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笑他。 年朝又想,换谁都没他这么有出息了。 时暮转过身去取背包里的纸巾,一大片光|裸的背部真是彻底把年朝的眼给看红了。 抬手抹了两下鼻息的血,年朝脱了最外面的大衣, 上去把时暮围住。 看着漫天极光默念十遍时暮的名字才低下头去看时暮本人。 “怎么了?我真的不冷,你不喜欢吗?” 时暮拉着年朝的外套, 火光的余韵落在他脸上,嘴唇开合间映出几分潋滟水色。年朝的衣服盖住了大半风光, 偏偏遮不住胸口的那一点镂空。 时暮再次上前, 用紧密依偎在年朝怀里的姿势抬眼看他, 明知故问道:“说啊, 喜不喜欢?” 喉结滚动, 年朝挤出声音回答时暮,“喜欢。” 他听到时暮笑了两声, 然后拿出一条军用战|术扎带,牢牢将自己的手束在一起,钥匙被塞进年朝手里。 时暮举着双手晃到年朝眼前,跟随动作收紧的衣服在身前挤出似有如无的肉感。 时暮说:“那——什么时候拆生日礼物?” 年朝几乎是立刻就起反应了。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 地点时间没有一个是合适的,他好像真的在和时暮度蜜月。 可明明,他还没有向时暮求婚。 那两枚自打磨好后就带在身上的玉戒在年朝身上烫出个洞。 会不会太简陋,会不会不够庄重,会不会……年朝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那两枚玉戒拿出来,时暮勾走他掌心那枚更大的,朝他摆了摆手指,催道:“快给我戴上,再愣下去我就不理你了。” 年朝后退一步欲单膝下跪,不想时暮飞快道:“我愿意。” 他拉着年朝的手,淡淡的红止住年朝下跪的动作,目光缱绻而不舍,坚定道。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和你共度欢喜,愿意和你奔赴未知,无论贫寒富贵,无论生死成败,无论在浩瀚宇宙的哪一个角落,我愿意为你倾尽所有。” “极光为证,这份爱绝不会枯萎。” 独一无二的誓言说到最后时,时暮的声音开始发颤,他看着年朝,目光所至皆是爱意,终于道出那一句。 “我爱你。” 那一刻世界安静了,极光跃动起伏,璀璨壮丽的光影似乎在为他们送上祝福。 心跳失速,砰砰的声响蹦出胸膛,每一处细胞都在亢奋,年朝再感受不到极地的寒冷,从血到骨,乃至灵魂都变得滚烫。 良久年朝低声对时暮道出,“我也是,我深爱着你,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愿意为你克服一切,愿意为你拔剑而战,愿意为你收起利刃。” 素净的玉戒缓缓落入左手无名指。 时暮腕上依旧绑着扎带,牵着年朝的手看了看两人的戒指,小声说:“差一场婚礼,以后要补上。” 尽管年朝不知道以后将有多么漫长,但他看起来像接受了时暮口中的分别,稳声承诺时暮。 “好,补上。” 时暮垂着眼睛掩去那抹不逢时的酸楚,换上微笑面向年朝。 举着手晃了晃,提醒年朝自己还被绑着,要尽快拆礼物。 那把迷你钥匙咻一下飞出去,落入雪地消失不见,年朝拉着扎带一头提起时暮的双手,高举过头顶,扼住时暮下颏狠狠亲了口,“这就拆。” 火光的虚影映在帐篷上,毫不遮掩的喘|息透着缝隙跑出。 时暮身下垫了很多件衣服,全是年朝的,带着淡淡的属于年朝的气息。 双手紧绑在一起,时暮抓着身下的衣服,迷恋的埋到里面,那件旗袍不可避免地被损坏,开衩处往上撕裂了近十公分,欲盖弥彰遮着紧密贴合的部位。 背脊染上星星点点的印子,时暮的身体不断往前移又被年朝扼着腰拖回来。 哪里都染上湿漉。 年朝总是有种莫名的执念,非要让时暮缴械崩溃,非要让时暮羞愧恼怒。 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那一定是他不够努力。 良久年朝如愿捧了把温热起来,时暮真怕他会喝下去,好在年朝只是抱起时暮换了个地方。 平稳的声音和快到模糊的频率是两个极端,年朝覆在时暮耳边低声问,“想不想吃。” 时暮一定会摇头,但没关系,年朝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往时暮嘴里过个遍。 这种事上两人从来不会节制,到最后受不了的人都是时暮。 “年朝……”时暮轻喘着,“…我想看看你,让我看着你。” 身体一瞬腾空,时暮紧抿着唇埋进年朝怀里。 年朝总怕他冷,拿起件衣服盖到时暮身后,时暮轻蹭在年朝颈窝,像熟透后被狠狠捣烂的桃子,黏|腻的,湿|软的,香甜的。 时暮咬着年朝耳朵上的皮肉,水蒙蒙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倒计时,良久移开视线。 还是难过,怎么可能不难过。 细小呜咽的泣音卷在呻|吟里,时暮紧搂着年朝,“年朝…年朝……” “嗯。” 时暮唤多少声,年朝便应多少声。 最后一次时,时暮胡言乱语起来,嚷着让年朝*死他,最好把他吃掉,一把火烧光也可以。 腰上的手一瞬就收紧了。 “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我不敢吗。” 年朝那几下*得很可怕,似乎真要如了时暮的愿,俯视时暮颤动的身体时,这股念想越发强烈。年朝高抬起手掐到时暮脖子上,看着时暮迷蒙的眼睛一下又散了满腔戾气,轻柔温和地落了个吻。 “我舍不得,就像你舍不得我一样,我们都要活着。”年朝轻咬在时暮下颏,说出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别怕,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时暮紧紧拥着他,伸手摸向年朝心口。 那里本该有一枚炸弹,失了威力后便被取出丢弃了。 时暮抬手用红光幻化出两枚炸弹,满怀期盼看着年朝,“一人一个,绝不独活。” “好。” “不要这样做。”寂静许久的朱雀说道。 年朝本就感知不到他,时暮更是彻底将他无视,转眼间炸弹已没入两人体内。 时暮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 那块被遗忘的小蛋糕在这时候飘进来,蜡烛依旧燃烧着,这不正常,过去个把小时,按理说早该烧光了才对。 他刚才随意道出的指令是什么,时暮静静回想着。 年朝托着蛋糕放到一边,咬了口奶油来和时暮接吻,喂时暮吃奶油,自己又把时暮的嘴唇吃得红|肿。 “去外面,我想看极光。”时暮温着声音说。 “好。”年朝应下,又要给时暮套衣服,不想时暮一下挣断扎带,重重往下一坐,旋即起身从帐篷里出去。 年朝甚至看清了裙摆下方顺着腿滑落的那抹雪色,时暮就这么跑出去了。 “年朝!快来看!” 青绿不再,赤色极光浸染夜空。 时暮身上挂着破破烂烂的旗袍,遮不住多少肌肤,得亏这是无人之地,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人能看到。 年朝抽了条稍微干净点的毯子,上前将时暮裹着抱回自己怀里。 时暮看着虚红闪动的极光感慨,“真好看。”年朝也看着他的极光,认同道:“最好看。” 倒计时00:01:25 「概念打击覆盖中,99%……」 “年朝。” “嗯。” “万一我离开得太久,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那你一定要记得我,还有我们之间的所有。” “好。” 时暮思索了几秒,“你一定不要难过太久。” “做不到。”年朝贴近时暮回答,“我会伤心难过很久,直到你再次出现。” 时暮认真道:“不行,这样对身体不好,我想你健健康康的。” “我也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不管在哪里。” 刹那间倒计时仿佛加快了,时暮伸出小拇指,迫切道:“那我们约定,如果对方不是健健康康的,就——” 倒计时00:00:00 「概念打击已完成,覆盖100%」 声音戛然而止,年朝怀里空留下一张带有余温的毯子,时暮的气息一瞬消失在年朝的世界,无影无踪。 沉寂多时的朱雀抖落几下羽翼,缓身而起。 小人类已化作与他同样的虚体,如果白毛小子能看见,大概会心疼。 毕竟小人类哭得不能自已,没有谁会不心疼。 年朝维持着抱时暮的姿势,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平静,非要说什么不同,好像只有眼睛被夺了光亮,空洞灰沉。 他这样的长相本就让人深觉凶悍难以靠近,眼下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半晌年朝放下手,紧紧攥着毯子,那一抹温热迅速被极地的寒冷带走。 当眼泪从年朝面上滑落时,一双看不见的手正颤抖着抚在他脸上。 时暮擦不去那些眼泪,不断地说着别哭。 朱雀冷漠看着这一幕,与数百万年文明同寿的他当然不觉千年是漫长的,他在地球停留了太久,一时心软愿意为了小人类做出让步,不代表现在依旧有耐心。 纤长的尾翼轻易将小人类从白毛小子身边卷走,朱雀将小人类带在身上,像摆弄喜爱的装饰品,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将小人类推进去。 任由小人类默声哭泣,朱雀无动于衷,展开羽翼升向高空。 超光速的一抹红跨越银河,隐于宇宙深处。
第138章 吼—— 神启星云一角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 数座空中悬浮的岛屿跟着震颤几下。 白花花的大老虎助跑着冲向正前方,那片在空中晃荡的红色羽毛咻一下扬起,白虎不出意外扑了个空。 朱雀伏在柱子上方,再次垂落羽毛去逗大猫, 三五次后白虎没了动静。 朱雀偏头一看, 见白虎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喘气,嘲讽道:“又累了?” 白虎费力甩了甩尾巴, “不行了不行了, 明天继续, 减肥不能急。” “是啊,减个几万年都减不下来。” 白虎习惯了朱雀这般毒舌, 卧在地上一闪,幻化出个人类形态。 他的人形并不肥厚, 玉树临风的成男模样,白金色衣袍上挂了些叮当作响的金银饰品,撑着脑袋对朱雀吹了个口哨,道:“怎么样, 我这人形捏了好久,不比时暮差吧!” 朱雀依旧不习惯称呼时暮的名字, 看也没看道:“差远了。” 白虎还想说什么,只听恢宏悠远的钟声自位于中心岛屿上的神启圣殿传出, 紧接着一道青光浮现, 寰宇之间, 弯曲自如的身影踏云而来。 见青龙平稳落地, 白虎摆出个自认为极具魅力的姿势坐好。 白虎的比美对象穿着一袭金丝红袍, 宽大的兜帽遮了大半张脸,即便是露出的一小截下颏, 也足以窥见几分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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