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不掩饰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 许陶突然又想到在纳乌时,自己问谢宴川为了什么而决定救助纳乌,他说是为了自己开心。 原来从哪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许陶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知道了谢宴川喜欢自己的由来。 谢宴川次日睡醒时,许陶温柔而平静地看着他。 谢宴川想到上次许陶对自己说的他们不会有再办婚礼的机会,碰上早上许陶有事对自己要说的样子,简直有些想让许陶把想说的话埋在心里。 他知道许陶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每次从许陶的话中知道这个信息,仍旧是往他淋漓的伤口上又添上一刀。 谢宴川倾身吻住许陶的唇,舌头夺取着许陶口腔内的空气。 许陶被他一大早就粗暴的亲吻弄得气喘吁吁,他感觉自己口腔内都是血气,嘴唇也破了皮。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宴川才停下来,他捂住许陶的嘴:“我今天有事,不吃早餐了。” 他说着就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洗漱。 许陶跟着他挤进浴室,倚着墙看他刷牙洗脸,开口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宴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镜子里面色平静的许陶,他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一定要说吗?” 许陶没有回答他,直接道:“谢宴川,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当初在山洞中我帮助了你,你才产生感激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你才误以为这是喜欢。” “许陶,我不是万能的,帮助过的人也有过不少,”谢宴川道,“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谢宴川用水抹了抹脸:“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许陶透过镜子,看到谢宴川难得有些脆弱的表情。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一个人的喜欢是珍贵的,即便谢宴川认识不清,他也不应该这样否认他的心意。 许陶有些慌乱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沉默一直持续到谢宴川洗漱完,许陶游魂似的将自己收拾完毕,从浴室出来时,谢宴川还在卧室内,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 许陶换下睡衣,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休闲装穿上。 “下去吃饭吧。”谢宴川看他穿好衣服,从沙发起身。 许陶“嗯”了一声,鼓起勇气上前抱了抱谢宴川:“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谢宴川有些惊讶,许陶已经没有主动离他这么近了,他搂紧许陶的腰,不让他离开:“嗯……你再说这种话,我会很伤心。” 许陶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谢宴川放开他的腰,凑近许陶吻上他的双唇,声音含糊道:“那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怎么试?”许陶不解。 谢宴川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退而求其次道:“试着把我当你真正的丈夫呢?” “我们本来就是婚姻关系。”真的假的好像没有区别。 谢宴川又退了一步:“不要再抵触我,好吗?” 许陶沉默地思索,抬头道:“我也没有抵触你。” “你不做任何回应会让我很伤心。”谢宴川有些脆弱地垂下眼。 许陶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可他难以一下子就适应谢宴川最近的不太正常的状态。 谢宴川看许陶沉默不语,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你什么样都可以。” 许陶最无法抵抗别人对自己让步,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逼迫谢宴川。 许陶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会尽量不反抗你。” 谢宴川闻言又吻了吻许陶,许陶果然没有再抵抗他的动作。 许陶真是太心软了。 许陶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没有要答应谢宴川在一起,为什么要答应不再反抗他呢? 这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才对吧? 他想要推开谢宴川,再缕清思路。 谢宴川吻他时毫不留情,许陶呼吸都有些困难。 “等等……”许陶摇摇头,想要推开谢宴川。 “宝宝,上次的精神抚慰可以今天补上吗?”谢宴川问道,但是却没有给许陶开口拒绝的机会,手指已经解开许陶的衣服。 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在脚下。 带着许陶便脱便走到窗边。 “精神抚慰……不是这样的。”许陶甚至没有放出精神丝线,没有进入谢宴川精神海的机会。 就已经被谢宴川压在窗户上。
第40章 死双标 直到结束了, 许陶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上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痕迹此刻又布满他的全身,他抬起牙印明显的脚踝,弯腰将脚下的衬衫捡起来, 又扯出垫在身后的谢宴川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 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没有想要跟谢宴川做,况且他们平时上床前都需要精神抚慰。 谢宴川说要补上次的精神抚慰, 可他也压根没再提过精神抚慰的事。 许陶拒绝了要和他一起洗澡的想法。 谢宴川手搭在门上, 看着许陶, 声音有些沙哑:“我怕你会摔倒。” “不会, 我第一次也是自己洗的。”许陶说完,掰开谢宴川的手,啪的一声关上浴室门。 许陶没开热水, 用冷水冲洗着自己有些过热的身体。 他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对谢宴川说重话, 可谢宴川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意愿而拉着他做。 明明谢宴川并不是想补上次的精神抚慰,他只是想亲近自己。 许陶知道了。 可是两个人明明目前还是协议关系,陪谢宴川单纯上床并不在协议里。 他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觉得和谢宴川说话好难。 谢宴川总是可以轻易地掌控着自己的节奏, 流露出的脆弱,也让许陶无法再狠下心, 而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是弱势的那一个。 许陶越想越有点气闷。 他并不在意两个人相处中谁是强势谁弱势, 他习惯了妥协,可和谢宴川在一起自己真的要妥协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谢宴川的感情, 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他的关系, 如果两个人一直是之前的关系就好了。 十年之后两个人或许还能做朋友。 为什么谢宴川会喜欢自己呢? 直到两人坐上餐桌吃早饭…… 不, 应该是午饭的时候, 许陶脑子都还有些混乱。 但是拒绝、伤害的话,许陶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意识到自己伤人的话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他难受,谢宴川也难受。 他兴致不太高地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吃了六分饱便放下了刀叉。 谢宴川注意到他的动作,分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肚子:“好像没吃饱。” 许陶摇摇头:“饱了。” “多吃点好么宝宝。”谢宴川摩挲着他纤细的手腕道。 “吃不下了,”许陶又摇了摇头,“你下午不去军部了吗?” 早上谢宴川还穿了军装,不过那套军装现在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现在他换了一套休闲装,看起来不像是适合去军部的着装。 “不去了,在家陪你。”谢宴川笑了笑道。 今天是周末,许陶不用去上班,但他要出门,而且他也不懂自己在家有什么好陪的。 “我要出门一趟,”许陶道,“你有事要忙的话,不用管我。” “我没事。”谢宴川道。 他这话幸好没被陈节骁听到,否则知道自己老大给自己布置任务,他倒撒手不管,肯定得气得七窍生烟。 谢宴川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唇角,手指拨弄着许陶的头发:“你要去见谁?” “许远山。”许陶道。 许远山几天前刚到联盟,一家人被安排到首都星医院接受了污染检查。 许母现在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说彻底根治是不可能了。但还能维持七十多年的寿命。 许远山到了首都星后还是通过陈节骁联系的自己。 许远山到联盟的事情事情,谢宴川也知道,毕竟是他吩咐陈节骁去办的,办好时陈节骁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至于许远山带着许陶在纳乌接触那些深受重度污染的居民的事情,陈节骁在查到的时候就立刻报告了谢宴川。 谢宴川真的就是个死双标,他自己为达目的可以使劲各种手段,但除了自己的下属、亲人,其他人弄些阴谋诡计,他就十分厌恶。 陈节骁再清楚不过他这点,不过谢宴川毕竟是上司,他自己还恰好被划归到谢宴川的下属里,他要是太善良正直,谢宴川还会认为他心慈手软不堪大用。 可现在使小手段让许陶心软的是许远山,一个跟谢宴川无亲无故的人。 陈节骁非常想知道谢宴川会怎么处理。 谢宴川冷冷扯了扯嘴角:“怪不得许陶这几天会瘦这么多,他倒是机灵。” 知道自己不会心软,就找到最心软的许陶。 陈节骁揣摩着谢宴川的想法,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老大,那我们还要带他回联盟吗?” 谢宴川不耐烦地撇了他一眼:“你脑子也被污染了?” 陈节骁双脚一碰,敬了军礼道:“知道了老大,我会尽快办好。” 这是照原计划办的意思了。 陈节骁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许远山接到联盟,等明年联盟彻底对纳乌居民展开怀抱的时候许远山也会回到联盟。 他问谢宴川的是需不需要让许远山永远回不到联盟。 虽然这么问很残忍,他们办事一般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用了点小手段就如此毫不留情。可是陈节骁昨晚才揣摩出来谢宴川对许陶的在意,现在许远山把心思用在许陶身上,陈节骁没法不多问一句。 不过谢宴川骂了他一声,他也立刻清醒过来。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因为昨晚酒喝多加上知道谢宴川和许陶的重磅消息才会问出这种蠢话。 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对许远山用点手段,许陶很难不会起疑。 即便他们有一百种可以悄无声息不让许陶发现的方式,但许陶总是需要联系许远山,发现他不见了怀疑到谢宴川身上可不太妙。 造成家庭惨案就完蛋了。 陈节骁觉得自己该去醒醒酒。 对于许远山,谢宴产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更别提他对许陶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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