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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早就嗅到那一抹咸涩, 再次升空的烟花不过是让年朝看清—— 看清时暮有多难过。 年朝一步步走近，手上的物资仿佛有万斤千吨那么重, 勒得年朝掌心涌血。 他不会用这样的手去触碰时暮。 年朝弯身吻到时暮眼睛旁，认真答应他, “好，我们去看极光。” 凑巧的是，大半天都没碰到的吴枫金洛和极光旅团一行人也在机场。 金洛作为上一批执行救援任务的临时飞行员被派遣到机场，与全权接手救援任务的极光旅团进行任务交接, 吴枫则在一旁陪同。 见两位队长来了，吴枫按着激动的金洛退到后面, 把时间先让给任务紧急的极光旅团。 几个人见了年朝先齐刷刷叫了声“团长”出来。 而后，归队的申一被申文芝捂着嘴, 小屁孩目光炯炯看着年朝, 又看了看时暮, 佩服又满不情愿地比出两个大拇指。 这次高妍兴奋不起来了, 又抱怨又八卦道：“真是的走这么急, 不够意思啊。” “注意安全。”鹿邬明挤出个僵硬的笑接着道：“鹤九霄找萧瑟去了。” “时时时暮，团团团长, 一路顺顺顺风！”炎洄磕巴说着。 申文芝冷着的脸柔和不少，上前塞给时暮一根迷你电棒，交代道：“超强电压，一击有效，妥善使用。” 时暮没忍住笑了笑，“放心吧，我们很安全。” 申文芝没接话，审视的目光落到年朝身上，不容拒绝地把东西塞进时暮口袋里。 身负任务的几人告别离去，金洛有了发挥空间，兴冲冲道：“时队长好！年…年队长好！” “队长。” 时暮看向吴枫叮嘱道：“金洛的力量训练尽早提上日程，学习也要多督促。” “好。”吴枫飞快应下。 时暮看了眼时间，没有再说什么，和年朝一道离开。 吴枫揪着金洛衣领把他拦住，“别去追，队长还有事。” “啊？那……好吧。”金洛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总感觉自己把什么东西给忘了，看了眼茫茫夜空转头问吴枫。 “枫哥，你们经常说的宇宙有多大？” “无穷无尽吧。” 9：54：02 眼见飞行器一瞬从显示屏上消失，宁汐抬头看向留下红色尾迹的夜空，把两人去往西北方的消息传到大群。 9：20：13 覆着红光的战斗机飞速前进，朱雀紧密跟随。 机舱内，时暮坐在年朝怀里，抱着新买的笔记本写东西，他不让年朝看，让年朝把持着形同虚设的驾驶盘，自己写得津津有味。 年朝漫不经意道：“我闻到了。” 光凭气味怎么能知道他写了什么，时暮哦了声，还是问，“闻到什么？” “甜甜的。” 时暮手一顿，“什么甜甜的，没有。” “好，那就没有。”年朝附和着。 过去没一会儿，时暮抬手给了年朝一拳，小声嘀咕了句年朝烦人。 华东基地坠入夜晚时，时暮和年朝抵达位于地球北边的小岛，追着太阳的脚步再一次迎来黄昏。 时暮合了本子，看向下方白雪覆盖的世界，不远处荒废的建筑像即将升空的火箭，又像巨人丢下的管风琴。 活动在这边土地上的，是密密麻麻的异种群。 自翁鸣声响起时，这些异种纷纷动作起来，或跳跃，或狂奔，更有一路跟着他们等待降落的。 时暮按着年朝装备武器的手，心道：“重新定义目标认知。” 「目标：兽形生命体，数量97647，可定义目标认知，时效未知，定义中。」 「定义覆盖10%」 「20%，30%」 …… 「90%」 「100%」 「成功定义目标认知。」 聚集的异种左右相望，片刻四散而去，飞行器降落到尚未离去的异种脚边时，形似海象的异种慢悠悠钻进雪堆入睡。 时暮将毡绒帽戴到年朝头上，脖子上围着那条象征一百天纪念日的灰色围巾，年朝拒绝不了，听着时暮的话套了好几件外衣。 等到时暮穿着单薄一件外套就想拉着年朝出去时，被年朝按在怀里一顿收拾。 时暮撩了撩扫到脸上的绒毛，偷摸塞了件白色的衣服进背包，两个人踩着夕阳暮色在飞行器背风的一面扎起帐篷。 一旁昏睡的海象异种见奇形怪状的同类行为怪异，龇牙咧嘴一番欲袭击两人，最终还是被年朝祭了刀。 时暮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随后附上一层红，烧了海象异种的残躯。 干柴燃火，散发烘烘暖意。 时暮靠在年朝身上，看向最后一抹落日余晖。 遏制许久的心情随着落下的夕阳再次翻涌。 时暮道出自己的想法，“原本我有一个计划，重新定义异种认知，让它们将人类当作同伴或者不攻击的对象，现在看来依旧很危险。” 年朝将烈火融化的糖浆裹到小番茄上，送到时暮嘴边，“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时暮偏头避开，“我要少吃酸的。”而后道：“现在的计划偏向毁灭，利用引擎抹除大多数异种的存在。” 冰糖小番茄一半进了年朝嘴里，另一半时暮吃了，美其名曰少吃。 “不要再做任何抹杀生命的事。”一旁栖息而卧的朱雀出声。 时暮没理，年朝同样不赞同。 时暮不轻不重给了年朝一下，语气一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结局已经盖棺定论了，你没有，很多人没有，地球更没有。” “眼下人类总数不过百万出头，异种的数量却是无穷无尽的，我要在那之前扭转甚至颠覆这种局面，我要保证人类拥有未来，拥有稍微美好一点的未来。” “我希望回到地球的那一天，还能与你相伴。” 时暮用力握紧年朝颤抖的手，“年朝，你懂我的对不对？” 那一刻年朝真想说他不懂，如果他不懂时暮就好了。 那样他有一万个理由和时暮争论辩驳。 年朝犹豫了那么两秒，时暮翻身跨坐到他身上，轻轻捧着他的脸，“我知道你在害怕，我也害怕，我总是说不想和你分开，那是真的。” “那天，你出现在天台的时候，我其实有在想，为什么现在才遇到你，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你，你一定早就知道，我对你一见钟情。” 时暮伸出手指抵上年朝欲说话的嘴，眼里泪光闪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绝对不要失去你，那太痛苦，与那样的痛苦相比，我宁愿和你分别，直到再次相遇。” 年朝握住时暮挡在他嘴边的手，第无数次用亲吻化解眼泪，一次比一次温柔，“我懂，我都明白。” “哭得眼睛都红了。” 时暮低头埋进年朝围巾里，胡乱蹭了两下，他从前不是轻易便会哭的人，时暮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眼泪。 那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人嘛，一旦被放在心上疼过爱过，就会变坏，变得贪得无厌，往后若是吃了苦，就要闹着哭着等人来爱。 被爱这件事，时暮花了很长时间去相信。 “我看看。”年朝捞出怀里的时暮，抬着脸瞧了瞧，又把时暮搂回怀里，看向染上夜色的天空，问时暮，“你想怎么做？” 时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海洋占据地球的百分之七十，如果将异种全部抹除，不亚于生物大灭绝，这意味人类将再一次失去海洋，所以，只能抹除大多数异种。” “那要好好定义这个大多数。”年朝肯定道。 夜幕缓缓降临，两人依偎在火堆旁，在极光出现之前将计划敲定。 朱雀在一旁静静听着，后悔给了时暮那一团能量，如今收也收不回来，只能任由时暮胡来，只听另一个相似的声音响起。 「统计兽形生命体，范围：地球，统计中。」 「统计完成。」 「兽形生命体占据地球生命体总数百分之九十五，其中百分之六十五对人类生存造成严重威胁，百分之一将在未来五十年内加速异变，自华东地区海岸登陆。」 「定义高威胁兽形生命体中，已定义。」 「生物进化不可逆转，基因信息改写失败，启动基因概念瓦解，将已定义生命体物理清除。」 「范围：地球，概念打击覆盖中，2%，3%……」 时暮听着进度松了口气，瘫在年朝怀里点了点头，余光瞥见逐渐泛起青绿色光晕的夜空，攀着年朝肩膀坐起。 年朝看着那一片幽绿皱了皱眉，碰巧这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叫时暮看了去。 「能量不足，加大入射电子能量失败。」 听了这声音，知晓小人类要做什么的朱雀偏过头不作回应，无奈目光炙热，半晌飘起一片羽毛散到空中，巨量入射电子进入大气，一抹红在蓝绿中晕开，很快占据主导。 神秘梦幻的极光铺满天空，年朝抵着时暮眉角索要亲吻，如愿以偿吃了香。 6：02：44 时暮推着年朝起身，即便被猜到也故作神秘道：“现在闭上眼睛。” 年朝听从指令合上眼睛，只听时暮几步走远，似乎是走到帐篷中去，窸窸窣窣一阵声响，接着年朝鼻息间的那股甜味越发浓郁。 踩到雪地的声音靠近，然后在面前停下。 “可以睁开眼睛了。” 年朝发誓他第一眼绝对不是有意落在时暮白皙露|出的大腿上。 时暮穿了条很短的裙子，准确说那是条暖白色，一角绣着红色花纹的旗袍。 不知道为什么，年朝脑海中闪过某种粗糙半透明的布料。 这样的衣服对时暮来说是有些小的，衬得他竟有些丰腴的美感，下面套了丝质的长袜，以年朝的角度，能看到裙摆下面，那圈被勒出的软肉。 时暮手里捧着蛋糕，那上面好像画了些什么，年朝不知道。 他眼里只有时暮被烛火照亮的脸，巧妙隐去了时暮脸上的红，让他看上去更加……更加的美味。 倒计时6：00：00，华东迎来零点。 时暮垂下的眼睫抬起，缓声道：“新年快乐，还有，生日快乐！”
第137章 原来是生日蛋糕, 今天是他的生日，时暮居然记得他的生日。 啪嗒—啪嗒—— 鲜红温热的液体淌过人中，顺着年朝下颏滴落。 时暮手里捧着蛋糕，被这突然的变化惊了一下, 手一松将蛋糕覆上层红色罩子, 孤零零飘在空中，赶忙去擦年朝脸上的血。 蛋糕移开时年朝才看清, 旗袍前胸还镂空了一小块, 那一小片肌肤牢牢勾着年朝的眼睛。 他应该停下, 停下一切肮脏淫|靡的想法，但偏偏越去压制, 脑海里就越清晰，越发叫嚣。 就好像他已经把所有事都做了一遍。 细软的指尖抚到年朝脸上, 他连弯身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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