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我的账号……给他们下达命令,这不太好吧?” “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达伦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甚至很坦然地说出那句,“我是你的,我所建立的一切也是你的。” “你甚至完全可以越过我、瞒着我,对他们下达命令。” “那万一他们不听呢?” “不听话的虫,留着也没用。” 温特有点困了,他的午睡时间已过,从首都星到日耀星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还没休息。这会有点支撑不住地往下滑,脑袋枕着达伦的臂弯,疲倦地闭上眼睛,声音也变小了许多,“你就不怕……我乱下命令?” 后来达伦说了什么,温特没有听清,只依稀入耳了“不怕”两个字。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雌虫的回答,他有维恩就够了,维恩会替他解决一切,如果维恩解决不了,也会向安格斯和阿兰恩发去求助。 他不想破坏达伦苦心经营的一切,毕竟那是达伦用来向坎贝尔家复仇的底气。 温特翻了个身,侧着身子躺在达伦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才醒,错过了炸开锅的星网,也错过了皇室发布的声明,对方公开表示,会将刺杀雄虫的幕后主使找出来,严惩不贷。 期间,阿兰恩和安格斯也拨来了通讯,都是达伦接的,雌虫向他们报了平安。温特翻了翻通讯录音,找到了安格斯和阿兰恩的记录,听到达伦竭力地表明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和温特无关。 安格斯和阿兰恩的回答都很统一,“达伦,我看起来像是傻子吗?” 听到这里,温特忍不住笑出了声。 录音的最后,他的雄父、雌父很默契地要求达伦,替他们好好训一训他这只胆大包天的雄虫,在得到达伦的允诺之后,这才挂断了通讯。 温特的终端还收到了很多虫发来的关心的问候,他懒得一一翻阅,直接一键已读,他也不介意他们当他死了的。温特顺手把终端丢到了一旁,好奇地问达伦:“你打算怎么训我?” 他能察觉到达伦就躺在他的身边,雌虫应该正专注地看着他,毕竟他不瞎的时候,达伦就很喜欢这样一直看着他,似乎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很感兴趣,看了十多年竟也不觉得腻。 但这仅是温特的猜测,他看不到达伦此刻的表情,对于雌虫的行为,仅仅只能依靠猜测。而他确实也很喜欢猜。 “你喜欢我怎么训你?” “温柔一点,还是粗鲁一点?” 达伦抬起手来,轻轻拨开挡在温特睫毛上的那缕银发,雄虫长睫微颤,他注意到在说到“粗鲁”二字的时候,温特脸上闪过一瞬的期待。 他的手指停留在温特的脸颊上,指腹之下是雄虫柔软光滑的皮肤,他猜想温特对于粗鲁的更感兴趣。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温特兴致勃勃地说道:“粗鲁的!” 达伦当然可以现在就满足温特的愿望,但他强忍着收回了自己的手,接着翻身下了床,打算去给温特准备一点吃的。在出门之前,他对温特说道:“你会受不了的,算了。” 雌虫走得很干脆。 温特平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 ——达伦说他会受不了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怎么个粗鲁法?要打他吗?打哪里? 好奇怪,他更期待了。 温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他决定等达伦回来了,再好好地问一问。但他实在心痒难耐,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他猛地坐了起来,一只脚的脚趾刚刚触碰到地上的毯子,就蓦地收了回来。 不是熟悉的房间,也不想用精神力,他会摔跤的。温特讨厌摔倒,会很疼。 他于是又缩回了被子里,在床上鼓成一团,等雌虫回来。 好在达伦没有让他等太久,雌虫很快就带着食物回到了房间里。这个时间并不是饭点,但埃比尔给达伦发过消息,达伦因此回复了一个大概的时间,麻烦埃比尔安排一些雄虫能吃得下的东西。 达伦将食物打包,从食堂离开的时候,无数只军雌向他行以注目礼,炙热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饭菜上——那些食物,都是温塞斯爱吃的。 他还听说食堂的工作虫边哭边做完了这几道菜,达伦只希望对方的眼泪千万别掉进菜里。 埃比尔果然天生就是克温特的。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那些炙热的目光被彻底隔开,达伦连从门缝里偷看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他将饭菜放到了桌上,注意到雄虫正眼巴巴地望着虚空,耳朵随着他的脚步声挪动,等他停下之后,温特“看”了过来。 雄虫好奇地问道:“达伦,你要把我捆起来打吗?” 达伦:“………………” 雌虫差点被雄虫这个脑回路呛死。 “不是?”温特歪了歪脑袋,“那为什么我会受不了呢?” 达伦走到床边,将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雄虫拨开,抱到桌子旁坐下,一边拿起勺子投喂温特,一边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他对温特说:“如果你猜出来了,我就做给你看。” 温特的兴奋值瞬间飙满了。
第52章 52 柏郁一只“受了重伤”的雄虫, 一天之中也还时不时地出来走两步,温特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露过面。除了每日为温特做身体检查的路然,柏郁、埃比尔以及达伦之外, 没虫能踏入温特的房间。 他门外的军雌们眼巴巴地等了很久, 愣是没见着温特一眼。基地里有关于温特就是温塞斯的传言越来越多, 单凭每日送入温特房间里的食物, 就能证明温特的口味与温塞斯高度重合。 这一小细节是瞒不过军雌们的眼睛的,以往在休战期间,他们热衷于对温塞斯的爱好进行探讨,找出小雄虫最喜爱的食物。他们百分百确定, 温特的口味和温塞斯一样。 越来越多的细节证明,温特就是温塞斯。 可随着温特一直闭门不出,军雌们的心又被高高地悬挂起来, 他们开始担心起另一个问题来——也许雄虫再回到军区不是为了他们, 只是迫不得已, 雄虫对于受伤的事情依旧耿耿于怀, 不愿意再见到他们, 埃比尔也说了温特不会随军出征。 每次路过雄虫的房间, 那紧闭着的大门都会让他们感觉到很失落和难过。他们觉得自己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可谁都没勇气去敲开那扇门, 也害怕得到他们不想要的结果。 温特倒没有故意晾着他们, 而是这三天时间里他的状态确实不好, 完全提不起一点力气,除开毒性发作时路然给他注射的一针止痛剂之外, 他就只能依靠精神力修复药水, 以及自己强撑着度过。 到了第三天,他的这种症状才稍微好了一些, 只是躺得太久了,浑身散架一般酸痛无比。温特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坐着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抱着被子又躺下了。 昨天皇室又公布了雄虫遇袭案的进展,并将这桩案子与上个月的另一桩雄虫遇袭案联系在一起,表明这事极大可能是天伽所为。 皇室公开发表了给温特的慰问信,并表示会派出最优秀的医虫前往日耀星,给温特疗伤。 温特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那不是正好缺医虫吗?等这批虫来了,你就带虫去把他们绑走充公。” “好。”达伦倒了一杯温水,坐到温特的身边,后者直接一个翻身,精准无误滚到了他的怀里。 雄虫每当要开始撒娇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黏虫。达伦既紧张又期待。 果不其然,下一秒温特就双手环住了他的腰,雄虫抬起头来,脸颊在达伦的腹部蹭了一下,可怜巴巴地说道:“达伦,我猜不出来~” 雄虫放轻了声音,带着让虫难以抗拒的诱惑说道:“达伦,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达伦预估了一下雄虫这会的身体状况,适当地进行一些运动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于是抱起雄虫,进到了浴室。 哗啦的水声率先响了起来。 紧跟着而来的便是温特夹杂着哭声的求饶,强烈的失控感使得雄虫阵阵发颤,然而冷漠的雌虫粗鲁地拒绝了他的请求,不肯放他离开,温特本虫是没有逃跑的力气的,只能任雌虫摆弄来摆弄去。 等到温特站不住了,雌虫又换了个方式继续“教训”他。小小的浴室里满是荒唐的气息,雄虫带着一身的吻-痕,失力地坐在只盛着三分之一温水的浴缸里。 等他们离开浴室的时候,日耀星进入了黑夜,凉风习习从微敞的窗户吹了进来。日耀星昼夜温差极大,白日里是酷暑,到了夜晚就是极寒。 温特哭得太久,眼尾泛起着薄红,长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他整只虫缩在被子里,达伦的手从被子底下探了进来,温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拍开达伦的手,“坏虫!”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点气势都没有,软乎乎的更像是在撒娇。温特听到被子之外,达伦低笑了一声。 更令虫生气了! 不过很快,温特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隐约感觉到他拍开的雌虫的手,又悄悄地握了过来,在浴室里消耗的大量体力使得他整只虫晕晕乎乎。 他好像察觉到有虫吻上了他的嘴唇,像是达伦,又像是在皇宫花园里偷亲他的那只坏虫,他们的精神域短暂相连,只一秒就断开了,对方偷毒失败。但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温特在心里冷笑一声,随后意识归于黑暗,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个好觉的温特容光焕发地跳下了床。他的性格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仅不再生雌虫的气,反而露出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情,抬手拍了拍达伦的肩膀,微笑道:“什么嘛,也没有很粗鲁!” 当雌虫要给温特一个教训时,埃比尔的声音自门外响了起来,“小家伙,我来接你了。” 温特松了一口气,撤回搭在达伦肩膀上的手,立马道:“在!在在!我马上就来!我我,马上!” 他摸索着走到门口,还好一路没有什么障碍物,他因此很顺畅地打开了门,然后扑到了埃比尔的怀里。 察觉到身后的达伦怨意逼虫,温特打了个哆嗦。 他刚刚是不是有点过于找“死”了? 温特立马推着埃比尔往外走,后者虽然不解,但还是顺从了温特的意思。他和埃比尔约好了一起吃早饭。 一开始埃比尔小心谨慎地牵着温特往前走,由于他没有牵着盲虫走路的经验,总是谨慎过头,生怕把温特给摔了,走得极慢。埃比尔心想,雄虫那么小小一只,要是摔了不得丢掉半条命。 就这样磨磨蹭蹭地走了十多分钟,温特觉得自己还没到食堂,就会被饿晕了,于是干脆停下脚步,朝着埃比尔张开双臂,“要抱!” 埃比尔毫不犹豫地将他抱起,再迈开步子时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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