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被他叫的面红耳赤,生怕沈卿池还要再来,于是忍着□□的酸涩,扶着腰开始穿衣服。沈卿池见他这样,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又将陈时来近了几分。 陈时面上染了胭脂色,垂下的眼睫落在沈卿池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如今那双手正握着他的腰。他莫名想到这几日荒淫无度的日子,这双手好似就没离开过他的腰。 这般想着,他心中一时警铃大作,警惕地看着沈卿池,说话都结巴了,“够……够了……下次再来……” 但沈卿池只是顺着他的腰线替他整理了腰带,继而拿了套新的衣袍给他换上。 知道自己误解了沈卿池的意思,陈时恨不得钻进地洞,好将自己的脸面藏起来。沈卿池默不作声欣赏着陈时窘迫的表情,轻笑着起身亲了亲人的眼角,哄着开口,“出去走走……别闷坏了。” “哦……”两人一前一后的出门,才走出来没多久,就对上了冷着脸的周辞。 陈时诧异地看了眼周辞,心想周辞脾气虽然差劲,但也没这般明显黑过脸,目光又跟着落在了盛明归的面上,见盛明归面上有几分燥郁。 嘶,了然般,陈时收回目光,拉着人去了隔壁骨生的屋子。 骨生已经醒了,眼下被皓文看得紧紧的,躺在床上看到陈时那刻时眼睛都亮了。皓文坐在一旁,连忙起身腾开位置给陈时坐,陈时上前握住骨生的手,摸了摸骨生的头,“好些了吗?” 骨生面上还是有些苍白,但之前没了的那只眼睛不知往哪拿了个眼罩盖住了,只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陈时,“好些了。” 陈时见他确实看起来不算特别差,不由得松了口气,于是扭头朝皓文道,“劳烦皓文照顾骨生了。” 皓文见陈时一进来骨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陈时,心中不知为何泛起了酸意,他本能觉得这样不好,但错开陈时的眼,呆呆愣愣地“哦”了一声。 陈时见他有些魂不守舍,便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笑着看了眼皓文,扭过头来看了眼骨生。他与骨生相依为命许多年,对骨生十分了解,方才骨生看他时分明有些失落。虽然仅仅只是一撇,但也能看到在可惜什么。 直到目光落在了骨生腰间的银铃,陈时错愕地抬眼看向骨生,目光中询问意味十足。 骨生朝着陈时笑了笑,那面上多了几分少年灵气,反倒是少了几分沉闷,下一瞬又听他说,“哥哥,下次让我试试另一半骷髅花吧。” 这就是种花的意思。 骨生之前身上受了禁忌,需要骷髅花这般的魔物冲击禁忌以此突破。骨生维持孩童形态已经接近了几十年了,哪怕再怎么样,陈时也知道其中的不对。 果不其然,后来诸多调查,才发现是被人下了禁忌。 好在也不算没有解决的法子,只是需要耗费的灵力和宝物多了些,因着曾经失败过一次,骨生挂念着他的情况,一直不愿意再试第二次。 眼下好在骷髅花还没用完,能当半个药引,这也算不再拒绝。 陈时面上笑着,看了眼骨生,“好。” 虽说没有拒绝,但陈时却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他看着骨生捏着腰间的银铃,目光晦涩。但到底没有点破,拉着沈卿池离开了。 他准备去找梅初。他想问问寒灯的情况,因为寒灯与皓文的情况貌合神离,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说眼下还无法想通,但多问问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就在两人踏出厢房时,从盛明归和周辞的那间厢房传来了些许吵闹。陈时皱着眉没听清,下一瞬又被沈卿池拉着进了霍梅初的房间。 如若再晚一步进厢房,便也不会错过些许碎语。 周辞面上恼怒地很,不知为何心中气的很,对着盛明归呵斥道,“你是我的鬼奴,只能是我的!” “那你当初是不是因为有许多妃子……你肯定舍不得……” 这话还没说全,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般落下。盛明归无奈良久叹了口气,将周辞抱紧怀中,怜惜地亲了亲人的眼尾,哄着道,“没有……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第75章 天微宗送剑 陈时总觉得最近皓文和骨生有些奇怪,连带着看周辞和盛明归都有些奇奇怪怪,总感觉几人间的氛围透露着古怪。 这日几人准备在南坞待最后一天,明日便要启程去钟山了。 听说钟山那块说有真神残魂存留,也不知道真假。如若此去一行能有机遇碰到真神的残魂,得到丁点祝福和指点也算不虚此行。 梅初清晨便起了早,还带了个竹笠,回来时,雨水打湿了些许衣袍,但抬起的眉眼总看着有些欢喜。 陈时这几天难得出了厢房,见他这样,问道,“怎地这么开心?” 梅初挑挑眉,面上的笑意不减,“寒灯情况好些了,要麻烦你们再等我一日。” 陈时倒也没那么着急,沈卿池近几日好了不少,他心中倒觉得那双莲化珠确实不错,面上也红了不少。 霍梅初见他魂不守舍,冷不丁地凑近,水汽裹着风喷了陈时一脸,陈时才错愕抬头,就见梅初点着他的脸意味不明地说,“不会又想你家那位了吧?” 身后的剑霎时间嗡声作响,剑鞘飞起,铿地一声被方面挡开,陈时挑眉,怒道,“算你跑的快。” 沈卿池坐一旁安静地喝茶,已经习惯两人时常逗趣了,眼下望着陈时,给陈时添了茶水,慢悠悠地开口,“晚点看好戏。” “什么好戏?”陈时歪头看他,发觉沈卿池冷涔的面上有几分兴味,指尖摩挲着茶盏时抬眼看了下门口。 他们住的这家客栈时常有修士出没,收集消息也是十分快,因着有不同宗门的修士来这喝茶,大多也是为了打探秘境消息或者是各大宗门近况。 这厢,门口忽地进来几个倚花楼的修士,陈时和倚花楼的交过手自然是知道的,扭过头来看沈卿池,目光中带了几分询问。 沈卿池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目光,忽地牵过陈时的手把玩起来。 陈时还在暗自观察那几个修士,被沈卿池捏着手,耳根红了些也没拿回来,任由指尖被他捏在手心。 那两个修士甫一进门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那位置也算不错,两人点了盏茶就开始抱怨起来了,“哎……你说少宗主是不是脑子坏了,为何会跑去万鬼宗去偷那鬼主的鬼奴啊?” “主要是……还和那鬼奴睡了?” “少宗主怕不是…那方面有问题了吧……” “哎……谁说不是呢?又要咱们长老去给他赔礼道歉。听说啊……那鬼奴对万鬼宗那老东西很重要,长老去了几趟都没见到人,眼下少宗主还被摄了一魂,宗主也对长老诸多不满。” “哎……这不是两头不讨好吗?” 一听到这,陈时吃惊地看了眼沈卿池,见到沈卿池眉眼间泛着喜气,他传音问,“你们上次去……” 沈卿池点点头,眉梢都是喜气,捏着陈时的手凑近了几分。 呼吸打在他的耳廓,有些温热,陈时脸都红了还是忍着没推开沈卿池,但这下又进来了几个万鬼宗的。陈时眼神一下就变了,推了推沈卿池示意他听。 另外几个万鬼宗的恰好就是那日守着鬼奴的弟子,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被狠狠罚了一顿,眼下正是不痛快。 俩人选了另外一个位置坐下,但离着倚花楼那几个修士有点距离,看样子是有意避开。小二的听他们俩不痛快给上了灵酒,俩人喝着喝着酒开始大舌头说话了。 “哎!那倚花楼的草包吃饱了没事跑我们万鬼宗就算了!还把宗主宝贝弄坏了!” “就是……真的是精.虫.上.脑,什么都不顾。” “可不是吗?” 两人喝的酒有些年头,沈卿池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小二无声勾了勾嘴角。那酒是他刻意让小二上的,还给这里头加了点料……那两个万鬼宗的也不管这酒是什么,喝着加了料的酒就开始胡言乱语。 连陈时都觉出几分不对来,惊讶地看了眼沈卿池,没忍住心中嘀咕:没想到沈卿池也会做这种事,实在有些惊奇。 沈卿池却只是淡定地抿了口茶,淡淡地开口,“皓文和骨生差点因为他们就没了,皓文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所以要护短,要去讨公道。 陈时撑着下巴看着沈卿池,眼睛忽闪,眸光里呈着春日的光,分明灵动,雨声未停。 沈卿池的呼吸却是一滞,目光不动声色扫过陈时,嗓音克制又冷静地问,“你…” “沈郎……”陈时忽地靠近,两人的发丝些许缠在一块,分不开,理不断,沈卿池因着这声音错愕地撞进陈时满眼笑意的眼眸。 下一瞬,他听到陈时开口,“原来…我们铁面无私的沈仙君还会徇私啊?” 茶水扑来的香气还未散去,燥意涌上心口,沈卿池下意识握住陈时的手,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 只陈时眉眼弯弯若弯月,腰间银铃伴着雨水声响,春意阑珊,沈卿池觉得自己的心鼓动的厉害。 茶馆处却起了冲突,那两个倚花楼的修士不知听到哪开始红了眼,二话不说打了起来。 沈卿池却没有再看下去的想法,拉着陈时往楼上走去。 几个无名小卒,店家解决得了,打起来也不至于没完没了吵个不停。 沈卿池牵着陈时的手,整个人都挡在他的身后,声音在雨声中不甚明晰:“顾远客和鬼主断然没有那么好过,我们此行会安生些。” “倚花楼的少宗主……日后功法乱了,”说到这,沈卿池又撩了下陈时耳旁的发丝,“也算…是替周辞报仇了。” 这下陈时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卿池了,他怔愣片刻,被人拉着进屋后,总归是没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卿池却定定看向他,屋内烛光摇曳,他的眸光晦涩难懂,但落在陈时眼中却读出了几分愧疚,继而他听到沈卿池开口,“慢了一步。” “你们才离开茶馆,我和皓文就到了。” 所以迟了一步,差点没赶上。所以那日若不是阴差阳错,恐怕可能是阴阳相隔。 他实在是莫名恐惧,看着陈时面上的牵丝蛊,心口闷闷地,不甚开心。 陈时却上前拉住了沈卿池的手,“你记得那些?” 关于曾经的陈时和沈卿池,陈时一知半解,他想知道,沈卿池知道多少。 所以不厌其烦般,陈时又提到了剑,“这把剑,怎么送的?” 他曾还是尘不许时,鹤一真人对他十分严苛,连那日仙门大比一举夺魁也不愿意让他擅自下山,后来求了许久情才下了山。 所以当时的沈卿池如何送的剑? 沈卿池垂下眼睫,睫毛微微颤动,好半响,陈时才听见沈卿池的声音,“求了情的,但没进去。” “我当时只是一个外门弟子,修为不高,又是别的宗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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