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池垂眼,这个视角恰好看清青年融在夜色中的眼眸,夜色惑人,那双眼眸只装下他。他将人抵在桌角,难以抑制地抱住陈时。 许久,他才开口,“那缕剑气,是我亲自寻得。我下剑墟时与这缕剑气下了契约,此生护住剑山,否则天道不容,我沈卿池也自然不存于世。”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修仙者,我没有天赋,也没有仙缘。” “我的仙缘是求来的,求了好久……” 沈卿池说这话像是在呢喃,他的脸颊埋在陈时的肩颈,鼻息贪恋般嗅了嗅陈时身上的味道。不知是否是牵丝蛊和他们修炼了双莲化珠的缘故,陈时身上的味道与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那气息像是藏在陈时的骨子里,令他难以抑制地将人拉入怀中。 陈时微微后仰,错开沈卿池,又腾出手捧住沈仙君的脸,就这般仰头又吻了上去。 此时这个吻十分难掩,像是透露着两人不明的情绪,室内光线暧昧,虽在夜色中,却有看的还算分明。偏生因着屋内未点灯,俩人的情绪好似在黑夜中放肆,发泄。 莫名的,陈是你不愿意听到沈卿池说这般泄气的话,他用力地亲吻着沈卿池,摁着人恶狠狠,有些凶,让沈卿池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像是想将人搂紧骨头缝。 最好这辈子,沈卿池忍不住想,这辈子都不要让人离开他,他们活该是要一起的。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 直到将人彻底摁倒在床榻,青丝交缠,手指严丝合缝贴合,沈卿池用力得让陈时感到一阵生疼。偏生是喜悦的,像是带着几分笨拙的开心,将道侣哄开心般,他又鼓励地仰头亲了下沈卿池的额头。 沈仙君果然呼吸都沉重了几分,指尖松了些许,滑到了陈时的手腕,指尖摸到冰凉的护腕,这护腕坚韧寒凉,让人错不开眼也不敢随意冒犯。 偏生沈仙君亲自挑开了这护腕,微凉的指尖缱绻般握住那截瘦劲的手腕,温玉若皓腕,红线相牵连。 忍不住般,陈时听到头顶传来沈卿池一声闷笑。他错愕抬头,对上沈卿池含着笑意的目光,仅仅一眼,便难以错开目光。 沈卿池当真太少笑,往日里霜寒面目,带着几分内敛气息,让陈时总忍不住去逗弄。如今冰湖被击破,冷泉幽静破开活水,他吻住天峰雪,又要将这寒凉的天上般的人物拉下人间同他共欢乐。 牵丝蛊好似被催动,燥热令他身上起了热汗,发丝丝丝缕缕,被那人过分地扯散了绯绫,发簪也落在了一旁,衣服摩挲。两人恶狠狠地吻着对方,情难自禁。 衣物堆叠在一块,陈时今日更凶一些,沈卿池被人摁倒,托着青年的腰,自愿臣服,又拉过青年的手,温柔地吻在陈时的手背。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额角、脸颊、颈窝、两人紧紧抱着,这吻没完没了,总归是情.难.自.抑,陈时白玉般的脸也红了个透,那灼热一路烧.到.了耳朵根,促使他呼吸沉重、他急躁地,急不可耐地拽着沈仙均的衣角,一声一声地喊,“沈卿池……沈……沈卿池……” 分明不过叫了声名字,沈卿池却莫名觉得陈时身上的热都隔着衣服都传到了他的身上,天峰雪早化作了春日泉,冰封冷泉崩地一声,却在顷刻间崩然雪塌。 陈时起初还是被在主导着,最后只能被迫承受。眼泪不自觉地滑落,沈卿池又替他一一吻去,这还不够,还非要摸着人脖子,含笑道,“小时怎么哭了……” 陈时被人摁着手上的傀儡线,识海也被闯了进来,意识早就丢的不知所踪,全然没有听到人说什么。 “唔……沈……沈卿池!” 被人欺.负得厉害,一滴眼泪直直砸下,沈卿池发出一声满意的叹谓,又将人拥入怀中,轻轻地哄,“小时好乖……” 陈时面上浮出红晕,昏暗的屋内全然看不清神色,浑身上下都是燥意,像是骨血传出的冷香,混着沈卿池身上的檀香,被那香冲得脑袋昏沉,又更沉沦。 陈时忍不住嘟囔,还带了几分嗔怪,“都怨你。” 这话沈卿池早早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但到底是要欺负人,总之不能罢手,回回都哄,但回回都欺负。陈时知道这人就爱这样,等到最后,沈卿池偏生还要拉着他的手腕,指尖重重摁在他手腕上的傀儡线上,面上却冷涔着吻了吻他的眉心。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陈时忍不住吐槽。但到底是窝在人怀中,贴了贴。发丝早就凌乱,贴在脸侧,还沾了些许汗液。 沈卿池抱着人,等陈时呼吸平稳些才询问道,“青莲岛有一处冷泉。小时感兴趣吗?” 这样带着诱导性的话语,分明不坏好心,陈时暗自翻了白眼,心中计较沈仙君到底不是曾经的沈仙君了。他抬了抬眼,懒懒地睨了一眼沈卿池,没好气地开口,“当真是泡冷泉?” 沈卿池的眸光隐在夜色中不明晰,撩拨了一下陈时贴在后颈的发丝,将微凉的掌心贴上,渡了些灵力。 陈时不解地看着沈卿池,又听沈卿池开口,“你的牵丝蛊还没解,冷泉可以引蛊。” 夏长赢还未魂散时,曾将牵丝蛊的解法告知与他。但当时的陈时身子骨实在太差,受不住这般的法子,故而他也一直未说。 眼下陈时已经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又有往生镜护体,这般情形下,引出区区情蛊也没什么。 陈时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闷在沈卿池怀中道,“那便去吧。我们过几天就要去钟山了。” 言下之意就是,早些解决,事不宜迟。 两人整理好衣袍,这才出了厢房。就这时,在青莲岛的冷泉,盛明归泡在一处冷泉中,衣襟微微敞开,撩开眼看了眼冷泉边上的周辞。 周辞此时整张脸都红彤彤,往日白玉般的耳根子都红了个透。 将人囧况看了个分明,盛明归压着眼底的笑意诱哄道,“阿辞当真不下来吗?这冷泉对魂体十分好,养养修为会提升的更快。” 此话不假,青莲岛的冷泉十分盛名,对于鬼修而言十分有益。只是这处距离钟山十分近,鲜少会有鬼修来这。更何况,青莲岛严苛的入岛条件也是其中一个缘故。 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周辞垂着头哪哪也不敢看。这处冷泉其实有许多个池子,不止一个,他大可去旁边泡。但周辞心中又固执地认为,他的鬼奴应当要看好,要是一不留神,他的鬼奴没了怎么办! 招魂幡内的鬼魂都在招魂幡内揣度,一下冲击一下,好似今夜十分兴奋。尤其是魂体今夜并没有刻意压制他们,他们也就更过分了,一声声的兴奋鬼嚎在周辞耳边来回晃荡,晃荡地他头晕。 甚至还有几个鬼魂不怕死跑出来叨唠,“鬼主!这冷泉这般舒畅,何不下去泡泡?” “就是!就是!不来白不来嘛!” “鬼主莫不是害羞了吧?” “百年难见,我们的鬼主还单纯的很,莫要胡言乱语。”最后这个鬼魂明面上看着像是在替周辞辩解,实则内里的揣度都要把算盘崩到招魂幡内了。 周辞被他们起哄弄得头晕晕的,一时之间有些咬牙切齿,几乎恼羞成怒地呵斥:“回去!” 那些鬼魂瞬间噤声,一股脑冲进招魂幡,然而还不忘桀桀桀地在招魂幡内浪荡得笑作一团。招魂幡内的魂主撩开眼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又瞬间噤声。直到那魂主开口,“莫要太欺负了啊辞。” 然后“桀桀桀”的笑死又更放肆了。 后面这些周辞都不知道,因为魂体已经将招魂幡的联系和周辞短暂的切除了。 这时那些个鬼魂又忍不住揣度,“我们鬼主这是要开窍了呀?” “可不是嘛~那鬼奴真像个狐媚子,哪有人邀请人泡冷泉,浑身就穿个中衣的。” “就是!就是!衣服也不好好穿!” “哈哈哈哈~我打赌!鬼主肯定招架不住!” 周辞感应不到招魂幡知晓是魂体姐姐把招魂幡的联系暂时屏蔽了,他闷闷地,耳根子烧得更厉害了。莫名地,他鼓起勇气回头,才对上盛明归的眼又错开,而后耳根子红得更厉害了,连带着脖颈都红了些许。 盛明归强忍着眼中的笑意,含笑般看向周辞。盛明归的魂体被周辞养的十分好,故而已经是只年岁不小的鬼了,但到底容貌却是上顶。 如今盛明归浸泡在冷泉中,泉水堪堪到他腰腹,他的中衣已经湿透,此时贴合在身上,显现出青年躯体的轮廓。隐约看见衣袍下的风姿,仅仅一眼都难挪开。 周辞艰难地错开眼,满脑子都是盛明归的样子。 他心中不知如何是好,满脑子都晕晕的。靠在冷泉边不知所措地拽着自己的袖袍。盛明归却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忽地靠近在冷泉边,一股脑落下少年。周辞整个人从冷泉中起来,便被人摁着腰侧,盛明归的呼吸霎时间落下,周辞连呼吸都不会了。 青年略带磁性的笑声传来,周辞从头到脚都红了个透,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逗弄他。他气恼地抬头,不偏不倚地对上盛明归的双眼,一时之间又挪不开眼睛了。 漂亮的东西总是令人觊觎,周辞有些心痒痒,觉得盛明归被他养的太好了,这气莫名其妙去了大半还不自知。偏生又靠得更近了,盛明归呼吸打在他的耳廓,周辞觉得痒,想躲开,但被盛明归摁着躲不开,只好缩瑟了一下肩膀。 近乎抖着声音,他的眼尾都有些红了,“盛……盛明归……” 盛明归情难自禁,含住了白玉,叹谓般回,“在。” 周辞大脑瞬间轰的一声空白了,被人亲了亲眼尾,才错愕地抬头,对上了盛明归带着怜爱与渴求的眼神。 “唔……你!” 声音也被吞吃下,耳边全然是冷泉起伏打在一块的水声。他被人引领着接纳,承受。盛明归眼底氤氲的欲望愈发浓重。 周辞就像一张白纸,而他是唯一能在这张白纸上留下墨点的人。 这样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他将人亲了亲,周辞便嗯哼几声,最后有些迷茫地看着盛明归,茫然无措地开口,“盛明归……你是想当我的炉鼎吗?这样不好的,我不要你当我的炉鼎。” 周辞总算从空档中抽出思绪,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条最合理。修仙中人,许多修士养炉鼎,他从南坞呆了几十年,什么都见过。不少人养了鬼奴只是为了当做炉鼎,他心中又觉得不对,但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摁住盛明归,阻止他继续亲下来的动作。 他认真地同盛明归解释:“这样不对。阿归……”叫到这个称呼少年似乎还不太习惯,耳朵尖红得像是要滴血,“我……我不要炉鼎……你当我的鬼奴,我会好好待你的。不用你这般回报我。” “哦?是吗?”盛明归闻言,摁着人腰腹的手收紧,将少年搂得更近,整个人几乎以圈禁的姿势将人抱住。偏上周辞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干净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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