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彻底挣脱天性。 他是俗人。 他有爱人,有家人了。 陶潜隆摁压着墨中瓷的针口,血液安静地从手指间缝隙流出。 陶潜隆又将手撑在墨中瓷身上,亲吻着墨中瓷。墨中瓷肩上留下血掌印片段。 陶潜隆胸口滴着血,墨中瓷手肘亦如此。 墨中瓷环着陶潜隆的腰,手顺着陶潜隆的下面走去。 墨中瓷的扩张手法同陶潜隆不一样。 陶潜隆想让空间变大,能让墨中瓷进去。 而墨中瓷则是想深入,找到陶潜隆的刺激点。 本能让他想通过刺激陶潜隆的敏感点感受到对方的信息素。 陶潜隆解着墨中瓷的裤子。 墨中瓷迟迟感受不到陶潜隆的信息素,于是在陶潜隆体中的手指越发粗鲁急躁。 陶潜隆跪立不稳,趴在墨中瓷身上,双手抓着梅树树皮。 最后招架不住墨中瓷的攻势,陶潜隆顺势倒在地下。 泥土贴身,陶潜隆才发觉,两人墨梅沾满身,简直像是动物在林子里交媾。 太荒谬了,两人竟然做了这种事。 可几千年了,不都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野兽就野兽吧,野兽比我们无忧,墨中瓷。 墨中瓷在陶潜隆体中抽插,陶潜隆感受着墨中瓷的滚烫,粗犷。那是一具同他言行完全不一的身体。 墨中瓷害怕兴奋让本性占据身体,凭借意识仍给自己注射着药剂。 墨中瓷其实不害怕针扎的痛感,他恐惧的是熟悉的痛感给他带来的回忆。 冰冷的手术灯,手术台,白手套…… 他不愿回忆起那段镣铐回忆。 但如若不想起,会伤害陶潜隆。 想起就想起吧,想起一次,想起两次,想起三次,想起四次…… 身旁是一堆用完的注射器…… 心脏要从身体里跑出来,肺隔膜被拉扯着,胃也拧着一团…… 还好身体一处有所慰籍…… 等到陶潜隆回过神来发现,陶潜隆身体虽发烫,但嘴唇发白,流着虚汗。 “尹翰墨!尹翰墨!” “不能再打了!不要再控制自己!释放出来!” 陶潜隆一把抓起盘子里为数不多的注射器朝远处扔去,针弯身碎,药液淌地…… 陶潜隆夹着墨中瓷的腰,滚了一圈,他坐在墨中瓷身上,掐着对方的后颈,喘着气哑着声道:“让我,承担你。” 墨中瓷清楚听见陶潜隆的话。 陶潜隆这次不会再让他离开了吗? 心脏回家了,五脏六腑好像听陶潜隆的话。 精神的恍惚,让痴笑着的墨中瓷以为十年前的抛弃就发生在刚刚,他将委屈不甘化成一次次撞击陶潜隆的动力。 “陶潜隆,我不走、陶潜隆,我不想走。陶潜隆,我不要走。哈哈、陶潜隆,别让我走。” 墨中瓷有遗失记忆的运气,但陶潜隆却要在叠加的高潮碎片里,拾起墨中瓷此刻表达的所受伤害。 清醒所以痛苦,沉迷方懂爱人眼波。 墨梅花瓣淋在两人头发,脸上,身上…… 墨中瓷以为自己又闻到了陶潜隆的信息素。 这都好像一场梦,过去的撕心裂肺都不作数。 如果陶潜隆的痛苦是假的,那他胸前的吊坠也要跟着消失。 等等,消失的前提是存在过。 墨中瓷分不清真假,他摸着项链,痛不欲生。 墨中瓷没遇到陶潜隆之前的易感期只是痛身,不见天日的肉体折磨。 但这次,种种经历让墨中瓷经历着最痛的易感期。 墨中瓷紧握着项链,他腺体项链在自己身上,这就意味着真实。 那周围的香气究竟为何产生? “你是不是陶潜隆?你是不是陶潜隆?求求你,告诉我……”墨中瓷接近崩溃的语气。 墨中瓷问着陶潜隆,身下的野蛮行径却不肯给陶潜隆机会回答。 墨中瓷不愿承认身下这个有气味的陶潜隆是幻觉,于是他攥拳往自己鼻梁打去。 一拳,两拳,三拳…… 眼前持续出现着滴滴红色,陶潜隆身上的墨梅染成了红梅。 红色的泪汗顺着墨中瓷下巴甩落在陶潜隆鼻梁上。 “感受不到了,感受不到了。陶潜隆是真的。陶潜隆是真的……” 脸上的血给煞白的墨中瓷增了鬼气,仿佛这才是墨中瓷本来的面目。 不狰狞,但恐怖。不争不抢,但绝对附体。 陶潜隆下面被墨中瓷出来的体液变得润滑,也因润滑而顺带凿得更深。 墨中瓷不再说话,他用下体诉说着委屈。 陶潜隆的肉穴被他欺负的空间宽容,态度投降。 墨中瓷便起身抽出。 抽出一刹,陶潜隆抓紧墨中瓷手臂。 还没得陶潜隆得到一回合的休息,墨中瓷把两根肉棒握住,用力送了进去。 陶潜隆疼得叫出声了。 墨中瓷也吃疼,但他没有放弃,依旧在用蛮力与疼痛把肉棒送入真实的陶潜隆身体了。 陶潜隆明白,墨中瓷现在的状态,是想成结。 墨中瓷想要成结,想要回到标记陶潜隆那天。 因为那天陶潜隆的腺体不在墨中瓷的胸前,而是在他的身上。 陶潜隆此刻的疼痛,无人能懂。 他清醒地感受着身上爱人的疯魔与痴狂,他是始作俑者,同样也沦为了受害者。 原来他的爱人也会赐予他身下血腥,插入涩滞。 这种绝望并非绝境。 陶潜隆不怕疼,不怕墨中瓷的癫狂。 他毕生所求的是掌控,是深刻。 墨中瓷给予的所有,也是陶潜隆渴望的。 是有人不计得失地听他差遣,是有人甘之如饴的盲目服从,是有人时隔多年因他的阴魂不散。 能覆盖他的早已不是世人追求的真善美的童话,那很好,人间难得几回闻。 但半生过去,唯有醉与罪能湮没他,包裹他。 他的存在是罪愆,是他用不仁不义的手段获得的物品。 他的痴迷是罪证,是他用才大于德的魅力捕获的奖品。 他的留下是罪案,是他用无为而为的通透拾回的藏品。 他清醒地明白,如果他要浅显的幸福,他应该去标记omega,去组成真正意义上的家庭。 但是他没有这样的人生。 他的世界是残杀,是驯服,是有利可图,是丛林法则。 而墨中瓷这样的怪人以陶潜隆的运行规则出现在他的世界。 他观察着墨中瓷的举动,他的品质是陶潜隆未曾体会到的。 世界上把陶潜隆放心上的人很多,因为他们想让陶潜隆消失。 唯独这样一个倘若不是死在陶潜隆手中,定会死不瞑目的人,给陶潜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他仅是出现过,便完成了陶潜隆想要的宿命。 他给了陶潜隆成为父亲的机会,让他感受到了私域孤独,给了他身体愉悦,给了他心灵涩重。 墨中瓷进入他的世界,爬到他的身边,吃了苦受了累,陶潜隆明白。 他不再觉得这是墨中瓷一个人的事情,他要承受他。他必须承受他。他想承受他。 年龄是闹钟,手术将他的日程提前了。 他必须好好去爱,去感受墨中瓷。 他不能再让墨中瓷在有他的世界感受人生的荒芜。 他也要让墨中瓷体验到因为他陶潜隆,人生拥有了更多浮于表面的快乐。 他感谢上天,感谢墨梅丛替他释放着信息素,感谢墨梅树下,时隔多年还愿进入自己身体的墨中瓷。 墨梅的气味,原来是这样。墨中瓷原来念念不忘的味道,是这样。 陶潜隆将染上墨中瓷血的花瓣吃进口,墨中瓷与花,原来是这样。 是翻云覆雨,是巴山夜雨,也是月下花雨。 身上有泥,有花,有残香……
第80章 78
墨中瓷再次醒来,发现陶潜隆正抱着自己,在他怀里熟睡。 两人现在已经躺在床上。 墨中瓷不知怎么回到的床上。 但看见自己和陶潜隆很干净,他猜测是陶潜隆叫人把他弄得干干净净的。 身上一直佩戴的项链也被陶潜隆摘下,此时此刻,就好像腺体一直在陶潜隆身体里。 陶潜隆那天忍着下体的疼痛,在墨中瓷结束了易感期后,驮着他带他去的浴室。 他不想有人碰墨中瓷的身体,于是自己给他清洁。 陶潜隆将墨中瓷放到床上后,才发现自己下面还流着血,于是简单做了消毒处理后,上床休息。 陶潜隆很久没有感受到身子沉重,但他还是在睡前确认了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发生变化。 没有成为omega,陶潜隆松了口气。 没有腺体,其实也能陪他的enigma度过易感期。 真是意外之喜呐。 陶潜隆感受着墨中瓷安稳的体温,厚实的身躯入睡。 陶潜隆因李军忠的来电而清醒,李军忠邀陶潜隆有空来家里聚一聚,知道陶潜隆不喜热闹,还强调了是私人聚会。 陶潜隆看了看时间,不能再睡下去。 于是,在起床之前,把玩着墨中瓷的肉棒,自嘲道:“这下真成了官妓。” 墨中瓷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等墨中瓷反应过来时,他把准备起身的陶潜隆拽进怀里,做着要捂着陶潜隆嘴的动作:“你不要说这种话。” 他想帮陶潜隆是他自愿的,哪怕陶潜隆不跟他发生关系,只要他的一句话,他也会去做。 “为什么?” 陶潜隆难得的下流被墨中瓷抓的正着。 “这种话,很不好。说自己,不好。” 陶潜隆活这么大,第一次被当成小孩一样教育。 陶潜隆注意到墨中瓷身上针孔处的淤青,他亲吻墨中瓷鬓角:“以后不说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 陶潜隆起身穿衣:“如果我说你是我的性奴,你生气吗?” 墨中瓷摇头。 陶潜隆用表情发出疑问。 墨中瓷歪头解释:“这不是事实吗?” “你才不是。” 墨中瓷从床上起来,他以为陶潜隆的性奴另有其人。他很好奇,究竟是谁。 “那谁是?” 陶潜隆觉得墨中瓷傻气,但又知是自己没有给足他安全感的原因。 “自己想。没猜对,回来给你奖励。”陶潜隆莞尔一笑出了房间。 陶若生回来后,跟陈阳阳和王栐去逛了数字贸易博览会。 结束后,陶若生跟陈阳阳一起离开,王栐被钱渠接回去。 在车上时,王栐便原形毕露,将脚架在钱渠腿上:“哇呜,没想到你老人家还记得你在I国C市养的有小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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