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两只手动弹不得,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两只脚想要踢开谢宴川。 谢宴川哪里会让他得逞,他踏进浴缸,一只腿压住许陶的脚腕,又亲了亲许陶的唇角:“不要闹了。” 许陶眼看自己怎么也逃不出谢宴川的手掌心,力气一下就泄了,谢宴川在他身上的动作他也都不再在意。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平心静气道:“你今天怎么了?真的很累吗?可是你也不应该把情绪发泄到我身上。” “好累,”谢宴川将脑袋放在许陶锁骨上蹭了蹭,“许陶,你怎么会这么冷静呢?” “所以你才情绪失控,对吗?”许陶又温柔看着他,“没关系,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记住的,我们还是和平时一样相处,好吗?” “不好。”谢宴川抬起头,忍不住又吻上许陶的唇,声音含糊,“这样相处,不久之后你就忘了我了。” “不会的,我怎么会忘了你呢?”许陶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你像天上的明月,我想忘也忘不了。” 谢宴川笑了笑:“那你是什么?” “唔……”许陶想了想道,“是小草。” “小草能和明月在一起吗?”谢宴川问。 “……”许陶沉默半晌,缓声道,“不合适的勉强在一起很累。” “你和我在一起很累吗?”谢宴川问道。 除了今天晚上,谢宴川从来都情绪稳定,许陶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很累的感觉,只是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监视,不喜欢谢宴川这么强势的作风。 不喜欢谢宴川将他当做所有物一样严密看管。 许陶不想说出太伤人的话来伤害谢宴川,他即使做错了很多事情,许陶也没有忍心这么伤害他。 每个人身上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缺点,许陶自己都不完美,似乎也没有资格要求谢宴川毫无瑕疵。 他掀起眼皮看着谢宴川,摇摇头:“你累吗?”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你很好。”谢宴川看许陶没有再挣扎,便也放开他的手,手指替他揉着被自己抓出的抓痕。 许陶伸手抚上他的脸,语气轻柔道:“你太累了,你每天都在想联盟的事,想维持自己的形象,想控制联盟公民对自己的看法。” 许陶笑着揉了揉他的眉心:“谢宴川,不要把自己绷的这么紧,你控制不了所有人,放过自己吧,你要在所有人心中都完美才会放松吗?你应该把所有人当做一个平等的人。” 谢宴川静静看着他温柔的神色,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眼睛。 许陶永远这么温柔包容,谢宴川却在这份包容中越发挫败。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恶劣的举动过后,许陶为什么还可以不计前嫌反过来安慰他。 谢宴川将脑袋埋在许陶肩膀上:“许陶……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不喜欢,你应该生气的。” “你喜欢我对你生气吗?”许陶不解。 “我希望你鲜活一点,你比小七的情绪都要少。”谢宴川道,他唇舌又沿着许陶锁骨往上,啃咬着许陶唇瓣,“至少对我特殊些。” 许陶觉得谢宴川真是油盐不进,原本他以为循循善诱,谢宴川就能正常点,两个人也能维持之前的正常关系。 许陶冷下脸,彻底不再说话了。 洗完澡,谢宴川又把卧室门锁了,没他的指纹,许陶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卧室。 谢宴川把许陶放在床上,用床单裹着他,伸手紧紧搂抱着他。 许陶被他气得有些无奈了:“你今晚要这么睡吗?” “我们还没有这么睡过。”谢宴川道。 “随便你。”许陶气闷地闭上眼。 “你这样就很鲜活。”谢宴川道。 “随便你。” 谢宴川亲了亲他的眉心:“嗯。”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许陶方睁开眼,唇瓣就被人又亲了一下。 “早安。”谢宴川揉了揉他凌乱的脑袋。 许陶:“早安。” 许陶洗漱完出来,看到谢宴川还在房间内,卧室的门也锁着,他看向正在穿衣服的谢宴川:“我今天可以出门吗?” 谢宴川系好领带,转身笑了笑:“当然。” 说着,他整了整衣领,解开卧室的门锁。 两个人在楼下吃完饭,许陶站起身准备去上班,谢宴川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许陶无奈:“我晚上还会回来。” “我只是送送你。”谢宴川道。 许陶妥协了,任由谢宴川跟着自己一起到了研究所,下星舰时谢宴川又亲了亲他:“工作顺利。” 许陶“嗯”了一声,转身便下了星舰往研究所走。 因为谢宴川不正常的行径,许陶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谢宴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喜欢他? 许陶觉得太天方夜谭了,谢宴川目下无尘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顾他的意见做出这些恶劣的行径吗? 就为了那个婚礼吗? 就因为自己不同意办婚礼,所以他就要用这些手段逼迫自己同意吗? 许陶发现自己简直一点也不了解谢宴川,也琢磨不明白他。 此后几天,谢宴川不管上班下班都要跟着许陶一起,晚上也要跟着许陶睡在同一张床上。 即使许陶先吃完饭回到自己卧室,他也要跟着进来,许陶压根拿他没有办法。 又到了协议上应该进行精神抚慰那天,许陶冷着脸说,他今天不会给他进行精神抚慰。 他也点点头,笑着亲了亲许陶后便搂着许陶睡了。 许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次日醒来,许陶盯着还在睡的谢宴川,等他醒后又准备亲自己时,避开谢宴川的动作,道:“我们办婚礼,你想怎么办?” 谢宴川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靠近许陶,不顾许陶的挣扎总算亲到了他的唇角,才慢条斯理道:“不办了,等到你真的愿意再办。” 许陶真的有些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都答应了,谢宴川为什么还不满意,他忍不住心里的气闷,出声道:“那你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谢宴川怔楞几秒,突然朗声大笑:“那就算了。” 因为许陶的话,谢宴川之后几天虽然还和之前一样,但是许陶还是看出他情绪不太高。 许陶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话太重了。 谢宴川只不过想办个婚礼,自己离婚以后估计也不会再结婚,何必要对谢宴川说这么重的话,太伤人了。 于是这日用晚餐时,佣人都离开,餐厅只剩下他和谢宴川时,许陶沉默半晌开口道:“抱歉,我前几天说的话只是因为脑子还没有清醒,你不用放在心上。”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吗?”谢宴川果然没有忘记几天前的话,许陶刚说出口,他立即就明白许陶的意思。 许陶放下筷子,抬眸看着谢宴川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想办婚礼?这只是一个仪式,在法律意义上我们已经是婚姻关系。” “宝宝,你怎么有时候这么迟钝。”谢宴川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许陶还是不太适应谢宴川对自己的亲昵称呼,但他也懒得纠正,反正谢宴川也不会改。 他只当没有听到,只道:“所以是为什么?” 以前两人吃饭坐的都是面对面,自从那天晚上两人关系有点变化后,谢宴川便每天都坐他旁边,吃完饭还要揉揉他的肚子看他有没有吃饱。 闻言,谢宴川靠近他,捏了捏他的耳垂:“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办婚礼。” 经过这段时间,谢宴川总是奇奇怪怪的行为,许陶对他这话已经不再吃惊,况且许陶也有过猜测,只是没敢确认。 此时听到谢宴川的话,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为什么?” 他反应平淡得让谢宴川挫败,精神海暴乱似乎又开始了,有些痛苦苦涩的感觉弥漫而上。 “没有为什么,”谢宴川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许陶冷静地看着他:“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想要保护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谢宴川道。 许陶蹙了蹙眉:“我很安全,不需要你保护我,没有你我也活到了二十多岁。唔……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就是喜欢我吗?” 谢宴川笑了笑:“那什么是喜欢?你知道吗?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吧。” 许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谢宴川问他。 许陶不知道,他无法想象和谢宴川永远在一起的生活,他可以一直替谢宴川做精神抚慰,但是他不知道两个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他和谢宴川有一个错误的开始,他习惯了和谢宴川平静的相处,他没法想象他用其他的相处方式和谢宴川生活在一起。 谢宴川从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没有再问下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时,谢宴川还是如往常一般亲了亲许陶:“晚安。” 许陶:“晚安。” 许陶也闭上眼酝酿睡意,可却一直没有睡着。 原来谢宴川真的向他表明心意,他也并没有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他仍旧纠结于谢宴川的感情。 他弄不明白,谢宴川这样应有尽有的人,喜欢什么人不可以呢? 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他自己只是一个再不普通不过的人,平平无奇得没有任何记忆点,甚至收到谢宴川的表白仍旧平淡得毫无生气。 真的会有人喜欢一个毫不鲜活的人吗? 许陶不明白为什么。 疑惑之余,他一种有些愧疚的感觉又在心里升起来。 谢宴川的喜欢有些沉重得他无法回应,他从小到大收到的喜欢都浅显得一看就明白,无非是因为他的脸,很多人对他表白时说对他一见钟情。 许陶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这是看中了自己的皮囊。 但谢宴川似乎不是,要不然他第一面就会喜欢上自己。 如果他第一面喜欢上自己,真的会在他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就让他进行精神抚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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