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雄虫脸上的愤愤不平,埃比尔倏地低声一笑,“再说了,你不是回来了吗?有你在,足以证明一切。” “我能证明什么?”温特没好气地说道,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我又不是救世主!” “你可以证明我们从未伤害过你。”埃比尔坚定地说道,“这里的每一只虫都很爱你,做不出伤害你的事。” 雌虫话语里的坚定让温特失神片刻,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迷失,只是淡淡地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假如,伤害我的虫正是因为太爱我呢?” 温特清楚地记得,那个电影里的雌虫正是因为太爱白瑜,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雄虫困在自己的身边。 强制爱,他懂的。 假如强制爱也是爱里的一种,为了这种爱而伤害雄虫,那他通过精神力波动判断对方对他是否真心,还会百分百准确吗? 安格斯教导他说爱是保护,但就温特目前所学,好像也不一定。 他歪了歪脑袋,问出了自己的困惑,“假如我还是A级雄虫,婚管会将筛掉我百分之八十的追求者,以保证我的后代也将是高等级虫崽。但如果我是D级,我的基因也变成D级的话,婚管会将会为我保留多少约会申请呢?” 埃比尔的神情彻底沉了下来。 如果温特只是D级雄虫,那么从S级至F级的雌虫,都可以成为他的约会对象。 和埃比尔的谈话结束之后,温特并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敲响了柏郁的房门,等了很久,卡尔才来开了门。该雌虫的声音微哑,和达伦每次想亲他时的声音有得一拼,“温特阁下,早安。” “早安,卡尔。你们……在忙吗?”温特问道。 卡尔怔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雄虫,内心经过短暂的挣扎,最后温声道:“不忙,您进去吧。” 他给温特让开了位置,隔着衣服虚虚握住温特的手臂,将对方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带着一身被强行打断的热量,离开了房间。 柏郁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有点问题想要问你。” 温特鼻尖轻动,在空气中嗅到了某些异样的气息,他听到柏郁略显紧张地找到了通风机的开关,试图吹散房间里的味道。 看来他来得不是时候,温特若有所思地想着。 就在刚才,他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想起了达伦说过的一句话——“你当初怀疑我是穿越者,百般试探,但你对柏郁就不这样,你不试探他。” 这话单拎出来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细思起来,温特发现达伦从未让他“百般试探”其他虫。 柏郁是只雄虫,达伦总不可能吃雄虫的醋,那么排除这个选项之后,他得到了一个结论——达伦猜测柏郁有问题,但碍于他信任柏郁,所以没有直接提出,而是拐弯抹角地提醒他。 也就还好他是只聪明的雄虫。 否则谁能听懂达伦的暗示? 而且要说与虫族观念格格不入,柏郁不就是个很好的典型吗? “你想问我什么?”柏郁开口道。 温特收回了思绪,问道:“你之前说,觉得这个社会对雌虫不公,想要为雌虫讨个公道,为什么?” “就我所知,你的虫生里似乎没有什么能影响你一生并惨遭社会迫害的雌虫。为了卡尔吗?但卡尔幼时要不是为了保护你,应该也过得挺好的。” “……” 柏郁彻底清醒了,他坐直了身子,“我这一生确实没有与之羁绊太深的雌虫,但是温特,我是出生于贫民区的,那里有太多太多的低等雌虫。” “我之前确实认为一切的祸源都是恃宠而骄的雄虫,但在你的提点之下,我发现雄虫通常会在生下来就被灌输以‘你是尊贵的雄虫阁下,你想要的都能得到’。一旦想要的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雄虫通常会失去努力的动力,他们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从雌虫那儿夺取他们想要的。而给他们灌输这一观念的,恰巧就是社会上的高等雌虫。” “高等雌虫拥有的很多,权利、财富,这个社会上的一切重要的事物,各行各业的顶尖位置坐着的几乎全是高等雌虫。他们只需要付出一部分,就能哄得雄虫开心,但低等雌虫想要做到这件事,则要付出自己的全部。” “但高等雌虫也不是绝对的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所惧怕的,恰恰是像你这样的高等雄虫。你的精神力能够帮助你,轻易地夺得他们努力了几辈子取得的成果。” “所以,他们既爱慕你又害怕你。他们希望你茁壮成长,为繁衍更强大的后代做出贡献,又忧心你成长得太快,爬得太高,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给你套上链子。” “你身上中的毒就是最好的证明。” 柏郁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温特的脸色,他以前从没想过要掩饰自己,融入这个社会,翻看曾经几乎全是漏洞。温特总有一天会知道他就是穿越者,而且估计也要不了多久。 他觉得自己还是早做打算,先跑个路避避风头。都怪系统留的烂摊子! 柏郁感觉自己现在不上不下的,解释也不好解释。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转移温特的注意力。 他注意到温特对于他的这番剖析,赞同地点了一下头,随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换作他以前的世界,这个表情约等于“不愧是我的好大儿,为父没白教你”。 柏郁:“……” 怪恼火的。 但这个时候显然不能计较太多,柏郁开口转移话题道:“早上的新闻你看了吗?你说我现在应该站出来为第一军团正名吗?” “就算你想正名,也绝不该是这个时候。”温特舔了舔唇角,“你有没有觉得我的手里少了一杯水?” 柏郁麻利地倒了杯温水给这位小少爷,“诺,尊贵的温特阁下。” 接过水后喝了几口,温特这才继续说道:“你看着吧,再过几天,皇室就会宣布抓到了刺杀我的那些虫,并且证明这件事就是天伽所为。” “那到时候,第一军团的处境就更危险了。”柏郁拧起眉心,然而很快又无奈地舒展开来。他拒绝雄保会的帮助,又不愿意娶拥有厚实家底的高等雌虫作为雌君,更没有像温特那样强大到以一敌百的精神力。 他唯一有的就是一个废物系统,给他捅了个大篓子之后,现在正四处逃命中。 柏郁惆怅地叹了口气,但他抬眸时,恰好对上了温特的脸,后者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似乎并未将皇室的这点小把戏放在心上。 这让他想起了圣塔的有一次演习,他和温特在回去的途中遇见了一只失控的兽族,那是一只体长超过二十米的黑蛇,尾巴一甩就能扬起数米高的尘土,他的精神力攻击完全不起作用。 当时,温特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后十根触手伺机而动,将那条黑蛇缠了个结结实实。 “闭上眼睛。”温特对他说道。 柏郁照做了,并且很快就在空气里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再睁开眼睛时,他们的面前只剩下一滩血水。 温特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十一岁单杀黑蛇也并非出于什么英雄主义,而是那一句——“刚刚的事情不许说出去,否则那些臭老头又要批评我雄父失职,让雄子遭遇危机了。” 仅仅是为了保护安格斯的名声。 柏郁好奇地问道:“温特,你会像帮你雄父那样,帮埃比尔吗?” “‘帮’这个字眼也太高看我了。”温特双手捧着杯子,低头又抿了一口水,“我不过是一只残疾雄虫。” “你可以的。”柏郁坚定道。 他握住温特的手腕,一字一顿地说:“温特,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 柏郁的房门再次打开时,站在走廊上的达伦瞬间动了,他以极快的速度在门口站定,等温特的手比身体先一步出现时,他毫不迟疑地握住了温特的手。 雄虫看起来心情很好,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达伦控制不住地将雄虫拉入了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抱住。 温特不明白达伦这是怎么了,他的脸埋在对方的胸口,艰难地转动了一下,侧着脸贴着对方胸口,这才终于得以呼吸。 雌虫的情绪激动,既不安又喜悦。太过混乱、复杂的情绪,让温特搞不明白达伦在想什么。 他甚至来不及和柏郁道别,就被达伦横抱起来带走了。 他们这一路沉默着,温特靠在达伦身上,思考着雌虫将要做什么。他感觉雌虫要亲他,并且可能会亲上很久。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房间里,达伦把他放到了床上。温特顺势往床上一躺,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等着达伦压过来。 但雌虫并没有。 温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他是一只没有魅力的老雄虫了。 他翻了个身,不再释放自己的魅力,懒洋洋地对达伦说道:“伊万·克莱蒙也在那艘星舰上,他伪装成了工作虫,但我认出来了。” 达伦“嗯”了一声。 雌虫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凝固,温特察觉到对方就站在床边,一直注视着他。他实在摸不着头脑,而后无端想起了柏郁最后对他说的那些话。 温特于是手肘撑着床,坐了起来,他朝着达伦伸出双臂,“你过来。” 雌虫乖乖地走近,温特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身体往前一凑,唇瓣贴上了雌虫柔软的唇。 仅仅是轻轻的一碰,温特就结束了这个吻。他的双手比他的吻要晚一些收回,但这个“晚一些”显然有些迟了,雌虫迅速地将他压倒在了床上,炙热滚烫的吻落了下来,瞬间夺走了温特的呼吸。 雌虫的反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令温特很满意。看来他还不是一只没有魅力的老雄虫。 温特第一次在这样的纠缠里给予雌虫回应,他们的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他自觉做了坏事,理应给雌虫一点补偿,所以主动解开了扣子。 如果温特这会能看见的话,就能清楚地看到雌虫眼眶发红,眸中涌动着疯狂的占有欲,只恨不得将事情进行得更加彻底。 “最多,一个小时。” 温特觉得这是自己能给出的最大限度了。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 温特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瘫倒在床上,浑身上下尽是“凌-虐”后留下的痕迹,晶莹的汗珠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更显可口。 早知道他就说五分钟了!
第55章 55 “我要和达伦分房睡!” 温特缩在埃比尔办公室的单虫沙发上, 恶狠狠地捏了一下手里的抱枕。虽然他做了一些对不起达伦的事,决定弥补一下达伦,但对方的行为也太过分了! 达伦确实遵守了他们之间一个小时的约定, 但那是对温特的。一个小时结束之后, 他给温特戴上了面具, 强行把他变成了温塞斯, 又玩了他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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