,将她的脸仔细擦净:“你啊你,这些事都说交给下人来做,你怎么又亲自动手。” “他们笨手笨脚的。”端王妃推开他的帕子,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手走向百里清川。 百里清安将帕子小心叠好收进怀里,眼神一直追着自家夫人,一点都没分给躺在床上的弟弟。 百里清川:“……”二哥这样,活像个妻奴。 端王妃毫不客气的掀开百里清川身上锦被,坐在床边托起他的手,在看见他手的那一刻面色变了。 这一看就是奔着毁手去的,以后这双手怕是再也不能舞刀弄枪了。 “二嫂。”百里清川看着她的肚子问道:“几个月了?” “四个月,觉着说出来麻烦就没让你二哥往外说,省的父皇在大操大办。”端王妃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还有空关心这个,手能感觉到疼吗?” “能。”岂止是能,若不是怕二嫂觉着自己娇气,他怕是已经呼痛了。 “那就好。”有知觉就是没扎进去多久,还有救。 百里清川:“……”痛还好? 端王妃没给百里清川拔针,而是小心的将他的手放了回去,然后卷起他的裤腿,伸手按着他腿上的肌肤。 百里清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躲,却被端王妃呵斥住了。 “别动!在动给你腿打断。” 百里清川:“……” 他不住的对自家二哥使眼色,百里清安只当看不见的抬头望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百里清川丝毫没注意到他二嫂对他的腿做了什么。 许是看够了,端王妃放下她的裤脚,百无禁忌的解开了百里清川的衣衫。 “二嫂……”百里清川欲哭无泪:“还是……”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端王妃一寸一寸摸着百里清川胸口处的肌肤,目不斜视,似乎眼前这人不是他夫君的弟弟,而是个冰冷的物件。 “二哥。” “三弟啊,听你嫂子的。”百里清安尴尬的摸摸鼻子,想起了自家夫人头一次给他看腿的时候。 与之相较百里清川已经好很多了,毕竟那时她差点扒了自己裤子,闹的王府上下一阵鸡飞狗跳。 最后还十分霸气的给他扔下一句:“你要是不想治就别浪费姑奶奶的精力。” 想起那时候百里清安忍不住弯了唇角,不停的在心里默念:医者百无禁忌,医者百无禁忌。 她夫人是医者,对他三弟没别的想法。 虽说他一直这么催眠自己,可端王妃真将手伸向百里清川胯骨的时候,他怎么都忍不住了:“差不多得了,没看三弟羞愤的都要自尽了吗?” 端王妃惋惜的叹了声:“头一次见这种走经络的刑讯手段,你就让我钻研个痛快能怎样?” 百里清川:“……”二嫂这是把我当玩意儿了。 “那是我弟弟。”百里清安简直要被气笑了,以他对自家夫人的了解,她所谓的钻研肯定得把百里清川扒光一寸一寸去看。 “当王妃可真够麻烦的。”端王妃满眼责备的盯着百里清安:“不行咱们和离吧,两个孩子你带着,我继续去游历世间。” 百里清川听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为他二哥生了一双儿女,还怀着孩子的二嫂,要和他二哥和离? “离什么离,不离。”百里清安声音听起来凶巴巴的。 “那就别管我。”端王妃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还是很老实的没动。 “三弟。”端王妃又看向百里清川:“你身上的针我都能拔,但拔针过程中你不能动。” “那就劳烦二嫂了。” “嗯。”端王妃应了声起身出门。 她走后百里清川终于痛的撑不住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粗气,打趣道:“二哥,你怎么这么惧内?” “随根。”百里清安瞅着百里清川问了句:“你不惧内还是父皇不惧内?”就连大哥都惧内。 他们一族的男儿某些方面很像,都或多或少都有些惧内。 “……惧。”百里清川心想:怎么不惧,他横一下眼睛我都怕。 很快端王妃就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大药箱,大到很难想象一个女子能拎着健步如飞。 兑好药水后端王妃净手,拿出一把镊子备在一旁。 她近乎将脸贴在了百里清川身上,两指掐着他胸口处的红痕,微微用力,一很银针缓缓露头。 百里清安一脸不可置信,若是红痕有针,那百里清川身上岂不是扎满了针? 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下人来报,国师来了。 等他将姚靖驰带进屋子的时候,端王妃捏着镊子颤颤巍巍的向外拔着银针,期间不停旋转,神情专注。 而百里清川疼的满头冷汗,还不敢动,动一下就被端王妃骂半天。 眼瞅银针脱手,姚靖驰快步上前掐住了镊子的一头。 “国师。”得到主子的端王妃甩了甩手又重新将手搭在镊子上:“让开。” 姚靖驰听话退开。 银针被拔出,血溅到了端王妃的面上,她用帕子擦了一下,随后看向被镊子钳着的银针,脸色变了又变。 这银针竟是带着倒刺的! 姚靖驰上手拨弄一下,银针上的倒刺打的很有技巧,柔软至极,向里扎的时候是顺着,一旦想将其拔出就会逆着劲里翘起来起来,死死地钉在血肉里。 “王妃。”姚靖驰开口盯着银针:“交给我吧。” 端王妃狐疑的看了姚靖驰一眼,似乎并不相信他能拔针。 “这种活有损精力。”姚靖驰笑道:“您还怀着小世子呢。” “小世子?”端王妃摸摸自己小腹,她三个月的时候隐约诊出是个男胎,不过没说,怕百里清安知道后和头两次一样激动的晕过去:“国师倒是会说吉利话。” 第一次诊出是男胎,百里清安晕过去之前念叨后继有人。 第二次是女胎,他晕过去之前念叨来了个贴心小棉袄。 “我从不说吉利话。”端王妃怀的是男胎,以她的医术不可能诊不出。 端王妃听够起身打趣:“国师平日里都是算国运,今日为我推算腹中之子实为大材小用。” “皇子也关乎国运。” 百里清安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家夫人,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 端王妃没好气的拉着他的手走出去:“走吧,国师来了就用不上咱们了。” 他们走后百里清川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景琛,我差点被二嫂看光。” “多少人想让王妃给瞧都没机会呢。”姚靖驰坐到他身侧,托起他的手,心中一股恨意不停翻涌:“谁给你上的刑?” “刑部侍郎。”百里清川盯着他的面具小声道:“不能看脸吗?我相思病都快犯了。” 刑部侍郎,姚靖驰摘下面具放到一侧,心中已经给这位刑部侍郎宣判死刑了。 “还有空贫嘴,看来你不是很痛。”姚靖驰将手虚悬在他的胸前,一根根银针被吸了出来,柔顺的没有炸刺。 “嘶……”随着银针拔出百里清川半个身子都麻了:“二嫂拔的时候只觉着痛,你拔怎么觉着麻?” 说话间姚靖驰又揪出一片,扎过针的地方争先恐后向外冒血,起初还是鲜红,最后竟越来越黑。 姚靖驰愣了一下,指尖碾过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在兜里掏出一颗冰莲制成的丹药塞进百里清川嘴里,起身出门。 这一系列操作看的百里清川十分疑惑,等姚靖驰回来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姚靖驰道:“王妃沾上你的血了,刚刚给她送去一颗。” 针被萃了东西,虽不清楚是什么,但还是得小心些,毕竟贤王妃现在身怀六甲。 闻言百里清川没有做声,说实话他都没察觉到自己身体里留了这么多针。 刑部侍郎下针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感觉到有多疼,而且他亲眼看见针被拔出来了,现在想来,可能拔出来的的时候被拧断。 随着银针拔出,床榻上的血越积越多,百里清川身上也越来越麻,不光麻,还冷,如坠冰窟的冷。 “泽珩。” “……嗯?” 姚靖驰收好那些银针,托起他的手问:“你我第一次欢愉是在什么时候?” 百里清川下意识回答:“在我大婚之……” 指尖长针拔出,痛的百里清川想骂娘,他喘着粗气缓了半晌蹦出一句:“你真会折磨人。” “是吗?”姚靖驰将脸贴到他耳边,惑人道:“殿下还记着自己用这双手干过什么吗?” 没等百里清川回答,姚靖驰就含住他的耳垂,口齿不清道:“殿下曾用这双手拂过我全身,用手指为我开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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