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项秘密任务交给他之后一周他的保密工作都做得很好,但坏就坏在他真的太藏不住惊喜,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喜欢都要从眼睛嘴巴身上每个毛孔跑出来的人保管一个代表幸福的秘密呢? 原也只恨不能每天预演生日的祝福,他比寿星本人更期待生日的到来。 生日多好,生日不是记录年岁的增长,而是明确围绕在身边的所有的爱。 是感受被爱的此刻。 “只和你有关。”原也肯定他。 “是我——” 原也接住他未完的话语:“你的生日。” 脚步停在公寓门前,原也掏出钥匙开门,在锁舌咔哒转动声中宋其松心跳如擂鼓。 之前是因为生病,因为恐惧,但现在却走到情绪的另一头,此刻他是因为紧张,因为门后整个全然未知的惊喜。 “我需要闭上眼睛吗?”宋其松问。 他只在妈妈还在的时候才有过这样的庆祝时刻,时间过去的太久远,遥远到他记忆都模糊,以至于十分无措—— 无措自己像是一瞬间从小孩抽条成成人。 无措真正的生日派对到底该怎么过。 大家都是这样吗?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闭上眼睛,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徐徐推入主角面前。 还是要睁开眼? 假装自己太习惯被爱与庆祝,索性不如张开眼去迎接。 原也想了想:“闭上吧。” 宋其松乖乖闭上,像幼时跪坐在菩萨面前那样虔诚。 “咔哒。” 门被打开。 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牵住,宋其松恍惚自己是一叶舟,在名为期许的河流漂流,水流潺潺,他飘呀飘,随着命运的指引飘到桃花源。 是了,桃花源。 “可以睁眼了。” 是有原也在的桃花源。 宋其松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飘荡的五彩气球,客厅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横幅立牌,上面是七岁时套着白棉袄红围巾在雪地里双手叉腰的小松子。 姿态十足耀武扬威。 他记得这张照片,那时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向时齐借宿他们家,妈妈带着他们去雪地玩耍,给他套上红围巾说松子今天又长大一岁,新一岁要更红红火火。 还告诉他说他就是在这么一场茫茫大雪中出生的,那时大人都讲瑞雪兆丰年,但妈妈说她只希望上天庇佑她小孩健康顺遂。 妈妈叫他在雪地里站好拍照,叫他尽可能撒野,但小小的松子实在太珍视他的红围巾,说什么也不要跟向时齐一起在雪地打滚,最后还是因为跟向时齐置气气鼓鼓才被妈妈记录下来这张照片。 而此刻,原也就站在这小小的松子旁边,宋其松竟一瞬以为时空交叠,似自己记忆的那场雪里也有这么一个哥哥,如同此时此刻,如此真切地盯住自己。 原也捏爆手里的彩花礼炮,彩带纷纷洒洒落下,为松子落下一场彩色的雪。 他弯着眼睛笑:“生日快乐哦宝宝!以后一定多多幸福!” 这话说得太顺理成章,但一出口后原也便想起什么,他姿态瞬时僵硬,他想起今早向时齐给他过的流程。 “我们的计划是等松子来后你捏爆礼炮,彩带飘落后我们就蹦出来唱生日快乐歌,而你就去把蛋糕推过来,知道了吗也。” 向时齐那时还特地给他演示了一番,原也觉得这轻而易举,不就是引导和发送信号,只是没想到他信号是发送了,但却比原有的更为劲爆—— “什么宝宝?” 向时齐从沙发后站起,他眉头紧锁,见状不妙,孟思嘉也赶紧起身,她试图拉住他。 向时齐是停了脚步,但表情却是宋其松从未见过的严肃。 他听见向时齐问:“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第49章 心声(文案剧情) 事发突然。 宋其松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哥策划的惊喜便变成了惊吓。 原也率先一步反应过来,他立马挡身在宋其松面前。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向时齐惊得脸都麻木:“那样是哪样?” 宋其松认真回答:“谈恋爱这样。” 向时齐:“……” “你们当着我眼皮底下暗渡陈仓啊?”向时齐感觉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表情,甚至感觉自己情绪都紊乱,像是精神病,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想哭。 笑不是因为觉得合适,而是一种卧槽的感觉,哭也是,都是同等的心情,只想立马倒地拜托这一切是一场梦。 孟思嘉适时站出来,她握着向时齐的手劝他缓缓,向时齐这一会儿脑瓜转的最快,他回头看自己女友一眼。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孟思嘉讪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向时齐这下是真想哭了,但心里又惦记着这是松子的生日派对,只得苦着脸骂:“所以现在情况是我朋友跟我弟谈了还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但是我女朋友知道只是没告诉我而已对吧。” 原也点头,他十分肯定这个而已:“对的,而已。” 宋其松捏捏他手心,想示意他不要再说,但此时向时齐是什么都看的清了,也终于一棒敲醒他之前的所有误会。 什么兄弟情深兄友弟恭的,这他妈是暗生情愫你情我愿! 向时齐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男方家长还是女方家长,像是又是爹又是妈,看着自己小孩娶别人又看着自己小孩嫁出去。 “我要分裂了。”最后他如是总结。 孟思嘉这时候额外贴心,她扶着向时齐坐下,又给那小情侣使眼色。 宋其松很上道,他乖乖走到向时齐面前就要认错。 向时齐淡淡瞥他一眼:“别说话。” 宋其松于是闭嘴。 孟思嘉拍他:“你态度能不能好点,今天松子过生日呢。” 向时齐:“准确来讲是今晚零点。” 原也也试图挽回局面:“但是现在派对已经开始了。” 向时齐看见他更气不打一处来,当然这也不是真气,而是一种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的无奈。 最后他叹气:“得了得了,寿星也别可怜着一张脸了,还有那个谁——” 那个谁默默挺直腰杆。 “也别暗戳戳瞪我,没把你小对象怎么样。” 小对象眨了眨眼,像是不明白自己分明更高更大为什么在向时齐口中却变成了小。 原也歪理颇多,势要捍卫他小对象的合法权利:“本来就是,他最近又生病,都已经可怜了,好不容易过了生日你还这样,真可恶。” 向时齐还要再说,却一下被孟思嘉捂住了嘴,宋其松也跟着拉来过原也,贴着耳朵告诉他等下不要说话。 向时齐装模装样挣扎个几秒就放弃。 孟思嘉拍拍他脸:“乖,接受现实。” 当然得接受。 向时齐冷哼,不就接受自己朋友和自己弟弟原来都是gay然后有一天他们在一起了的事实吗,这有什么大不了,只不过让他食不下咽就寝难安而已。 还是那种半夜睡一半想起这事突然睁大眼怒喊一句老天爷而已。 孟思嘉适时出来维持大局:“好,现在双方都冷静了,请问各自还有什么话要说?” 向时齐率先开口,他阴阳怪气却又掺杂着那么点真心:“祝你们百年好合。” 宋其松没忍住笑。 向时齐幽幽看他一眼:“怎么了不乐意吗?” “没有不乐意。”宋其松说,“我也非常期待。” 得,白菜自己都成精会讲话了。 原也立马接上:“我也是。” 看起来公寓选的风水不错,另一颗白菜也水灵灵成了精。 全是白菜,向时齐看着他们简直都要无语凝噎,原来到头来自己才是那头猪。 向时齐都懒得理他们,但他作为兄长,作为都了解双方情况的中间人,却有着一些不得不做的责任。 他起身走向阳台:“松子你过来下。” 宋其松走前原也还特地拉着他的手嘱托:“如果他骂你一定不要忍着好吗?” 松子点点头:“你不要担心。” 原也嗯嗯了两声,瞳孔又黑又亮,他盯住宋其松:“不要害怕,我永远都在。” 松子的心又变成酒心巧克力,表壳被他烫得融化,夹心温温着流淌。 “好了。”孟思嘉打断他们,“问题不大,速战速决。” - 向时齐正在阳台嗑瓜子。 心情好寂寥,尤其是刚刚回头看那俩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时候尤甚,他也不怎么吸烟,便从口袋里掏出最近喝喜酒时顺的瓜子。 当时顺走是想着自己朋友能薅一点是一点,哪想这瓜子在放进他兜里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了它的象征。 见宋其松来了,向时齐还分他一把:“要吗?” 松子摇摇头。 接着向时齐又说:“喝喜酒时候顺的,寓意挺好,你不要?” 宋其松顿了顿:“但是我们是男的。” 什么男的女的,向时齐一开始还没想到,再一看手中的瓜子才想起瓜子在婚宴里往往代表的是多子多福。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时齐瞪他,“这不是想着这是沾着喜事的瓜子吗,给你也带个运,哪里要你什么多子多福,松子,哥是无厘头了一点,但也不是生物白痴好吗?” 宋其松这才伸出手抓了一把放进手心:“谢谢哥。” “收到。”向时齐从鼻腔哼声。 “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向时齐收了瓜子道。 宋其松也跟着严肃,他板着脸,像是难得要遭受老师批评的好好学生,向时齐一看他模样就破功。 “干嘛,别这么严肃好吗?” 宋其松眨了眨眼,也跟着翘了嘴角:“就是有一点心虚。” 向时齐说:“你还会心虚?” 宋其松点头:“当然。” 向时齐终于咂摸点出来味道:“因为你觉得是你拱了白菜?” “可以这么说。” 但更准确一点,宋其松是心虚于当时几次他故意把他哥支走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原也单独相处。 “得了,”向时齐道,“你俩都是白菜,只有我是那头笨猪看着白菜互拱了好吗。” 宋其松很真诚:“哥你不要这么说自己。” 向时齐这才稍微满意:“哎呀哥只是打个比喻,也没想说自己真是……” “应该说你是农民。” 向时齐:。 “不对,农场主。” 宋其松又换了个词,现在这身份看起来就稍显尊贵,至少怎么说都是个人。 向时齐:。 向时齐:“谢谢你啊。” 宋其松欣然接受:“不用谢。” 这味怎么看都怎么熟悉,向时齐又想起原也那德行,算是明白这也不是水灵灵白菜互拱,分明是一颗邪恶大白菜朝着纯洁大白菜伸出了黑暗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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