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难闻。 自从闵随标记他之后,他就陷入无法闻到他人信息素与厌恶他人信息素的死循环当中。 他腺体健全,却不是个完全的Alpha。 “先生,您救了我,虽然我不做这行了,但今晚可以,而且我不收钱。” 他又不找鸭子,况且这样的戏码太过蹩脚,那么粗暴却只是扯皱了衣领,真正的色鬼才不会只做这样的事情。 “然后在你的出租屋脱衣服时一群人拿着枪冲进来说我强迫他的弟弟?”仙人跳屡见不鲜,他只在网上看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卷入其中。 “猜对了,也猜错了。”Omega露出狡黠的笑容,再也不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对于其他人都是可以的,但谁让你那么漂亮。” 原烙音表情骤然变冷。 他最厌恶别人说他漂亮,包括说他果香味像Omega的信息素,但是他不想对Omega扬起拳头。 “嘿,嘿。”托伊文冲出来解围,他浪荡地笑着,“wow我们帅哥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就被缠上了。” 他转过头对着Omega指着自己脸。 “认识我吗?” Omega忌惮的眼神说明一切。 “那还不滚,主意打到我朋友身上了。” “英雄救美,我怎么不知道原大少还有这种癖好。”托伊文正准备调侃,见原烙音对他避如蛇蝎,也有些恼,“我知道你不喜欢Alpha,你拒绝了之后我也没缠着你,你至于把我当瘟神吗?”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Alpha,结果转头跟Alpha恋爱还受情伤,我生下气为自己找找机会不行吗?”托伊文扣住他的肩膀,轻佻地拍拍他的脸,还作势要亲。 一股大力将他拉开,钻心的疼从手腕开始蔓延,托伊文边骂边转身。 “you son of bitch!” 他看清那人的脸,很有冲击力的长相,再瞥见原烙音难看的脸色,他瞬间明白这人的身份。 他心上人的心上人。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托伊文也顾不上他完全打不过闵随,冲上去就要为白月光讨公道。 “原烙音,我说过什么?”闵随根本不理会这个二世祖,他看到Omega的纠缠与Alpha的觊觎。 嫉妒与愤怒几乎填满心腔。 很新奇,他遇见原烙音前从未有过这样充沛的情感。 乌木信息素溢出,缠绕在原烙音身上,分出那丝丝缕缕就令托伊文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抵抗不住跪下。 他量级很高,几乎没有人能够这样压制他,除了—— 他瞬间明白了闵随的性别,他抬头看向身侧的Alpha。 原烙音怎么会惹上这样的角色! “放他在,他是我的朋友。”原烙音毫不意外闵随会指使异种教训托伊文,就如他能瞬间毙命科仑。 那样的异种也会捏死托伊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我们谈谈,我们好好谈谈。”他拉起闵随的手,示弱地捏捏,最后在托伊文的目光中,与闵随离开。 最终他们进入一条小巷。 “你沾到了很多信息素。”闵随轻轻拨弄他的发丝,乌木信息素从指尖溢出,瞬间吞噬那些令他恶心的气味,“我说过的音音,我只在意你,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 原烙音表情怔住,他听出了闵随的认真。 “你就因为他们跟我搭讪就要他们的命?”问出口时他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他觉得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闵随,“我拒绝他们了,我不喜欢他们。” “你当然不喜欢他们,不然他们早就死了。”闵随嗤笑两声,“只不过围在你身边的苍蝇让我有点厌烦。” “你在发什么疯!”原烙音抓住他们之间新的问题,闵随不尊重他的根源在于他从未将人类放在眼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是塔卢索的爱就是这样的。”闵随故意紧逼,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有几分假意几分真情,“怎么样,要丢掉吗?” 原烙音轻轻咬住下唇,往小巷深处走去。 他们在沉默中对峙,时不时过路的车灯照亮小巷。 暗巷在他们之间总是出现,在首都,在拉乌斯蒙德,就如同他们的感情一样见不得光。 即使现在社会接受度逐渐增加,但在世人眼中闵随依旧是Alpha,而Alpha之间的感情总是不被接受。 打破僵局的是一滴眼泪。 那只是开始,越来越多的泪从眼眶滑落,汇聚到下巴,再滴落。 昏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闵随怔然看向原烙音布满血丝的泪眼。 Alpha显然是不想脆弱地流泪,他偏过头躲开闵随探究的视线,粗暴地用衣料折磨眼球,却阻止不了眼泪的掉落,就像是情感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那么多天的彷徨,那份爱情终于沦为折磨双方的利器。 原烙音自暴自弃蹲下,将脸埋在双膝,先是一点点可以藏在喧嚣中的啜泣,接着是清晰可见的哭声。 他很少哭,就算知道腺体残缺命不久矣,每次治疗时痛不欲生,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偏偏,但偏偏现在就像是决堤般控制不住。 原烙音的眼泪就像是砸在他的心上,这比凌迟更加痛苦,他有一瞬间疑惑自己这样逼原烙音是对是错。 “音音,对不起,你别哭。” 闵随瞬间慌乱,他也知道自己今晚被情绪影响,口不择言。 可这很无力。 就如同面对浑身伤口的人说你别疼,饥肠辘辘的人说你别饿,没有半点实际效用。 “闵随,我很努力了,我很努力想要这段感情,但是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都没解决。”原烙音站起身,他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有烦心事,蹲久了站起来都眼前一片花。 闵随意识到原烙音要说什么,但这次他没有打断。 根植在塔卢索基因中的不只是对命定伴侣的爱与忠诚,还有疯狂。 那么多塔卢索,并不是所有的命定伴侣都会爱上对方,但他们最后总会在一起。 他一意孤行,他无耻卑劣。 他伤害了原烙音,伤害了他的伴侣。 现在的他更情愿原烙音因为他的行径冲上来给他两拳,把他按在地上发泄这些日子的不满,而非靠在小巷斑驳的墙壁哭泣。 “之前的分手是我生气你说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原烙音几乎不敢抬头看闵随的眼神,他们现在方位与初遇奇妙的重合,但真真切切是物是人非,“但现在我觉得你说得对,抛开信息素和那些热情,我们并不适合对方,就应该及时止损,就应该分开。” 邛光到首都的飞机只有两个小时,但他们之前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爱我,你不尊重我。”原烙音他们之间的问题连皮带肉地撕扯下来,看它鲜血淋漓,暴露在空气中无声地恸哭,“我在眼中永远就像个会闹脾气的小辈,甚至是磨爪子的小猫小狗,你知道我的真实性格恶劣,但你不在意。” 这样的不在意并不是接受爱人的每一面,而是人类也不会在意自己的小狗有什么阴暗面。 “你知道我发现你是Enigma不会离开你,因为你治好了我的腺体,而我也目的不纯。”挂在墙壁上脏兮兮的彩灯忽然亮起,但它们每一颗外壳都蒙着灰,只发出微弱的光亮,有几分微妙的滑稽感,“你也知道我发现你是塔卢索也不会离开你,因为我很喜欢你。” “但是闵随,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都能算计的。”原烙音抬手去触摸一颗灯,灰尘沾染了半个指尖,光将他脸上斑驳的泪痕渲染成蓝色,“就如现在,你算到了吗?我准备放弃你了。” “闵随,我们分手吧。” “不真实的你和不真实的我,在首都的那几个月,都忘记吧。” 他不愿再见闵随的眼睛,他喜欢闵随,尤其是那张脸,多看一眼都有可能心软。 其实他也没想到玩笑赌气的分手真的会成为现实。 明明完全标记还在,但他就是感觉到有什么在从血管中剥离,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坠,他就像是将前二十几年没流的眼泪在今天流光般。 闵随在跟着他,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不在意。 【闵随:我没有别的意思,沃拉提都不安全,你回家后我就走】 又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原烙音没回复,他将几乎冻僵的手藏进荷包,呼吸的白气慢慢朝天空飘去。 雨一颗一颗砸下,又有风出来,他苦笑着低头。 还真是应景。 他看与他不同皮肤的人朝自己家跑,逐渐磅礴的大雨打得人群四散开来。 原烙音觉得自己就像是下雨不知道往家里跑的傻子,那些雨滴始终没有落到他身上,就像有一次透明的力量包裹他的全身,毋庸置疑来自于谁。 但他还是没有回头。 他有些累,为闵随接二连三走的错棋,为从未真正认识的爱人。 这样的闵随,真的好陌生。 * 闵随信守承诺,在他关上门后消失不见。 原烙音很累,但他什么也不想做,大脑一片空白,心却痛得无法呼吸,只能靠在沙发上喘几口气。 没有人懂得他有多么不舍得,他本以为自己是单身主义,等待因残缺的腺体结束短暂的生命。 但他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甚至还是个Enigma,他明白自己只有权衡利弊才能得到更大的利益,但感情不是生意,他现在也不是闵随这样的商人。 滴滴滴滴—— 电话响起,是闵随。 他想挂断,想等铃声自己消失,结果还是接通。 “我同意分手,这是我因得的,但音音,不管你是怎么样的我都会永远爱你。”闵随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泥土气息,是雨的味道,“爱上命定伴侣是塔卢索的本能,但你不一样,我是族群的异类,我不相信基因,一开始很排斥你,但是又控制不住被你吸引。” “其实音音,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命定伴侣,我都会爱你。” 原烙音将电话放到一旁,他双膝蜷起坐在沙发上,搅动自己的手指。 他听闵随接连不断的剖心之言,头一次觉得有些好笑。 外面在打雷,嘟呶和ABC从楼上打到楼下,注意到他情绪低落后又夹着尾巴凑到他身边。 “音音,求你说句话……” 原烙音沉默着看向手机,最后还是捡起。 他保证自己说的话绝对不是闵随想要听的。 “分手就别再联系,别定位我。” “爱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
第64章 沃拉提都没有他喜欢的东西,还有他又爱又恨的人,原烙音一连很多天都没有出门,他感觉到闵随这次信守承诺,没有跟过来。 但他在沃拉提都下雪时,带着猫和狗飞去了桑尼顿。 这是在桑尼顿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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