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灵台被酒气蒙蔽,叶遥反应变慢,没有叫出声,只是被迫圈着杜霰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抱回浴房。 赤裸的双脚重新沾地,是湿漉漉的石砖。 “你不是想洗澡么?”杜霰道。 叶遥:“……” 杜霰退开,带着揶揄笑意的漂亮眼睛从上至下打量叶遥,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第64章 适可而止 离支仙带来的热意蔓延全身。 叶遥梗着脖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随口问一下杜霰这里的水池而已,并没有想在这里洗浴。 但杜霰仍然用不容商量的眼神看他:“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叶遥:“……” 他的思绪晕晕乎乎,像一团浆糊,手指竟不自觉扯松腰上的系带,几乎要把系带扯下来,忽然猛地回过神,大声道:“我不洗了,我要回去睡觉!” 说着他便往外走,可杜霰拦在他身前,虚虚揽着他的腰,哄他:“你喝了酒,得洗一洗酒气才能睡得舒服,否则醒来会头疼的。”他的声音又软又蛊,“洗一洗吧,好嘛?” 叶遥竟觉得有些道理,但还是有所顾虑,于是道:“那你别看。” 杜霰施施然转过身。 好,没人看了,叶遥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洗。 他快速脱了衣裳,利落走进水池里,水池的水并不深,站着到腰侧,在台阶上坐着又到肩膀,不管坐着还是站着都怪异,估计是按着杜霰的身高做的。在站着和坐着之间,叶遥最后还是选择坐着。 杜霰围着水池走了一圈,找到一块没有水渍的地方,盘腿坐下看叶遥洗浴,正好坐在他旁边。 叶遥道:“你出去,别看。” 杜霰笑道:“这是我的地方,你叫我出去?” 叶遥无法反驳,只能静静坐着,可身体里的醉意并没有因为微凉的池水消散,反而仿佛连带着池水也热起来。 杜霰道:“师尊,明日我就搬回云间新雁。” 若是平时,叶遥必定想都没想便回一句“不用”,但此时他却停滞了一会儿,点头:“好。” 杜霰微微扬眉,问:“你今日等了我多久?” 叶遥想了想,回答:“很久。” 沉默良久,杜霰抬手帮叶遥撩开微湿的头发,又顺着发丝游离而下,捏了捏他的耳垂,再滑到下颌线,握起他的下巴。 叶遥眨了眨眼睛,没有挣扎。 于是,杜霰的手便一直他的下巴处,像是在把玩一般,大拇指在嘴唇下面反复摆弄。 弄得久了,叶遥感觉到麻意,偏头挣脱,又发现无济于事,于是气急败坏地低头衔住杜霰的拇指头,轻轻一咬。 杜霰“啧”了一声:“做什么呢?” 他抽出手,反扣住叶遥的后脖颈,逼迫他仰头,弯腰吻下去。 这个吻带着水汽,湿漉漉的,杜霰又吻得很强势,如掠夺般不容反抗。叶遥仰着头十分难受,立即捧起一掌水泼向杜霰。 颈后的手掌随即松开。 一抔水还不够,叶遥起了报复心,连续朝杜霰脸上泼了好几次水,连同短衫和裤子也弄湿了。 杜霰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裳,皱起眉头。 叶遥嘀咕:“谁让你动手动脚,现在好了,得重新换衣服。” 杜霰抬头看叶遥。 他笑起来:“横竖得换,不如重新洗一次。” 说着他倏然起身,拉过旁边的虎首衣架。“砰”的一声,叶遥吓了一跳,见对面原本披着自己几件衣裳的虎首衣架倒下来,最上方的横木一边的虎首正对着自己。 衣服都湿了,不能穿了,他想。 池水翻滚,骤然上升,他又一惊,迎面见杜霰已经跳下浴池,将他拉起来带到另一边池水深的地方,而后一手从他那堆凌乱衣服中抽出一条系带,再抓着他两只手举高并拢。 等叶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缠绕起来,挂在头顶的虎首上。他尝试扯了扯,衣架哐哐响,结实得很。 他原本混沌的灵台才升起一丝恐惧,紧紧贴住池壁:“你不是说不会出格吗?” 杜霰也许是看清了他的神情,来回轻摸他的侧脸和耳朵,似是安抚:“嗯,那是在碧溪湾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你在天虞山。”他叹了一声,“而且,那时候你魅蛊发作,不受控制,我不能趁人之危。” 叶遥道:“现在就不是趁人之危吗?” 杜霰不回答,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吻上来,不由分说撬开他的齿关,舌头在他口中肆虐,几乎要与他原本残留的离支仙的味道融为一体,顺便将他仅有的一丝恐惧都磨灭殆尽。 末了,杜霰喘着气分开,抬眼端详叶遥,神情餍足。 “现在……”他埋进叶遥颈间,“师尊,你若是不在意我,怎么会想等我回去呢?等不到我回去,又怎么会亲自来找我?你果然是在意我的……” 叶遥的喉结被齿尖磨得奇痒,不由仰头,艰难思考出一个答案:“你故意的?” 故意不去找他,害他在凉亭里等了那么久。 杜霰闷笑,没有否认。 但叶遥也没有继续谴责,他怕杜霰又追问他那些问题,那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两个人的下身都泡在水里,上身则暴露在昏暗的烛光中,叶遥忍不住用水里的双胫去蹬杜霰,却反被贴得更紧。 他的腰腹堪堪露在水上,那里有一处留疤的伤口,是曾分别被十四岁的杜霰和三百多岁的杜霰刺过的同一个地方。 叶遥仿佛在做一个疯狂的梦。 梦里他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酒池里,周围的水变成了纯净的离支仙,他像一块被剥了壳的果肉,每一处被舐过和揉过的地方燃起滚烫。 最后在尾端滴下一层雾色的肉汁。 只是好可惜。叶遥想。 为什么他被束着,不可以去碰杜霰?杜霰胸前被短衫遮掩一半,他很想扒开。杜霰错落有致的前腹沾了很多……离支仙,他很想尝一下味道,是不是比池子里的还要香? 不公平,好可惜。 杜霰抱着叶遥,握住果肉的尾端。 这是酿果酒必经的过程。 “你知道我以前妄想过多少回……” “师尊……” 带着热息的轻唤让叶遥沉溺。 叶遥半阖着眼,无力仰头,承受杜霰对他的安抚。 杜霰松开自己中袴的系带,叹气:“这可怎么办,我也……” 他停下来思考片刻,接着一手环住叶遥的后腰,紧紧合上来,把它们并排放在一起,用另一只手同时握住。 叶遥颤抖起来,几近崩溃。 “杜霰,你放开我……”他哀求。 他只是想用双手把杜霰抱得更紧而已。 但杜霰没有答应,就这么任由他无助地醉倒在浓郁的酒池里。 不知过了多久。 杜霰把叶遥抱高一些,手心从尾端向下游离,接着停下。 他弯腰低头去看叶遥的大腿,问:“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指腹掠过一道横着的整齐的旧疤,叶遥一下子清醒了。 梦境褪去,他打了个寒战,画面里大腿上的伤疤渐渐清晰。他喉结滚动,解释:“我不是说过很久以前,我参加过上天庭的仙考大会么?其中有一项是论剑,两个神仙打架,难免会受伤的。” 杜霰没再说什么,手指挪到后面,想探索更深的地方。 叶遥却猛地一缩,膝盖从杜霰身上挪下来,哑声道:“适、适可而止。” 杜霰的手指顿住,最后收了回来。 “好,听师尊的。”这个时候他又扮演起乖巧的徒弟了,“我去给师尊拿干净的衣服。” 说完,他终于抬手取下挂在虎首衣架上的系带,帮他解开缠绕,然后走上浴池的时候顺便抬起衣架。 脚步声越来越远,叶遥口干舌燥,扬起一抔水泼在自己脸上。 . 翌日天光大亮,叶遥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床上发呆许久。 昨夜,杜霰把自己的衣服拿来给叶遥穿,又为叶遥在偏殿铺好床被。杜霰的衣服略微宽松,中裤也长到脚底,但穿着很舒服,他原本就昏昏沉沉的,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眼下酒醒,才惊恐想起昨晚的一些荒唐事。 不知道如何解释。 之前在碧溪湾他魅蛊发作,那么容易情难自抑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疯狂,昨夜他至少是清醒的……也不完全清醒,确实是醉酒了,而且是被杜霰胁迫的,但他如今细细回忆,也有自己潜意识里没有抵抗的责任。 这算什么? 叶遥十分懊恼。 他磨蹭许久,直到杜霰来敲门,他才生涩喊了一句“进来”。 门应声而开,杜霰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 在承认和躲避之间,叶遥选择了躲避。他眨眨眼道:“这是哪儿?” 杜霰走到他床边:“我的寝殿。” 叶遥再眨眨眼,佯装迷茫道:“我记得我是在云间新雁睡下了,怎么会到你这儿来?头好疼……” 床帐外,杜霰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单手撩开一边床帐,挂在勾子上,顺势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喝醉迷路了,跑到附近,晋丘把你带回来的。” 说完,他将热粥放在小案上,坐到床边。 叶遥坐起身,大大方方回视杜霰,又借着大大方方的名义,藏着掩盖在心里的想法,用余光瞄杜霰喉结以下、衣领以上的地方,虽然衣领十分服帖板正,但还是让人不由回忆起昨夜那随着自己沉沉浮浮的胸膛。 又一阵敲门声打断叶遥的思绪。 张晋丘停在门边,面色有些焦急,道:“仙师,掌门请仙师和叶仙君去,说有要事商量。” 杜霰蹙眉,转头问:“怎么了?” 张晋丘回答:“路鞍解封左所海了。”
第65章 等你回来 “前日晚上你们从南荒离开后,路鞍追到边界骑田岭就不再追了,但他竟然没有回姑摇山,而是悄无声息转道去了左所海。也怪我们疏于防范,左所海看守的各派弟子都命丧他手,海底镇压的魔兽都被他解封带走了。” 窦一延说完,长叹一口气。 大堂上不止杜霰和叶遥,天虞山各峰的峰主都在,所有人都深锁眉毛陷入沉思。 叶遥道:“这么说,他很快就可以统一魔界了。” 不知怎的,他对路鞍要攻上天界的猜测越来越强烈,甚至他有种预感,路鞍与天界打擂台,不止仅满足于与天界平起平坐,也许他要的更多。 窦一延道:“没错。统一魔界之后他会做什么?出兵凡间?还是吞并西荒的冥界?反正我们各派商量派出相应的弟子先去骑田岭驻守,以应不时之变。” 杜霰点头,道:“需要我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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